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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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叔叔和婶婶的身体恢复状况良好,婶婶除了凝香丸之外,我再给她开一服药搭配着,叔父也可以换第三服药了,吃完第三服药,叔父体内的毒素还会有影响,但极其微弱,就算不继续吃药治疗,半年左右也能被身体自行排出。”殷宏澜笑眯眯的,脸上颇有些自得,道:“叔父祛毒很成功,如果没有亲眼见这一过程,就算是绝世圣手也未必能够肯定叔父曾经长年累月的服毒,体内不多的毒药是残留下来的。”
  “真是太好了!”沈月绮满心欢喜,她一脸感激的看着殷宏澜,道:“小神医,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您,您这是救了我们一家子啊!”
  “都是自己人,婶婶说这个客气话做什么!”殷宏澜笑呵呵的,眼睛却一直往雪晴身上瞟,一副有话想说却又不大好意思说的样子。
  雪晴失笑,直接道:“澜哥儿,有什么就直说吧!”
  “那我可就真说了!”殷宏澜嘻嘻一笑,道:“听说姐姐琴艺高超,冠绝盛京,连那些从小不知道花了多少银钱和功夫培养的世家嫡女们都望尘莫及……姐姐,那日有空能不能弹一曲给我听听啊!”
  “当然可以!”雪晴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她又怎么能够拒绝呢?
  “那就太好了!”殷宏澜欢呼一声,又小声道:“姐姐,丑话我可说在前头……那个,其实啊,我不怎么懂音律,那种舒缓一点的曲子,我听不到半刻钟准能呼呼大睡……到时候我要一个不小心也睡着了,你可不能生我的气啊!”
  “放心吧,不会的。”雪晴一脸的好笑,沈月绮也是,殷宏澜医术再高超厉害,也就只是个孩子啊!
  “小神医~”钟珥神色有些凝重的叫了一声,但话一出口,他就顿住了,没有继续和殷宏澜说话,而是微微偏头,对一直在房里侍候的秦氏等人道:“你们先下去!”
  秦氏等人微微一怔,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便放下手上的东西,鱼贯而出。明秀则微微顿了顿,小心的走到吴大夫身边,低声和吴大夫说了两句,把吴大夫也给请了出去,房里很快就只剩下钟珥一家三口和殷宏澜了。
  “小神医~”钟珥再一次开口,他脸色郑重,神情严肃,眉宇之间甚至还带了一丝决然,让因为他的举动收住了脸上笑容的三人情不自禁的坐得更直了些,表情也都严肃起来。
  “照小神医方才所言,我的身体如今已然大好,几乎查不出曾经长年累月中毒的迹象……”钟珥说话的时候,视线落在殷宏澜身上,见他点头,又继续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要给我下毒的那人矢口否认给我下过毒,我们说不得反而要担上污蔑人的罪名了?”
  “这个我也不好说!”殷宏澜挠挠头,道:“我只知道叔父祛毒很成功,你如今的状态,别说寻常的大夫,就算我大伯来了,也未必能从脉象上断定你曾经被人十多年如一日的下毒……咦,还没有让给你下毒的那个坏人认罪吗?”
  殷宏澜的反问让钟珥的脸微微一黑,还是雪晴苦笑一声,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其中有些事情我也不好与你说。”
  “我明白了,有些事情不足为道人道!”殷宏澜一脸了然,他年纪不大,经历也不多,但医药世家出身的他从长辈口中听过太多的家族秘辛,有些事情上格外的通透。他呵呵一笑,没有再追问钟家对钟珥被人下毒这件事情怎么处理,而是笑呵呵的看着钟珥,直接道:“叔父问这个可是有什么想法?或者说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如果有,你尽管说,我能帮得上的,立刻就帮忙,力有不逮的……嘿嘿,我还有一堆长辈呢,总能找到个能帮忙的。”
  殷宏澜满是赤子之心的回答让钟珥心头一暖,他轻声道:“小神医,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的脉象像之前那样,医术算得上高明的大夫把脉之后有点儿拿不准到底有没有中毒?”
  “这个简单,叔父找我问这个,算是找对人了!”殷宏澜眼睛一亮,笑嘻嘻的道:“我啊,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稀奇古怪的病,研制稀奇古怪的药……”
  说这个的时候,殷宏澜颇有些眉飞色舞,显然说到了他的痒处,他往怀里掏啊掏,掏出一个又一个瓷瓶,掏出第七个才停下,把瓷瓶放到钟珥面前,笑眯眯的道:“这是我自己制出来的一种药丸,吃下去对人没有什么害处,但是却能让原本健康的人脉象有异,有中毒不浅的感觉,只要不扎针验看血液,就不会被人发现。这可是我的独家秘药,除了我谁都没有的。”
  “小神医,这药丸服下多久能起作用?”钟珥接过瓷瓶,心头叹息一声,终究还是做了他以前会认为不够光明磊落的事情,但是他心头没有任何不安或者愧疚。
  “服下后三个时辰才能起作用!”殷宏澜笑嘻嘻的道:“不过,服用一颗能管五天,也就是说如果今晚服下,从明日开始,五天之内脉象都会不一样,直到第五天晚上才会恢复正常脉象。”
  “这药正是我需要的,谢谢小神医了!”钟珥心头再次叹息一声,当着妻女将瓷瓶收下。
  “叔父不用于我客气,你还需要什么吗?”殷宏澜一脸期盼的看着钟珥,他可还有好多好多各种功能的药丸呢!
  “不需要了,其实这个我也不赞同他服。”钟珥尚未回答,沈月绮就皱眉道:“是药三分毒,就算这药丸本身没什么害处,但谁知道服了这药丸之后,不小心碰到相克的食物会不会……”
  “阿夕,这药我是一定得服用的。”钟珥摇摇头,打断妻子的话,迎着满脸不理解的沈月绮,道:“阿夕,如果杨氏给我下毒的事情还只是那么几个人知晓,那么我真不用做这种弄虚作假的事情,但那天为了堵静儿,我不是把事情说出口了吗?我想,现在他们准备做的不仅仅是封住那日在一旁侍候的丫鬟婆子的口,还有找他们信得过、能照他们的意思说话的大夫来证明我并没有中毒。”
  “你现在体内无毒,并不代表以前没有中啊!”沈月绮还是不赞成钟珥拿自己的身体来弄虚作假,她冷笑一声,道:“就算你体内没毒,就算杨茹咬死不肯认罪,又能怎样?”
  “他们能以此为由给杨氏翻案,让她错过该承担的罪责,他们会因为我体内无毒,与子嗣无碍往我房里塞人,甚至用下作的手段逼着我纳人进门。”钟珥苦笑,道:“他们还能与我还能再有子女、没必要留囡囡再嫁坐产招婿为由,满足静儿的要求,撮合囡囡和辉哥儿,他们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可能将一切下作的手段用在囡囡身上!”
  曾经的钟珥心里总认定钟善继等人或许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人却是好的,如今的钟珥则走到了另一个极端——用最大的恶意来猜测他们会怎么想怎么做。
  沈月绮皱眉,道:“囡囡是我们的女儿,只要我们坚持,他们的算计就不可能成功。”
  “阿夕,我不敢赌。”钟珥苦笑,道:“你别忘了,辉哥儿是崔家人,静儿回京也绝对不可能不带足人手,万一他们里应外合,直接将囡囡弄晕了带去淄阳怎么办?”
  沈月绮还真没敢那么想,被钟珥这么一说也呆了,倒是一旁的殷宏澜好奇的道:“崔家人?崔家什么人?”
  “崔穆辉,我姑母的儿子,十多年前我姑母远嫁淄阳,其夫是崔家直系子弟崔正林!”雪晴解释一声,但真不认为殷宏澜能认识崔穆辉。
  “崔穆辉?不认识!”殷宏澜摇头,道:“崔家我就和崔儒林大哥有点儿交情,不过我的好些个叔伯倒是经常会去崔家给人看病……至于说崔正林……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哎,我想起来了,我九叔他和我提过这人,说他是个天阉。”
  天阉?钟珥一家三口都是浑身一震,齐齐的看向殷宏澜。
  “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殷宏澜一脸无辜的和他们对视,道:“我又没说假话,崔正林确实是个天阉之人……好吧,或许我知道的那个和你们嘴里的这个不过同名同姓,不是同一个人。”
  同名同姓不同人?可能吗?如果没有淄阳崔家这个前提自然是可能的,但同族之中是绝无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那么,崔正林真会是殷宏澜说的天阉之人吗?如果是的话,那么崔穆辉和崔亚妮又是钟绘静和谁生的?钟绘静出嫁之后一直不曾回来主因到底是怨恨钟善继夫妻还是别有原因?当年,钟善继夫妻同意这门亲事的时候,是否另有内情?
  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三人脑海之中,一时之间,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了!
  “那个……”殷宏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底带着心虚,道:“叔父,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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