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国子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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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郑诞那个无耻之徒出来!”
  周斌站在最前面,他是一个木匠,出身木匠世家。
  应天书院的大门打开,一群人举着火把整齐走出来。
  这些人每一个都穿着长衫,气质儒雅,看起来彬彬有礼,但骨子里都透露出不加掩饰的高傲。
  最前面那个青年人站在台阶上,俯视着下面。
  “是何人,敢在此喧哗!”
  天空正在下雪,周斌恼怒道:“将郑诞交出来!”
  “你是何人,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他明知故问,周斌等人都穿着应天大学的衣衫,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应天大学的学生。
  “我是应天大学的周斌,郑诞那厮欺凌我妹妹,逼她跳河自尽,让他滚出来给个说法!”
  后面的人也都跟着周斌喊起来:“让郑诞出来,给个说法!”
  那最前面的青年人是应天书院最负盛名的学生,他叫王瑞,是郑鸿懿的关门弟子,公认的未来能够位列朝堂诸公的天才。
  他常以曾经同在此读书的范仲淹为榜样。
  “此地乃是国子监,岂是尔等能擅闯的!”王瑞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却是高傲得很,站在上面俯视着下面所有人,显然完全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所谓的应天大学,不过是找了一大堆民间的平民,凑在了一起而已。
  就算他们到了应天大学,依然还是没有学问的平民。
  “国子监就能欺凌人么!”周斌道,“我们也是应天大学的学生,朝廷翰林认可的学生,我妹妹也是,却被郑诞侮辱,今天我就是来要一个说法!”
  王瑞道:“没有说法,识趣的,都速速离开!”
  “今天你们不将人交出来,我们就不走了!”
  “对!不走了!”
  “不走了!”
  王瑞冷声道:“此地乃是朝廷国子监,吾等饱读圣贤书,欲与君王统治天下耳,汝等贩夫走卒之辈,焉敢在此放肆!”
  “国子监就了不起吗!国子监的人犯了法就可以包庇吗!”
  “对不起,国子监就是了不起!国子监不是你们能胡乱指责的地方,快滚!”王瑞恼怒道。
  他最近一段时间恨透了这个应天大学,在他心中,应天大学就不应该存在,它的出现,简直是对圣人的一种侮辱。
  所以,向来沉着的王瑞,顿时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交出郑诞!”
  “你们不走是吧?”
  “交出郑诞,不然我们就不走了!”
  这时,一个少年人出来了,他大约十八岁左右,模样俊秀。
  “我来了,你们能拿我怎样?”
  周斌道:“你就是郑诞!你个畜生,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我妹妹!”
  看见郑诞,周斌显然受到了刺激,就要冲上去,扑倒郑诞,但被应天书院的护卫们擒了下来。
  下面的应天大学的学生们喊道:“你们快把人放了,你们这是在犯法!”
  郑诞呵呵冷笑道:“犯法?国子监是什么地方?是大宋最高学府,你们胆敢来这里撒野,便是在对天子不敬!是要杀头的你们知不知道!”
  “郑诞,你凌辱我妹妹,也是触犯了大宋律法,你不怕官府治你的罪么!”
  “哼!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凌辱了你妹妹!”
  “我妹妹还活着,她说是你!”
  “她说的话谁可以作证?”
  “你这个畜生!有本事你跟我们一起去知府衙门!”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跟你们一起?”郑诞冷声道,“我现在要告你们污蔑我,毁我清誉,还冲撞国子监,你们都等着坐牢吗!”
  郑诞这么一说,下面那些应天大学的学生都被唬住了。
  他们都是平民出身,也没有读过什么书,本来社会地位就很低,没见过啥世面,平日里最害怕的就是如郑诞这样有官府背景的人。
  但周斌却不一样,他妹妹差点因此丢了性命,他是一定要逃回公道的。
  “郑诞,你不得好死,你这个畜生!”
  “你胆敢辱骂国子监学生,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那几个护卫立刻对周斌拳脚相加,周斌被打得头破血流。
  下面应天大学的人想上来帮忙,但那些护卫手里有刀,他们可是食朝廷俸禄的,专门守护应天书院的,确保这里的学生安全。
  眼看周斌被打得头破血流,下面有人求饶道:“求你们不要打了,我们不告了,你们放过周斌吧,他只是因为妹妹被人凌辱而生气,周斌,你快给他们配个不是,咱们先回去!”
  “郑诞,有种你就打死老子,老子做鬼都不放过你!”
  “你这个低贱的家伙也配我杀你,你冲撞国子监,本来就是大罪,我们现在只是在防卫而已,稍后会将你送到衙门,让大宋律法来制裁你!”
  ……
  “都住手!”
  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下面应天大学的学生让出一条路来。
  谢克家带着人走了过来。
  上面应天书院的人皆作揖:“见过谢上官。”
  谢克家皱起眉头来,怒道:“是谁打的人!你们好大的胆子!”
  王瑞道:“谢上官,有人要冲撞国子监,我们不得已而为之。”
  他后面那些儒生也跟着他这样说,这些儒生对应天大学的学生恨之入骨,恨不得朝廷立刻将他们清除掉。
  谢克家虽然恼怒,但他作为知府,也要秉公执法,他看向应天大学的学生:“你们可有冲撞国子监?”
  “上官,周斌的妹妹被凌辱,我们只是来讨回公道。”
  “本官问你们有没有冲撞国子监?”
  “没……有,没有……我们怎么敢冲撞国子监。”有人胆怯地说。
  他们很想离开这里,他们以前的生活很简单,有的种地,有的做家具,有的做手工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合,也不愿意在这种场合多待。
  他们只是想做他们想做的事情,不想生事,也不想和权贵产生矛盾。
  “谢上官,我们所有人可是都看到了的!”郑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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