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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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灵宗的修士从没见过这种玩意儿,这东西长了一双猩红色的眼睛,高约两米多,有眼有鼻就是没有嘴巴。
  它行动如一个怪物,力大无穷,一跃能有十来米,双手似人又似猛兽那般长着利爪。
  方才这东西攻击的动静惊动了其他的修士,如今阴灵宗的十一个弟子将这怪物围在中间,一手持剑,一手捏符小心与它对峙着。
  他们中带队的是两个筑基中期的修士,一男一女,皆是皱紧眉头。
  那名女子打量着这个怪物,慢慢道:“它……似乎是人做出来的,你们看它的身体,像是用木头组建成的。可是,可是不应该啊,就算是机关术,这东西怎么像是有自己思维似的,不需人控制也能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那名男子沉声道:“还不止。我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它身上的灵气,是练气大圆满的境界,只差一点点就能突破成为筑基前期。”
  果然像他们所说,被他们围在中间的这个木人好似有自己的思想,在他们交谈的时候,木制的耳朵面向说话的方向,眼睛也很人性化的轻轻转动着。
  这可真是吓死人了,十一人中有三名女修,领头的那位胆子很大,另外两名胆子却很小。
  看那木人眼睛转动,似是有自己的思维,忙往同伴身边靠:“你们看啊,它的眼睛在动……还在听我们说话,会不会……会不会是有什么怨灵厉鬼附在它的身上了?”
  阴灵宗是邪派,对招阴术等于鬼怪打交道的邪术十分精通,一听她们这么讲,觉得很有道理。
  领头的男弟子手往腰间一拍,祭出一面画着骷髅的黑色小旗子,他念了一道口诀,小旗子慢慢变大,可惜还不等他握着旗子挥一下,中间的木人突然有了动作!
  这木人力量极大,随机选了一个弟子,就发动猛烈的攻击!被他攻击的弟子堪堪躲过,衣裳却被它的利爪钩破,露出带着血痕的皮肉。
  木人一次攻击不成,突然抬头仰天,一道暗红色的光从它嘴中喷射而出,在漆黑的夜空上炸出一个特殊的符号。
  一看那符号,阴灵宗的修士立马明白了,领头的女子反应很快,马上道:“果然是人做出来的,走!快走!别看这东西只是练气大圆满,但它的速度和力量绝非普通修士可敌,发出的信号虽不是星云派的,但棘手的很,撤!”
  话还未落音,众人都行动起来了,打算不管那两名普通女子,直接御剑逃走。
  岂知刚一转身,周围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一双双猩红色的眼睛。
  那厢,叶青幽拿着镜子边笑边被夏不遮很嫌弃地推远,看到天上的符号,他笑着抬了一下头,道:“哎呀找着了。”
  话毕,顺手又将手中的小镜子砸得粉碎,看向沈玄英:“你说抓到的那十一个人,是杀掉呢,还是杀掉呢?”
  沈玄英深深地看他一眼,心想,你连说两个杀掉,我还能选什么?
  虽说如此,但他还是道:“救出人质,就放他们走吧。”的确得放,虽说这次是他们来到星云派的势力范围挑事闹事,但总归没怎样,只不过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罢了。稍稍教训一下,便放回去吧。
  叶青幽眨眨眼,他说话的调调一向很有意思,带点少年人的顽劣,又有种莫名的慵懒,有时又有一丝狠劲。
  他道:“我觉得你就是星云派的乖孩子。既然你那么在乎星云派的荣辱,就该把这群人抓起来,吊在城楼上,让大家都知道星云派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沈玄英失笑:“如果这样,我们和邪道有区别吗?”
  叶青幽又摸出了一面小镜子,拿在手中抛了抛:“就算不这么做,又有什么区别呢?不都一样是人嘛?”
  沈玄英居然仔细想一想,赞同道:“也对。”
  但是,他又道:“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不能因为别人一时的错误就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叶青幽笑道:“哪怕是杀了人?”
  沈玄英道:“杀人也得看原因,还得看杀的是谁。”他特意强调,“人要心胸宽广,这样才活得开心。”
  叶青幽笑道:“你总有那么多的大道理。”
  三人来到木人发送信号的地方,这里稍稍比别处高些,随意低头一看,就能看到下面战得正欢。
  阴灵宗的修士本不想和这群诡异的木人纠缠,但奈何被团团围住脱不了身,只好与那些木人交手。
  此时又听有东西过来,他们心间都突突地跳着,本以为又是一批诡异无比的木人,没想到腾出时间往声源处一瞟,竟见是三个穿着星云派服饰的少年人。
  三人都有筑基中期的修为,其中一名青色衣裳的,两眼弯着,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像个邻家调皮顽劣的小弟弟,又俊又俏。
  但也正是这么一个小弟弟,眉间却有股野气,使得他一下子就变得危险起来。
  他蹲在高处,将一把暗红色的剑扛在肩上,很悠闲地砸着嘴巴:“可惜我这批傀儡还没完工,要是前几天我少睡一会,把它们做完了,哪会那么费事。”
  另一名蓝色衣裳的年轻人和他配合的天衣无缝:“你又不是只有这几个傀儡,既然嫌它们慢,就放更好或是完工的出来。”
  青衣少年一偏头,邪邪道:“杀鸡焉用宰牛刀?”
  阴灵宗的修士突然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们胸口猛然间憋了一口气,一人不服道:“原来是你!这些木人原来是你做的!哼,你不过是仗着这些怪异的木人罢了,否则狂什么?”
  这番话,指的是他说的“杀鸡焉用宰牛刀”。
  叶青幽并不恼,反而莫名道:“我当然要狂啊,随手扔出来的半成品就把你们困在这里,我为什么不狂?”
  方才说话的那人被堵的噎了一下:“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有本事你下来与我们打过!”
  叶青幽嘻嘻道:“你让我下来我就下来,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这方面攻不破他,领头的女子从另一方面用语言攻击他:“哼,本以为星云派是正道的楷模,想不到竟也会用这种手段,你用这些傀儡,难道不觉得胜之不武,以多欺少?!”
  她不知道,叶青幽这个人脸皮奇厚,又从没觉得自己身为星云派的弟子就该干嘛干嘛。
  他说的理直气壮:“星云派怎么啦,那么大个门派总有那么一两颗老鼠屎。便是我以多欺少,你又能拿我如何。”
  “……”
  左右都攻不破,阴灵宗的这批弟子见识不多,从没见过这种人,明明身为正道弟子,行事作风却比邪道还邪道。
  当即无话可说。可心底到底不甘,憋了许久,终于挤出一句:“你师出何人?”
  叶青幽偏偏头:“无父无母无师父,小流氓小土匪一个,敢问有何指教?”
  “……”
  阴灵宗的人,终于知道自己此番踢到铁板了。
  要比脸皮厚,在场的都是刚刚出道的年轻人,这种年纪的人最是要面子,虽说是邪道,但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要他们像叶青幽那样,谁都拉不下这个脸。
  正是无言中,大家都在考虑该如何脱身。
  人活动干什么都要精力,这些诡异的傀儡却不同,它们不知道疼,也不知道累,只会依照叶青幽的命令无休无止地攻击下去,照这种趋势,不出三个时辰一定会将他们的精力耗尽。
  更何况那边还有三个精力旺盛的在虎视眈眈,局面怎样看都十分不有利。
  还需要一段时间,叶青幽也不急,慢慢站起身来,打算先去把星云城的那两个姑娘放了。
  傀儡早帮他探好路,阴灵宗的修士一见他站起,心生一计:既然这些傀儡都听他的,也就是说杀了他,这些傀儡没人驱使,他们就能顺利逃走了。
  而听他刚刚的叙述,这人不像是星云派重视的人,就算死了也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如此一想,领头女弟子一剑格挡下木人的攻击,右手手指微微一动,一枚花瓣型的毒镖飞射出去。
  其实她的这个想法有两个错误:一是就算叶青幽死了,傀儡也不会停下攻击,二是谁都杀不了叶青幽。
  叶青幽这种坏事做尽,天天活在杀与被杀环境下的恶棍,警觉性及身体各方面的反应,绝非普通人可以想象。
  毒镖刚刚射出,他就一侧身子。
  本来他这一侧身子人是绝对伤不到的,就只会碰到他胸前挂着的黑色石埙。
  似是提前预想到会碰到什么,他又将上半身往后靠了一点,这才让毒镖既没有伤到人,又没有碰到石埙,迅速飞过。
  阴灵宗领头女子正感叹他的反应和此次暗杀失败的可惜,便猛然发现那少年正阴森森地盯着他,双眸如看一个死物,满眼都是歹意和狠毒。
  本来露出这种眼神的人脸上都会是一片漠然,而他却不同,脸上笑意更浓,像极了一个以杀人作为乐趣的疯子,凶狠又残忍。
  叫阴灵宗的修士心间一颤,集体想到一个词——凶相毕露!
  沈玄英离叶青幽最近,他看到他握剑的右手轻轻的在发着颤,他的笑意也越来越甜,越来越亲昵,笑到最后,眉间的野气竟是一扫而空,和那种无害的少年郎愈发接近,就在这时,他发颤的右手一动,厌世再次出鞘了。
  这一次,厌世轻轻发出低吟,整个剑身都在微微颤动,杀意滚滚,不饮热血,誓不回鞘!
  厌世一出,四周的傀儡刹那间垮了一地,再也动不了。
  月亮似是察觉到什么,静静躲在云层后面。
  黑暗中,只见一双隐隐泛着红色的眼睛如一头野兽般,居高临下死死地盯住众修士。
  叶青幽一字一顿,语态轻盈,似是在低声呢喃:“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话毕,寒光一闪,沈玄英借着厌世的剑光,突然看到利剑背面刻着两个字——济世。
  他突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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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每次埋笔伏都有一种噗嗤噗嗤埋炸药的感觉,就等着引爆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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