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殿下在此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慕容城和柳如眉倒是一身礼服,想来也是刚刚到家。
  “恩?”慕容城看着凤凉玥,这个野丫头还真的是会招惹事情让他头疼。
  “还不止一个呢!”柳如眉眼尖地指着凤凉玥身后的青禾还有君莫离。
  慕容城看过去,脸色刷一下就白了,君莫离趴着看不清脸倒是没关系,但是青禾他还是认识的,那背上背的就是……
  柳如眉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就想抓住凤凉玥不放:“老爷,没想到这丫头如此得不知检点——”
  “够了!”慕容城突然出声呵斥,吓了柳如眉一跳。
  “这位是殿下!”慕容城黑着脸说话,看着凤凉玥:“殿下怎么会在此地。”
  “我家殿下生病了,大小姐说府上有大夫,便先来此医治。”青禾微皱着眉头:“将军若是不便……”
  “方便方便!”慕容城哪里敢说不方便:“赶紧去把大夫请过来给殿下看病。”
  柳如眉也自知理亏没有说话,瞪了一眼身边的刘婆,刘婆捂着脸,也是有苦说不出。
  “这边请……”慕容城亲自引路,青禾扶着君莫离过去,凤凉玥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过去。慕容城转身看了她一眼:“先去把衣服换了,这样成什么样子。”
  ……
  “大夫,我们殿下如何了?”青禾站在床边问诊完脉的大夫。
  “风寒发烧,现在要祛热御寒,小人这药方子抓服,每次早晚两次即可。”
  凤凉玥看向病床上躺着的君莫离,之前倒是觉得他似乎总能化险为夷,没想到一场风寒就倒下了。
  “我去煎药。”锦枝手脚勤快地拿过药单子,府里有自己的小药库,因此也方便许多。
  “殿下不知何时能醒,不如就在府上住下吧。”青禾虽是下人,此刻去代表了君莫离,慕容城说话的态度也十分客气:“我这就命人将这院落整理出来让殿下住。”
  “那就麻烦慕容大人了。”
  他们在哪儿寒暄客套,不一会儿慕容城便带着满脸不敢的柳如眉离开了,刘婆看见凤凉玥都绕远了走,脸上的红痕还在有几分滑稽。
  凤凉玥看了看床上的人,接过青禾手中的毛巾:“你平日里很少这般照顾你们殿下吧。”
  青禾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殿下周身事物都有婢女伺候,青禾只负责外事……确实不太会照顾人来的。”
  青禾端来了铜盆,里面是清凉的井水,凤凉玥将毛巾浸没之后再拿起拧个半干,然后搭在君莫离的额前。
  这种事本来她做也不合适,但慕容城虽然表面上说的是好好照顾君莫离,但是慕容家是站在三皇子君御霖那边的,若是表现得太热切,他自己也没有办法跟君御霖交代。
  入夜已深,月色淡白微凉,透过窗纱洒落一地。
  床上的人已经退烧了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凤凉玥轻缓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得时候觉得身子坐久了动一下就感觉就跟生锈了似的,行动起来都觉得迟缓了许多。
  “小姐,锦枝来吧,您先去休息吧。”锦枝看凤凉玥已经有些倦怠的神色上前接过毛巾:“有我和青禾在殿下不会有事的。”
  “若是晚间有什么事儿,紧急去找张大夫就好。”凤凉玥也没有勉强,看了一眼正睡的香的君莫离便转身走了。
  ……
  翌日清早,晨曦刺破雾霭。
  凤凉玥刚刚醒来锦枝就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小姐,殿下走了。”
  “走了?”她愣了一下,本来还想早起去看看他病情如何了,既然走了,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锦枝,待会儿陪我出去走走吧。”
  锦枝拧干了毛巾递给凤凉玥:“小姐是要出门吗?那锦枝先去准备一下。”
  “不用,”凤凉玥叫住了她,接过毛巾洗脸:“只是出去透透气,没什么要准备的,你带些银两,就咱们两个。”
  用过早膳,两人一路步行到了花石街,这是帝京最热闹的一条街,各种各样的玩意儿物件都有,都是世家公子小姐们喜欢来逛的地方。
  “小姐今日怎么想着出来逛街呀?”锦枝腰上挂着两袋银子,心情颇好,街上人群息壤吆喝声也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出来图个清净。”凤凉玥难得也笑得,笑容淡地像是一阵风,忽而就远去了,无法触摸也抓不住。
  她今日一袭月牙白的裙装,很是素雅。本想男装出门会方便一些,但是转念一想到时候被抓着扯什么没有大家小姐的仪容又被叨烦地头疼,索性也就不换了。
  “那倒是,在家里说不定夫人又要来找茬了,要么就是二小姐……”锦枝手上拿着买的一些东西跟在凤凉玥身后念叨,随后笑道:“不过现在他们也不敢随便欺负小姐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一路看一路走着,凤凉玥的目光被一个摊子吸引了过去,那是个买糖人的摊子,悠长的回忆就像是那被拉丝牵扯的糖水一样纤长。
  她自小就没怎么吃过好的,更别说是什么瓜子零食一类的东西,只依稀有一次家里面似乎来了客人,她也只是看着大厨房的厨娘们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自己猜测的。那个时候,有个个子高高的男孩子跑进了她住的偏僻的院子,两人玩了一会儿,他便拉着她从一处矮墙翻爬出去。
  两人一路来到街上,凤凉玥看着那糖人腿都有些走不动了,那个人用自己的玉腰坠换了两个,两人一路玩儿一路吃,凤凉玥觉得,那个下午,似乎是在那漫长的一生中难得回忆起来是带着甜味的。
  当然,回家之后不出所料地被慕容城揍了一顿,罚跪了一个晚上,还抄了半个月的书。
  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他叫什么,时光将记忆磨得斑驳不清,就连音容笑貌都似乎记不大清,只隐约觉得,那该是个温柔的人吧。
  只是当时年少不懂事,单单觉得那糖人比只能看的腰坠值钱许多,现在想想那个腰坠怕是都能买个上万根糖葫芦了。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