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1章 隔墙有耳
第1411章 隔墙有耳
“公公听我说，小的真的没有出卖公公，前些日子在烈风寨，开始的时候一切极为顺利，周简白也控制住山寨大部分人马，谁料到就在周简白想要迎娶谢沁湖的那一天，何家安突然出现在谢沁湖的房间里，末将一个不查晚了一步，那周简白直接就被何家安一刀给杀了。”
“杀了？”张永一惊，若是周简白死了的话，自己控制西北土匪的计划岂不是被打乱掉，早知道搞成现在这一地鸡毛的样子，还不如当初就同意谢沁湖的要求，一年五万两银子对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却搞得自己现在处在进退两难的地步。
“对，这是小的亲眼所见，小的本想去救周简白，可是这时何家安的伏兵却突然冒了出来，小的带去的那些兄弟全都被尽数杀死，就连小的也被一箭射伤，被何家安的人给活捉了起来。”
说到这里，邓纶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羞愧之色，接着轻轻一叹：“小的有负公公重托，本想就这么一死了之，只是……”
“只是什么？还不是你贪生怕死。”张永重重一哼，接着犹豫了片刻，抬头问道：“我问你，你到底跟何家安交待了什么，在正德面前又说了些什么？”
“小的真的没有出卖公公，何大人问起时，小的已经把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不管何大人怎么问，小的都一口咬定是小的鬼迷心窍，想发笔外财，才带人来到烈风寨的，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公公。”
“真的？”张永将信将疑地问道。
“小的对天发誓，若有一句谎言，小的愿被万箭穿心。”邓纶举起手，一脸认真地说道。
借着火把的光亮，张永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邓纶的脸上，好一会之后，自己这才幽幽说道：“好，杂家就信你这一回，不过咱们丑话可说在前面，你是知道杂家的厉害的，你要是不把杂家交待出来的话，说不定杂家还能想办法把你救出去，不过你若是敢出卖杂家……”
张永的声音突然一顿，接着幽幽道：“杂家就诛你九族。”
当火把离开时，牢里的光亮又渐渐暗了下去，当周围肃杀之气尽去时，已经是满头冷汗的邓纶长长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小命终于保住了。
又过了一会之后，从牢房的角落里突然响起一阵‘吱呀’的声音，原本黑暗的角落中突然闪出一丝光亮，光亮越来越大，最后居然出现一道门，而就在门的另一侧，赫然是一个隐蔽的房间。
房间里面有人，而犹如众星捧星一般从在中间的那一位，不是别人，正是应该在宫中早已经休息的正德。
此时的正德，却是一脸的严肃，空洞的目光毫无焦点地望着某一处，半天也没有说完，大概刚刚听到的已经超出他心里接受的范围，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居然能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先前的刘瑾是这样，现在张永也是这样，难道那么多的金银珠宝与滔天的权势都满足不了他们的欲望吗？
又或者是自己做人太失败了？
做为大明最有权势的那个男人，自己又怎么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呢。
当正德的眼神中重新恢复清明之时，先是抬头看了一眼邓纶，淡淡地吩咐道：“来人，速为邓爱卿松绑。”
“是。”身边的小太监应了一声，连忙过去把邓纶松了开，松开之后，邓纶扑通就跪倒在正德面前，连声谢道：“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邓纶。”正德轻哼道：“朕不杀你，并不代表你没有过错，如今死罪已免，活罪难逃，你……可认罪？”
邓纶点了点头：“卑职认罪。”
“好。”正德顿了顿，接着一字一句地说道：“朕交给你一个任务……杀了张永。”
何家安回到京师的第一晚就已经让无数人睡不着觉，倒是自己变得轻松许多，回到宅子里之后，自己便呼呼大睡起来，只因为他知道，也许就这几天的功夫，京师就该变天了。
天亮时，赶在豹房刚刚开门时，张永便坐着马车赶了回来，换了身衣裳之后，便赶往正德的寝宫，还没进到院子时，就有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过来，见到张永时连忙迎了上来，行个礼之后，便匆匆喊道：“张公公，万岁爷正找你呢。”
“哦？杂家知道了，万岁爷现在在何处？”张永正是心里有鬼的时候，若是平时正德找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慌乱，可是现在一听，脑子里就难免会往歪了想。
那小太监一指：“万岁爷在兽房中，看那只新来的豹子呢。”
“好，杂家这就过去。”张永应了一声，连忙脚步匆匆地走了过去。
没多时，张永便出现在兽房的门口，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时，刚好见到正德正满面笑容地逗着那只小豹子，自己连忙走了过去，低声道：“万岁爷，你找奴才？”
“张永呀。”正德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自己把装鲜肉的金盆交到了别人的手中，接着问道：“朕昨天吩咐你宴请何爱卿的事，你准备得如何了？”
呃……
张永一愣，昨天自己就惦记着邓纶的事情了，根本就把这件事给忘到脑后去了，现在一听正德提起，自己倒是一愣，接着眼珠一转，硬着头皮道：“回万岁爷，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明天晚上就可以款待何大人。”
“嗯，这样就好，何爱卿为了朕的江山社稷可是立下汗马功劳，这一次你可不能慢待了何爱卿，这样吧，你把宴席的菜单仔细过目一遍，一定要让何爱卿满意才可以，哦对了，何爱卿是江南人氏，怕是口味上与咱们有些不同，你一定要吩咐厨子注意才行。”
“万岁爷放心，这件事就交给奴才了，保证让何大人满意而归。”
“呃，朕是相信你的，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正德特意拍了拍张永的肩膀，然后自己便又转回身，接过盛肉的金盆，继续着刚刚的动作。
见到此情此景，张永哪里还不明白正德的意思，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直接便奔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的心里却是有些淡淡的嫉妒，万岁爷对何家安实在是太好了，不就抓了一个邓纶吗，居然搞得这么大张其鼓的，为什么不追究一下他擅自进京的错误？放在别人身上，这可都是可以杀头的罪过，不过……
想着想着，张永突然一愣，自己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忽略掉了什么，如果说何家安回京只是因为邓纶这件事，那万岁爷好像没有必要搞得这般隆重，难道说邓纶只是何家安摆出来的一个幌子？他到底是想掩盖住什么呢？
“公公听我说，小的真的没有出卖公公，前些日子在烈风寨，开始的时候一切极为顺利，周简白也控制住山寨大部分人马，谁料到就在周简白想要迎娶谢沁湖的那一天，何家安突然出现在谢沁湖的房间里，末将一个不查晚了一步，那周简白直接就被何家安一刀给杀了。”
“杀了？”张永一惊，若是周简白死了的话，自己控制西北土匪的计划岂不是被打乱掉，早知道搞成现在这一地鸡毛的样子，还不如当初就同意谢沁湖的要求，一年五万两银子对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却搞得自己现在处在进退两难的地步。
“对，这是小的亲眼所见，小的本想去救周简白，可是这时何家安的伏兵却突然冒了出来，小的带去的那些兄弟全都被尽数杀死，就连小的也被一箭射伤，被何家安的人给活捉了起来。”
说到这里，邓纶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羞愧之色，接着轻轻一叹：“小的有负公公重托，本想就这么一死了之，只是……”
“只是什么？还不是你贪生怕死。”张永重重一哼，接着犹豫了片刻，抬头问道：“我问你，你到底跟何家安交待了什么，在正德面前又说了些什么？”
“小的真的没有出卖公公，何大人问起时，小的已经把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不管何大人怎么问，小的都一口咬定是小的鬼迷心窍，想发笔外财，才带人来到烈风寨的，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公公。”
“真的？”张永将信将疑地问道。
“小的对天发誓，若有一句谎言，小的愿被万箭穿心。”邓纶举起手，一脸认真地说道。
借着火把的光亮，张永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邓纶的脸上，好一会之后，自己这才幽幽说道：“好，杂家就信你这一回，不过咱们丑话可说在前面，你是知道杂家的厉害的，你要是不把杂家交待出来的话，说不定杂家还能想办法把你救出去，不过你若是敢出卖杂家……”
张永的声音突然一顿，接着幽幽道：“杂家就诛你九族。”
当火把离开时，牢里的光亮又渐渐暗了下去，当周围肃杀之气尽去时，已经是满头冷汗的邓纶长长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小命终于保住了。
又过了一会之后，从牢房的角落里突然响起一阵‘吱呀’的声音，原本黑暗的角落中突然闪出一丝光亮，光亮越来越大，最后居然出现一道门，而就在门的另一侧，赫然是一个隐蔽的房间。
房间里面有人，而犹如众星捧星一般从在中间的那一位，不是别人，正是应该在宫中早已经休息的正德。
此时的正德，却是一脸的严肃，空洞的目光毫无焦点地望着某一处，半天也没有说完，大概刚刚听到的已经超出他心里接受的范围，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居然能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先前的刘瑾是这样，现在张永也是这样，难道那么多的金银珠宝与滔天的权势都满足不了他们的欲望吗？
又或者是自己做人太失败了？
做为大明最有权势的那个男人，自己又怎么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呢。
当正德的眼神中重新恢复清明之时，先是抬头看了一眼邓纶，淡淡地吩咐道：“来人，速为邓爱卿松绑。”
“是。”身边的小太监应了一声，连忙过去把邓纶松了开，松开之后，邓纶扑通就跪倒在正德面前，连声谢道：“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邓纶。”正德轻哼道：“朕不杀你，并不代表你没有过错，如今死罪已免，活罪难逃，你……可认罪？”
邓纶点了点头：“卑职认罪。”
“好。”正德顿了顿，接着一字一句地说道：“朕交给你一个任务……杀了张永。”
何家安回到京师的第一晚就已经让无数人睡不着觉，倒是自己变得轻松许多，回到宅子里之后，自己便呼呼大睡起来，只因为他知道，也许就这几天的功夫，京师就该变天了。
天亮时，赶在豹房刚刚开门时，张永便坐着马车赶了回来，换了身衣裳之后，便赶往正德的寝宫，还没进到院子时，就有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过来，见到张永时连忙迎了上来，行个礼之后，便匆匆喊道：“张公公，万岁爷正找你呢。”
“哦？杂家知道了，万岁爷现在在何处？”张永正是心里有鬼的时候，若是平时正德找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慌乱，可是现在一听，脑子里就难免会往歪了想。
那小太监一指：“万岁爷在兽房中，看那只新来的豹子呢。”
“好，杂家这就过去。”张永应了一声，连忙脚步匆匆地走了过去。
没多时，张永便出现在兽房的门口，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时，刚好见到正德正满面笑容地逗着那只小豹子，自己连忙走了过去，低声道：“万岁爷，你找奴才？”
“张永呀。”正德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自己把装鲜肉的金盆交到了别人的手中，接着问道：“朕昨天吩咐你宴请何爱卿的事，你准备得如何了？”
呃……
张永一愣，昨天自己就惦记着邓纶的事情了，根本就把这件事给忘到脑后去了，现在一听正德提起，自己倒是一愣，接着眼珠一转，硬着头皮道：“回万岁爷，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明天晚上就可以款待何大人。”
“嗯，这样就好，何爱卿为了朕的江山社稷可是立下汗马功劳，这一次你可不能慢待了何爱卿，这样吧，你把宴席的菜单仔细过目一遍，一定要让何爱卿满意才可以，哦对了，何爱卿是江南人氏，怕是口味上与咱们有些不同，你一定要吩咐厨子注意才行。”
“万岁爷放心，这件事就交给奴才了，保证让何大人满意而归。”
“呃，朕是相信你的，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正德特意拍了拍张永的肩膀，然后自己便又转回身，接过盛肉的金盆，继续着刚刚的动作。
见到此情此景，张永哪里还不明白正德的意思，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直接便奔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的心里却是有些淡淡的嫉妒，万岁爷对何家安实在是太好了，不就抓了一个邓纶吗，居然搞得这么大张其鼓的，为什么不追究一下他擅自进京的错误？放在别人身上，这可都是可以杀头的罪过，不过……
想着想着，张永突然一愣，自己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忽略掉了什么，如果说何家安回京只是因为邓纶这件事，那万岁爷好像没有必要搞得这般隆重，难道说邓纶只是何家安摆出来的一个幌子？他到底是想掩盖住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