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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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城主听着是心神摇动,却又不能下定决心:“他们可是白城人!”
  杜一却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可他们确实是有后备。他们私底下物资极为丰富,还有罕见的药物,那五个奴隶这才三天,身体明显好了,原先的伤病都有不同康复!大人,他们背后的那位,可了不得。”
  “嘶~”杜城主吸口气,“难道说,真的是树神?”
  可这事吧,虽然树上一直有记载,他也听说过,可从来没见过啊!“北地那么冷,真有树神吗?”
  杜城主怀疑,杜一却深信不疑。“除了这样,难道还有别的可以在冰天雪地里种出粮食水果来?”
  杜城主无话可说。
  又呆了两天,木原他们开始收拾行李。
  恒叔早就看出了猫腻,把一袋子挂在马上,问木原:“不再去看看杜城主?告个别?”
  木原摇摇头:“上赶着不是买卖,说多了,他还当我们真就非他不可了呢!”对着恒叔探口气,“再说了,咱回来还得经过这里不是?”
  恒叔摇摇头:“你这滑头!”
  一行人才要出客栈,那边杜家管家突然来了,笑眯眯道;“木公子这就要离开城了?这怎么好,我们大人才派人去了外头给您招募人手了,您这要走了,那怎么好?”
  木原几个都是呆住了!
  啊?!
  老管家见状,笑得越发得意了!
  呸,敢在我们的底盘炫耀!
  急不死你们!
  挖河道彻底累瘫了白烨等人。
  之前的小洪水之后,营地前面的土壤袋子一直没机会撤下来。不断上升的温度让积雪融化得极快,白烨他们不得不得加深加快河道的挖掘。
  当温度升到十三度的第二天,营地北边的山头,三层楼高的积雪整块滑落了下来,直接堵住了整条河道,露出了黑色的石头块。
  沈延年去看了眼,都不敢想这犹如雪崩一样的崩塌,要当时有人在,还不得被被埋下头了?
  这些积雪挡住了上面水流,没一天,上游就多了一汪水。白烨他们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赶紧来处理——然后营地外围的土壤袋子又经历了一波小洪水的冲击。
  弹药消耗地非常快,炸山开路可不是说笑的,尤其还隔着层雪,威力小了根本不顶用。
  而且就算是开出来了路,这散碎石头都要捡走,亏得是有机器,不然真要累死。
  不过经过这一遭,白烨他们用炸药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
  又一次夜幕降临,白烨他们疲惫地拖着一车车的矿石回来——这都是他们开河道时候挖出来的,弄回冶炼室里烧一烧,去掉杂质就是金属块了。
  沈延年守在食堂门口,看着他们累的连吃饭都是慢慢吞吞的,第一千零一百次地劝:“我们把营地围墙修一修,再堵上沙袋,只要水不流进营地里面就可以了,你们也别这么拼,身体要紧!”
  然后白烨毫不意外地第一千零一次拒绝:“不行,之前你在外面堆得土壤袋子就已经很浪费了,还有外头的土地,都出苗了,怎么能被淹?我们挖河道就是累点,没事的!”
  可看着他们累的半死还要去冶炼室接着烧矿石,沈延年这心里,真心不是滋味。
  他倒是也想去帮忙,但白烨哪敢叫他下雪水里去帮忙,万一生病了,他们真是哭都不知道去哪儿哭去。
  沈延年没奈何,也只能留在营地里,每年帮忙热热饭菜什么的。
  这天,他还呆在食堂里,突然白城提着个桶子一路惊呼着跑了进来。
  “大人大人,你看这是什么!”
  第89章 第89章
  黑色铁皮卷的水桶,里头装着半桶子雪水,一点没什么稀奇的。
  叫白承高兴的,是里头游的一尾鱼。
  大约七八两的样子,成年男子巴掌大小,浑身黑灰色鳞片,形状吧,有些狭长,有点像刀鱼。
  沈延年一看到就惊到了。
  活鱼啊。
  他都多久没看见了!
  “这这这、这哪儿来的啊?”沈延年话都说不圆了,圆睁着眼睛打量游鱼。
  白承激动道:“上游水流下来,在河道里捞出来的。我就见眼前有什么东西晃,桶子一捞,居然给捕上来一条鱼!”
  不由得他不激动啊,来北地这么久了,陆地上动物到时间过,水里游的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活的呢——食堂里吃的鱼不算,那都是死了的。
  沈延年想不明白啊:“外头那么冷,水里那么冰,还能有鱼活着?”他伸手进去逗那鱼,被凉水冰的一激灵。这鱼也忒坚强了吧。
  白承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反正就看见它这一条。”
  沈延年来来兴致:“有一条肯定有两条三条,诶,你让白烨他们再多看看,下游咱那特意加深了湖,里头光秃秃的,多浪费啊,咱要真能弄到鱼苗,回头还能养鱼吃,多幸福!”
  白承刚为啥那么开心,就打的这主意呢!“大人,你放心吧!”白承胸脯拍的老响,“我这就去跟族长他们说!”
  沈延年自己都呆不住了:“等会儿,我跟你们一起去!”见白承嘿嘿笑不肯动,起的翻白眼,“我又不是去干活,就是去看看有没有鱼,你这犹豫个p啊!”
  白承心虚笑。没办法啊,谁叫沈延年之前就被冷风多吹了会儿,回头就发烧了,吓死他们了。
  不过白承到底不是白烨,根本压不住他,到底让他如愿去了外头,外头的地面现在已经看不见雪了,到膝盖的水流奔涌下,露出了黝黑的地面,是不是还有泥沙被带动往前,每次看到,老祭司回来就要心痛的叨念大半天。
  “这块本来就这点薄土,现在还被冲走了!”那真叫个是捶胸顿足,恨不能指着老天爷骂啊。
  其实沈延年真挺好奇的。
  你说这个世界啊,都有煤有铁,各种矿物如此丰沛,可为什么土壤资源那么少呢?
  这问题谁也答不出来,沈延年也就想想,回头就忘了。该怎么就怎么,反正物资充足,这边的地理风貌对他们影响不算大。
  不过现在看着那黝黑的矿石低层,沈延年又开始觉得这种地理形态的不方便了。
  你说河道底黑乎乎的,黑色游鱼在里头,一不注意就看不清了,沈延年睁大了眼睛看,除了瞪地眼睛发酸外,一无所获。
  “这里!”
  白承突然大喊一声,手里桶子快速一捞,瞬间就有个东西弹跳着被网进了桶里。
  满满一桶水,白承跟玩似的一手臂轻松抬着放案上,兴高采烈道:“大人,你看,真有鱼。”
  有点酸!
  沈延年惋惜地看看自己瘦弱的胳膊,瘪瘪嘴,蹲下身看鱼。
  还真是,跟白承之前捞的同一品种,这条小点,不过看着都听灵活的。
  “这样,咱们先养着,这段时间你们多注意点,要是能多捉到点,能养活,咱们就能多个食物了。”
  这年月,大家最关心的就是吃的,白承二话不说就跑去找白烨他们了,沈延年看看四周,没人,撸起袖子去提那水桶!
  嘶,一只手只把桶子提的晃了下,两只手倒还行,就是憋红了脸!
  默默放下桶子,算了,他还是走智慧路线吧!
  毕竟,他是靠脑子吃饭的人……
  白烨他们也发现了这些鱼,在白承来了之后,商量了下,大家在河道中间拉起了一道铁丝网,暂时阻拦了这些鱼的游动。
  不过这一拦才发现,这些鱼,还真是从上游下来的。
  那边可都是山啊!
  白烨把想法埋在心底,催促人加快河道的加深加宽工作。
  最近天空云朵有些低沉灰暗,风也不大对劲,他怀疑,这可能是要有雨了。
  老祭司也拿捏不准,反正现在能做多少就多做点,万一真下雨了,也能叫营地少受点水害。
  过了没多久,沈延年弄来了些鱼篓,里头给装了些鱼食,他刚才试过,那两条捞上来的鱼很喜欢吃这个。
  别说,到傍晚白烨他们手工回来顺手拎起鱼篓的时候,里头还真有不少鱼,一共二十四个鱼篓,得了五十几条鱼,每条都有七八两重,这要不是沈延年打算留作鱼苗,整治出来可是好一道美食呢。
  至于能不能吃?
  沈延年已经弄死了一条寄回去给研究所研究了,没发现对人体有什么坏处的。相反,这似乎是冷水鱼,身上脂肪还挺厚,不过眼睛却有些退化。研究院做了下实验,里面富含的一些营养反而很利于人类身体。
  “这大雪山的还能有鱼,也算是奇事了。”
  沈延年感叹完,在夜里和白烨他们又去捞了两渔网,这次捕获的比较多,都有百来条了。
  比起地球自然不算什么,可这是雪山,甚至都不是湖,这些鱼之前是在哪里的?为什么突然顺着水流往下游走了呢?
  不过沈延年他们暂时是想不明白这些了,只能先存着这些鱼。沈延年还给弄了个氧气管,免得这些鱼挤在一起缺氧死了。
  这么抓鱼捕鱼的做了三天,也算是存了好一批鱼苗,沈延年盘算着,等人手空了就去那边人工湖弄个挂网把这些鱼养起来,还好这些都是草食性的鱼,每天三顿青草下去,也许过个半年他们就能有大把鱼吃了!
  沈延年一想到这个,就每天往温室里头跑,新一批的粮食早就种下去了,小树人现在每四天回来一次,然后给作物催生一次,再有合理的水肥,这批作物长的都很好。有些苗长得太密,沈延年跟姜阳学了一段,修剪后得来的枝叶刚好可以拿来喂那些鱼。
  不过这些鱼还真能吃,他一篓子的叶子倒下去,没多久就能被吃光,似乎还不满意似的,一条条游上来到处寻找食物。
  这沈延年要不是还能从快递柜那边弄点青草回来,都不够养这些鱼的。
  要不,后面专门弄块地种草养鱼?有点奢侈啊?
  沈延年这么看重这些鱼,小树人可不高兴了。
  “阿年,我好容易回来一次,你怎么老看着这些鱼啊!”
  小树人可不待见这些鱼了。没别的啊,以前温室里种植物,哪怕水土肥样样不缺,可还得他出马去催化,站在温室里,他就是焦点,小树人是没有骄横脾气了,可不代表他不高兴被人这么关注啊。
  现在养鱼,他却是半点忙帮不上的,而且这些鱼似乎智力很低,他都没办法控制这些鱼听话,相反,这些鱼看到小树人来就往水底沉,似乎很不待见他!小树人想到这里就生气,再看自己回来沈延年没说几句话就去喂鱼,登时就不高兴了。
  “阿年,你变了,你都不喜欢我了!”小树人愤愤不平指责,“以前你们都会陪我的,可是我最近三次来,塔山他们都忙不理我就算了,现在你也不理我了!”小人儿还捂着眼睛哇哇哭,一边哭一边喊,别提多可怜了!
  沈延年翻个白眼,湿漉漉的双手冲着他好一通挥:“臭小子,别演了啊,这次你又要干嘛啊?”
  小树人狼狈躲着这些水:“臭死了臭死了!”他其实味觉不大好,可塔山说了,这养鱼的水闻着一股腥味,反正很臭!阿年居然对着他撒这种臭水,他果然不疼他了!
  “阿年你太过分了!你们果然是不喜欢我了,哇哇~~”他哭闹不休的,“果然网上说得都是真的,不是亲生的根本就不关心我,我就是个没爹没妈的可怜虫,阿年你们对我好都是短暂的,现在你们有了更喜欢的,就都不关心了……”
  沈延年默默听着他哭,然后默默走去了一边的柜子旁,抽出了、一根巨长铁尺子!
  “……”
  哭闹声瞬间消音。
  沈延年浅浅微笑:“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怎么听清楚。”
  小树人低着头,瘪瘪嘴不做声。
  沈延年挥舞下铁尺子:“怎么了?刚才不还很大声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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