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撕裂般疼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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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妈妈一时半会儿有点没弄明白儿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十分不解地看着他,“你们离婚了?”
  “不,她死了。”
  “……”李妈妈有一瞬间几乎怀疑自己是幻听。
  李新亮欣赏着她的表情,他面色很平静,补问了一句,“开心吗?”
  儿子的声音有点阴森森的,听得中年女人心里发毛,她心惊地说道,“她的死……与我无关吧?”怎么儿子有种怪她的意思?
  “是与你无关。”他淡淡地回应,然后收回了目光。
  李妈妈还沉浸在震惊里,但是她很好奇,“她怎么死的?”她只知道那女人被警察带走了,如果被判死刑也不可能这么早吧?不是得走法律么?怎么着也得一年半载。
  李新亮对母亲的话恍若未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早餐过后,新亮走了。
  留下李妈妈一个人呆在家里,她只觉背后凉飕飕的,家里格外寂静,令她有点害怕。
  李新亮强打精神,开车前往公司。
  李妈妈赶紧在案前烧了一束香,然后拜了拜。
  今天早上,兰博基尼开往天骄国际,盛誉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与之十指紧扣。
  金灿灿的阳光从柏油路两旁的梧桐树叶缝隙里洒落,斑驳在车身。
  这个清晨无比宁静、美好。
  时颖坐在副驾驶,下半夜睡得很舒服,盛誉一直搂着她入眠的。
  或许对于沈奕霞来讲,这是最好的结局吧。
  身上背负着四条人命,真的能够睡一个好觉么?
  如果每天都睡得不安稳,如果一整天心里包袱沉重,久了是会把人给逼疯的。
  ……
  纽约,半坡小筑。
  傍晚时分,美丽的夕阳斜斜地射下来,将院子里各种植物镶上了一层金边儿。
  张铃儿坐在秋千上,她抬眸凝视着天边那轮红红的太阳。
  阳童童端着一杯咖啡递到她面前,“妈妈,给。”
  “谢谢。”她伸手接过,抬眸看向她,“童童,君浩在哪里?还没有消息吗?”
  “他……他回纽约了,您别担心。”
  “回纽约了?那他为什么不来见我们?”
  女孩想了想,不等她回答,婆婆又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然后是高度惶恐的目光看向她。
  阳童童思忖着,摇摇头,“没啥事。”
  “那他在哪里?”张铃儿情绪不太稳定,捧着咖啡杯站起身,紧张地看向她,“童童,把手机给我,我要打电话给他。”
  “……”
  “快把手机给我,我要打电话给他。”她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童童微怔,“……”
  “给我啊。”
  童童说,“我带您去吧,他在医院里。”
  “医院?!他怎么了??”中年女人高度惶恐!
  “他没事儿,只是爸爸受了刺激,在医院里,君浩在陪他。”
  张铃儿看了看她,“我们去医院看看吧?”女人的心总是比男人心软,不管他有多绝情,她都是他法律上的妻子。
  “好。”
  于是,婆媳俩带着宁嫣乘车前往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阳童童给君浩发了一条微信:我们过来了,妈妈想来看看。
  童童觉得这还是理所应当的,所以就擅自做主了。
  医院里,沈信时的病房,他刚才又被打了一支镇定剂,整个人安静了下来,医生在给他做检查,他乖得很,也不反抗。
  沈君浩在里面房间里对着镜子给自己脸上的淤青涂药,不说是面目全非吧,但也是受伤严重。
  他不怪父亲,毕竟父亲的精神已经出了问题。
  他这个样子是绝对不能回去见人的,他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因为手机调的静音,所以他收到了阳童童发来的信息,却没有看到。
  此时,阳童童张铃儿和宁嫣已经在过来的出租车上。
  童童身为文莱公主,她是有钱的。
  可是张铃儿说,暂时不要买车,先低调一点,等风波小一点再买,毕竟现在买任何东西都有被抢走的危险,那些股东与债主一个个就是疯子。
  所以过得有些拮据。
  当他们抵达医院的时候,阳童童拨通了君浩的电话。
  他没有接,因为调了静音。
  于是她来到了前台打听,然后带着婆婆上了楼。
  走出电梯,她们朝不远处那间病房走去。
  病房门是关着的,阳童童正要抬手推门,门被打开了,君浩出现在她们的视线里。
  大家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阳童童吓得胸口一缩。
  张铃儿也是被吓了一大跳,“君浩……你……”
  他的脸很恐怖,嘴角有明显的浮肿,眼角也是一片大紫。
  “儿子,你怎么了?!”张铃儿心疼不已,惶恐不安地凝视着他,然后伸手将他抱住。
  君浩眼里染上一层水雾。
  他伸手抱住了母亲,抚了抚她的背,“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马上就好了。”
  张铃儿怎么会相信?
  她只觉自己的心在滴血,撕裂般疼痛着。
  她没有追问原因,因为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她觉得儿子一定是受人欺负了,人弱被人欺……她好后悔自己没能保护好他。
  阳童童抱着宁嫣站在一旁,内心也是无比难受。
  君浩受伤了……所以他不回去?到底是他在医院,还是公公在医院?
  母子俩抱了一会儿,君浩轻轻推开了妈妈。
  他又看看童童,伸手从她怀里接过小宁嫣,“你们怎么来了?”
  “我给你发微信了,也给你打电话了。”她不希望他责怪她。
  然而君浩也不会责怪她,他说:“病房里需要安静,我把手机调静音了。”
  “儿子,你还好吗?疼不疼?”张铃儿好想抚摸他的伤口。
  男人唇角轻扬,“妈,不疼。”
  中年女人眼里闪烁着泪水,儿子受伤,真的是被割肉一样,特别难受。
  “爸爸呢?”童童轻声询问。
  “刚打了镇定剂,已经进入了熟睡状态,你们进来吧。”
  然后大家走进了病房,看到了床上躺着的闭着眼睛的中年男人。
  张铃儿再次见到沈信时,觉得他瘦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头发里掺杂了不少银丝。
  她心中感慨万千。
  沈氏一垮,一夜之间也将他压垮了。
  “君浩,他……他怎么了?”张铃儿在床前站定,转眸去问身边的儿子,“为什么要打镇定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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