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章 与大衍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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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天畤不再做无谓的努力,收起肖衍达的精魂,他必须要重新审视面临的新形势,血族取代空间裂隙成为眼下最大的隐患,必须尽早除之,否则难以交代,他不介意被董老头误会,但流云观里刺目的鲜血让他煎熬,无法忍受。
  另一个就是磐莽,这魔头可以说是除‘寂灭手帕’之外最为强悍的大神魔,论实力,现在的李天畤并非其对手,而且作为魔界曾经的大头领,俯视众生如蝼蚁的那种孤傲会让他的行事起来毫无顾忌,加之与李天畤有旧恨新仇,此物伤好之后必定会掀起可怕的风浪。
  左右无法分身,必须先从紧要的来,李天畤迫切需要盟友,虽然董老头会坚定不移的与他有共同的目标,但双方的观念不同,行事风格迥异,很难步调一致,各自为战恐怕是今后常见的局面,所以大衍再如何不得已,李天畤必须要与之见上一面。
  与董老头约定的时间尚有一日,往返一趟足够,至于地底下可能藏着的血族大神魔,有战争傀儡组成的天网大阵,有李修成的金身主持,他颇为放心,又吩咐黑麒麟仔细看守空间裂隙,并留足了其恢复伤势所需的药物便腾空而去。
  大衍还是在那座神秘的石屋里招待李天畤,一个茶炉,两个茶盅,茶还是曾经喝过的元界独有的无忧茶,略显清淡,却足有诚意。
  “这茶的味道与上次有些不同。”
  “心境不同,味道自然不同。”
  “既然无法窥探天机,是否可以猜上一猜?”
  “呵呵。”大衍捻冉一笑,“道友说笑话了,我只是一个守山的老叟,即便是猜也乱猜,耽误了大事可就不好。”
  李天畤郁闷,望着茶盅里的几片晶莹如琉璃的茶叶出神,其实心里烦躁不安。
  “不过,关于血族的一些有价值的旧闻老夫可以捡来说说。”大衍笑呵呵的为李天畤添上新茶,慢条斯理道,“神界与鬼蜮有过战事,相比也知道血族是鬼蜮最奇怪、也是最不讲道理的一个种族,若以杀戮论,可谓罄竹难书,按说万年以前就该被灭掉了,但是不然,血族依然存在,一直与鬼蜮同存于将要湮灭时,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太久远的事情有些捕风捉影,就说这最近的三千年血族在垂危中再度崛起,便涌现出了一批怪杰,后来并称血族十长老,緋羽首当其冲,他不但修为可怕,而且头脑异常清醒,有大智慧,将血族传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各类神通整合,取精用宏,创造了三大镇族杀器。
  “第一便是图腾锦旗,能承载祖源之力,能让拥有图腾锦旗者战力倍增;第二是血祭坛,这个东西厉害,不但能够召唤同伴,而且可以采用血祭的方式祭杀强大的对手。”
  “祭杀?”李天畤眉头一皱,立刻想起了在流云观看到的那个三角锥形的祭坛,以及满眼的鲜血,邪恶而可怕,召唤同伴可以理解,祭杀如何做到?
  “不错,祭杀!”大衍点头,面色显得凝重,“就是用大量的鲜血为祭品,以古老的图腾塑造祭坛,以战歌召唤祖源中血之长河的力量,来祭杀他所指认的对手,可怕的是,献祭者无须知道对手的姓名、神通等等,只需获取对手的标志性的物件便可十拿九稳,一举击杀,比如说容貌、气息、毛发、本命兵器,不一而足。”
  “气息如何拿到手?”
  “打上一架,自然能知道并记忆对手的气息,除非对手远比献祭者强大。”
  “也就是说,与被祭杀者素味平生也可以?”
  “自然。”
  李天畤倒吸一口冷气,肖衍达也就罢了,沈文裕同样以化身藏匿了二十多年,不知道接触了多少要害人物,他若是想祭杀哪一位,岂不是恐怖之极?
  “道友无须太过担心。”大衍似乎看出李天畤的想法,“若是在鬼蜮,血族可以恣意施为,但在凡间界,这等祭杀手段的消耗是相当之大的,即便有血族神魔想杀你,也要闹出十分惊人的动静,用无数神通者的鲜血染红祭坛不是那么容易。”
  李天畤心道,那些重点人物里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祭杀他们,何须使用那么多鲜血?他越想心理越发凉,恨不得马上离开元界秘境,赶回无名山。
  “无论图腾还是祭坛,都是血族古老相传的东西,但在緋羽手中发生了质的变化,岂止是发扬光大,十分了不起,但最了不起的是他所创造的圣血大阵,这种东西太过恐怖,据传闻是一组形状不等的祭坛按照十九中图腾的某种排序组成阵列,能搬运祖源之力,能盗取一方世界的能量,鬼蜮比预计的时间更早毁灭便与圣血大阵有关,若是此阵放在凡间界,顷刻间便是血族的天下。”
  李天畤闻言跳了起来,头脑里忽然灵光一现,他似乎想明白了肖衍达和沈文裕甘愿牺牲修为,潜藏在凡尘中的目的,血族的三大杀器,他已经见识了两个,那么他们仍然在不遗余力寻找的事物莫非就是圣血大阵?二十年前所营救的两名老者呢?与这些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你说着圣血大阵会不会在凡间界出现?”若非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李天畤恨不得立刻就赶回无名山。
  大衍手里捏着两三根长须,忽然愣在了当场,李天畤之前跟他描述了流云观事件的前后经过,细细想来似乎有这样的征兆,他的表情立刻凝重了许多,沉默良久才缓缓摇头道,“不可能,緋羽没有机会,那时候凡间界的世界壁垒尚未打开。”
  “世界壁垒是如何打开的?”李天畤翻遍了李修成曾经的记忆,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内容。
  大衍瞪着李天畤,眼神一下子迷惑起来,暗道这厮难不成是在消遣老夫?若不是当年世界壁垒连续被打开三次,凡世间哪里会有这许多各诸天的神魔?
  是了,这家伙当年被神皇打入神罚之地,遭受神火的焚烧,与世隔绝,或许真的不之情,不过他又是如何来的?
  这其中的波折,即便是元界的大神通者,大衍也不知道,更看不透,既然混沌体态的战神出现在凡世间,总有他的缘由,他倒不是太过介怀。
  世界壁垒开启的整个件事始终是个迷,凡间界与其他强大的诸天世界不但距离遥远,之间还分布着极为恐怖的虚空风暴带,所以没有成熟的空间通道,也难以建立诸天世界可以便捷联系的时空之门。
  三千多年前,不少即将毁灭的诸天都收到了同样的消息,在遥远的凡间,世界壁垒即将开启,起初没有引起多少注意,或者被当做妄言,毕竟横跨虚空是极为危险的事情,即便是大神通者也难说确保安全,为了这一句无法证实的消息,很少有神魔愿意冒险。
  可毕竟还是有成功者,所以千年之后,世界壁垒再度开启,一下子盛况空前,短短的时间内,凡世间便涌进了成百上千的神魔,其中有相当多的大神通者,但第三次开启的时间太短,很少有神魔成功进入。
  按照大衍的估计,目前在凡世间存在的神魔数目不少于两千,绝大多数都是在第二次进来的,所有以本体降临的神魔经过了无比可怕的虚空之旅,又遭受到凡间界大道法则的压制,所以除了极少数实力强横的大神通者,到了凡间界均是虚弱不堪,有些甚至就此挂掉了,更多活下来的神魔经过漫长的时间,才渐渐恢复生机和神通,就像现在凡生所描述的偷渡客一样。
  而大衍与同伴之所以能够搬动圣山圣殿,是得到了那个大能者的法力相助,否则累死他也不可能完成这般壮举。
  李天畤真的无从知晓,大衍却在将信将疑中,缓缓描述当年‘偷渡客’的盛况,莫要看着有如此之多的神魔进来,但死在路途,特别是虚空风暴带的至少是十倍之巨。
  “凡生竟然面临着两千多神魔?!”李天畴的头脑彻底乱了,一个血族,一个磐莽就已经让他疲于奔命,还有像‘寂灭手帕’一般的定时**,这老妖魔现在在养伤,谁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祸害人间?凡世间居然还藏着如此之多的神通者,这该何去何从?
  “道友想多了。”大衍将茶盅里的冷茶泼掉,然后开始慢条斯理的开始泡制新茶,“大多数神魔与凡生无害,他们为什么要不辞辛苦、历经磨难来到这凡间界?为了生存而已,他们无意与凡生为敌,家园没了,凡间界便是他们新的家园。”
  “可是这些神魔神通广大,毕竟不同于凡生。”
  “凡生世界也有修行者。”
  “如何与这些神魔相提并论?”李天畤针锋相对。
  “所以,很多神魔建立自己种族的秘境,就是不想打扰凡生,你想想看,两千多年了,有多少神魔出来作乱?”大衍神情严肃,“老夫承认有,那些包藏祸心、野心极大之辈终究是少数,没有一个能善终的,凡间界的大道法则虽然明显弱于那些强大的诸天,但也是底层法则,即便是大神通者也无法抗衡。”
  “那么‘寂灭手帕’呢?磐莽呢?血族呢?你有没有看过达腊山那个妖孽害死多少凡人?”
  “老夫知晓,只恨那一次在修罗秘境,老夫没有亲手结果了‘寂灭手帕’!”
  “你并不知道。”李天畤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你可知道当时我醒悟后赶回无名山的路上,有多少神魔拦截我?他们不知道血族的可怕么?他们是极少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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