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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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柒摇了摇头,没说话。
  庄严急得不行,催促道:“你别光摇头,人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情绪很糟糕,除了祁辰以外不让任何人靠近。”桓柒眉心打了个结似的,显然也在为此事发愁。
  庄严一听不由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好好的人到街上走了一圈回来就称这副模样了?还有,还有外头那些官员们可都还在客厅等着呢……”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就先别管那些个官员们了,还是赶紧想想眼下的局面怎么收场吧!”
  提起这个,桓柒便叹气不已,堂堂摄政王当街发疯杀人,当时在场的百姓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一传十、十传百,这下关于摄政王得了失心疯的传闻算是坐实了,他们现在是百口莫辩!
  被他这么一说,庄严也很快冷静下来,精神高度紧张的他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应对的策略,突然想到什么,道:“要不这样,咱们对外宣传摄政王为奸人所害,中了剧毒导致神思混乱?”
  “不行!那几个人可都是死在大街上的,你这么一说,不就等于直接承认千离得了失心疯吗?”桓柒立刻否定了这个办法。
  “你说的也有道理。”顿了顿,庄严再次提议道:“那就让寒榭扮成千离的模样出去澄清一下,就说刚刚在街上发狂杀人的那个是有人恶意假扮的!”
  桓柒听罢不由捏了捏眉心:“你忘了刚刚祁辰去接千染回来的事了?如果方才的人是假的,那祁辰又何必亲自前往?直接派人把人抓回来不就结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平日里冷静稳重的庄严这会儿也失了分寸,急得直上火,偏偏越急越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祁辰出来了,朝二人指了指旁边的书房,示意二人到那边再说。
  “祁辰,千染他……”
  “刚刚喝了安神汤,睡下了。”祁辰答道。
  闻言,庄严稍稍放下心来,又忍不住问道:“对了,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辰把千染偷偷跑出去的事情同他说了一遍,捏了捏有些发疼的眉心,道:“千染虽然孩子心性,但他绝不会无缘无故情绪失控。”
  “你是怀疑有人故意刺激了他?”
  “不是怀疑,是肯定。”祁辰冷声纠正道,“我刚刚问了千染,他说他在那几个人身上看到了蚂蚁。”
  “蚂蚁?千染害怕蚂蚁?”说起来夙千离的双重人格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可庄严却是头一次听说他害怕这个。
  祁辰耐着性子解释道:“千染几次情绪失控都与金蚕蛊有关,金蚕蛊外形肖似蚂蚁,他并不认得金蚕蛊,所以将其当做了蚂蚁。”
  “而且他似乎格外害怕密密麻麻的东西,想来对方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加以利用。”关于这一点,她和桓柒曾经讨论过,所以这府里凡是千染能够接触到的地方,所有的蚂蚁都被人清理得干干净净。
  庄严忽然想到什么,脸上神色微变:“等等,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今日这件事和前天晚上半坡亭的事是同一路人在背后操纵的?而外面的谣言也是他们故意命人散布出去的!”
  “八九不离十。”顿了顿,祁辰接着道:“而且我现在怀疑对方应该是知道了千离有双重人格这件事。”
  “可这件事如此隐秘,千离身边也就只有咱们这几个人知道,他们又是从何得知的?”桓柒忍不住疑惑道。
  祁辰眸色沉了沉,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对方知道千离在九年前的宫变中经历了什么,那么再结合我们大婚时的一些蛛丝马迹,嗅出这件事的端倪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这……”庄严和桓柒对视一眼,眸中俱是震惊。
  “咚咚咚!”寒亭在外面敲门:“王妃,您让属下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进来说。”
  寒亭推门进来,身上带着一股隐隐的血腥味,只听他道:“属下查过了,死的这五个人都是城中的乞丐,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他们生前都与一个人有过秘密接触。”
  “是谁?”庄严忍不住问道。
  “相府的一个常随。”
  “果然是他!”祁辰眸光陡然一寒。
  庄严气得直接摔了手中的茶杯:“好一个萧宁远!”
  “萧老丞相一世英名,怎么就养出这么个玩意儿来?!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庄严越想越火大,拍桌子起身:“不行,我这就进宫面圣!”
  “且慢!”祁辰叫住了他,一针见血地问道:“你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去了,见了皇上打算说什么?难不成凭你那三寸不烂之舌还能让皇上治他萧宁远的罪不成?”
  “我……”
  “萧宁远不是傻子,他既然敢做那就一定有把握全身而退,你信不信,此刻他府上的那个常随已经被处理干净了!”祁辰十分清醒而冷静地分析道。
  庄严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打算怎么做?”要知道,眼下的局面对他们可是非常不利……
  祁辰冷笑一声,眸中骤然闪过一道寒芒:“一个字,等。”
  “等?等什么?”这下不仅仅是庄严,就连桓柒都疑惑不解地看向她。
  “萧宁远苦心孤诣布下这么大的一盘棋局,总不会只是为了让千离的名声扫地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凉州和南阳的战事、江南的水患还有婺州的暴乱来得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庄严素来心思缜密,这会儿冷静下来,很快就想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萧宁远的目的难道是……”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出口,而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莫不是疯了?”
  “或许疯了的不止是他一个人呢?”祁辰半眯着眸子,眼底的深意一带而过。
  “你是说……”庄严心头倏地一跳,下意识地把目光看向了她。
  “是与不是,接着往后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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