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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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邵宁正苦于找不到接近顾矜北的理由,听宋依闻这么说觉得挺有道理,再加上这件事不需要他来动手,很痛快的就答应下来。
  给邵宁放完饵,宋依闻又开始进行计划的第二步,找到男女通吃的马尔斯来充当工具人。
  她告诉马尔斯乔若安是双性人,是百年难遇的极品。
  这事换其他人肯定不会答应,但马尔斯刚转来宁城不久,压根儿没听说过顾矜北和乔若安,以为宋依闻就是单纯的好心给他介绍猎物,便兴冲冲的前去赴约。
  让顾矜北在乔若安被侵犯时找到他,是宋依闻计划的第三步。
  她提前确定了乔若安随身携带了手机,并让马尔斯把人带到距离教堂后门不远的空地上行不轨之事,这样一来顾矜北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以便她将马尔斯被狠狠修理的场景录下来,发给邵宁。
  而她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逼迫邵宁主动献身。
  毕竟她清楚,邵宁心中还残存着一丝幻想,觉得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不会接受枕边人被弄脏,因此这段视频里的内容必定会对他造成巨大的打击。
  接下来,宋依闻进行了她计划中的最后一步将药交给邵宁,怂恿他在化妆舞会当天吃下去。
  她料定这个时候的邵宁不会拒绝。
  事实也的确如此。
  邵宁在宋依闻的算计中一步步落入她布下的陷阱,最终摔得粉身碎骨,再无翻身之地。
  遗书的结尾宋依闻说,其实她根本不在意邵宁是否将她流产的秘密说出去。
  因为在她得知自己再也无法生育后,心就已经死了。
  而她也明白,真正毁掉她一生的人除了邵宁,还有她自己。
  看完宋依闻的遗书,乔若安仍然觉得很不真实。
  明明前几天对方还在博物馆和教堂里跟他侃侃而谈,怎么眨眼之间就
  别想太多,都已经过去了。顾矜北将乔若安揽到怀里,接下来还有比赛,不要让这些事影响情绪。
  乔若安点点头,看向顾矜北:临走之前,我想再去一次博物馆,可以吗?
  虽然不知道乔若安想做什么,但顾矜北还是答应下来:好,我陪你。
  冬令营的后半程,所有学生将乘船前往K岛参加比赛,回国则是从K岛机场起飞,不会再经过市都。
  乔若安和顾矜北走出酒店时,发现天空中竟然下起小雨。
  顾矜北到前台借了把伞,撑伞与乔若安步入雨中。
  K国大部分时间都是风和日丽,很少有雨,路上的行人估计也都没看天气预报,慌乱的用衣服和背包充当避雨工具。
  安安,靠我近点。顾矜北紧了紧搂住乔若安的手臂,又将伞往他那边挪了一些。
  等到两人走到市都博物馆,顾矜北的肩膀上已然湿了一片。
  乔若安默不作声抽出纸巾,擦掉顾矜北衣服上的水渍,嘴里小声念了句笨蛋。
  什么?顾矜北收起雨伞,看向乔若安。
  噢,没什么,夸你帅呢。乔若安笑了笑,牵起顾矜北的手,走吧。
  他这次来博物馆,就是想在离开市都之前再欣赏一遍《瞳》。
  自打上次回去他就一直对这幅画念念不忘,脑海中时常浮现文森将军的眼睛,冥冥之中总觉得丹在向他传递着什么。
  站在围栏前面,乔若安盯着那只眼睛,轻声道:北哥你知道吗,我觉得这幅画不只是在讲爱情。
  顾矜北:嗯?
  它还在讲人性。乔若安说,文森将军的眼睛就像一片深渊,当丹在注视这片深渊时,深渊也在注视他。
  是丹将自己困在了这片泥沼中,越陷越深。
  这是一种自我惩罚,是世界上最狠毒、最残酷的的诅咒,深陷其中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深渊之外还有更灿烂,更广阔的人生。
  就像宋依闻和邵宁,以及千千万万沉溺于贪婪与仇恨之中的人。
  他们甘愿作茧自缚,亲手将自己推入深谷,直到被黑暗彻底吞噬。
  顾矜北:我倒是觉得,这幅画还有一层更简单的含义。
  乔若安:什么?
  顾矜北扶住乔若安的肩膀,稍稍调整角度:你看,不管你站在哪里,他都在看你,这就说明不管你在做什么,总有一双眼睛在默默注视你,只有行的端坐的正才能无愧于心。
  乔若安闻言点点头,表示认同。
  所以如果你心里有别人了,也会被我发现的。顾矜北勾住乔若安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安安怕不怕?
  乔若安瞪他一眼: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吧,你桃花那么旺,都有人爬你床了,指不定哪天就喜欢别人了呢
  像他这么平平无奇的人,到现在除了一个闪闪发光的男朋友似乎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顾矜北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身边会不会出现下一个邵宁。
  不会有那天的。顾矜北直视乔若安,我这个人怕麻烦,看上一个人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只要你不放手,能拆散我们的就只有死亡。
  乔若安望着顾矜北认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就好像时间在这一刻定格,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顾矜北两个人。
  北哥,谢谢你乔若安目光变得柔软,谢谢你愿意喜欢这么平凡的我。
  顾矜北闻言叹了口气,轻声道:傻瓜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夸你可爱呢。顾矜北搂紧乔若安,走吧。
  来到博物馆门口,两人被一位工作人员拦住,问他们是不是冬令营的学生,然后将一条手链递给他们,说这应该是他们的同学落下的。
  顾矜北拿起手链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刻着三个字宋依闻。
  这是哪里找到的?顾矜北问。
  那边的走廊。工作人员指了指远处,那边原来有夜光壁画,现在撤掉了,你们同学可能是在找壁画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吧。
  宋依闻的手链
  顾矜北微微皱眉,回想起她遗书中的内容,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手链是宋依闻故意落下的。
  看来那晚,她还做了第二手准备。
  北哥?乔若安见顾矜北若有所思,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顾矜北回过神来,对工作人员说:谢谢,这个手链我会转交给她的家人。
  工作人员没听出这句话的怪异之处,微微一笑之后,转身离开。
  两人从博物馆正门走出来时雨已经停了。
  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又是晴空万里,天边甚至出现若隐若现的彩虹。
  雨过天晴了啊乔若安闭上双眼,做了个深呼吸。
  雨后的空气混合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乔若安心情大好,这几天的阴郁情绪也随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阵雨一扫而空。
  途径一条小巷时,乔若安停下脚步。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水洼,应该是刚刚阵雨时积下的,看着有点儿深,踩进去应该会弄湿鞋子。
  乔若安有点纠结,不知道是该踮着脚尖走过去,还是一鼓作气跑过去。
  就在他左右为难时,顾矜北忽然弯腰将他抱起来。
  北哥?
  抱你过去就不会弄湿了。
  顾矜北笑了笑,果断踩进水洼。
  少年身上的淡淡香味萦绕鼻尖,乔若安环住顾矜北的脖子,在他脸上偷偷亲了一口。
  顾矜北脚步一顿。
  小东西,看现在没人胆子就变大了是不是?
  没有啊,不小心碰到的~乔若安靠在顾矜北肩上假装看风景,脸颊的绯红却早已出卖了他此刻雀跃的心情。
  不小心碰到?顾矜北挑眉,那你再不小心一次让我看看。
  不要!
  你说不要就不要?
  哎呀,快走,小心雨水灌到你鞋子里!
  不亲我就不走了。
  架不住顾矜北的软磨硬泡,乔若安咬咬牙,把嘴递过去。
  没想到这次顾矜北早有准备,一下子咬住他的嘴唇!
  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
  顾矜北忍不住加深这个吻,甚至忘了自己还站在水洼里,直到身后传来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才依依不舍松开乔若安。
  乔若安被吻得小脸通红,软绵绵的靠在顾矜北身上,由着他将自己抱出水洼,放到地上。
  咱们回酒店吧。顾矜北忽然说。
  啊?乔若安微怔,不是说最后一天,再逛逛吗?
  不想逛了,顾矜北握紧乔若安的手,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第一百零二章 别碰那儿,脏
  回到酒店,顾矜北直接将乔若安压在床上,唇瓣扫过他敏感的耳廓,轻轻啃咬。
  北哥乔若安红着脸,双手抵在顾矜北胸口,你怎么突然
  在外面忍很久了。顾矜北抓住乔若安的手腕,扣在头顶,每次你用那种眼神看我,我都忍不住想欺负你
  乔若安睁大双眼,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他不明白顾矜北说的那种眼神是什么眼神。
  他只知道,他的男朋友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就发情了。
  北哥,乔若安舔了舔嘴唇,你看外面天气这么好,都出彩虹了,要不咱们还是
  那我把窗帘拉开,咱们一边看彩虹一边做。
  ?!
  顾矜北说完就真把窗帘打开了,室外明媚的阳光瞬间散落一地。
  乔若安被顾矜北的骚操作惊到,连忙向后一缩:你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他们的房间窗户正对一条小径,应该是通往小花园的,平时虽然没什么人经过
  但,万一呢?
  万一有人好巧不巧的从这边走过去,看到什么,他和顾矜北还不得上明天的头条?
  乔若安越想越慌,赶紧扯来枕头抱在怀里,作出抗拒的姿态。
  然而,下一秒。
  顾矜北直接将他怀里的枕头拽出去,整个人抱起来,搁在窗台上。
  乔若安靠着被太阳晒得暖融融的玻璃窗,双腿被顾矜北分开放在腰两侧,莹白手指撑在窗边,表情有些忐忑。
  顾矜北本来就对乔若安没什么抵抗力,此刻看到小家伙这副模样,更加激发了他的占有欲,忍不住身体前倾,捏住乔若安的下巴。
  少年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皮肤干净得没有一丝瑕疵,顾矜北勾起嘴角,温热的呼吸落在乔若安脸上:安安真的好可爱
  乔若安微怔。
  他发现顾矜北很喜欢用可爱来形容他。
  明明他都已经成年了,也想被人称赞成熟稳重、英俊帅气,可在顾矜北眼里,他似乎永远都是需要保护的小孩儿。
  乔若安抿了抿唇,问:北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顾矜北一愣,什么?
  可爱的潜台词,不就是在说一个人幼稚吗?乔若安头头是道,你看那些被形容可爱的,都是小猫小狗什么的。
  可我不想做小猫,我想做一只老虎
  一只看上去霸气十足,能把坏人吓跑的大老虎。
  想做老虎?顾矜北有点惊讶,没想到乔若安会有这种想法,可你长的就不像老虎。
  小小一团,说是兔子还差不多。
  那那我就去找军哥练肌肉!乔若安挑眉,反正我不想弱唧唧的,我想变强。
  就算他外表看上去再怎么柔弱,内心深处仍然住着男生的灵魂,也渴望有朝一日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只是现在看来,这个目标离他还有点遥远。
  好,你想怎样我都不拦着,反正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顾矜北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蛋,只是安安,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
  乔若安眨眨眼:什么道理?
  顾矜北扶住他的肩膀,正色道:我们每个人生下来都是不一样的,就像这个世界上的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都有,但这些颜色并不分三六九等,每一个都是独立存在的。
  你喜欢画画,那就应该明白,无论哪种颜色在画家笔下都能释放出能量,因为这取决于画家如何运用颜色,而不是颜色本身。
  就像你的性格,开朗也好,内敛也罢,都不能决定你的内心是否强大,毕竟强大这种东西是由心而发的,浑身肌肉的不一定是强者,瘫痪在床的也未必有多弱。
  至于我说你可爱,其实就是字面意思。
  安安长的好看,性格随和,又很上进,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招人喜欢,用可爱来形容不过分吧?
  乔若安怔怔看着顾矜北,有点意外他会耐着性子对自己说这么多。
  所以我想表达什么,你明白了吗?顾矜北靠近乔若安,鼻尖蹭着鼻尖。
  明白。乔若安点了点头,我不用练肌肉了。
  顾矜北被乔若安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然后才想起自己差点儿忘了正事。
  小东西,差点儿又让你糊弄过去。顾矜北眯眼,这次罚你不能叫出声。
  乔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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