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_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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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想王琦根本就没把整个王家放在眼里,一来就把他认了出来,上来就是刀口伺候。
  王守英是个什么心性子,他连说都不敢说,要是到时候看见他的人头被耀武扬威的装成一个礼物模样的放在门口,不知道会如何迁怒他的家小。他才刚刚娶了娇妻美妾,这躺在金子上的日子还没过够,如何能不爱惜自己的小命。
  索性这些带来的人都是他好酒好肉的拢过来的人,到时候串串供词,就说是不敌歹人的武力,拼死抵抗之后也只能放他们出去。只要过了这一关,到时候怎么回话,还不是他上下嘴皮一碰的事儿么。
  一边想一边忙忙的挥了挥手让手底下的人让开,乖巧安静的等在院子里,看着两人扬长而去,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的瘫坐在地上。
  “这······我们就这么把他们放走了,到时候老爷问起来,可如何是好啊?”打头的一个男人上前把嫌弃按在心底,扶着一身肥肉的管事起来,小心翼翼的问。
  “就说歹人武功高强,我们尽力抵抗也无济于事,最后只能无奈让他们逃脱了。”管事后怕的连身上沾染的尘土也顾不上擦,虚弱的闭了闭眼睛,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
  “可······这并不曾像您说的一样啊······”
  管事被王琦撅了面子,还在所有人面前出了这样大的一个丑,心中正於火,听见手下人这样没脑子的问话,胸中更是火起,眯着眼睛咬牙恨声道:“你打得过他们两个吗?拼完了这里的兄弟,能拦得住他们两个吗?就算今日没有我在他们手上,你们能撑多久?能撑住一刻就算是你们你们厉害了。”说着冷笑一声的甩了甩袖子,双手负在背上抬着下巴轻蔑的看着他道:“这些事情未曾发生不过是因为我识时务者为俊杰,因而才没有真真切切的出现,所以我说的那些又有什么不对的!你若是觉得你有能耐把他们拦下来,改了这个结果,那你现在把他们都给我召回来,到时候要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你小子可小心你的项上人头吧!”
  管家吊着眼睛的阴恻恻的看着男人,见他缩头缩脑的憋着话说不出来的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扶着自己的老腰慢腾腾的迈着八字步的走了。
  “大哥,我们怎么办?我们这就回去了?”下头的小弟上前对着男人疑惑地道了一句,大哥憋着火的恶声恶气的道:“不回去,难道还要在这儿吹西北风啊!”说着侧头朝管家回去的方向厌恶的吐了一口唾沫,“老东西!”
  跑出了王家的宅院,就看见前头层层台阶递次下去的神殿,宽敞的广场山遍是火红的蜡烛,尖耸的宝顶上向四周拉扯着长长的彩旗,勾在广场的边角上。这密密匝匝的每一根蜡烛上还精雕细琢的刻着每一位祈愿者的名字,在上头甚至还看见了在外城的时候遇见的佟跃的名字,还有那小二哥的名字。
  “看来这内外城的区别,反倒是促成了这内城钟鸣鼎食的富贵繁丽的气象,再这样下去,只怕所有人挤破了头的都要进到内城来,不知道到时候又是怎样一番惨烈的景象。”陈陵摇头哀声叹了一句,“这样的分化,迟早会让这个州郡走向灭亡。”
  王琦冷淡淡的在一旁站着,一眼便看见在最里头供奉的最粗的拿一根红烛,上头用金丝镌刻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前面还精工细作的雕刻了一尊神女像。神女的面容慈悲婉约,身上的彩衣飘飘欲仙,在烛光之中显得分外的慈祥温柔。
  这副恨不得舍身要渡天下人的圣洁模样,与他曾经看见的那个女人哪里有一点儿沾边的地方。看来的确是权势财帛动人心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顷刻间就能把黑的都改成白的。
  现下广场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静默燃烧的红烛偶然间发出哔剥轻响,摇曳的烛光晃得陈陵突然间有股子想要坐下来歇一歇的意念。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大咧咧的撩起衣袍就要坐在地上,才将将蹲下去,就被一双手臂卡着腋下提起来搂在怀里。
  这样熟悉的温度还有熟悉的香味,让陈陵马上便知道是元清章来了,“劳你奔波寻觅,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追兵吧?”
  陈陵还以为元清章是在桃花谷底下等着他们,却不想元清章在他们刚刚进去之后就循着夜游宫的周围一路找到了正门口处,干脆的把守门的几个人全部割了喉咙,在夜游宫里逛了一圈才又出来在老地方等着他们。却不想在那里看见弹云绑了一个王家的姑娘扔在石头地下,与他细细的说了一遍查到的消息,还未看见他们出来,倒是隐约的听见骚动的声音。还未等他们循着声音去找,就看见远远地在夜空里炸开信号弹的光影,便疾风飞逝一样的赶过来了。
  第五十八章:木偶
  夜游宫和王家得很动乱一直到了夜半才堪堪平静下来。王守英一身酒气的进得门来,烛光昏昏之下,抬眼瞧见侧卧在榻上的绣娘,面色白皙,眼波宛宛流转。见得王守英一双略圆的浅色眼睛里头含着恍惚的涟漪,月白的衣领因着酒酣耳热被扯松了些,露出雪白脖颈上的一侧弧线纤长的颈骨,双手大开的躺倒在椅子上,意态雍容的模样,倒比那床榻上的女子还要华美动人些。
  绣娘挽着手臂上的轻纱,莲步袅娜的含羞走到王守英近前,素手纤纤的帮着王守英脱了身上的衣裳。幽幽馥郁的少女香气略过王守英的鼻端,让他不可遏制的滚了一下喉咙,眼神也暗沉起来。比同样年纪的男子要细上一圈的手大力抓过绣娘虚虚抱在怀里,头颅伏在绣娘脖颈上头,像是要把她身上的香气儿都给嗅进肺腑里头去。
  绣娘红透了面颊,柔软的手臂娇怯怯的搭在王守英的肩上,翦水秋瞳盈盈的饱蘸痴迷的深情看着闭了眼睛吸食她身上香味儿的男人,笑得甜蜜。
  她受够了这样在外城食不果腹的生活,她长相从来不俗,若不是因为当时一个村里的人都要一致对外的对抗王家,全然不肯把她们交出去,如何会落到这样的地步。那里的人都疯了,吃人食肉之后全然像是忘了前一刻的疯狂骇人,重新变得温和淳朴起来。她不要这样的日子,她要做人上人,再不要受这样苦。
  好在王家还有一个垂涎她美貌的旧人,舍了身上所有,才得了今天这么一个机会,还不惜卖了一个同村的姊妹就是为了探知王守英不为人知的喜好。这样大的代价若是不能成功,那她也不必活了。
  好在苍天不负有心人,舍了大价钱买回来的消息,还算可信,待她日后穿金戴银,定要好生谢谢那个瘸了腿的老瞎子,也算是报了他一番诚恳回消息的恩情。
  用鸡血石雕琢的莲花盏里头摆着的莲蓬一样的蜡烛一盏一盏的高低起伏的摆了一个屋子。其余的大灯全被灭了去,只剩下几盏巴掌大小的莲花灯朦朦胧胧的照得俩人模糊的都糊了一层毛毛的晕圈,也把绣娘一身丰润的白腻肌肤抹了一层清油似的吸人手指。
  今夜王守英和夜游宫的人,还有一个老赵家的在润香园里喝了个大醉,酒里和燃得香烛里都掺了动人情念的香饵,后头这两个人又叫了十来个小姑娘胡混,若不是他心智坚定,嫌弃外头的女子不知被多少人用过,强撑着的回来了,只怕现在还在润香园里头胡天胡地呢。
  恰巧回来就有个干净的女人躺在床上,还这样的情意绵绵的主动纠缠,身上熏的香味也好闻,也怨不得他把持不住了。
  正要亲上去的时候就听见外头稀里哗啦的一阵喧嚣声,还有几声女子的娇声啜泣。这声音一出,王守英便是再忍耐不住,也不得不忍住了。头疼压抑的喘了一声粗气,推开身上纠缠的绣娘,就要站起来。
  绣娘哪里肯,她好容易才让王守英身边的姑娘分了神顾不上管她,又有那个垂涎美色的人打通了关系才让她进得门来,今夜就是背水一战的战役,失了今夜的机会,往后若再要这么弄上一回,只怕是不成了。眼看着就要成了好事,这个档口突的有人来闹,如何不让她心焦。
  见着王守英要站起身来,身子一下便挨了上去,身上穿的轻薄透明的纱衣也被她轻轻的一个微妙的用力脱了一半出去,露出大半香肩。因着身上这一动,那勾人心魄的香味儿就更是幽馥的窜到他鼻腔里头去。
  这一招若是用在旁的男人身上,指不定就成了,只是王守英自小夹缝中生存,多少难堪苦楚没受过,这些个妻妾女人惯用的争宠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后来他展露了风采更是被嫡母视作眼中钉一般恨不得他立时三刻就死了去,这般重重艰难险阻的过来了,他想要做什么还未曾有受不住诱惑的改了主意的时候。
  眉目间的酒意还未散去,目光也昏昏沉沉的,看不清东西,但仍旧是一把就把绣娘给推开了。也不管绣娘跌坐在地上娇声哭诉,美目生晕的抱着他的腿哀哀祈求,理了理散乱的衣裳,推开门就出去了。
  院子中现在已是一片散乱,守在他门前的秀图目光冷肃的拦着哭着就要闯进来的王晓云,口中一次一句的说道:“老爷现在还在房中办事,姑娘切不可擅闯,若有什么,明日再说也可。”
  王小云一向娇蛮肆意惯了,如何会听秀图一个下人的话,眼睛里含着楚楚泪光,口中说的话却像利刃一样直直的戳着人的心窝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街上捡来的乞丐罢了,哥哥心善,让你做了他的贴身近卫,让你有了如今这说一不二的地位,就把自己当个玉瓶了!不过一个下贱坯子,也敢来管我的事!好生给我让开,我还能看在你听话的份上,饶你不死。如若不然,我让你好好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王守英极不喜欢这个妹妹,一向只顾刁蛮任性,即便有几分聪明,也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后院妇人手段罢了。只是现在家中得用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其余的不是与他有仇,就是脑子蠢笨,根本帮不了他。所幸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妹妹还有一副好皮囊,也能在一些场合上帮得到他,这娇蛮任性,他现在也能忍着她。等到了不需要她的时候,一卷草席打发她出去也就是了。
  心思在转着酒液的肚子里转了一回,眼神便也清明起来,笑着安抚道。:“你刚才出去不是还笑意盈盈的样子吗?怎么回来就是这梨花带雨的模样了。是谁欺负了你?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收拾他。”
  王晓云也算有眼色,知道在他这个哥哥面前不能这般放肆,缓了声气的娇声道:“今夜出去游玩的时候,不小心把身上的玉牌给落在了韩轩齐那桃花渊的谷底下,去捡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歹人,二话不说就用刀把我挟持着锁在了墙上。我这脖子上现在还有一道血痕呢!”
  王晓云最是爱惜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这样被人毁了一分半寸,就能让她百般记恨了。她知道王守英的本事,回来就哭着来找他了。看他现在一身酒气的模样,还有身上女子的脂粉香气,想必刚才是在屋中就要行人伦之事。怪不得这个狗东西千方百计的要拦着她,不许她进去,原来是怕她扰了他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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