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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辞不好意思在陈公馆白吃白喝,在燕城中学找了一个教书的工作,每个月领一些薪水,下班的时候也会顺道买些菜回来。陈公馆的下人们早就遣散了,楚辞不忍心让陈管家这么大岁数了还要照顾自己和儿子,下班回来以后经常替他做饭。
  陈管家一辈子无儿无女,孤零零的一个人,楚辞平日里待他和善,时常照顾他关心他,小木兮又活泼可爱,一口一个“爷爷”叫到了他心坎儿里,他是真心喜欢这两个孩子,每回等小木兮睡了,时常劝楚辞跟他们一起走,可都被楚辞婉拒了,这去英国的日子也就一拖再拖。
  眼瞧着到了初冬,燕城下了第一场雪,陈管家知道,他不得不走了。小木兮知道自己要离开阿爹,哭闹着:“阿爹,木木要阿爹,木木不要走!”
  楚辞红着眼睛,在孩子面前强忍着眼泪,笑着嘱咐着:“傻木木,等中国不打仗了,阿爹就去接你,你到了英国要好好听姨姨姨夫还有陈爷爷的话,知道吗?”
  陈管家抱着小木兮,声音哽咽着:“阿辞,你真想好了,如今中国实在是不太平?”
  楚辞点了点头:“嗯,还麻烦您路上照顾木木。”
  “哪里的话,这孩子乖巧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这北边越来越不太平,你也收拾收拾,去西南,跟你的学校汇合吧。”
  楚辞笑了笑没有说话,小木兮的哭声渐渐远去,他回了陈公馆,心里空落落的,叹了口气,走出门在街上闲逛,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梁帅府,这些年,梁帅府一点都没变样,包括他们的匾额。他红了眼睛,快步走了过去,他不知道的是,他身后刚好跟着恰巧要回家那些东西的梁愿。
  司徒原问他:“你不去找他?”
  梁愿的眼睛里闪烁着,最终叹了口气:“不了,回去吧。”
  楚辞绕了一圈,又回到了陈公馆,靠在门口自言自语道:“其实在哪里教书都一样的,做事情要有始有终,我把这个月教完了就去西南。”
  燕城的雪一次比一次大,放了学,楚辞走到燕城中学的门口,看着大雪纷飞,笑得温暖,学生们往校外走着,三两结伴,欢声笑语,对着楚辞说:“楚老师再见!”楚辞弯着一双杏眼,笑着说:“再见!”嘴边是温暖的白色雾气。等学生们走得差不多了,他把围巾往上拉了拉,踩着雪走回了陈公馆。简单的吃了些东西,他拿出了书,看着明天要讲的东西,过了明天,大概算是有始有终了。
  白骨青灰长艾萧,桃花扇底送南朝;不因重做兴亡梦,儿女浓情何处消……
  梁愿站在窗前,看着漫天大雪,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份军报,因为能从上边看到几个字:“南京失守。”
  司徒原走到窗前关上了窗户,自从梁愿收到这份军报,将近一个下午梁愿站在窗前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大雪一点点盖住地面,轻轻地拍了拍梁愿的肩膀,说道:“司令,开会了。”
  梁愿站在会议室只说了一句话:“从今日起燕地卫戍司令由卫城指挥官凌飞云暂替。”说完出了门。
  司徒追听了这话愣了,追着梁愿出了门:“司令,您疯了?您知道您这决定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梁愿的步子走得飞快。
  司徒原紧追:“梁家受了这么多年燕地,你这么一句就把这儿换了姓,你……你让我怎么跟大帅交代?”
  “不用你交代,等下你让联络处跟凌飞云联系,让他把工作交接一下,赶紧到军部报道。”
  “等等,你不当这卫戍司令打算干什么?”司徒追越想越不对,把梁愿拉住了问他。
  “到第一战区报道,领兵,打仗。”
  “好,你去哪儿我跟着你,”司徒追点头,他承认,梁愿是天生的帅才,做个卫戍司令是屈了他的才,可这么多年,司徒追跟他一起长大,又做了他这么多年的副官,梁愿的脾气他最了解:“只一样,不许去第三战区,尤其是,南京。”司徒追重重的说出了最后两个字。
  梁愿眯着眼看他。
  司徒追狠了心:“梁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中国这么多倭瓜需要打,你非得带着兵跑那么远,你记不记得‘远兵必伤’?你又知不知道南京现在经历的是什么?老人、孩子、女人无一幸免!更别提城里是不是还留着一个兵!你到那儿别说晚不晚,就算是要夺城你连个内应都没有!现在哪个部队敢轻举妄动?”
  梁愿勾起嘴角笑了:“这不就是我们当兵的宿命吗?没人敢去收那块地方,我来。”
  司徒追红了眼:“你若是有什么闪失,我要怎么向干爹和我爹交代?”
  “梁家世代从军,顺历史大势,不愚忠任何一方,不投靠任何一派,坚守山河百姓这一条祖训,这是我爹和你爹都知道的道理。”梁愿把手拍在司徒追的肩上:“能有你这么个兄弟,挺好。”
  司徒追皱了皱眉:“诶不是,梁愿你什么意思啊?”
  “我不干了,可你还领着军部工资呢,你跟我去干嘛呀,拖家带口的,省得你媳妇儿念叨你。”
  “诶不是说好了吗?你去哪儿我跟着你。”
  “啧啧。”梁愿挑眉:“不要迷恋我,咱俩没结果,我有男人了。”
  司徒追翻着白眼听他扯皮:“都说了多少遍,老子有媳妇儿!”
  梁愿勾着他的肩膀,跟他打着商量:“那你明天再辞职呗,明天正好该领工资了,领了工资请我吃饭啊,我现在可是无业游民。”
  司徒追气地推开他的手:“滚滚滚!你这个月刚扣了老子一半工资,现在想起来明天发工资了,刚在甩手掌柜做的倒是潇洒!”
  梁愿扬了扬下巴:“不当甩手掌柜大爷我也潇洒!”
  “你脸皮怎么不再厚点?”
  “谢谢您夸奖,我继续努力!”
  ……
  “司令!”警卫跑了过来。
  梁愿看着这个警卫,表情恢复如常,微微皱眉:“怎么了?”这个警卫是他专门安排去保护他家阿辞的。
  “楚老师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现在出门往火车站走了,他好像要……要去南京。”
  “什么!”司徒原和梁愿大惊。
  “立刻联系车站,务必拦下他,若是谁把他放走了,军法处置!”梁愿一边说一边跑。
  司徒原在后面追着:“诶你等等我!”
  楚辞讲完了最后的课回到办公室收拾自己的东西,听着两个老师闲聊。
  “你说的这消息准确吗?”
  “当然了,我丈夫就在报社工作,已经收到了消息,这事儿应该明天就爆出来了。”
  “虽然早就听说那帮日本人攻到了南京,可没想到竟然……这还是人干得事吗?简直丧尽天良!这帮畜生!”
  楚辞听到了“南京”,心中一惊,赶忙问那两个老师:“请问两位老师刚刚说南京怎么了?”
  “听楚老师的口音应该是南方人吧,我跟你说,这可是内部消息,南京遭遇了大屠杀,几日之间,老人、小孩、女人无一幸免……”楚辞平日里对谁都乐呵呵的,又爱帮助人,同事们都很喜欢他。
  楚辞听得呼吸急促着,慌忙地说:“谢谢。”抱着自己的东西出了学校回了家,路上买了一份报纸。他在家左想右想,收拾了行李出了门。
  楚辞顶着风雪到了车站买了票,可是该到上车的时候却被列车员给拦下了:“抱歉先生,南方战事吃紧,刚刚接到军方的命令,若无通行令禁止南行。”
  楚辞不是傻子,反问道:“那他们都有通行证吗?”他指着其他上车的乘客,已经客客气气的,只是语气有些着急。
  列车员尴尬的笑了笑:“抱歉,临时抽查,还请您配合。”
  “实在不好意思,军部刚刚接到消息,火车站出现了五年前逃逸的犯人,需要立刻搜查,还请楚先生配合。”列车员的话音刚落,楚辞就听见了那个令他寤寐思服的声音。
  他的心跳好似漏了一拍,转身看见了那张令他日思夜想的脸。只见梁司令穿着一身军装,披着呢子大衣站在他面前,身后跟着司徒原还有一排卫兵。
  他躲不掉的。
  楚辞叹了口气,怀着这么多年骗他的内疚,咬了咬嘴唇,别过头去:“梁司令请便。”他伸出了两只手,由梁愿发落。
  梁愿隐忍着,走到楚辞的面前,强行扣着了他的手腕,弯腰再他耳边说:“阿辞,你既招惹了我,就该负责到底。”说完,像扛麻袋似的一把把楚辞扛在了肩头塞进车里,又把人扛回了那个他们一起住了很多年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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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两个人终于要永远在一起了!
  明天打算开高铁,但是又怕被勒令拆轨,明天我会仔细观察的,如果明天没有发出来,不用担心,大概是没过审,我再改一改,尽量让大家看到原稿的样子
  唉,其实我也不咋抱有希望,毕竟我们纯情少爷啥都没干的时候就被锁了,硬生生删了500+才过去,也不知道明天的咋样,又到了考验如何使用比喻手法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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