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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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盐价上涨的如此厉害,一个是官方要赚钱。如果不是因为缺钱,也不会想到官营这种招数了,这个时候自然得多捞些。另外,就是成本上升也是实实在在的。
  虽然说,官营和私营都是一样生产,但是大家都知道,前者的成本肯定会比后者高…即使是在国营企业规章制度做的那么好的现代,国企也只能在某些特殊的产业上占据优势(有些产业私人不能做,有些则是做不了,这些只能由国企来做)。
  而在很多小而灵活的产业上,公家单位就是干不赢私人——不是谁优谁劣的问题,而是各自不同的做事方法造成的必然结果。
  还有官盐的质量,这更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谁都知道官盐既贵,质量又不好。毕竟盐成为官方经营的之后,就没有竞争对手了,没有竞争对手会带来什么,这是正常人一想就明白的事。
  而且对于生产食盐的官员来说,这甚至不是自家生意,这就只是一份工作而已。生产的食盐好坏,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这种情况下,还狠抓质量做什么?那不是平白增加自己的工作难度么!
  私盐…这更不用说了,不然国家多么强力禁止私盐,私盐始终都存在,并且活的非常好。为了保护官营盐,私盐贩子都是罚的很重的,基本上抓住就要砍头(处罚力度赶得上现代毒贩了),然而这没有什么用。
  正如《资本论》里说的‘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就会活泼起来;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贩盐的利润摆在那里,自然有人敢于豁出命去干!
  历史上还有不少的私盐贩子,比如说元朝末年,各地农民起义风起云涌,私盐贩子张士诚就是一时豪杰。
  私盐贩子做的大了,也就不低调了,堪称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官营本身的问题有很多,强推官营要遇到的障碍也相当棘手…但依旧阻挡不住想要去做的人,比如历史上数年之后就要推行盐铁专卖了。这说到底还是一个利益使然,从这件事里得到的利益要超过推行它遇到的麻烦了,人就有动力去做这件事。
  而蔗糖官营的问题就在这里了,不值得啊!
  蔗糖很赚钱,可真的收归官营,远达不到盐铁专营那种程度的利益。为此要搞定那些既得利益者,克服经营过程中客观存在的困难,这实在有些下不了决心——更别说,蔗糖本身也没有盐铁专营那么好的条件。
  怎么说呢,专营确实是有门槛的,不是说什么都能够专营。如果是这样,国家为什么不做粮食专营?真做起来,利润压倒盐铁不是轻轻松松?毕竟人是不可能不吃饭的啊!
  不是不想做,而是做不到!只要想想其中的困难就让人想要放弃了。
  盐铁能够官营,那是有特殊的条件的!其中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生产地有限,很容易控制。
  铁就不说了,控制住铁矿,一切好说,官营起来轻轻松松。至于盐么,井盐和铁矿一样,海盐要麻烦一些,但麻烦的也有限。
  无边无际的海岸线看起来让人觉得头疼,但事实就是不是所有的海边都能够煮海作盐!首先,不可能把海水运出去煮盐,只能就地作业。而就地作业就涉及到一个燃料的问题(这个时候还没有晒盐,而且晒盐也只是让盐的浓度上升,不可能做到纯靠晒和风吹就出盐)。
  煮盐要用的燃料可不是老百姓家里烧一顿饭,随便哪里都能搞到…实际上,老百姓家里常年做饭需要的燃料也不少了,很多人地区因此有吃冷食的传统,就是为了省柴薪。
  普通老百姓家做饭、取暖尚且如此,大规模煮盐就更别说了!消耗的燃料更是一个不可计数的规模。
  光靠树木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也没有速生林,而且速生林可能都禁不住这么糟践),而且海边就算有山林,也不可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煮盐很快会将这些消耗殆尽。
  而从远处运,这太不划算了,俗语说‘百里不卖粮,十里不贩薪’,就是因为某些商品利润低,如果贩运距离太长,运输成本就会把利润吃掉!
  一般来说,采取的办法是烧芦苇之类的…这些燃料可以在滩涂上生长,而且割完一茬长一茬。更妙的是,芦苇林很深,里面很适合藏人!煮盐可是个人力密集型工作,私盐被禁止的年月里,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组织人手,可不是得把人藏起来么!
  所以说,海岸边适合煮海为盐的地方也不多。而合适的地方就算没有被国家占下,私人想要做私盐,动静也太大了。瞒过中央可以,毕竟古代中央对地方的监控力度也就是那样,但是想要瞒过本地方的就很难了。
  说实在的,如果是国家力量比较强的时期,这种行为就是在找死。只有国家崩坏,对地方的控制力下降的厉害了,这才变得可操作…不过真到了那种时候,实力就是一切,有实力做什么都可以,贩盐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件而已。
  盐铁生产有这样的‘可控’特点,才会出现官营这种操作,换成是粮食,立刻就不行了。
  首先,只要有土地就能种粮食,乡下农户家家户户都会耕种,这种情况下,怎么从生产环节控制?让农户把粮食都上交给国家?朝廷给钱买都不行!钱能够买到粮食不假,但那是正常情况下!事实就是,农户手上没有粮,只有钱的时候,粮价能涨到天上去!历史上这种事太多了!
  所以,真敢这么干,回头就能农民起义!就算是计划经济时代,农民也得自留一部分粮食自给吃的!和古代的纳粮交税其实没有什么差别。
  至于说允许农户自留一部分,那和现在有什么差别呢?
  生产环节都做不到控制,再想从其他环节控制,事情只会更难办!
  蔗糖也是一样,蔗糖生产的原料本身就是一种作物,到时候怎么都是控制不住的!
  一想到蔗糖本来能够弥补一部分财政漏洞,但却被少府的人给弄成了现在的局面,刘彻都觉得心里气不顺。
  现在听陈嫣说卖纸不输于卖糖,还有什么犹豫的呢。立刻道:“传授少府如何造纸便罢了…”
  他现在多一个财源也是好的。
  陈嫣无不可,虽然说这种操作会耽误白纸的价格下降,但贵点儿用纸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随刘彻喜欢呗。
  只是刘彻作出决定之后还有些不放心,又问陈嫣:“这‘纸’古时就有,如今除了阿嫣你,还有何人能造——为何此前无人贩纸?”
  刘彻原本担心的是,其他人也能造纸,成为竞争对手。但说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些问题…纸这么好,便宜又轻便,用起来更有优势,为什么之前没有取代竹简和丝帛,他甚至也只听说过?
  “陛下无须担忧…这纸早和过去的纸不是一回事了。”说着陈嫣从香囊里取出一张叠了几下的纸,这才是过去的纸。
  “这便是过去的纸,是煮茧缫丝时浮在水面的丝絮,积的多了便会被捞起,阴干之后就是‘纸’。如今新出之‘纸’,虽说是‘纸’,却是全然不同的了。”
  刘彻捻了捻这种纸,发现差别确实很大。
  “依阿嫣看,这纸要如何贩卖?”一般情况下,刘彻其实不会过问中间这些琐碎…之所以这个时候问这一句,还是因为事情和陈嫣有关,他格外关心而已。
  陈嫣笑了笑:“先从官吏起就是了。”
  陈嫣说的轻松,实际上也没什么为难的。而刘彻一听也明白了,答应的干脆利落——这确实需要他答应。
  这个时代需要用纸的人群并不大,所以针对起来就很容易。
  相比起读书人,官员耗费竹简的量可能更多!他们每天要写各种各样的公文,要做各种各样的报告…刘彻自己是需要批公文、下诏书的,所以对此深有体会。
  如果刘彻以纸张更加轻便,也方便批阅为理由,让下面的人,从中央到地方都用纸张来办公,谁又能说一个不字呢?反正本来也没有经营竹简的既得利益群体(有的话,力量也很小),这种情况下甚至连一点儿抵抗都没有!
  考虑到纸张对竹简的优势是实实在在的,说不定这些人还会争抢着用纸呢!
  这些人用纸就得买纸,过去用竹简的时候朝廷就没有发竹简,现在用纸了,依旧是自己准备,这没毛病啊——国家给公务员发办公用品那是后来的事情,这个时候还什么规定没有,国家真这么干,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来。
  真有地方比较厚道,财政出钱给公务员准备竹简,那也没差别。原本用来弄竹简的钱就花在白纸上了。原本竹简的钱不是刘彻赚的,但现在白纸的钱是他可以赚的啊!
  而且不只是办公要用纸,平常有书写需求也得用纸。用惯了白纸、完全了解到白纸好处的官吏肯定还会继续使用白纸,这又是销路。而从官吏起,这股风潮很快就会波及到社会其它群体。
  官员又不是封闭的群体,他们得和普通读书人、名士、地方豪强、贵族、商人…这么多的人打交道。从他们手里出去的,用白纸承载的文字很快会被其他人看到。或许不是所有人都明白白纸意味着什么,但所有人都有使用体验,能够明显地感受到白纸比竹简强!甚至比昂贵的丝帛也不差!
  华夏总体而言是一个很保守的国家,国民也很难改变已有的某种习惯。但其中一些群体相对而言又比较愿意尝试新事物…恰好,白纸的潜在客户就是这些人——有眼界、读过书、有流动性…
  让刘彻从官吏起是很简单的,反正他只要发话,底下人就得照章办理。不过也不能只指望刘彻这边,陈嫣自己也不是坐享其成的,她想到了针对知识分子群体的推广办法。
  不过这些办起来都需要时间,趁着这个时候,她爽快地安排了懂造纸的人去少府那边传授技术…反正也是要做的,就别拖拖拉拉了,这样爽快也显得大气!
  造纸作坊要搭起样子来其实很简单,需要的原材料也不是什么刁钻东西。要说麻烦呢,也不是没有,比如说某些材料,像是稻草秸秆之类,最好是经过一番预先处理(其实就是日晒雨淋),这个时间,真要卡的严格,那是用年来计算的!
  陈嫣过去看过造纸的纪录片,上面说到古代造纸就是这样的!
  现在她手下的人造纸,针对不同的纸也有不同的工艺流程…然而,如果是质量比较好的纸,某些程序是真的省不掉(古人也不傻,真要是省掉而不影响质量,追求效率和利润的商人早就省掉这一步了)。
  陈嫣为了造纸准备多年,这种处理好的原料是不缺的,但都存在齐地,也不可能这个时候运过来——那些原材料都是价格极贱的那种,运过来就太不划算了。
  没办法,只能先造一些对原材料没有这种要求的纸,也就是档位比较低的…反正这个时候的人也没有用过好纸,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也不会哪里不满…
  而且档位比较低的纸里还有一种,就是卫生纸,这可是个很大的利润增长点!说实话,如果推广做的好,说不定不会比书写用纸赚的少!毕竟这个时代需要书写的人还是太少了,然而需要卫生纸的人就多多了!
  没有卫生纸的时代,人们擦手、擦嘴、擦鼻涕之类,用的只能是手帕…这当然没什么问题。可以反复利用,还很环保节约呢!但是,擦屁股怎么办?这是一个绝大多数人难以启齿,但又一定要面对的问题。
  关于这个,有钱人家用丝绸,比如陈嫣就是如此。而用来做完清洁的丝绸就不要想着回收再利用了…虽然说不是不可以,但当事人往往有心理障碍,这可不是擦嘴那么简单。而且能用丝绸做这个的人都是顶有钱的,出的起这个钱!
  而用不起丝绸的呢,用厕筹,就是一个竹片片、木片片,用刮的就好了——陈嫣一直怀疑这弄不干净。但她也不可能去调查,或者询问身边的人这个问题,那实在是太尴尬了。
  她只能推测,应该是后面还有一道‘洗’的工序。
  用厕筹的话,光是想想就知道不舒服、也不干净了!但是没办法,不是每个人都能负担上一次厕所就消耗掉不少分量的丝绸的。甚至中等之家都消耗不起,能这样做的得是土豪才行!
  然而卫生纸就不同了,白纸的造价本来就比丝绸低的多,一匹丝绸再便宜的种类也得几百钱!粗糙的麻布便宜不少,但一匹也是一百钱以上了!而卫生纸的造价远不如书写用纸!
  也就是说卫生纸最终可以调整到中等之家也可拿来上厕所使用。
  陈嫣都准备好了,卫生纸分两种,一种是柔软洁白,接近后世卫生纸的那种,这个贵一些,不过怎么也比丝绸要便宜的多。另外就是古代的‘草纸’了,相对粗糙,造价低廉,这个可以给经济条件差一点儿的老百姓使用。
  说实话,虽然书写用纸很伟大,将会是文化史上一次质的硬件革命,但卫生纸的使用也很伟大——极大地改善民生、方便老百姓生活,这还不够伟大吗?
  说实话,刘彻等少府送来样品,看到这些卫生纸的时候还诧异了一番。他确实听陈嫣说过,因为原材料没有准备好,质量顶高的纸造不出来,只能先造一些一般的用着。他也看过陈嫣自己的样品,觉得也不是不能用,所以没说什么。
  高档纸是好,不过对于原本用着竹简的人来说,一般的纸同样也是好啊!
  但少府的样品还是惊到他了:“这…这也是白纸?这样松软,盛的住墨…经得住用力…”
  少府的人也很尴尬,他们是知道这种纸的用处的,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解释,只能看向一旁没事人一样的陈嫣。
  陈嫣也有点儿尴尬,虽然她不该为着个尴尬的,毕竟现代人谁也不会为谈论卫生纸而尴尬…然而人是社会性动物,一旦身边的人都会因为某事某物尴尬,原本不尴尬的自己恐怕也无法那么自如了吧。
  然而尴尬归尴尬,陈嫣还是硬着头皮解释了一番。
  这下刘彻自己也不好意思了,虽然他是个大而化之的人,未来还是千古一帝,但生活中有些地方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同。
  最后也只能没话找话一样道:“…到底经商多年,将商人找钱的本事学的好…这钱,寻常人真是想不到。”
  这样说着,刘彻自己先觉得好笑起来——忍不住,还是笑了!
  从某个方面来说,这也可以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个事要是换一个人来做,得到的感受就可能是商人重利之类,而不会是‘有趣’了。
  第324章 葛覃(4)
  大汉长安, 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人流如织的城市…这在公元前的世界,简直就是奇迹一样的存在。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够在天空俯视地面世界,就会发现, 这个世界绝大多数地方都没有太多人烟。因为人们形成的聚落实在是太小了,在高空经常就忽略了。只有有限的几个大城市才能拥有肉眼可见的壮观,在这个足够激动人心。
  毕竟城市这个东西, 根本不是人口堆到位了就算了。关键是这么多的脱离农业生产的人口放在那里,光是满足这些人的吃喝拉撒就是一个大问题了!
  长安有二十多万人口,听起来和过百万的临淄不是一个级别的…但这个算法其实是没有计算周边的卫星城!临淄壮大到如今的规模, 周围已经不见什么大城了。长安则不同, 通过陵邑分散了人口。真要说整个城市群带来的人口压力, 并不会比临淄小多少。
  为了保证这么多人的吃饭问题、城市管理问题…无数官员可以说是愁白了头发,然后在这些官员献祭了自己的肝和头发之后,长安总算运转下来了——这在这个时代, 本身就是伟大了。
  这样的长安, 每天都有人来人往。这里是国家的都城、天子脚下、首善之地, 商贾、学者…无数的人汇聚于此。与此同时,又有很多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离开这里。
  这里充满了无数机会, 这里也是最残酷的怪物笼子, 很多人为了梦想与抱负而来, 又因为梦想与抱负的毁灭而失望离去。说实话,这与后世的北上广深没有什么差别, 有抱负的年轻人都想来寻找机会。至于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就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那些来长安逐利谋生的普通人、商贾先不说, 有一个群体却是不得不说的,那就是读书人们。
  这些人跑到长安来往往有大志向,绝不是像普通人那样谋生而已,也不像商贾一样,可能赚一票就走,没有扎根的想法。他们来到这里,自然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谋的就是进入官场、平步青云。
  至于有的人是为了名利,有的人是为了理想,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至少表面上大家的目标,都是一样的。
  这种情况下,有士子打扮的人远道而来,对于长安老百姓来说实在是毫无新意,大家甚至不会有任何关注…虽然最近来长安的士子好像多了一点儿。
  “不想董师竟遣了子赣前来…”一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与另一位穿玄色衣裳,年纪稍小一些的男子相对而坐,此时有婢女送来糖水…虽说甜味饮料在后世更多与女生联系在一起,但其实只要甜的恰当,大多数人都无法拒绝甜味。更何况是在甜味缺乏的时代,这个时候再甜也是来者不拒的。
  此时没有茶饮,酒虽然受欢迎,可也没有待客清谈时直接上酒的道理。这种情况下,奉一杯糖水来待客就成了新兴的礼仪了…还真是新兴的,过去的甜味来源,除了水果,就只有麦芽糖和蜂蜜了。
  麦芽糖先不说,只说蜂蜜十分有限,以至于价格居高不下。对于稍微富裕一些的人家来说,家里平常尝尝甜味可以,但要来客就上蜂蜜水,这显然就有些难以负担了。
  糖就不同了,刚出来的时候价格比较贵,并不比蜂蜜便宜。但那只是最开始的新鲜期而已,后来随着产量越来越大,技术越来越成熟,许多的商贾参与到了其中,到现在,糖已经很便宜了。
  至少不会比麦芽糖贵…麦芽糖以蘖作糖,看起来是贱物,成本并不高。但真要细论,规模一旦扩大,就远不如糖能够压低成本了——两者本身的工艺就决定了,规模效应对蔗糖是更友好的。
  而且蔗糖在制作点心、冲糖水、味道等等方面都更有优势,这种情况下,麦芽糖完全不是蔗糖的对手。
  麦芽糖原本就是中等之家都消费的起的,现在换成蔗糖,中等之家自然也能消费。
  此时的糖有些像茶叶兴起时的表现,在经济比较好的地区,已经形成了家家户户都有一个糖罐,里面专门放糖的习惯。对于大多数人家来说,糖依旧是贵的,但并不是消费不起。
  只不过大家要俭省着消费,平常只有在哄孩子的时候让尝一点儿,在家里有老人生病得到时候,用糖来补身体…另外就是待客了。华夏自古以来有厚待客人的传统,即使自家情况不是很好,面对客人的时候也要做到好好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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