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鸿门宴（一）
下缘短至大腿根，走动间随时有春光外泄的风险；弧形的领口朝内陷，若非乳鸽尺寸堪忧，居高临下绝对会一览无余；发间、袖口、裙摆处大量使用的蝴蝶结，则恰到好处弱化了某些‘绅士设计’，为本该出现在galgame的服装增添了几许灵动与可爱。
配合穿着者娇小的体型，略显婴儿肥的脸蛋，白皙圆润的四肢，不苟言笑的神情，一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出身高贵的小女孩形象油然而生。哪怕现身至今没说过几句话，周围人亦是穿金戴银极尽奢华之能事，但她依旧醒目异常，偏偏周身缭绕的浓郁魔力，让绝大多数人对其视而不见，仿佛一切只是个幻象——
但陈昊很清楚，她并非幻象，而是真实存在的人。舀起一勺热巧克力，少年将之浇在火炬形冰激凌顶部，再以两瓣草莓装饰，最后捻一小撮‘拉格纳之思’作为收尾。“完成了。”
话音未落，白发萝莉就伸出手，一把抢走了新鲜出炉的甜品。如饿死鬼投胎般三下五除二消灭了冰激凌，她将空碗丢进一旁的垃圾桶，舔舐着嘴角朝陈昊再度竖起食指。
意思清晰明了，再做一份。
“你tm比我养的洛斯兽都能吃！”禁不住抱怨了一句，见对方不为所动，少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试图开启视窗未遂，陈昊唯有拿起大勺，舀了满满一份还冒着寒气的乳制品。
“你是卡多克的系统？”
“......”
“是你屏蔽我和希斯联系的？”
“......”
“你到底想怎么样，表个态吧！”几次三番询问得不到回应，哪怕陈昊并不喜欢挑衅，也难免产生了些情绪。“大丈夫敢作敢当，是战是和一句话的事，用得着这样？”
“冰激凌。”总算开口的萝莉给了个啼笑皆非的答案，顺势拿走陈昊手里刚完成的甜瓜味冰激凌。嘴巴一张一合瞬间将之消灭，她竖起食指同时抹嘴道：“草莓味。”
合着你不是来找茬也不是来宣战，单纯就是找个人给自己做冰激凌，刚好逮到我咯？左顾右盼依旧没找到几位侍者，陈昊半信半疑翻了个白眼，蛋疼地继续起手头工作。“还要做几份？有人在等我呢！”
白皙食指再度竖起，萝莉仍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目光更多放在陈昊手中的食材、而非他本人身上。“草莓多放点。”
话说你们为何一个个都对甜食这么有想法，是灵魂深处有某种奇怪基因吗？瞅着对方眨眼间又是一份冰激凌下肚，然后理所当然又竖起食指，动作愈发熟练的陈昊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草莓快用光了，甜瓜行不行？”
“不行。”
“香蕉呢？”
“不行。”
“葡萄？”
“...可以。”
“你比希斯还挑食，卡多克估计都没管你的营养摄入吧~”随口念叨了一句，摆上几颗葡萄的陈昊抬头瞬间，条件反射屏住呼吸退了两步：一位外覆兽皮、战士打扮的年轻女性，正弯腰在白毛萝莉耳边嘀咕着什么。她的目光充满警惕，始终留在餐台边忙碌的少年身上，一只手则握住腰间剑柄，摆出能立即拔剑的姿势。
不问可知，这是卡多克的追随者。感慨另一位穿越者连部下都实力高强之际，陈昊不禁心生疑惑：他很确定自己对这位裹着兽皮、打扮粗犷的女性毫无印象；可对方乍一看见自己，就龇牙咧嘴浑身散发杀气，俨然一副碰到杀父仇人的激动模样。
对瞬息万变的局势有些懵逼，并不妨碍陈昊因陌生女性的行为采取反制措施：把舀冰激凌的大勺放回桶里，少年看似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垂到桌面下的手已然开始引导魔力。如果这个女人不依不挠，陈昊有把握在援军到场前挡住对手的任何攻击。
事实上，援军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及时。“女士，请立即停止你的敌对行为。”在三人旁停下脚步，卫兵因为佩戴了头盔，声音听起来有些含混不清。“除开竞技场内，任何带有敌意与杀气的动作一律禁止，马上收起武器，否则我将把它视作对诺森格兰德王权的挑衅与怠慢！”
实力目测已达3阶的女性闻言轻蔑一笑，似乎对面前以及四周围上来的卫兵们并不在意。“哼，摇尾乞怜的家伙，要不是...好吧好吧，我明白了，我会克制的！”被白发萝莉第二次拽胳膊，她这才讪讪然收剑回鞘，理都不理其他人冲同伴躬身行礼。“主人让你尽快回休息区，话我带到了，就这样~~”
银牙间吐出犬科动物般的嘶吼，恶狠狠环顾四周逼退了卫兵，女战士上下打量了陈昊几眼这才大步离去。目光在陈昊与白发萝莉上来回，或许是觉得找这两位出气有违骑士风度，几个卫兵交换了视线后回到原地，只是态度愈发警觉。感觉危机过去的陈昊瞄了眼挂钟，发现距离自己离开休息区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心知不能再拖延下去。“呐，这是最后一份冰激凌。”
把又一份甜品递给白毛萝莉，少年将剩下的份全摆在盘子上，一路小跑离开了贵宾席。沿路反复确认无人跟随，刚走进银须战队的休息区，他立刻遭遇了劈头盖脸的‘审判’。
“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小巧的鼻子微微抽动，棕发少女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其动作不禁令当事人联想起哈士奇。经过一番‘调查’得出结论，芙蕾德莉卡活像抓到丈夫行不轨的妻子，退后两步气势汹汹道：“快说，是谁？”
“我也不知道。”哭笑不得放下托盘，陈昊表示并非他想卖关子，而是真的没获得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她什么都没说~~啊，那份草莓口味是她的，你别全吃了。”
被陈昊没头没尾的话打断，发现希斯已经当仁不让开始享用冰激凌，芙蕾德莉卡惊呼一声加入抢夺，让本应持续良久的抱怨戛然而止。给自家傀儡一个感激的眼神，陈昊见状走到休息区前排，拍了拍依旧伫立原地者的肩膀。“他们三位呢，还没到？”
“克劳德大人与斯坎德培大人刚刚来了，现在应该在训练室做准备。”揉了揉眼皮缓解疲劳，罗兰另只手朝角落方向指了指。“至于莫妮卡...好像还是不舒服，女人真是麻烦。”似乎联想起某些不快，他压低嗓音补充道。
“是有点麻烦~”偷瞄了眼还在争抢冰激凌的两位女性，陈昊深有感触附和道。与青年并肩站立观看比赛，总算获得片刻安宁的少年试了试，发现系统终于恢复后当即开启了视窗。
芙蕾德莉卡好感度足足跌了三百点，考虑到自己失踪了半天，这份损失完全能够接受；希斯前前后后用弹窗方式联系了自己二十多次，态度从阴阳怪气到恼怒，再到焦虑担心，最后则冷静地帮陈昊善后---要不是她及时出面安抚，公主殿下的好感度绝不会只降那么点。
从侧面验证了芙蕾德莉卡‘无法窥见自己命运’的说法，陈昊将刚刚的见闻如数告知小伙伴，随即将注意力放到场内的战斗上。目睹一位矮人骑士与人类冒险者挥刀互砍，交锋间刀光与血花四溅，双臂环抱的他尽量将杂念抛开，试图藉观摩比赛再度进入无我的境界--
或者说，与魔素更深层次接触，理解其含义与本源。
这项工作早在开始‘历练’时，罗德就曾话里有话暗示过；而在诺威萨伯爵处，斯特里普也明里暗里给了点指点。彼时少年还不理解，为什么这两位明明知晓答案，却神秘兮兮打哑谜，硬是要他去自个摸索。
直到在了解符文本质后成功进行了一次附魔，看到克劳德欣喜地挥舞战斧，陈昊才明白二人的煞费苦心：他们担心自己的见地影响陈昊，导致他在探询本源的道路上误入歧途。
魔法元素，作为存在于洛斯特各地、充当法师施术的独特存在，其本源与人一般具备多样性。想要更好地沟通、更迅捷地抽取元素、更安全施法，就必须更深入了解它们的本源，方可驾驭那游弋于各处的能量。
但以元素种类划分的它们，在不同环境、不同人眼里，是无法一概而论的。
举个不那么恰当的例子，一位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士在工作之余，可能结交了几位异性知己，她会和这些人聚餐、与他们联机玩游戏、甚至可能倾诉工作与生活中的苦闷，发生些握手拥抱之类的暧昧。以上表现在有些人眼里，很可能意味着独立、自强、不依附男人；但换成另一批人，就会变作不检点、风骚、道德败坏。
两派意见孰是孰非且不论，如果把女士换作魔法元素，评价等价于对其印象，就是陈昊面临的难题：他必须以自身感悟去理解元素本质，才能得到元素认可，在魔法造诣上更进一步。
这个环节只能靠他自己，哪怕希斯都无计可施。
可惜‘悟’这种东西，不是靠勤奋努力就能达成的，所以台上二人打得热血沸腾，场边的陈昊却始终云里雾里。“他们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好像是把元素覆盖在伤口，形成类似‘舔舐伤口’的效果吧。”眯起眼瞧了半晌，罗兰不太确定地回答道。青年伸了个懒腰，刚转身就吓得目瞪口呆。“等等，那么多甜食呢？”
甜食？似有所悟转过身，陈昊不出所料发现他带来的满满一托盘食物已经所剩无几。“你们还真能吃光啊~~”
“没听说过吗，女士用来储存甜品的胃永远装不满。”故作优雅用手帕擦拭樱唇，芙蕾德莉卡闻言理直气壮回应着。希斯也深以为然的模样连连点头，可惜黏在嘴角与指尖的奶油，令萝莉的行为极度缺乏说服力。
眼看时间快到中午，才获取三分一好感度的少年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压下了吐槽的欲望。“你们高兴就好。”用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加以带过，某人眼看思绪又被搅乱，干脆坐回原位昂首注视着天花板。“好累。”
“加油咯，元素和女神不一样，可不会因为命运垂青就对你另眼相看。”似乎看穿了陈昊的烦恼，棕发少女将手帕折叠放进口袋，注视着对方意味深长道：“只要你能获得它们的认可，你摆脱命运的几率就会增加。”
“只是‘增加’？听起来根本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嘛。”半开玩笑回了一句，把希斯抱起放在怀中，陈昊像对待孩子般抽了张纸巾，小心翼翼帮后者擦拭嘴角。“真是的，跟个漏勺一样，干脆给你买个围兜好了。”
表面上神情冰冷，外挂小姐在意识领域却发出呼噜呼噜的笑声，活像只在炫耀的猫咪。这边厢刚想提醒对方收敛一点，陈昊却注意到之前罗兰所指的侧门被人推开，克劳德与斯坎德培一前一后走进了休息区。
脱下了显得宽松儒雅的法袍，穿上贴身威武的锁子甲，银须家族的两位成员英武豪迈，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周身的火系魔素正欢呼雀跃，好似纪律严明的士兵簇拥在将领周围，随时准备应后者之令去战斗。
顾不得似乎在骚扰自己的芙蕾德莉卡，陈昊偷偷释放了技能，仔细感受二者、尤其是矮人周围的魔法元素。与他记忆中只懂破坏、难以约束的火系元素不同，克劳德武器上的火焰温暖明亮，毫无杀气肆虐之意，哪怕矮人将战斧放置在武器架，它们也未有暴走的迹象。
是附魔时无意触碰到火系魔素的本源，还是克劳德的性格或灵魂得到了它们的认可？正努力回忆附魔时的点点滴滴，少年肩膀突然被人不轻不重拍了两下。不明所以的陈昊扭过头，发现是一名陌生的卫兵。“什么事？”
“请问您是陈昊法师吗？”确认了少年的身份，卫兵将一枚硬币递给了他。“范绍尔家族有东西交给您，同时还有一句话托我转达。”
“卡多克·范绍尔邀请您，今晚在范绍尔家与他共进晚餐。”
配合穿着者娇小的体型，略显婴儿肥的脸蛋，白皙圆润的四肢，不苟言笑的神情，一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出身高贵的小女孩形象油然而生。哪怕现身至今没说过几句话，周围人亦是穿金戴银极尽奢华之能事，但她依旧醒目异常，偏偏周身缭绕的浓郁魔力，让绝大多数人对其视而不见，仿佛一切只是个幻象——
但陈昊很清楚，她并非幻象，而是真实存在的人。舀起一勺热巧克力，少年将之浇在火炬形冰激凌顶部，再以两瓣草莓装饰，最后捻一小撮‘拉格纳之思’作为收尾。“完成了。”
话音未落，白发萝莉就伸出手，一把抢走了新鲜出炉的甜品。如饿死鬼投胎般三下五除二消灭了冰激凌，她将空碗丢进一旁的垃圾桶，舔舐着嘴角朝陈昊再度竖起食指。
意思清晰明了，再做一份。
“你tm比我养的洛斯兽都能吃！”禁不住抱怨了一句，见对方不为所动，少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试图开启视窗未遂，陈昊唯有拿起大勺，舀了满满一份还冒着寒气的乳制品。
“你是卡多克的系统？”
“......”
“是你屏蔽我和希斯联系的？”
“......”
“你到底想怎么样，表个态吧！”几次三番询问得不到回应，哪怕陈昊并不喜欢挑衅，也难免产生了些情绪。“大丈夫敢作敢当，是战是和一句话的事，用得着这样？”
“冰激凌。”总算开口的萝莉给了个啼笑皆非的答案，顺势拿走陈昊手里刚完成的甜瓜味冰激凌。嘴巴一张一合瞬间将之消灭，她竖起食指同时抹嘴道：“草莓味。”
合着你不是来找茬也不是来宣战，单纯就是找个人给自己做冰激凌，刚好逮到我咯？左顾右盼依旧没找到几位侍者，陈昊半信半疑翻了个白眼，蛋疼地继续起手头工作。“还要做几份？有人在等我呢！”
白皙食指再度竖起，萝莉仍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目光更多放在陈昊手中的食材、而非他本人身上。“草莓多放点。”
话说你们为何一个个都对甜食这么有想法，是灵魂深处有某种奇怪基因吗？瞅着对方眨眼间又是一份冰激凌下肚，然后理所当然又竖起食指，动作愈发熟练的陈昊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草莓快用光了，甜瓜行不行？”
“不行。”
“香蕉呢？”
“不行。”
“葡萄？”
“...可以。”
“你比希斯还挑食，卡多克估计都没管你的营养摄入吧~”随口念叨了一句，摆上几颗葡萄的陈昊抬头瞬间，条件反射屏住呼吸退了两步：一位外覆兽皮、战士打扮的年轻女性，正弯腰在白毛萝莉耳边嘀咕着什么。她的目光充满警惕，始终留在餐台边忙碌的少年身上，一只手则握住腰间剑柄，摆出能立即拔剑的姿势。
不问可知，这是卡多克的追随者。感慨另一位穿越者连部下都实力高强之际，陈昊不禁心生疑惑：他很确定自己对这位裹着兽皮、打扮粗犷的女性毫无印象；可对方乍一看见自己，就龇牙咧嘴浑身散发杀气，俨然一副碰到杀父仇人的激动模样。
对瞬息万变的局势有些懵逼，并不妨碍陈昊因陌生女性的行为采取反制措施：把舀冰激凌的大勺放回桶里，少年看似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垂到桌面下的手已然开始引导魔力。如果这个女人不依不挠，陈昊有把握在援军到场前挡住对手的任何攻击。
事实上，援军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及时。“女士，请立即停止你的敌对行为。”在三人旁停下脚步，卫兵因为佩戴了头盔，声音听起来有些含混不清。“除开竞技场内，任何带有敌意与杀气的动作一律禁止，马上收起武器，否则我将把它视作对诺森格兰德王权的挑衅与怠慢！”
实力目测已达3阶的女性闻言轻蔑一笑，似乎对面前以及四周围上来的卫兵们并不在意。“哼，摇尾乞怜的家伙，要不是...好吧好吧，我明白了，我会克制的！”被白发萝莉第二次拽胳膊，她这才讪讪然收剑回鞘，理都不理其他人冲同伴躬身行礼。“主人让你尽快回休息区，话我带到了，就这样~~”
银牙间吐出犬科动物般的嘶吼，恶狠狠环顾四周逼退了卫兵，女战士上下打量了陈昊几眼这才大步离去。目光在陈昊与白发萝莉上来回，或许是觉得找这两位出气有违骑士风度，几个卫兵交换了视线后回到原地，只是态度愈发警觉。感觉危机过去的陈昊瞄了眼挂钟，发现距离自己离开休息区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心知不能再拖延下去。“呐，这是最后一份冰激凌。”
把又一份甜品递给白毛萝莉，少年将剩下的份全摆在盘子上，一路小跑离开了贵宾席。沿路反复确认无人跟随，刚走进银须战队的休息区，他立刻遭遇了劈头盖脸的‘审判’。
“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小巧的鼻子微微抽动，棕发少女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其动作不禁令当事人联想起哈士奇。经过一番‘调查’得出结论，芙蕾德莉卡活像抓到丈夫行不轨的妻子，退后两步气势汹汹道：“快说，是谁？”
“我也不知道。”哭笑不得放下托盘，陈昊表示并非他想卖关子，而是真的没获得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她什么都没说~~啊，那份草莓口味是她的，你别全吃了。”
被陈昊没头没尾的话打断，发现希斯已经当仁不让开始享用冰激凌，芙蕾德莉卡惊呼一声加入抢夺，让本应持续良久的抱怨戛然而止。给自家傀儡一个感激的眼神，陈昊见状走到休息区前排，拍了拍依旧伫立原地者的肩膀。“他们三位呢，还没到？”
“克劳德大人与斯坎德培大人刚刚来了，现在应该在训练室做准备。”揉了揉眼皮缓解疲劳，罗兰另只手朝角落方向指了指。“至于莫妮卡...好像还是不舒服，女人真是麻烦。”似乎联想起某些不快，他压低嗓音补充道。
“是有点麻烦~”偷瞄了眼还在争抢冰激凌的两位女性，陈昊深有感触附和道。与青年并肩站立观看比赛，总算获得片刻安宁的少年试了试，发现系统终于恢复后当即开启了视窗。
芙蕾德莉卡好感度足足跌了三百点，考虑到自己失踪了半天，这份损失完全能够接受；希斯前前后后用弹窗方式联系了自己二十多次，态度从阴阳怪气到恼怒，再到焦虑担心，最后则冷静地帮陈昊善后---要不是她及时出面安抚，公主殿下的好感度绝不会只降那么点。
从侧面验证了芙蕾德莉卡‘无法窥见自己命运’的说法，陈昊将刚刚的见闻如数告知小伙伴，随即将注意力放到场内的战斗上。目睹一位矮人骑士与人类冒险者挥刀互砍，交锋间刀光与血花四溅，双臂环抱的他尽量将杂念抛开，试图藉观摩比赛再度进入无我的境界--
或者说，与魔素更深层次接触，理解其含义与本源。
这项工作早在开始‘历练’时，罗德就曾话里有话暗示过；而在诺威萨伯爵处，斯特里普也明里暗里给了点指点。彼时少年还不理解，为什么这两位明明知晓答案，却神秘兮兮打哑谜，硬是要他去自个摸索。
直到在了解符文本质后成功进行了一次附魔，看到克劳德欣喜地挥舞战斧，陈昊才明白二人的煞费苦心：他们担心自己的见地影响陈昊，导致他在探询本源的道路上误入歧途。
魔法元素，作为存在于洛斯特各地、充当法师施术的独特存在，其本源与人一般具备多样性。想要更好地沟通、更迅捷地抽取元素、更安全施法，就必须更深入了解它们的本源，方可驾驭那游弋于各处的能量。
但以元素种类划分的它们，在不同环境、不同人眼里，是无法一概而论的。
举个不那么恰当的例子，一位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士在工作之余，可能结交了几位异性知己，她会和这些人聚餐、与他们联机玩游戏、甚至可能倾诉工作与生活中的苦闷，发生些握手拥抱之类的暧昧。以上表现在有些人眼里，很可能意味着独立、自强、不依附男人；但换成另一批人，就会变作不检点、风骚、道德败坏。
两派意见孰是孰非且不论，如果把女士换作魔法元素，评价等价于对其印象，就是陈昊面临的难题：他必须以自身感悟去理解元素本质，才能得到元素认可，在魔法造诣上更进一步。
这个环节只能靠他自己，哪怕希斯都无计可施。
可惜‘悟’这种东西，不是靠勤奋努力就能达成的，所以台上二人打得热血沸腾，场边的陈昊却始终云里雾里。“他们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好像是把元素覆盖在伤口，形成类似‘舔舐伤口’的效果吧。”眯起眼瞧了半晌，罗兰不太确定地回答道。青年伸了个懒腰，刚转身就吓得目瞪口呆。“等等，那么多甜食呢？”
甜食？似有所悟转过身，陈昊不出所料发现他带来的满满一托盘食物已经所剩无几。“你们还真能吃光啊~~”
“没听说过吗，女士用来储存甜品的胃永远装不满。”故作优雅用手帕擦拭樱唇，芙蕾德莉卡闻言理直气壮回应着。希斯也深以为然的模样连连点头，可惜黏在嘴角与指尖的奶油，令萝莉的行为极度缺乏说服力。
眼看时间快到中午，才获取三分一好感度的少年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压下了吐槽的欲望。“你们高兴就好。”用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加以带过，某人眼看思绪又被搅乱，干脆坐回原位昂首注视着天花板。“好累。”
“加油咯，元素和女神不一样，可不会因为命运垂青就对你另眼相看。”似乎看穿了陈昊的烦恼，棕发少女将手帕折叠放进口袋，注视着对方意味深长道：“只要你能获得它们的认可，你摆脱命运的几率就会增加。”
“只是‘增加’？听起来根本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嘛。”半开玩笑回了一句，把希斯抱起放在怀中，陈昊像对待孩子般抽了张纸巾，小心翼翼帮后者擦拭嘴角。“真是的，跟个漏勺一样，干脆给你买个围兜好了。”
表面上神情冰冷，外挂小姐在意识领域却发出呼噜呼噜的笑声，活像只在炫耀的猫咪。这边厢刚想提醒对方收敛一点，陈昊却注意到之前罗兰所指的侧门被人推开，克劳德与斯坎德培一前一后走进了休息区。
脱下了显得宽松儒雅的法袍，穿上贴身威武的锁子甲，银须家族的两位成员英武豪迈，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周身的火系魔素正欢呼雀跃，好似纪律严明的士兵簇拥在将领周围，随时准备应后者之令去战斗。
顾不得似乎在骚扰自己的芙蕾德莉卡，陈昊偷偷释放了技能，仔细感受二者、尤其是矮人周围的魔法元素。与他记忆中只懂破坏、难以约束的火系元素不同，克劳德武器上的火焰温暖明亮，毫无杀气肆虐之意，哪怕矮人将战斧放置在武器架，它们也未有暴走的迹象。
是附魔时无意触碰到火系魔素的本源，还是克劳德的性格或灵魂得到了它们的认可？正努力回忆附魔时的点点滴滴，少年肩膀突然被人不轻不重拍了两下。不明所以的陈昊扭过头，发现是一名陌生的卫兵。“什么事？”
“请问您是陈昊法师吗？”确认了少年的身份，卫兵将一枚硬币递给了他。“范绍尔家族有东西交给您，同时还有一句话托我转达。”
“卡多克·范绍尔邀请您，今晚在范绍尔家与他共进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