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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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吗?”朵朵睁着圆鼓鼓的眼睛亮晶晶得看着哥哥。
  面前的小男孩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果,剥开糖果纸,往小女孩的嘴里一把塞过去。
  “是啊。但是你以后要听话。”他看着小女孩的腮帮子被奶糖撑得一鼓一鼓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朵朵有些害怕得缩了缩脖子,她想到刚刚那个酷似哥哥的小男孩凶悍的样子,挥起拳头朝他们扑过来的凶猛,与嘴里咒骂着他们“野孩子”时目光凶狠。
  “哥哥你疼不疼啊?”小男孩的嘴角一块淤青,挂着彩的脸上满是狼狈。
  夏之润抓住朵朵那双软乎乎的小手,“哥哥不疼。你以后不要跟那个“野种”走近。”他语气认真,目光严肃,朵朵有些害怕得点点头。
  朵朵好奇得瞪大眼睛环顾四周。她喜欢这个房子。又大又漂亮,床是粉红色的,上面有着可爱的“米奇”与漂亮的玩偶,她爱不释手得玩着,哥哥坐在椅子上哄她快点入睡,她听话得停下动作。认真躺好。
  夏之哲揉了揉妹妹的额角,朵朵睁开双眼:“哥哥要亲亲。”小男孩凑过去,往他圆嘟嘟的腮帮子上碰了一下,小姑娘这才老老实实得闭上眼睛。
  李管家吩咐人拿来药膏擦拭时,小姑娘已渐入梦乡,小男孩端正身子坐在一旁,眸光温柔。显得异常乖巧。
  陈嫂叹了口气,心想这也只是两个孩子,同小少爷一般都是可怜人。小少年握紧拳头时,看着妹妹娴静安好的模样,眼底一片戾气。
  另一旁,夏之哲黑着脸,嘴角一丝血迹,“小少爷。”李管家命人拿来药箱,同小男孩擦拭。
  他倔强得踢开,“谁叫你们靠近我的!”他朝着女佣大肆吼叫。
  女佣朝管事瞥去求助的眼神。李管家沉默了一会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爸爸怎么会让他们两个搬进来!”他盯着地面,眼角的泪水呼之欲出。不过是七岁的孩子哪受得了这种委屈。
  李管家叹了口气道:“小少爷,如今他们搬进来,这家里就不是你一人在住了。而且少爷也时常回来,若是让他看到你这般——”
  夏之哲憋了憋盈满眼眶的泪水,脸上晦暗不明,“如若你真的想反抗。等你长大了有实力了,才可以与他们对抗不是吗?”李管家接着说道,平日里严肃认真的语气此刻格外平和。
  小少年的想法不是一夜可以转变。他要让他明白,唯有实力才可以在这个复杂的家族里生存。
  小男孩默不作声,李管家打开医药箱,拿出里面的酒精,少年无动于衷,只任凭那酒精擦拭在他细嫩的皮肤上,泛起一阵痛意。
  临近傍晚时分,一脸黑色的宾利往往驶进别墅区。
  “少爷。”门口站着的中年男人打开车门,尊敬得低了低身子,男子不动生色皱了皱眉:“怎么少了这么多人?”
  李管家犹豫了会道:“昨日被小少爷辞退一些。”男子点了点头,迈开步子,李管家紧随其后。
  餐桌前,两两对望的狠厉双眸,恨不得把彼此撕咬。夏之哲恼怒得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占用着他的脸,占用着他的父亲,如今也要占用他的房子他的私人领域!察觉到他的视线,旁边瑟瑟发抖的小女孩蜷缩着小脑袋。
  小豆包似乎被吓到了,她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袖,目光如小鹿乱撞。夏之润感到自己的衣服正被撕扯,低垂一望,小豆包正缩得犹如小球,他好笑似的拍了拍她的小手。小奶包抬头望着他巴眨双眼,精致可爱的模样差点把他融化。
  脚步声传来,三个脑袋齐齐望过去。只见一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那张俊美的脸,不若正是——小男孩的模板?!
  “爸爸!”朵朵一声惊呼,从椅子下跳了下来,往男子跑去。两男孩还正襟危坐得餐桌椅前时,小豆包已然飞奔而去。
  男子平日里稳重的脸露出一丝笑意,他蹲下身子,张开双臂,抱起小奶包。
  夏之哲放在膝前的双手紧握,对面的男孩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目光刹时温润,唯有他,低垂眸子,那双晦明变化的双眸透析着千变万化的情绪。
  夏方泽抱起小豆包,“留苏今天乖不乖啊?”他收敛起身上的气息,目光温润看着小姑娘那张甜糯的的脸。
  夏留苏狠狠得点了点头,似乎是怕他不知道般又重复一遍:“朵朵今天很乖!”他大步流星得往前走去,旁边上菜的女佣刚好端完最后一道法式鹅肝。
  “爸爸。”两男孩异口同声得说,说完后又双双看着彼此,显而易见的嫌恶流露。
  “嗯。”男子冷淡得点了点头,李管事站在他身后,一旁的仆人拉开最上头的椅子。他却径直走向夏之润的位置,先是把吸附在他身上的小女孩放在旁边,后拉开位置坐下。
  夏之哲感到自己的指甲已掐到大腿肉处,一片疼痛他却丝毫察觉不清,对面的男孩向他投来个挑衅的眼神,他默不作声扯了扯嘴角,眼底的阴暗显而易见。
  对面,父子父女三人其乐融融,这边。孤零零的只有他一人,心里的怒意翻汤倒海。小小的男孩早已学会了如何隐忍。不显山露水,只是那双放在餐桌下攥紧的拳头,显得格外突兀。
  “少爷,学校和入学时间定了。同小少爷一座学校。”李管事说道。
  夏之哲瞪大了眼睛,而一旁的夏留苏瞥偷偷了一眼小少年,原来他叫之哲,和哥哥的名字好像。夏之润皱了皱眉头,似有点不喜这个安排、
  面前的男子听完点了点头,“爸爸——”他沉默了一会后抬头喊道。
  夏方泽抬起头看了眼对面的男孩,直到现在,他的视线才停在他身上。夏之哲感觉从内心深处涌起的不适,像洪水猛兽般要帮他吞没。
  男子的视线停在他脸上,带着冷漠。看着那张与他相似的脸,过了半晌,男孩才摇摇头“没事。”他移开视线,也没再问缘由,身旁的小男孩充满嘲意得目光若有若无,他在身上。
  夏之哲咬了咬牙,努力得不让自己嘶吼出口,想到今早李管事的话,心里的不舒服排山倒海,此刻只能一点点被消化。
  这餐吃得格外令人难堪!耳旁传来的是小姑娘娇俏的嬉声笑语,与男子偶尔温柔的附和。他僵硬着身子,嚼着味同嚼蜡的法式菜肴。
  仇恨的种子不知何时已渐渐地生根发芽,他用餐时余光中小女孩精致的小脸,小男孩得意嘲讽的笑意,与夏方泽的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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