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7章 独酌(124)越说不许碰不许看的东西越惹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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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山甲强大而难得,自然就成了你们人类争抢的对象,”根脉借青莲先生的嘴说道:“有些得到的人害怕再被人抢去,竟把穿山甲拆分开了保存;而那些根本抢不到的人就更直接了,自己得不到便也不许别人拥有,就这样,穿山甲很快就给毁坏的几乎不剩什么了。”
  那根脉又是略带些讥讽的一笑,可青莲先生的脸上连皮都没被牵动一下。他就这样皮不笑肉也不笑的笑道:“幸亏我反应快,趁机赶紧抢了一套,改装了护住了我的主根。要知道,我的命脉虽然不像你们人类都傻乎乎的摆在外面,而是深藏在地下,不容易被发现,但是,也难保会遇到像你这样的狡猾对手,所以我总得早做打算不是?更何况……”
  “更何况你野心勃勃,想要统领整个草木之属,”少年忽然打断了青莲先生,道:“所以你需要到处游走,根脉不能总是好好呆在地下,所以对于你来说,多一层的保护就尤为重要了,是不是?”
  青莲先生闭了嘴,一时没说话。但少年看见他的眼睛仍然是充满了哀求与恐惧,看来,这一时半会儿的,那根脉还没能完全占据青莲先生的身体。得赶紧趁这个功夫把那根脉弄出来……
  这时,只听那根脉又在青莲先生的身体里说话了:“统领整个草木之属?呵呵,你也太小看我了……”
  少年“嘶”的一声,往后腿了一步,歪头打量着青莲先生,道:“是吗?这么说,你的野心覆盖面要更大,大到这个世界都盛不下你了?”
  青莲先生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听空中由远及近传来一声惊呼:“小心!”
  少年和青莲听见呼声,俱都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不大规则的圆球翻滚着朝他们二人站立的地方呼啸降落,那圆球的大小,大致和官府门口的石狮子相当,外围裹着一层旋转的尘屑,后面还拖着一道银亮的“尾巴”,更显得来势汹汹。
  一时间二人都没看出来这东西是什么来头,决定还是先避开为妙。那少年还好,只轻轻一闪身便可避开那圆球砸下来的势头;可青莲先生那里就不一样了。那根脉刚刚只是在仓促间占了这具身体,还未来得及熟悉新环境,更无法熟练掌控,因此青莲先生只是眼睁睁看着那颇有些分量的圆球往他脑袋上砸来,愣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刚刚喊着让二人小心的江月心,在这圆球的“尾巴”后亮了身,一眼看见青莲先生满脸发痴的模样,不由替他着急道:“闪开啊!砸上去了!”
  青莲先生是想动,可他给吓坏了压根无法动弹;根脉也想动,可是青莲先生的身体就像是耍脾气似的,说什么也不停它指挥,愣是纹丝不动。
  所以就只好眼睁睁看着圆球砸下来了。根脉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它再钻进地下去,可青莲先生就不一样了,没了身体,他的命也就没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本已避开的少年从斜刺里冲出来,挡在青莲先生面前,双掌往上一迎,眼看就要接住那球。他一直捉在手中的长剑,此时竟又失去了踪迹,不知被他收在了何处。
  “别!别碰!”看见少年动作,江月心大急,喊的声音都有些劈了:“碰到会被附身的!”
  然而饶是江月心如此急促,也仍然是来不及了。几乎就在他喊出这些话的同时,少年的指尖已经触上了那圆球!
  听见江月心的话,少年两条浓眉不太明显地皱了皱,依旧循着他原本的打算,真气蕴于掌心托住那圆球,骤然发力,只听“嗵”的一声,圆球炸裂开来,粉碎成屑,哗啦啦掉落下来,像是刮起了一场沙尘暴。
  少年眯了眯眼睛。看眼前铺天盖地的粉尘碎屑,仍和自己之前炸碎醅蚁怪物时的情景几乎如出一辙,并不见怪物的真身。既如此,江月心又为何显得如此急迫呢?
  正思忖间,那少年忽然觉出掌心上一阵刺痒,像是被蚊子叮了似的。他心知有异,急忙定睛细看。
  少年眼力极强,透过混乱的尘屑风暴,他瞧见自己的掌心上似乎多了几个小黑点,再眯起眼睛仔细分辨,只见那些黑点后方都延伸出来条条细丝,不知通向远处的什么地方?那细丝细如牛毫发丝,看起来一副细弱不禁的模样,可是在尘屑刮起的风暴中,偏生又能借着暗淡的夜色和潭水,反射出幽幽的光芒出来。
  这不就是之前在江月心头发上发现的那些根须吗?当时江月心还以为是水草,可少年却猜测那些根须应该就是怪物用来寄生于醅蚁身上才生出的根。
  那个时候江月心撕碎了醅蚁,因此发现的根须也只是被扯断后的残根。而眼下却不同,如果这些拼命往少年手心里钻去的细丝就是先前发现的那些根须,那么它们就是活的,是与怪物连接于一体的,顺藤摸瓜的话,就不愁找不到那怪物的踪迹。
  这样想着,少年抬起眼睛,顺着细丝的方向,往渐渐止息的尘屑风暴之外望去。
  江月心此时也飞身到了近旁,看那少年一副迷迷瞪瞪神游物外的神情,不由担心起来,问道:“你怎么……”话没说完,水人眼睛余光扫到那少年身后的青莲先生,只见这诗人悄悄举起了手臂,右手手掌立成手刀模样,眼看就要往少年身上斩去!
  “你!”江月心大怒,袍袖猛然一甩,竟从袖中甩出一道粗广的激流,擦着那少年的耳畔,照着青莲先生的面门便猛砸了过去!
  水性虽无形至柔,但集聚到一起的力量却是极为坚硬且赛过铁石的。青莲先生猝不及防,被这道激流给怼个正着,简直就像是被人用木桩子往脸上杵似的,那等酸爽无法形容,一时间真正的青莲只是在脸上涕泪纵横,肚内却暗自叫苦不迭。
  江月心却是不知青莲先生已被那根脉控制,只道是这酸诗人居心不良,遂只是一击即收,袖子一卷收了激流,对青莲先生怒目道:“说!你是不是那个黑衣人的细作?为什么这个时候背后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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