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寇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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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郎带着陈圆圆到了外面,李香君和柳如是立即从移动宫殿里面迎了出来,秦淮姐妹相见不免抱头痛哭。
  三姐妹互相问好,又都担心着另外的5姐妹。
  李香君说道:“我们应该到原来的住地去,白门她们会不会到那里去找我们?”
  李香君一提议,柳如是和陈圆圆立即附和,都急着见那另外五姐妹呀。
  玉郎背着手说道:“要到哪里?”
  陈圆圆和柳如是都不好意思了,再三麻烦玉郎,两姐妹红着脸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李香君其实也疼玉郎,这一直也没闲着啊,连着救了三姐妹了,就是个刀呗,也得磨一磨。
  李香君委婉道:“玉郎,你累,就暂时不去,我和如是和圆圆,我们三个去,你在宫殿里歇歇。”
  玉郎摇头道:“兵慌马乱的,你们三个女子去,简直是给人送去啊?好好的羊肉是不是给狼送去了?”
  陈圆圆说道:”不好意思再麻烦姐夫。”
  “救人要紧,我们快走吧,不要再耽搁了。”玉郎叫李香君,柳如是和陈圆圆,坐到移动宫殿里面,然后他带着移动宫殿瞬移到了江淮河边。
  玉郎按照柳如是提供的地址,在八姐妹的住处里面循环寻找。
  “香君!如是,圆圆!我是白门!”
  远处马蹄声响,一个女子骑着马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一边骑马一边喊着李香君、柳如是和陈圆圆的名字。
  “啊?是白门!”
  “白门!我们在这里!”
  李香君和柳如是,陈圆圆奔跑过去,三人同时拥住寇白门。
  良久之后,香君问道:“白门,白门,你可回来了,你在哪里来着?我和如是,还有圆圆,担心死你们了。”
  寇白门看着玉郎微微一笑:“姐夫也在这里。”
  玉郎也笑:“姐姐,你这是从哪里来?兵荒马乱的,可不要再乱跑了,你也到移动宫殿里面,和香君去做个伴儿吧。”
  寇白门咬着嘴唇,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李香君忙把寇白门领到一边去,小声问道:“白门啊,你有什么为难事,快说出来,我们都急死了,你怎么还吞吞吐吐?”
  陈圆圆和柳如是也跟了过来:“白门,你快说呀,到底怎么回事呀?你想急死人啊?有什么为难事,我们姐妹一起商量解决。”
  寇白门这才说出一番话:
  这是金陵城中最风光的婚礼。
  这就是朱国弼给寇白门的婚礼:5000个士兵,从秦淮河一路排开直达朱家府邸,场面气派非凡,引得万人空巷。
  寇白门从楼上下来,秦淮河上所有相识的姐妹们此刻都站在各家妓馆上,看着她出嫁。她们很早就祝福过她了,如今她们眼神里都是羡慕。
  她们说:
  “你终于脱离苦海了。”
  “从了良,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寇白门可没有觉得自己是从良。她想到的是扬眉吐气四个字。寇家是世代娼门,不知道是哪位祖宗犯了罪,如今家里的女人们都在这秦淮河边混饭吃,唯有她肤若凝脂,发如墨,年仅17岁就要从良了。
  而且,她要嫁的这位皇帝身边的红人,出身极为高贵,是一门世袭的保国公。国公可是当今明朝最高的官。
  世袭的娼门如今要嫁给世袭的爵门,当真是讽刺又令人陶醉。
  他请了最贵重的大花轿来抬她。一路上,她都能听见周围有人在窃窃私语,鞭炮声,火药味四处弥漫。她撩开轿帘往外看了一眼,那一夜星星似乎很少。
  天亮。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姐妹们所祝愿的幸福人生的第一天会是什么样子。
  她翻身看看枕边人,他还在。他正闭着眼睛躺在自己身边。她仔细看了他并不高耸的鼻梁,这时的他不过30岁,已经是朝廷里的大员了。崇祯皇帝的倚重让他平步青云。
  他醒了。他说今天有公务在身,起身招呼婢女穿衣打扮,紧接着便跨出了房门。她也起床了,看到眼前陈设精致典雅,宛如梦中。窗棂明亮通透,微弱的阳光竟也能倾泻而入。她穿好衣服,站在门边往外细看。石门处,几个丫环正站在桃树下聊天,仿佛一副静止的画作。
  朱国弼这个人虽是一副纨绔模样,家里却是一派田园山水之风貌。唯一的缺点是女人太多,到处都是女人,妾室、歌姬、还有道姑。她无意间还瞥见两个僧侣。
  新婚后,她一直在观察朱家,差点忘了婚礼过后朱国弼经常不在家,他依然习惯性的出入妓馆,疯狂地挥霍家财。
  朱国弼并非没有工作,如今他的工作是拥立福王。他并不认为自己背叛了崇祯,只是此时情势危急,他不得不为自己铺一条后路。
  她嫁入朱家不久,崇祯自缢,南明小朝廷建立,很快朱国弼被重用了。之前他一直站在弘光皇帝这一边,如今功成名就,他似乎越发得意了。末日朝廷里的气氛不比战乱荒地,有几个独特的艺术氛围。那里依旧是高墙内院,除了出卖官职、科名、爵位之外,还可以交钱免科举考试,也可以用钱来免去好几种刑罚。群臣对皇帝的挥霍无度完全不加限制。
  寇白门每次看到朱国弼匆匆回家又匆匆离去,在声色酒场里吃喝玩乐,她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五味杂陈。他是官,并没有她记忆中那些文人的颓丧揪心的面貌。
  或许,他正在为自己的多金与安稳沾沾自喜。
  她从未想过,风光大嫁的背后是无尽的冷落。
  过去她与李十娘交好,客人酒后失言,戳中了李十娘的隐痛,她便风风火火的为她报仇,当众羞辱了那位公子,如今她的风度全都不见了,嫁人的那天夜里她便赢得了世间最完美的赞许,她决定收敛欲望,专心做一位贤妻良母,可如今不论她如何百依百顺,朱国弼都不理不睬。
  都说妓馆是苦海,这世间才是苦海吧。
  1645年,他急急忙忙地跑回来,说自己找到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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