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超度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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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年过去,这里已成了中谷城的一部分,但这葵花地却保留了下来,与周围老人打听,说是云天帮的产业,年年都种下向日葵,至于云天帮为何年年都要如此,老人却不得而知。
  葵花地用木栏围起,入口虽有云天帮帮众值守,却并不禁止百姓入内,只是告知不得随意采摘,爱护花草,就放任人们进去游玩,三人进去观赏了一番。
  赵子樱伸手抚摸葵花,说道:“当年我们就是逃到了这里,我才认识的顾长凝,对了,我还学了一首曲子,把笛子给我!”
  阳恒从腰间抽出春雷竹笛递了过去,她接过笛子,酝酿了一下情绪,吹奏了一曲。
  阳恒听曲调时而空谷幽然,时而激昂洋溢,好似一副热烈的江湖图卷在眼前展开,年轻的侠客们或行侠仗义,追寻心爱的姑娘;或独自月下豪饮,一人一剑亦显英雄本色。
  一曲终了,竟让人沉浸其中,不由感叹江湖的多姿多彩,阳恒问道:“此曲何名?”
  赵子樱笑道:“江湖儿女!”
  郭橙香拍手叫道:“好曲子,听的我想去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了呢!”
  赵子樱想起了往事,摇头道:“这江湖听听就好,还是别去闯荡了!”
  她想起了往事,脸上时而欢喜,时而惆怅,却突然看着阳恒问道:“我问你,我...我...”她一把扯过阳恒,附耳小声问了句话。
  阳恒微微发怔,不由向她小巧的双足看去,她穿着洁白的绣鞋,鞋上绣有青色花朵。
  他心说这陆思乡也是个人物,既然喜欢人家,自然要拣好听的说,哄得心上人开心,说上几句谎话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这人实话实说,反倒让赵子樱多年也不曾忘记。
  他呵呵笑道:“我家子樱公主冰清玉洁、气若幽兰,凌波玉足、绣履遗香,怎会与‘臭’字沾边?想来是那小子当时被你欺负的激忿,才口出恶言罢了。”
  赵子樱难掩欢喜之意,却叫道:“谁欺负他了?明明当时是他有错在先,打坏了我的马车!”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笛声,这曲子他们都熟悉,互相对视一眼,齐声道:“忆灵曲!”
  赵子樱叫道:“走!过去看看,肯定是顾长凝!”说着当先往葵花地深处而去。
  阳恒和郭橙香跟在后面,只听郭橙香小声道:“冰清玉洁、气若幽兰,凌波玉足、绣履遗香?这话让我想起了那片橙树林,你这个大流氓!”
  阳恒笑道:“生活是美好的,你也是美好的!能欣赏美好,就是人生最开怀的事情,岂不闻只羡鸳鸯不羡仙?”
  郭橙香“呀”了一声,顿时羞红了脸,不敢再多说,匆忙去追赵子樱了。
  阳恒在后面心想:“小丫头还是嫩了一点,这样的话就受不住了。”
  他自从炼成了心源乾坤,行事渐渐肆无忌惮起来,什么规矩、礼法全然都不放在心上。
  他是灭世之前的人,对旧时的规矩礼法本就不是很在意,加上这心源圣石是魔王之物,他炼成了与自己心神相连的宝物,多少也受了影响。
  赵子樱这时已见了吹笛之人,竟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这青年是小周天圆满境,沉醉在笛声之中,旁边围着许多少女,她们面露桃花、眼冒崇拜的瞧着这青年。
  一曲吹罢,少女们燕语莺啼,不仅赞誉连连,还大叫着再来一曲,甚至有胆大的少女羞红了脸,拿着团扇上去索要签名。
  青年也不推脱,旁边有文房用具,取了笔墨为少女题词,接着他掷笔于案,又为少女们吹了一曲,这回吹的却是高山青。
  阳恒看得目瞪口呆,这青年还是个明星式的人物,深受广大少女的喜爱。
  青年这次吹奏结束,对众多少女们抱拳道:“今日就到这里了,明日我们继续听曲赏花。”
  众多少女依依不舍散去,有些极为喜爱他的却并未走远,躲在一旁偷偷看他。
  青年转身向赵子樱走去,彬彬有礼的抱拳道:“刚才可是姑娘吹奏江湖儿女?敢问姑娘贵姓?”
  赵子樱说道:“我姓赵,是顾长凝的朋友,你会忆灵曲,可是他亲自教的?”
  青年吃了一惊,躬身抱拳恭敬的道:“晚辈顾江春,老祖见我乐曲天赋还过得去,才传了我这两首曲子,前辈可是圣樱公主殿下?”
  赵子樱说道:“这称号已多年未曾用过了,我此行就是为了见顾长凝一面,他可在家中?”
  顾江春叹道:“老祖去了弘光山弘法寺,已经多年未归,说不定已遭了慧明秃驴的毒手!”
  赵子樱脸色垮了下来,问道:“顾长凝去找郁鸣蝉干什么?那家伙诡计多端,可不是什么好人!”
  顾江春急忙道:“前辈说的是,那秃驴说老祖罪孽深重,要超度老祖,两人便定下了赌斗,老祖临行前交代帮中,既然是他们之间的赌斗,那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得去寻他。”
  赵子樱看向阳恒问道:“我们去看看?”
  阳恒说道:“好啊!我之前就想去看看那弘法寺了,到了那寺庙正好我也做场法事,超度一些冤魂罢!”
  赵子樱和郭橙香笑嘻嘻的道:“净胡说!”
  三人便辞别了这顾江春,一路往弘光山而去,到了私街镇,郭橙香叫道:“我们还去住苏隆居好不好?我可是故地重游诶!不知现在还是不是黑店!”
  她这一提议,赵子樱也来了兴趣,三人就去苏隆居投店,这苏隆居看门之人换成了汉人,虽然还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却也不似当年那白人守门时横眉冷对,多少打了个招呼,将三人让进门去。
  郭橙香极为满意他的态度,出手阔绰,赏了他枚金元。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眼尖,急忙迎了上来,只见他一身文士打扮,面目和蔼,不似那些五大三粗浑身纹身的家伙,只是眼神飘忽不定,明显是狡猾之人。
  他笑容可掬地拱手道:“欢迎欢迎,鄙人是这里的掌柜程杰,将亲自为三位贵客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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