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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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不管江亦琛怎么哄,顾念硬是不看一眼,趴在他怀里面哼哼唧唧撒娇。
  江亦琛轻轻道“他俩很听话的,不会伤人,你看着。”
  他接过饲养员递过来的白手套,带上,从托盘里取出来羊肉,扔到一边专门进食的盘子里,然后摸了摸藏獒的脑袋,蹲下身,耐心看着他们进食。
  顾念转过身,神情震惊。
  江亦琛是一个超出她认知的男人,她从他这里感受到了与传统认识完全不一样的一面,甚至于他的爱好,似乎都特殊些,别人或许喜欢可爱的泰迪京巴这些,他直接就开始和藏獒打交道。她最后还是好奇战胜了恐惧,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说“你怎么和他们这么亲密,你养的吗?”
  “嗯,养了两年了。”他笑道“刚来时才这么高一转眼这么大了。”江亦琛微微比划了一下。
  顾念可不敢和他们亲密接触,顶多看两眼,她的勇气还是不足以让她去面对这些凶猛的野兽,那只金色的藏獒甚至于一开始被她当成狮子了。
  “你怎么会样藏獒?”顾念不解。
  江亦琛沉思了会说“一个人有时候挺无聊,就想给自己在工作之外找些事做,毕竟不能总是喝酒是吧,以前养过猫,但是我好像不适合养猫,和我一点都不亲。”他顿了顿,笑“后来我发现养藏獒比猫还简单,虽然一开始它们不听话,但是很快就被驯服了。”
  江亦琛站起来“而且,也不用时时刻刻照顾着。”
  顾念拱手“佩服。”
  江亦琛指着黑面藏獒说“格尔萨小时候很不听话,驯服它花了我很长的时间。”他摸了摸它的脑袋说“现在就很乖!”
  顾念“……”
  她的语言无法在这一刻得到有效的组织,她对这两藏獒也谈不上有多喜欢,一开始的恐惧倒是没有了,她试着走近它们,才觉得它们体格是真的庞大,看起来威风凛凛,但是刚才和主人那亲密的样子还是有种反差萌。
  江亦琛又陪着两条藏獒玩了会,看着他们为了抢一颗毛绒球在院子里奔来奔去,他去水池边消毒洗手,然后对着顾念说“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夕阳西下,晚风吹在身上凉凉的,路过湖边的时候,江亦琛说这里可以弄一个小型的bbq,问她有没有要邀请的朋友。
  顾念“没有啊,我只认识可遇。”
  江亦琛想了想说“你以前的同事,有印象吗?”
  顾念摇头。
  她几乎忘得一干二净,对可遇尚有些模糊的记忆,所以见面的时候就不存在排斥,虽然她说的那些事年代久远,但是还有些影子在,可遇与她相识年月久了,好多事情也不太记得了,也没有成功唤醒她的记忆。
  江亦琛于是就开始从别的人选开始,为了保险起见,他下一个目标准备是许橙橙。
  许橙橙的确是个靠谱善良的人,除了对公司忠诚之外,对朋友也是忠诚友善,顾念走后,设计部差不多也散了一半,许橙橙升任江城基建副总监,管得更多了,前阵子开会还问道了顾念,得知健康状况都很好只是不方便见人。
  顾念的男性朋友比如温景梵,还有周如斐,甚至于谢容桓,都是极其极其危险的,江亦琛也不打算让他们与顾念见面,若是记忆出现偏差,那真是功亏一篑了。
  尤其是谢容桓,这辈子都不要见面最好,他现在去了索马里是最好不过的事情,至于谢锦书,因为顾念失忆的原因,所以他也一直压着,为此受到了谢家极大的压力,面对谢家势力的壮大,他并没有多加阻止,一来是因为对于锦书的事情,他多有愧疚,他开始怀疑这件事是allen设置的一个局,锦书只是无辜迁入其中,可现在allen死无对证,二来若是打压,反而激起谢家的怒火,所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江亦琛却始终明白一个道理——养虎为患。
  谢容临政治手腕不容小觑,这些年在议院之中也积累了不少资本,再加上谢容桓的维和,很有可能为谢家争取不少民意,现在虽然未成气候,将来不得不防。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就连他曾经鼎力支持的薄家都曾经翻脸过,又何况只是临时的盟友谢家呢,而且与谢家又隔了锦书这一道死结。
  allen死了并不代表这件事就彻底结束了,他还要警惕他的党羽,话说起来,陆湛在allen身边那么久,应该很清楚allen的势力安插在何处,虽然现在陆湛的意思是隐姓埋名,去过另一种生活,但是江亦琛还是会警醒未来随时可能发生的变化。
  “那我们可以邀请她一起来玩,等会让陈秘书去准备。”
  既然江亦琛这么说了,顾念也没有异议,不过她奇怪的是,自己的朋友真的少得可怜,目前也就可遇一个人,又联想到衣柜里那一排黑白灰的衣服,她好像真的是个独来独往朋友稀少冷淡至极的人哎。
  顾念皱着眉头说“我以前应该不讨人喜欢吧!”
  “怎么会这么说?”
  “朋友很少啊,而且你说我是单亲家庭出身的小孩,而且妈妈还去世了,那肯定性格不会太好。”她眨了眨眼睛说“孤僻,敏感,冷漠会不会这样啊?”
  单亲家庭出身的孩子多半缺爱,所以敏感孤僻是真的。
  江亦琛无法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因为都是真的,尤其人生遭遇重创之后,这些特征会被无限放大,尤其是她出狱之后,性格更是与之前天壤之别,那会他俩大概互相折磨,其实并不开心,但是却又不舍得放手,好像形成了一种习惯,他怀着浓稠化不开的愧疚以及懊悔,她有着强烈纾解不了的恨意,却也看到了他的后悔与愧疚,并且借用这些形成的包容去排除异己。
  “管以前做什么?”江亦琛说“生活是以后的,朋友也可以新交,多认识些人总归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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