第四百零九章 香皂卖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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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了书院的名字,林小婉一行便出发了。
  常青书院。
  车夫知道位置,就在县城的西南。可以先把刘阳送过去,然后再去花溪阁,还算顺路些。林小婉之后还要去城南和城东,路线这么安排,最为合理。
  路上的时候,通过车夫了解到这常青书院可是清河县的第一书院,书院的学子里出过不少官员,大小都有。这在大周西边的府域来说,可是相当难得的。
  所以,常青书院的口碑很好,想进入书院读书的人相当之多。之所以刘阳能进,还多亏了佟掌柜的面子。
  或者说,是姚氏的面子更为贴切。
  这些刘阳自然也知道,所以他隐隐还有些激动。一想到能进入到这样的书院读书,简直就是他的荣幸。
  上次清河之行,他就被常青书院的氛围所感染,更感叹于他们渊博的学识,和得体的谈吐礼仪,以及他们因为身处常青书院而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强大自信。
  他们自信,常青书院就是最好的。
  刘阳,根本没想到,他要去的书院竟然会是常青书院。他本以为,能去三江书院,或者喜乐书院就已经很不错了。
  常青……常青……
  这一路刘阳都暗自念叨着,心里充满了对以后书院读书生活的美好憧憬。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林小婉自然看出刘阳的激动,不以为然的说道:“一个书院而已,你至于这么兴奋么?”
  “当然值得兴奋了。”刘阳说,“那可是清河县最好的书院啊,多少学子梦寐以求的地方。进了常青,就相当于半只脚踏入了官场。只要肯努力,有天分,日后必定会成为举人,继而贡士,最后说不准能成为状元,榜眼,还有探花!”
  看着刘阳这忘我幻想的样子,林小婉毫不遮掩的说:“别的说说就算了,探花你还真不行。”
  没办法,不够帅啊。
  这一点,想必刘阳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吧?
  果不其然,刘阳坦然道:“你说得对,探花我确实是没任何指望。”
  可谓是对自己有十分深刻的认识了。
  最后林小婉跟刘阳说了句“你开心就好”,把刘阳听的,有些不知所谓。
  只不过,老天把刘阳的期待延长了些,当他们在书院门口时,被告知,书院的先生们带着众学子出去采风了,为的是陶冶下情操,顺便根据所看所感做一首诗,作为一月后临川诗词大比的入场券。
  这是很重要的一次打比。
  为什么重要,那是因为这次会有大人物来参加的。多大的人物不知道,反正会对明年的秋闱大有裨益。
  所以所有人都花了无数心思去准备。
  而常青书院的院长也极其重视,明年秋闱的成绩关乎到常青书院是否能得到皇帝亲手提笔的匾额,这是何等殊荣,岂敢懈怠?
  从常青书院离开,银芷感慨:“一个看门的大爷怎么都知道这么多东西?”
  车夫大笑:“那可不是什么看门的大爷,那是常青书院现在院长的老师。只是在书院门口晒晒太阳,恰巧碰到了咱们而已。”
  “啊?那大爷这么厉害啊?我看他的穿着,挺破旧的啊。”银芷小声念叨。
  “人不可貌相。况且那位先生的衣服只是旧了些,但很干净。”林小婉说道。
  从一开始她就觉得那位老先生不似庸人,果不其然,算是有大身份的。
  曾经作为书院院长的老师,他的学识毋庸置疑,又如此的不拘外形,想必德行也很高尚。是个值得学习的前辈。
  刘阳此时的眼中就充满了激动,还有几分懊悔。
  激动的是,听到了常青书院如此多的讯息,而且一条比一条让他感到震撼,而且能与老先生那样的人共处一堂,已经是莫大的幸事。
  悔的是,刚刚他没能看穿老先生的内里,错失了一次学习的机会。
  不过没关系,以后他的机会多的是。
  马车在花溪阁停下,林小婉先是让银芷带着刘阳进去坐一会,她去一趟铺子,随后就会过来。
  铺子门开着,里面一应东西也都已经准备好。装修是之前林筱在的时候就做好的,所以吴景只做了些微调。桌椅换了位置的,又增加了一些妆台。
  见林小婉进来,吴景拱手说道:“林老板大驾光临,小的我有失远迎,还望林老板不要见怪。”
  林小婉看吴景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摆手道:“吴掌柜,可别喊我什么林老板。我就一介女流,可当不起这么大的称呼。佟掌柜怎么喊我,你就怎么喊吧,怎么样?”
  “我当然是没有问题。”吴景笑说。
  说话之前,已经向林小婉走去,接过她手里的布兜,感到手顿时往下一坠,说道:“呵……这么沉?”
  当他打开布兜看时,不禁惊讶道:“做了这么多药膏?”
  林小婉说:“不是我做的。是我几个婶娘一起做的,我教了他们方法,他们来做。否则就我一个人,我可支不起这么大一个铺子。”
  吴景侧目:“小婉姑娘胆子可够大的,这么赚钱的营生,随随便便就教给别人了?你就不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不会。”林小婉自信道,“再说了,就算这个不行了,我也还能作别的,想饿死我可没那么容易。”
  “是,小婉姑娘说得对。至少你那香皂就是独一无二的。”吴景夸赞道。
  随后他又说,不少人都在尝试着做出一模一样的香皂,但是做来做去,总是不得法。虽然比之前的皂荚子要好了很多,但是无论香味、触感还是本身的质地等,都比不上林小婉所提供的这种。
  后来渐渐的这些人就都放弃了,他们认为,做这种香皂的人,肯定是用了什么秘方。
  得不到秘方,再怎么尝试都么用。
  当然也又不信邪的,就觉得既然别人能做出来,他也一定能。现在这个人,还自己憋着,估计都要憋出病来了。
  林小婉觉得,这还真是有点罪过了。
  她也就是花点钱,然后拆点包装纸罢了……
  随后两人又就铺子的事聊了聊,这方面吴景是行家,所以林小婉多是听取意见,偶有些不同想法就跟吴景说一说,大体上还是按照吴景的思路在走。
  至于吴景说的以后店面扩大,再向其他地方发展的问题,林小婉暂时还没想过。不过她心里多少有点算计,借鉴现代连锁店的形式应该就可以。
  具体的,在查查资料,再和吴景沟通沟通就好。
  此时,林小婉已经把吴景划成了自己的人,没打算还给花溪阁了。
  林小婉原本是打算过来说几句话,放下东西就走的,结果一说就说了这么多。
  跟吴景说告辞,吴景说:“我随你一块过去吧。这些药膏先放在花溪阁的仓库里,等什么时候这边要开业了,再拿过来,总是安全些的。”
  林小婉尴尬的笑笑:“那我不是白提过来了……”
  “不白提,锻炼身体了。”吴景跟着笑的,提起药膏向外走。
  关了铺门,两人便向花溪阁走去。
  此时的花溪阁已经没了先前人声鼎沸的盛状,没办法,旧货已经处理完,在等着新货进来的这段时间,也只能做日常的宣传。没有便宜东西可买,或者说,没有什么东西可买,自然不会有人上门了。
  所以,现在花溪阁伙计都清闲的很,无非就是擦擦桌椅板凳货架,然后有说有笑的聊天打屁。
  见林小婉和吴景进来,都说笑着打招呼。
  “我去把东西放库房。”吴景说。
  还没走两步呢,就听佟掌柜问:“什么东西啊?”
  吴景回应:“是小婉姑娘的药膏,铺子不是还没开业么,我想着先放这边,安全些。”
  “行啊,吴掌柜,现在就盘算上占老东家便宜啦。”佟掌柜打趣道。
  “佟掌柜,你这可是冤枉小的我了。”吴景赶紧接茬道。
  佟掌柜没继续开这个玩笑,而是说道:“把东西放我那去吧,小婉姑娘的家当,别放库房了。”
  说完,对林小婉说道:“小婉姑娘,上楼吧?”
  “好。”林小婉说。
  刘阳就在楼下,林小婉跟他交代了一声,然后才上了楼。
  上楼梯的时候,林小婉的心骤然加快了许多,没办法,心虚啊……想着怎么跟佟掌柜说香皂的事呢,木有头绪。
  进了门,茶已经倒好了,吴景在佟掌柜的示意下在旁边坐下。
  等林小婉坐下,佟掌柜说:“王晴她们三人过去了,令堂有提,这第一批货什么时候能完工么?”
  林小婉勉强松口气,算是个缓和。不然佟掌柜上来问起来香皂,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还没顾得上问我娘。等我回去便问了……不过,还是要麻烦佟掌柜您安排人送我一趟了,顺便把信儿带回来。”林小婉笑道。
  “还是这么会算计。”佟掌柜笑道。但很快,他的笑就收敛下去,脸上一副凝重的表情,沉思片刻,说道:“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林小婉的心,咯噔一下!
  要来了!
  就在这当口,佟掌柜继续说道:“有个不好的消息,香皂卖不出去了。”
  “佟掌柜,你先听我……什么?卖不出去了?”林小婉准备好忽悠了,话刚说,居然听到这么个消息。
  不但不觉得这消息不好,反而有点开心怎么破?
  但林小婉还是装着样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吴景呢,也十分诧异。
  这件事,他丝毫不知道!
  这段时间他整日在忙着林小婉店铺的事,佟掌柜也没与他商讨过任何,所以他还跟林小婉一样,以为香皂还是供不应求呢。但是现在这个消息,还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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