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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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珠一大早就醒了, 摸了摸有些刺痛的嘴唇, 嘴里嘟囔了几句, 起床准备梳妆打扮。
  “小姐, 这个糖是哪来的?”红豆端着水盆进来, 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一袋糖果, 摸了摸后脑勺, 她怎么不记得小姐屋里有这种东西。
  宝珠心里暗恼,昨晚忘记把这个糖果藏起来了,一看见那个黄澄澄的糖果就让她想起昨晚霍衍的吻, 有些慌乱的转过头,借由梳头发挡住自己坨红的脸,随意找了个借口:“这是我昨天在县城逛街的时候买的, 一点也不好吃, 你帮我去扔了它。”
  红豆也没有怀疑,心里有些好奇, 这个糖果是怎么个难吃法, 正要拿起那袋糖果, 宝珠又有些后悔。
  “算了, 你別扔了, 帮我把它藏起来,就放到那个百果盒的最底下, 别让我看见它。”宝珠想着,这好歹也是霍衍送她的礼物, 虽然目的不纯, 但是若是扔了,那也未免太伤人心。
  宝珠心中念念有词,她这绝不是口是心非,她只是心软罢了。
  红豆不知道自家小姐怎么今天想起一出是一出的,纳闷地摇了摇头,将糖果拿起来,放到了百果盒里,百果盒是宝珠专门放糖果点心的盒子,容量很大,里面摆满了从京城带来的宝珠吃惯了的零嘴。
  “小姐,你昨天让我准备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吗。”
  宝珠昨天让她去准备了些布匹药材和一些京城的土产,是准备送给隔壁田亮婶的。她心中记挂着那天奶奶讲的事,准备去看看田亮婶,若是她身体健康,她就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将生子丹送她服下,若是身体虚弱,有了孩子,她的身体并不一定承受的了。给她生子丹反而是件坏事。
  “好啊,我们一会就过去。”宝珠看了看有些红肿的嘴唇,试着抹了些红色的唇脂遮盖,但是这样一来,反而显得更加引人注目,只能恨恨的擦掉口脂,自我安慰,其实也就一点点肿,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
  “小姐,我们过去吧。”
  宝珠点了点头,也不去看那糟心的样子,起身和红豆向外走去。
  “咚咚咚、咚咚咚。”田家的门紧紧的关着,宝珠敲了敲门,也没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
  “田亮叔,田亮嫂。”宝珠喊了好几声,还是没人回复,纳闷地看了看日头,现在已经不早了,按理两人早该起了呀。
  “你们是找田亮家那两口子吧。”几个妇人路过田家的院子,怀里捧着一桶衣服,看样子是刚从湖边洗完衣服回来。看见他们在敲田家的大门,好奇地问道,眼神不经意间从红豆手上拿着的那一堆礼物中划过,闪过一丝艳羡。
  这傅家可真是发达了,看傅家那个小孙女,打扮的就跟天仙似得,县城里的千金小姐哪一个比得过,而且这个小姑娘现在可是县主了呐,那可就是天边的贵人了,能和贵人搭话,也够她们在村里吹嘘好几年了。
  “几位大嫂,你们可知道田亮叔和田亮婶在哪。”宝珠看她们似乎知道,甜甜的笑了笑,礼貌地问道。
  那些村妇受宠若惊,摆了摆手:“贵人不必这么客气,那田亮一家今个天还没亮就走了,说是打算回田亮嫂的老家去,以后也不知道回不回来了。”
  说完看了看红豆手上的那一堆礼物,田亮家可真是没福气,亏贵人们还记得他,给他们带了这么一堆好东西,要是晚上那么一天走,这东西不就是他们的了吗。想着,还有些嫉妒,这种好事怎么就没落到她们头上。
  走了,宝珠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心中有些失落,早知道昨天她就该来的,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
  “谢谢几位大嫂。”宝珠对她们道谢到,看见她们的眼神不断从红豆手上拿的礼盒上划过,干脆将其中一盒土产送给了她们:“这些是我从京城带回来的土产,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那些妇人喜得见牙不见眼,接过锦盒,乐呵呵地直到谢。
  宝珠失落地带着红豆回到了自家院子。
  “珠珠啊,可以吃早饭了,你刚刚去外面做什么啊。”李氏正在摆碗筷,看到宝珠从外面进来,好奇的问道。
  “我本来想去看看隔壁的田亮婶,没先到他们一家今天一大早就离开了大田村,说是要去田亮婶的老家。”田亮婶的来历一直是个迷,没人知道她是哪里人,估计这辈子,她们是见不着了。
  霍衍和傅耀祖掀开门帘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诶呀,小衍啊,你这嘴唇是怎么啦。”李氏正想问宝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进门的霍衍嘴上破了个口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得,焦急地问道。
  霍衍似笑非笑地看了宝珠一眼,宝珠立马将眼神看向天花板,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霍衍收回视线,对着李氏笑了笑:“是昨晚不小心牙齿磕到的,不碍事。”
  “诶呀,你们这些孩子就是不小心,等吃完饭我给你那些药膏,抹点药膏好的快。”李氏对他嘱咐道。
  “没事的,奶奶,伤口很小,过几天就好了。”珠珠留下的痕迹,他可不想这么快消掉。
  “奶奶。”李氏楞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霍衍都是板上钉钉的准孙女婿了,早些叫奶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霍衍的打蛇上棍接受地很好,乐呵呵地回厨房端小菜去了。
  “你给我老实点。”傅耀祖看霍衍这么一副春情荡漾的样子,结合宝珠的不对劲,哪里猜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妹妹在自己的监视下被那个大色狼给占了便宜,他就觉得浑身都不好了,打定主意,今晚就和霍衍一起睡,看他还怎么去找珠珠。
  “饭团,姐姐,饭团不见了。”全哥儿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们好伙伴饭团,可是转遍了整个屋子都没看到饭团庞大的身影。嘟着嘴巴,眼眶含泪,迈着小肥腿跑到宝珠身边,扒着她的腿,带着哭腔问道。
  “对啊,饭团昨晚上了山,现在还没回来呐。”宝珠将全哥儿抱到怀里,替他擦了擦脸上的金豆豆,对着霍衍等人说道。
  霍衍眼中闪过一丝愉悦,那只死虎若是留在那深山里,再也不回来那就好了。
  “难得啊,那个肥虎居然也有自己活动的一天。”傅耀祖满脸不敢置信,用扇子拍了拍掌心,往屋外看了看,确定太阳没从西边升起。
  “饭团可乖了,二哥最坏了。”全哥儿窝在宝珠怀里,气呼呼地说道。
  这一人一虎自从确认了陪嫁弟弟和陪嫁虎的陪嫁同盟后,那感情,可是一日千里啊,在以往骑手和坐骑的基础上,感情升华了不少,此时全哥儿听到二哥在说自己的同盟的坏话,自然就不开心了。
  “好啊,你个小坏蛋,帮那只蠢虎骂你二哥。”
  傅耀祖拿着扇子作势要敲他的小脑袋,全哥儿忙用手捂住小脑门,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想卖萌糊弄过去。
  “干什么干什么。”李氏端着小菜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急忙发下盘子,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一样挡在全哥儿前面。
  “你这是出息了,弟弟这么小你就要打他,要是脑子被打笨了怎么办。”李氏从宝珠怀里接过小孙子,耐心地哄着在那装可怜的小不点,还不时地凶二孙子几句。
  霍衍和宝珠在一旁看笑话,傅耀祖觉得,全大庆,再也没有比他更可怜的人了。
  “嗷呜呜——”
  熟悉的虎啸声传来,全哥儿也不装了,闹着要从奶奶怀里下来。
  “你可不准再欺负你弟弟啊。”李氏拎着二孙子的耳朵叮嘱到,她还有事要做呐,算算时间,老头子也该起了,她还得回屋去伺候着,自从看到大房和二房的那些男人屋子里都纳了一群莺莺燕燕后,李氏就不放心将老头子交给那些小丫鬟了,万一老头子跟着那些个不老实的学坏了,她可没地方哭去。
  宝珠等人走出门去,发现除了饭团,院子里还多了一只老虎,饭团一晚上没看见自家亲亲主人和亲亲主夫,亲热地扑了上来。
  “嗷呜呜——”虎给自己找了个媳妇,主人主人,虎的媳妇可以和虎一起陪嫁吗。
  跟着饭团一起上山的那两个护卫现在衣衫凌乱,神色萎靡,也不知道在山上度过了怎样的一晚,傅耀祖挥手让他们退下。
  “嗷嗷——”跟着饭团一起回来的是一只黄斑皮的大老虎,体型比饭团小了一圈,左后腿有些坡,正警惕地看向四周的一群生人,虎眼中透露着一丝野性,张大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獠牙,对着他们吼叫威胁。
  “嗷呜呜——”你别怕,那是我的主人,她对虎可好了,还有那边那个看上去凶巴巴的男人,他人傻钱多,只要跟着他,你就不会饿肚子了。
  人傻钱多,指的就是霍衍,幸好他听不懂虎语,不然等待饭团的,估计就是死刑了。
  “嗷嗷——”黄斑虎还是有些不信,它的腿就是被山上猎户的陷阱给弄伤的,害它这段日子总是打不到猎物,差点饿死,对于这些直立行走的人类,它充满了警惕。
  “嗷呜呜——”你放心,这里是虎的地盘,只要你跟着虎,虎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饭团走到宝珠身边,推着她走向黄斑虎,霍衍警惕地盯着那一只老虎,只要它一有动静,他就会将它一击毙命。
  “呜呜——”黄斑虎不安的磨了磨爪子,趴在地上,但是在饭团的安抚下,老老实实地不敢动眼前的人。
  宝珠看向黄斑虎的后腿,上面的血迹早已干涸,和皮毛混成一缕一缕的,一节白色的骨头从皮肉中穿出,看样子是腿骨折断了。
  宝珠不会接骨,看着这个伤束手无策,只能向身后的两人求助。
  霍衍皱了皱眉,她也从来没有给老虎接过骨,不过想来和给人接骨是差不多的把。
  “嗷嗷——”黄斑虎一看霍衍上前就不安地吼了几声,支起身子大有要攻击的模样。
  “嗷呜呜——”饭团一爪子将她挥倒在地,对着它凶狠地吼了几身,黄斑虎委屈地趴下身,两只前爪捂住虎头,呜咽着不敢再动。
  一瞬间,宝珠居然从饭团身上看到了一丝猛兽的气息。
  天哪,这还是她家萌萌哒的饭团吗。
  “姐姐,饭团坏,它打老婆。”全哥儿凑近宝珠,指着饭团告起了状。
  老婆?宝珠隐晦地看了黄斑虎一眼,果然是只母虎,哎,孩子长大了,都会自己找对象了,宝珠有些心酸,对这个饭团找的老婆不禁有些挑剔。
  毛色太杂,毛质太枯,瘦巴巴的,一点都不像他们家饭团那么丰润,宝珠看了一旁的饭团一眼,好吧,饭团那样就太肥了,总之,作为一个新上任的恶婆婆,宝珠对自家儿子的审美是很不满意的。
  可是饭团都把媳妇带回来了,她总不能再往外赶吧,只能尽量将它养的黄黄胖胖,好歹也要在颜值上配得起自家虎仔。
  黄斑虎安静了下来,霍衍上前,用剪刀剪掉伤口附近的毛发,伸手握住它的腿骨,母虎呜呜地叫着,扭过虎头看着自己的伤腿,饭团和它说了,那人是在帮它治伤,让它不要动。
  “咔嚓”一声,黄斑虎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霍衍接过宝珠递过来的伤药,抹在伤口上,又用木条将伤腿固定住。
  “应该没有大碍。”霍衍在丫鬟端来的水盆里洗了洗手,用毛巾擦干。
  黄斑虎试探着走动了一下,伤腿还是很疼,但是比起刚刚简直好了太多了,它终于相信了饭团说的,那些人都是好人。
  “嗷嗷——”谢谢你,黄斑虎舔了舔饭团,饭团高昂着虎头,得意地享受着美虎的殷勤服侍。
  等宝珠端来两大盆肉汤饭后,黄斑虎是彻底被折服了,在这里,有帅气的白虎——饭团,有温柔的主人——宝珠,还有一个人傻钱多的饲养员——霍衍,这世间还有比这里更美好的地方吗。作为一只聪明的母虎,它决定就在这里扎窝了。
  “我该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呐。”宝珠觉得既然要将黄斑虎纳为这个家的一份子,自然也该给它取个名字。
  “饭团白白胖胖所以叫饭团,你的皮毛是黄色的,不如就叫你麻团吧,刚好和饭团凑一对。”
  “嗷呜呜——”饭团很满意,自己媳妇的名字和它一样都带了个团子,那一定是个好名字。
  “嗷呜呜——”以后在家就要听话,知道吗?饭团昂着头,拿爪子拍了拍麻团。麻团乖巧地呜咽了几声,在饭团怀里蹭了蹭。
  宝珠扭过头,说好的母老虎呐,这一定是一只假的母老虎。
  *****
  吃完早饭,安顿完两只老虎,宝珠等人就坐上马车向县城的安伯府赶去。
  “姐姐,我不想去,我想留在家里陪饭团和麻团一块玩。”全哥儿嘟着嘴,大爷爷和二爷爷家一点都不好玩,他还记着昨天哥哥姐姐将他一人落下,跑出去玩的事呐。
  “不行,麻团和你还不熟,你可不准自己偷偷摸摸去找它玩,知道么。”宝珠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对他嘱咐道,麻团的野性未训,宝珠打算晚上回去喂它吃一粒益智丹,再训练它一段日子,才能放心地放他们一块玩闹。
  一路上,马车摇摇晃晃地,终于到了安伯府。
  宝珠下了马车,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冯六娘和她身旁那两个陌生男女,果然不出她所料,今天恐怕有的麻烦了。
  “不用理他们。”傅耀祖也看见了那几个讨人厌的,对着宝珠耳边私语到。
  “三弟,三弟妹,真是好久不见了。”傅三山的身子骨比起他大哥老了点,此时由一个俏丽娇媚的女子扶着,看打扮举止,似乎是妾室。
  傅三山的媳妇钱氏穿着艳丽,一把年纪了,还抹着铅粉腮红,浑身珠光宝气地,站在傅三山身后,一脸嫉妒的看着李氏。
  她这个弟媳妇命倒好,这么多年,样子一点都没变,反而还年轻了些,最让她嫉妒的是傅三木都是荣国公了,身边还没有一个莺莺燕燕来碍她的眼,早些年,她还能嘲笑她眼前有几个继子碍眼,现在傅大牛和傅二牛都被赶到边城去了,她唯一的优势也没了。
  “三弟妹,真是好久不见了。”钱氏一双三角眼,眼皮拉耸着,对着李氏皮笑肉不笑地寒暄道。
  “是啊,这么多年不见二嫂,到是富贵了许多。”这是把全部的行头都穿身上了吧,看着那一头珠翠,李氏就觉得累。
  “你们别理她,一把年纪了打扮的跟山鸡似得,我看她就是老糊涂了。”傅三山有了一众娇妾美仆伺候,自然看不上钱氏这个黄脸婆了,若不是看在儿子孙子都大了的份上,他都想学孙子把人给休了,省的每天听她歪缠,还欺负他那些娇滴滴的可人儿。
  傅老头和李氏听傅三山这么一说,都皱起了眉,钱氏好歹是他的原配老妻,怎么可以在这么多小辈的面前下她的脸呐,即便李氏和钱氏不和,也忍不住有些同情她。
  “伯爷,少夫人早就准备好茶点了,我们快进去吧。”扶着傅三木的那个小妾看到冯三娘使了个眼色,立马开口说道。
  “对对对,我们快进去吧。”傅三木眯着眼拍了拍她滑嫩的手背,乐呵呵地说道:“还是娇娇懂事,我们快进去吧。”
  也不去看钱氏铁黑的脸色,唤老三一家一块进去。
  这是人家的家里事,傅老头也没办法说什么,只是心里头感叹,这二哥一家恐怕是从根上就烂了,怪不得会纵容出那样的亲戚。
  “三弟啊,你可算是厉害啊,交出传嗣那么一个好儿子,我就说吗,生再多儿子有什么用,若是教的好,有传嗣这样一个就够了,你看看大牛和二牛,这两个没用的,还不如当初大孟氏跑的时候直接就将他们给丢了。”
  傅三山在那说的畅快,丝毫没有顾忌自家弟弟和弟媳的脸色。当初大孟氏跟人跑的时候,村里可有不少闲话,说大牛和二牛是孟氏和野男人偷生的,不少人怂恿傅老头将那两个孩子给卖了,再取个新媳妇生几个。
  傅三山就是那群人中的一个,知道傅大牛和傅二牛犯事后,傅三山不止一次和人说起自己当年的话,觉得自己弟弟若是早听他的,就不会惹上这种事了。
  “二哥,你现在提起这些做什么。”傅老头板着脸,傅大牛和傅二牛是他的儿子,这一点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也不知道那些说这些闲话的到底抱着什么想法,存心想让他难看,现在傅三山又提起这一出,傅老头顿时就不开心了。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就是了吗。”傅三山嘟囔了几声,自家宝贝孙子可是叮嘱他了,要好好哄哄这个三弟,将自家的独苗苗送到京城去,将来也好升官发财。
  傅三山当初被大哥说动,怕在京城惹事,带着全家回到了云田县。刚回云田县时,他对自己的选择是满意的,锦衣玉食,只是几年过去了,三弟一家的日子蒸蒸日上,自家的小辈又一直在他耳边抱怨,这时间久了,他也就有些不得劲了。
  他也同样是太后的弟弟,凭什么他得到的就比三弟少呐,那太不公平了,他是不行了,一只脚都快迈进棺材了,可是自己的独苗苗还小啊,他的将来可不能局限在云田县这种小地方。
  傅三山决定了,就是磨,他也要将老三那个老顽固给磨动了,大树媳妇说的没错,这些都是老三一家欠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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