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寒冰与烈焰（八）
浅蓝色屏障方才成型，半月形的风之刃就一头撞上表面，尽管只坚持了眨眼功夫就消散于无形，但它依旧给防御法术制造了一道肉眼可见的裂隙。
没给黑发青年反应的时间，又是一道‘疾风之刃’袭来，精准命中了前一个法术攻击的位置。表面裂痕再度扩大，并非高阶防御的屏障终于抵挡不住，犹如被针戳的气泡般碎裂开来。
胸口项链感应到危机，不受控制形成了一个包裹佩戴者的小型屏障，及时抵御住紧随其后的第三发‘疾风之刃’。目睹二者同归于尽，庆幸自己在拍卖会一掷千金购得之物如预期般发挥效果之余，黑发青年本就充盈内心的忌惮再上一个台阶。
他无法理解，上次会面时那个比自己弱了近一阶的支那人，是怎么做到短短数日将差距抹平甚至反超的。“这，这不可能！”略带狼狈避过最后一道‘疾风之刃’，感应到少许魔力正依附于武器表面，青年赶忙运劲将之驱散。“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次消耗百来点的魔力，连续四记法术以间隔不到零点五秒频率发射，哪怕凭借陈昊四位数的魔力值亦非等闲。默默掏出治疗药水补充损耗的精神力，正盘算是否如游戏般鼓捣些‘回蓝药水’备不时之需，少年闻言忍不住笑出声。
双方已是不死不休的状态，还指望对方把招式名称到原理一板一眼悉数告知？做梦麻烦到床上去做！
抵御掉陈昊悄悄释放的‘附魔解除’，心知肚明他是在笑话自己的青年两眼冒火，却不敢像之前那般贸然进攻。袖子与裤脚上数道被割开的口子不时有风灌入，提醒着当事者对手已进入4阶，单凭‘自己的能力’已不能稳操胜券。
早知道就先留那头母狼一命，虽说银须的矮子加入战斗会带来变数，好歹也能替自己分担点火力。有些后悔之前的草率，察觉到又一股能量试图依附于身上，‘卡多克’厌恶地将之驱散。
“混蛋，这就是你们中国人的哲学吗？只会鬼鬼祟祟使下作手段，都不愿堂堂正正与我一决胜负？亏我---”
“闭嘴，日本鬼子。”明知对方使激将法，陈昊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匆忙丢出一记‘微风’，言语魔法双管齐下阻止他大放厥词，少年抽空瞥了眼状态栏，发现魔力值才恢复了六十五点。
没有特殊道具或技能，仅凭‘坚定’属性自带的魔力恢复，速度终究有限。
不考虑蓝耗过大导致昏迷的情况，大概还能使用七次‘那一招’，看样子必须找机会了。心中估算个大概，又是一记‘附魔解除’悄悄释放，视窗里弹出的‘技能被抵抗’提示让陈昊懊恼地啧着嘴。与克劳德同样是魔法战士，对魔法元素有一定操纵力的黑发青年可比阿里难缠得多，后者面对‘附魔解除’只能惊惶失措地反击，前者却可用自身魔力去抵消法术效果。
用个通俗点的说法，就是卡多克魔抗很高，本就成功率感人的‘附魔解除’基本白给。
补充跟不上消耗，陈昊这边感觉很蛋疼，殊不知对方看似镇定自若，实则亦是暗暗叫苦。挡下迎面而来的法术，虎口处阵阵酸麻感令男子面部肌肉轻轻抽动。因为那项‘能力’近乎作弊的效果，他这些年并未保持刻苦锻炼，甚至因沉溺享乐实力还降低了一些。
现在‘能力’不知何故失效，只能凭自身实力去战斗，原形毕露的他很快陷入劣势。
远处的喊杀声在减弱，不知谁才是最后的胜者，但远水解不了近火，纵使需要那些‘棋子’奠定胜局，也得坚持至那一刻才行。未持剑的手垂于身侧，手背朝前不让对方看见掌心，腕部轻震将一块魂晶丢入手掌，运劲将之粉碎的青年不甘心地再次发动了能力：
固体变作粉末，仿佛某种生物般依附于肌肤，沿胳膊缓缓向上延伸至四肢百骸；快见底的精神力被外物注入，仿佛干涸的河床迎来雨季的洪水，以肉眼可见的高速重回巅峰；尽管对黑气极为抵触，水系元素依旧被魔力驱使汇聚过来，让卡多克瞬间凝聚了一根冰锥。
但这一切都是伪装，真正的杀招，早在那些黑气进入身躯时就已发动。
黑色的眼瞳深处，红色勾玉形状的图案逐渐清晰，并诡异地以顺时针方向旋转起来。“陈昊！”高呼着对方的姓名，卡多克注视着对方，好令其与自己的视线交汇。“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如果你拒绝履行当初的约定，就别怪我不客气！”
语言仅仅是幌子，黑发青年真正的目的，是让陈昊‘看’到自己的眼睛。在‘能力’生效期间，所有注视勾玉图案的人都会产生幻觉，进而沦为他的傀儡。
相较于把魂晶刺入前额、直接篡改意思与泯灭灵魂，这种方式更麻烦，但效果更显著，用来对付精神力或意志坚韧的目标也更适合---
双管齐下是最优选项，但如今陈昊已是4阶，卡多克自诩这么做难度太大。
快点起作用，快点起作用啊。将焦躁隐于名为‘镇定’的面具下，青年咬牙切齿使出了吃奶的劲，双目圆睁死死瞪视着对方。可惜他预期的一幕并未出现，反倒换来了一记杀气腾腾的‘疾风之刃’。
“你完全不必客气，反正我没打算留你全尸~~”歪着嘴发出几声冷笑，陈昊默默竖起中指，语带不屑讥讽同时释放了第二记‘疾风之刃’。“至于说那些什么‘堂堂正正’、‘中华传统’之类的东西......”
“如果对手是个光明磊落的侠义之人，我很愿意陪他公平打一场；但若是个小人，我也不介意使点卑劣伎俩，让他死得痛苦一点~~”
带着尖啸的风击中屏障，为少年的宣告做出注脚。眼看刚才场面即将重演，不欲被动挨打的卡多克忿忿然撤去‘能力’，将冰锥依附在细剑上，脚尖点地如离弦之箭飞扑向对面的陈昊。
因为某些缘故，这项被叫做‘写轮眼’的能力他始终难以驾驭，便捷性更是比不上魂晶。断定对方是凭借坚韧意志抵御其效果，改变方式的他甫一动手就是冲锋，剑尖直指陈昊咽部。
抢在对方释放法术前逼近，用近身战迫使其无法集中注意力凝聚魔法元素，最后靠丰富的肉搏战经验将之击倒，战士对付低阶法师的标准套路。“当初安妮就是这么想的呢~~”稍稍感慨了一句，目睹屏障在泛着幽蓝光芒的细剑下碎裂开，陈昊后退同时开启了第二道屏障。
魔法的矛与盾再度碰撞，后继乏力下同时还原为最基本的元素。提剑准备刺入对方心脏，另只手再度握住一块魂晶，黑发青年兴奋地抬起头，却发现对方的神情与自己料想的并不相同。
那并非慌张与恐惧，而是...得意？
不好，是陷阱！意识到这一点，未有同归于尽觉悟的卡多克猛然后跳，落地时却觉得脚下一沉。疑惑地低下头，映入其眼帘的是不知何时变作泥浆、正如深渊巨口般将他往下拖拽的地面。
“下次冲锋时记得看脚下，要是被什么东西绊到就不好咯~~”阴阳怪气调侃完，陈昊握着法杖的手抬起，杖头对准了正努力将腿从泥浆里拔出的对手。
“‘复制’，启动！”
魔力带动了元素，在库房内制造出狂风，使得四周火焰愈发旺盛。能量被不断压缩，形成半月状的利刃，并逐渐转化为实体---不是一发，也不是两发，而是足足四发‘疾风之刃’，在陈昊控制下成型，像遥控导弹般锁定了兀自挣扎的卡多克。
复制（等级55）：花费三百个单位基础魔力，对你下个释放的法术进行复制，最高可复制4阶法术。复制的法术需支付与原法术同等消耗的基础魔力，且有百分之十几率获得强化，如果是附魔用法术，强化效果提高为百分之二十，冷却时间一分钟（ps：曾经有人花呗透支太多，后果...你懂得）。
作为达到三十级才能点亮的技能，它的消耗尽管惊人，却在某种程度上物有所值，以至于陈昊晋升4阶后未有丝毫犹豫，直接用技能点将之变为完全体。经过简单尝试，少年发现自己最多能复制三次2阶法术--
考虑到3阶法术的消耗是接近四位数，某人很清楚对目前的他而言，这差不多就是极限。
等级一口气飙升到三十，获得了强力技能，甚至预定了一个拥有人型的系统，但陈昊并未感到多喜悦。快点结束战斗以免夜长梦多吧，瞅了眼已经满是裂痕的法杖，陈昊面无表情胳膊下摆，飘忽半空的四枚风刃依次飞了出去。
参考冒险者们刚刚对付自己的套路，陈昊尝试性改良了魔法的释放方式：不再逐个凝聚元素，单独操纵与锁定目标再发射；而是采取统一模板，锁定同个目标提前规划好飞行轨迹，再按顺序逐个激活。
飞行轨迹过于直接，且无法对多目标造成足够杀伤，但用于这个场景已经足够。
蓝色的魔力屏障再现，很快像水泡般在冲击下碎裂，凭细剑上魔力与身法，左支右闪的青年一时不查，最终被一枚风刃穿透了小腿。“呃啊啊！！”失去平衡栽倒在地，昔日俊俏倜傥的姿态早已不复，只剩下痛苦与深深的怨毒。
“ばか、後悔させます！あなたを殺します。あなたの気になるすべての人を殺します！”用母语咒骂着陈昊，青年捂住小腿肚的伤口，依然挡不住鲜血喷涌而出，才一会儿功夫就染红了身下的泥浆。
“说人话，谢谢。”不以为然耸耸肩，听到身后响动的陈昊微微回首，稍稍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这就是你的真面目？挺好看的~”
“哼，用不着你假仁假义！”将最后一点治疗药水抹在小腹，收起羽翼的女性捂着腰，依旧不给对方好脸色。“我长什么样，我自己很清楚。”
“那好吧，丑八怪。拜托你--”
“你管我叫什么！？”不顾伤势未愈脸色苍白，比陈昊还高一头的御姐猛地揪住前者衣襟，双眸圆睁怒喝道：“再说一遍？”
“叫你美女你不爽，叫你丑八怪你也不爽，你还真是难伺候~”不耐烦地拍掉对方玉手，陈昊朝某个方向指了指。“去帮忙。安妮他们虽然快赢了，但伤亡有点高。”
“别想着命令我，我可没答应效忠你！”嘴上尚不服输，但变回俊俏少年的诺艾尔拿起地上衣裳，俨然一副准备照做的姿态。“卡多克怎么办？你一个人能解决？”
“他已经死了。”指了指在战斗中被掩埋大半的入口，陈昊顿了顿说道：“大概五分钟前，真正的卡多克·范绍尔死在下面。”
若有所思瞄了眼已经停止哀嚎，正用简易手法处置伤口的‘卡多克’，诺艾尔注视着陈昊片刻，随即从后者腰间拔出匕首，闪电般跑向屋外。“借用一下，事后还你。”
“嘿，你tm的...”目睹对方消失于视野，怒骂两句试图联系珍妮依旧无所获，陈昊唯有寄希望某人不会弄坏寄宿有矮人灵魂的兵器。叮嘱刚刚联系上的希斯立即赶来，感到一股带有强烈情绪的视线落在身上，陈昊缓缓转过身，果不其然发现是坐在血泊中的青年正瞪视着自己。
还是没死心吗？察觉到一股精神力落在身上，轻而易举将之无效化的陈昊下意识叹了口气。且不说上次贵人相助，帮他无效化了纸面合同里潜藏的奴役契约，单是刚刚去世的真·卡多克，就留下了一样馈赠。
一旦陈昊携带‘它’，伪·卡多克的写轮眼就根本无法奏效，哪怕他将能力进化到万花筒级别都没用。
留意到冷却时间结束，不想去解释的少年再度举起法杖，准备结束对手的性命；目睹尝试又一次失败，面露绝望之色的青年咬牙切齿怒吼一声，突然握紧了手里的魂晶，对准自己的额头用力插入！
没给黑发青年反应的时间，又是一道‘疾风之刃’袭来，精准命中了前一个法术攻击的位置。表面裂痕再度扩大，并非高阶防御的屏障终于抵挡不住，犹如被针戳的气泡般碎裂开来。
胸口项链感应到危机，不受控制形成了一个包裹佩戴者的小型屏障，及时抵御住紧随其后的第三发‘疾风之刃’。目睹二者同归于尽，庆幸自己在拍卖会一掷千金购得之物如预期般发挥效果之余，黑发青年本就充盈内心的忌惮再上一个台阶。
他无法理解，上次会面时那个比自己弱了近一阶的支那人，是怎么做到短短数日将差距抹平甚至反超的。“这，这不可能！”略带狼狈避过最后一道‘疾风之刃’，感应到少许魔力正依附于武器表面，青年赶忙运劲将之驱散。“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次消耗百来点的魔力，连续四记法术以间隔不到零点五秒频率发射，哪怕凭借陈昊四位数的魔力值亦非等闲。默默掏出治疗药水补充损耗的精神力，正盘算是否如游戏般鼓捣些‘回蓝药水’备不时之需，少年闻言忍不住笑出声。
双方已是不死不休的状态，还指望对方把招式名称到原理一板一眼悉数告知？做梦麻烦到床上去做！
抵御掉陈昊悄悄释放的‘附魔解除’，心知肚明他是在笑话自己的青年两眼冒火，却不敢像之前那般贸然进攻。袖子与裤脚上数道被割开的口子不时有风灌入，提醒着当事者对手已进入4阶，单凭‘自己的能力’已不能稳操胜券。
早知道就先留那头母狼一命，虽说银须的矮子加入战斗会带来变数，好歹也能替自己分担点火力。有些后悔之前的草率，察觉到又一股能量试图依附于身上，‘卡多克’厌恶地将之驱散。
“混蛋，这就是你们中国人的哲学吗？只会鬼鬼祟祟使下作手段，都不愿堂堂正正与我一决胜负？亏我---”
“闭嘴，日本鬼子。”明知对方使激将法，陈昊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匆忙丢出一记‘微风’，言语魔法双管齐下阻止他大放厥词，少年抽空瞥了眼状态栏，发现魔力值才恢复了六十五点。
没有特殊道具或技能，仅凭‘坚定’属性自带的魔力恢复，速度终究有限。
不考虑蓝耗过大导致昏迷的情况，大概还能使用七次‘那一招’，看样子必须找机会了。心中估算个大概，又是一记‘附魔解除’悄悄释放，视窗里弹出的‘技能被抵抗’提示让陈昊懊恼地啧着嘴。与克劳德同样是魔法战士，对魔法元素有一定操纵力的黑发青年可比阿里难缠得多，后者面对‘附魔解除’只能惊惶失措地反击，前者却可用自身魔力去抵消法术效果。
用个通俗点的说法，就是卡多克魔抗很高，本就成功率感人的‘附魔解除’基本白给。
补充跟不上消耗，陈昊这边感觉很蛋疼，殊不知对方看似镇定自若，实则亦是暗暗叫苦。挡下迎面而来的法术，虎口处阵阵酸麻感令男子面部肌肉轻轻抽动。因为那项‘能力’近乎作弊的效果，他这些年并未保持刻苦锻炼，甚至因沉溺享乐实力还降低了一些。
现在‘能力’不知何故失效，只能凭自身实力去战斗，原形毕露的他很快陷入劣势。
远处的喊杀声在减弱，不知谁才是最后的胜者，但远水解不了近火，纵使需要那些‘棋子’奠定胜局，也得坚持至那一刻才行。未持剑的手垂于身侧，手背朝前不让对方看见掌心，腕部轻震将一块魂晶丢入手掌，运劲将之粉碎的青年不甘心地再次发动了能力：
固体变作粉末，仿佛某种生物般依附于肌肤，沿胳膊缓缓向上延伸至四肢百骸；快见底的精神力被外物注入，仿佛干涸的河床迎来雨季的洪水，以肉眼可见的高速重回巅峰；尽管对黑气极为抵触，水系元素依旧被魔力驱使汇聚过来，让卡多克瞬间凝聚了一根冰锥。
但这一切都是伪装，真正的杀招，早在那些黑气进入身躯时就已发动。
黑色的眼瞳深处，红色勾玉形状的图案逐渐清晰，并诡异地以顺时针方向旋转起来。“陈昊！”高呼着对方的姓名，卡多克注视着对方，好令其与自己的视线交汇。“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如果你拒绝履行当初的约定，就别怪我不客气！”
语言仅仅是幌子，黑发青年真正的目的，是让陈昊‘看’到自己的眼睛。在‘能力’生效期间，所有注视勾玉图案的人都会产生幻觉，进而沦为他的傀儡。
相较于把魂晶刺入前额、直接篡改意思与泯灭灵魂，这种方式更麻烦，但效果更显著，用来对付精神力或意志坚韧的目标也更适合---
双管齐下是最优选项，但如今陈昊已是4阶，卡多克自诩这么做难度太大。
快点起作用，快点起作用啊。将焦躁隐于名为‘镇定’的面具下，青年咬牙切齿使出了吃奶的劲，双目圆睁死死瞪视着对方。可惜他预期的一幕并未出现，反倒换来了一记杀气腾腾的‘疾风之刃’。
“你完全不必客气，反正我没打算留你全尸~~”歪着嘴发出几声冷笑，陈昊默默竖起中指，语带不屑讥讽同时释放了第二记‘疾风之刃’。“至于说那些什么‘堂堂正正’、‘中华传统’之类的东西......”
“如果对手是个光明磊落的侠义之人，我很愿意陪他公平打一场；但若是个小人，我也不介意使点卑劣伎俩，让他死得痛苦一点~~”
带着尖啸的风击中屏障，为少年的宣告做出注脚。眼看刚才场面即将重演，不欲被动挨打的卡多克忿忿然撤去‘能力’，将冰锥依附在细剑上，脚尖点地如离弦之箭飞扑向对面的陈昊。
因为某些缘故，这项被叫做‘写轮眼’的能力他始终难以驾驭，便捷性更是比不上魂晶。断定对方是凭借坚韧意志抵御其效果，改变方式的他甫一动手就是冲锋，剑尖直指陈昊咽部。
抢在对方释放法术前逼近，用近身战迫使其无法集中注意力凝聚魔法元素，最后靠丰富的肉搏战经验将之击倒，战士对付低阶法师的标准套路。“当初安妮就是这么想的呢~~”稍稍感慨了一句，目睹屏障在泛着幽蓝光芒的细剑下碎裂开，陈昊后退同时开启了第二道屏障。
魔法的矛与盾再度碰撞，后继乏力下同时还原为最基本的元素。提剑准备刺入对方心脏，另只手再度握住一块魂晶，黑发青年兴奋地抬起头，却发现对方的神情与自己料想的并不相同。
那并非慌张与恐惧，而是...得意？
不好，是陷阱！意识到这一点，未有同归于尽觉悟的卡多克猛然后跳，落地时却觉得脚下一沉。疑惑地低下头，映入其眼帘的是不知何时变作泥浆、正如深渊巨口般将他往下拖拽的地面。
“下次冲锋时记得看脚下，要是被什么东西绊到就不好咯~~”阴阳怪气调侃完，陈昊握着法杖的手抬起，杖头对准了正努力将腿从泥浆里拔出的对手。
“‘复制’，启动！”
魔力带动了元素，在库房内制造出狂风，使得四周火焰愈发旺盛。能量被不断压缩，形成半月状的利刃，并逐渐转化为实体---不是一发，也不是两发，而是足足四发‘疾风之刃’，在陈昊控制下成型，像遥控导弹般锁定了兀自挣扎的卡多克。
复制（等级55）：花费三百个单位基础魔力，对你下个释放的法术进行复制，最高可复制4阶法术。复制的法术需支付与原法术同等消耗的基础魔力，且有百分之十几率获得强化，如果是附魔用法术，强化效果提高为百分之二十，冷却时间一分钟（ps：曾经有人花呗透支太多，后果...你懂得）。
作为达到三十级才能点亮的技能，它的消耗尽管惊人，却在某种程度上物有所值，以至于陈昊晋升4阶后未有丝毫犹豫，直接用技能点将之变为完全体。经过简单尝试，少年发现自己最多能复制三次2阶法术--
考虑到3阶法术的消耗是接近四位数，某人很清楚对目前的他而言，这差不多就是极限。
等级一口气飙升到三十，获得了强力技能，甚至预定了一个拥有人型的系统，但陈昊并未感到多喜悦。快点结束战斗以免夜长梦多吧，瞅了眼已经满是裂痕的法杖，陈昊面无表情胳膊下摆，飘忽半空的四枚风刃依次飞了出去。
参考冒险者们刚刚对付自己的套路，陈昊尝试性改良了魔法的释放方式：不再逐个凝聚元素，单独操纵与锁定目标再发射；而是采取统一模板，锁定同个目标提前规划好飞行轨迹，再按顺序逐个激活。
飞行轨迹过于直接，且无法对多目标造成足够杀伤，但用于这个场景已经足够。
蓝色的魔力屏障再现，很快像水泡般在冲击下碎裂，凭细剑上魔力与身法，左支右闪的青年一时不查，最终被一枚风刃穿透了小腿。“呃啊啊！！”失去平衡栽倒在地，昔日俊俏倜傥的姿态早已不复，只剩下痛苦与深深的怨毒。
“ばか、後悔させます！あなたを殺します。あなたの気になるすべての人を殺します！”用母语咒骂着陈昊，青年捂住小腿肚的伤口，依然挡不住鲜血喷涌而出，才一会儿功夫就染红了身下的泥浆。
“说人话，谢谢。”不以为然耸耸肩，听到身后响动的陈昊微微回首，稍稍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这就是你的真面目？挺好看的~”
“哼，用不着你假仁假义！”将最后一点治疗药水抹在小腹，收起羽翼的女性捂着腰，依旧不给对方好脸色。“我长什么样，我自己很清楚。”
“那好吧，丑八怪。拜托你--”
“你管我叫什么！？”不顾伤势未愈脸色苍白，比陈昊还高一头的御姐猛地揪住前者衣襟，双眸圆睁怒喝道：“再说一遍？”
“叫你美女你不爽，叫你丑八怪你也不爽，你还真是难伺候~”不耐烦地拍掉对方玉手，陈昊朝某个方向指了指。“去帮忙。安妮他们虽然快赢了，但伤亡有点高。”
“别想着命令我，我可没答应效忠你！”嘴上尚不服输，但变回俊俏少年的诺艾尔拿起地上衣裳，俨然一副准备照做的姿态。“卡多克怎么办？你一个人能解决？”
“他已经死了。”指了指在战斗中被掩埋大半的入口，陈昊顿了顿说道：“大概五分钟前，真正的卡多克·范绍尔死在下面。”
若有所思瞄了眼已经停止哀嚎，正用简易手法处置伤口的‘卡多克’，诺艾尔注视着陈昊片刻，随即从后者腰间拔出匕首，闪电般跑向屋外。“借用一下，事后还你。”
“嘿，你tm的...”目睹对方消失于视野，怒骂两句试图联系珍妮依旧无所获，陈昊唯有寄希望某人不会弄坏寄宿有矮人灵魂的兵器。叮嘱刚刚联系上的希斯立即赶来，感到一股带有强烈情绪的视线落在身上，陈昊缓缓转过身，果不其然发现是坐在血泊中的青年正瞪视着自己。
还是没死心吗？察觉到一股精神力落在身上，轻而易举将之无效化的陈昊下意识叹了口气。且不说上次贵人相助，帮他无效化了纸面合同里潜藏的奴役契约，单是刚刚去世的真·卡多克，就留下了一样馈赠。
一旦陈昊携带‘它’，伪·卡多克的写轮眼就根本无法奏效，哪怕他将能力进化到万花筒级别都没用。
留意到冷却时间结束，不想去解释的少年再度举起法杖，准备结束对手的性命；目睹尝试又一次失败，面露绝望之色的青年咬牙切齿怒吼一声，突然握紧了手里的魂晶，对准自己的额头用力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