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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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铁牢之中,南门枫也缓缓的静下心神,这么几般波折倒是终于有时间修行一番。
  只是南门枫神识刚进入自己的灵台识府却是骤然一惊,这满目的苍茫之间却是显出丝丝斑驳的黑气。
  这黑气之中不单触及之时有些冰冷,甚至还有些残存的丝丝杀意。南门枫触及之时也早有警觉,脑海之中还是一阵残影闪动,血色满目,“好重的杀欲……”
  这般简单的试探了片刻,南门枫却也点到为止,不敢继续在出手随便试探了。只是眼下的情况,应该也与这端木行有几分关系,只是现在端木行未醒,南门枫也没有机会去问询这么许多,当下却也只能视而不见。
  索性,这一方天地也算浩大,南门枫几步腾挪之间也找到一处空旷之处。站定之后,却是闭目不言,良久之后却是缓缓的伸出手。这动作说来寻常,手掌之中没有灵光也无什么动静,南门枫尤且不觉,单单只是这么伸出手闭目伫立。
  如极意劲本是一门极其偏门的功法,甚至对于端木行而言也不过是在拥有建木之种之后,偶然随着心性而生的一门功法。
  与其说是如极意劲,还不如说是勾连建木之种的方法,只是当下南门枫自然不知道这么许多。只是静心感受着这灵台识府的气息,这种感觉本是虚无缥缈,但是在承载着建木之种之后,这一方天地之间的气息却是显得十分显目。
  此刻,南门枫虽是闭目不言,但是在南门枫的意识之中,这一方天地之间却是勾连着无数的碧绿光华。而南门枫伸出的手掌之上不时有一缕缕碧绿光华淌过。南门枫也不敢多有动作,唯恐惊吓到了这些碧绿光华,虽然这些碧绿光华看似与南门枫多有亲近,但是隐隐之中却也拒南门枫于千里之外。
  南门枫就这般闭目感受着碧绿光华的起转腾挪,而外面的日月星辰却是慢慢变换,转眼之间,三日已过。
  皇城之中,今日显得十分安静。往日热闹的街市,今日却是安静异常,大店小铺尽接关上了大门,而本地的妖族也大都闭门谢客。
  时过正午,这皇城的宫殿之中却是缓缓升起一个金色的圆球,这个圆球缓缓升起也不过盏茶时间就停下,随即这金色的圆球却是瞬息之间绽开涌出无数金色的汁水。这些金色的汁水初时还有些缓慢,落地之后却是越涌越快,在这皇城的大街小巷之中竞相奔涌。
  如果此刻在这皇城之上看去,这无数奔涌的金色汁水却是将这皇城的大街小巷勾连出一个音乐的阵法刻印。
  而此刻皇宫之中,身穿金甲的皇城之主信步走上龙椅之上,也不曾回头,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客人还没有来吗?”
  这大殿之中本是空空荡荡,这金甲之人开口问话,暗处却是传来一声回应,“皇城各处已经戒严,暂时没有动静。”
  这金甲之人缓缓走到龙椅前,伸出手顺着龙椅上的龙纹抚摸了几下,也不开口,一时之间这大殿之中却是安静异常。
  这安静的时光未曾持续多久,三个人却是出现在大殿之前,一人白衣饰羽,俊美非常。一人一袭黑色锦衣,面沉似水,而最后的一个人却是一个小姑娘,小脸玲珑,身材有致,却是个小美人。正是月升一行带着师晴来到了大殿之前。
  “时辰到了吗?”这白衣饰羽的俊美男子,站在殿前尤且犹豫了一会儿。
  月升看了看身边的俊美男子,若不是这场景也算是肃穆,当下却是忍不住翻一个白眼,“都到这儿了,也回不去了……走吧。”话语之外却是信步走上前,身后的师晴眉目之间有些呆滞也跟着月升走了上去。
  这俊美男子看着大殿的巨大朱红梁柱和金色门扉一时之间却是挑了挑眉头,随即却是长叹了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大殿之中,月升刚踏入这大殿之中,暗处便骤然窜出十数银甲卫士,顷刻之间却是将月升挡在殿前。
  “参元生!你就这么招待我们吗?”月升目光扫过这包围的十数银甲卫士还待出手,身后走近的俊美男子却是朗声说道。
  金甲之人也不曾有什么动作,只是摸着龙椅的龙纹,“是你吗?陆彪……没想到等了这么大半天倒是把你盼来了,当年南疆祸事,你们一脉都不曾出面,单单是这败家之犬再三吠哮。没想到今日,老夫大寿,你还特意来祝贺。”
  大殿之前,白衣饰羽的绝美男子听到一般却是直接挥手,劲风挥动之间直接将包围的十数银甲卫士击飞出去,躺在地上也不知生死。
  一击清扫了这十数银甲卫士,这白衣饰羽的绝美男子却是抬头看着龙椅边的金甲之人,“参元生!我陆家之名也是你能叫的!”
  一身金甲的参元生面具之下也不知是何表情,只是随口说到,“诸位,这殿中二人是交给我处理吗?”
  这话本是有些突兀,但是参元生话语落罢,这殿中却是闪过一道灵光,数人出现在大殿之上,为首的却正是张晓云。
  张晓云看着龙椅边的参元生,这样抬头仰望,让他有些莫名的有些厌恶,当下也是随口说道,“别耽误了时间。”
  一语落罢,张晓云却是带着身后的黑衣人径直走向一侧,也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殿门前,白衣饰羽的陆彪看着张晓云现身挑了挑眉头,此刻见张晓云等人走到一侧却依旧没有一丝缓和,随口对着身边的月升说道,“早知道就不和你一起来了,现在看来我陆家就绝在这里了。”
  月升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还算不坏,若是他们出手,我们两人说不定还真是一事无成。”
  月升和陆彪在殿前尚且还想多说几句,龙椅边的参元生却是低哼一声,“把她交出来。”
  这话一出,陆彪却是和月升对视一眼,随即两人瞬息消失不见,下一刻却是出现在身负金甲的参元生身前,一人握拳,一个出爪,却是骤然出手。
  陆彪和月升骤然出手,参元生也丝毫不落下风,扬手之间凭空凝出一柄金色长枪。金色长枪猛然一挑,挡开猛彪一爪,随意却是反手直接一枪捅向月升。
  月升一击突袭未曾奏效,本就有意避让,这金枪袭来,月升脚下腾挪,手上的拳势也是一收。只是出乎意料的是月升避让之间却是感觉周围的气息猛然一滞,连带着自己的动作也慢了半分。
  血色初显。
  月升甩了甩手,刚才的金枪一击却是直接将月升的衣袖尽数震碎,连带着此刻月升的手臂上也是拉扯出一条狰狞的伤口,虽是勉强未曾见骨,但是刚才若是再慢上半分,只怕月升这条手臂就留不住了。
  “……”月升眉头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看着眼前身穿金甲的参元生却是看不清他面具之下的表情。
  另一边,陆彪自然也感受到了刚才的气势,看着参元生却是沉声说道,“你竟然真的和那魔族一样学了那些功法?”
  参元生金甲覆面也看不清表情,只是轻抖金枪将上面一丝血色抖尽,缓缓的开口说道,“南疆苦地,你们那一套已经不合时宜了……没有他们,也会有张三,李四……”
  似乎是一击奏效,参元生自认大局在握,却是没有出手追击,只是淡淡的说道,“昔年,我行走南疆几经苦楚,不得人正眼相待,皆因我这血脉之力与你们妖族正统有异。其实不说是他们相助,即便是没有他们相助,我这一族也注定走不得大流,当不得这脚下的蝼蚁就只能坐在这九五之巅。”
  参元生简单两句,陆彪却没有借机出手。刚才这瞬息的气息变动,这参元生无疑是学会了修士的道法。南疆之中有遗存的人族修士,传言之中他们是昔年南疆动乱之中,入南疆深处却不得出的修士。这些修士在南疆之中最终没有被南疆的妖族杀戮殆尽,反而是学会了吞噬妖族内丹的修行功法,所以即便是在南疆之中,各地妖族也一直对这些修士万分妒恨。
  只是没想到参元生却是得到了这些魔族的帮助,凭借他紫玉玄蛇的妖族血脉加上这些修士的功法,此刻的力量却是隐隐压了月升和陆彪两人一头。
  陆彪有些顾虑也不及出手,一心想等着月升手上的伤势有所缓和。
  月升却是看了看参元生,开口说道,“世间传言你的血脉之中存有你一族命力,是不是意味着你的血也能为你的子嗣所用?”
  参元生金色面具之下也看不清表情,只是目光注视着月升,“我的命在这里,你若是有能力就杀了我。否则就和当日一样,在那殿外跪着看着。”
  参元生说起这话也不见丝毫情绪,月升却是骤然怒目圆睁,上衣尽碎,怒发冲冠却是赤目怒视,厉喝一声径直冲向参元生。
  这变故突生,参元生虽是言谈如故,但是金色长枪一直未曾放下,此刻月升冲上来,参元生却是扬面直刺。
  月升身边的陆彪却是皱了皱眉头,月升身体之中残存着先辈的血脉,若是有意相激就会如这般狂暴难缠,只是这参元生应该早知道昔日的那件旧事算是月升的旧疾,为什么还要刻意激怒月升?
  只是陆彪还没来及出手,月升却是倒飞出去,这一枪不躲不避却是直接洞穿了月升的右肩,此刻参元生身前的血雾尚且未曾散尽,月升却是猛然又冲了上去,越战越勇,越战越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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