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修真]_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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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当初他修炼《繁音诀》时便想过, 此功法竟然能模拟万物之声,那么能否模拟出地球上的其他乐器所奏的曲子呢?事实证明这完全可以。他本想将这技能留到大后期耍帅的, 但今日却不用不行了。他要靠着这新奇的曲声、靠着这紫色花瓣铺就的鲜花之路引开峰顶之人的注意力,这样他才能进行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他虽然无法避开穿上女装这件事,但他绝不会让自己沦为小千世界的笑柄。
  倚在角落里的将绝似乎感觉到了长生冷淡面容下的波动心绪,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长生一眼。将绝早就知道长生会惊艳全场,毕竟这小子的花招不是一般得多,但他却没想过长生认真起来会如此有魅力。
  今日的长生敛去了散漫敛去了笑意,压抑已久的张狂淡漠便展现了出来。他似乎天生就该被世人瞩目,哪怕是不经意地抬眼都能摄人心魄。只是将绝不知长生准备如何来应对那一件女衣,他不信长生会折断傲骨甘心妥协,因为这小子向来讨厌吃亏。
  “能将一场普通的走秀走成这样,唯有他一人罢了。”高台上的荆远柔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忍不住轻声赞叹道。难得的,她身侧的扈临渊也没有否认,因为他真的没料到长生可以做到这一步。如果早知道他有这样震撼众人的本事,他一开始就会用优厚的条件来和长生合作,而不是设法消磨长生的锐气。
  “去把女装烧了。”扈临渊沉着脸看完了长生的第一场秀,等到长生走进大殿换第二套衣服时,他毫不犹豫地对身后的宗门执事吩咐道。长生的未来比他想象的更宽广,这样看来长生也有资本狂妄,自己实在没必要为此与他交恶。
  “可如今在场之人皆已听说他今日要换四套衣物,他甚至已经换好第二套衣物走出来了,我这时候去烧掉女装,岂不是太……”执事面露犹豫之色,他之前就不该顺着扈临渊的意改掉规则。现在好了,若是长生真的只换了三套衣物就结束走秀,下面那些等着看好戏的观众们肯定会非常不满。他们不会将矛头对准俊美的长生,也不会对准势大的花容宗,只会对准自己这个小小的宗门执事。
  “……我明白了。”执事本来还有些为难,而当他瞥到扈临渊阴沉下来的目光时瞬间便改口答应了下来。他可不想惹怒自家的少宗主,他根本惹不起对方。执事说完后又低头看了眼下方的情景,此时其他试衣者早已结束了走秀,峰顶上唯有长生还在从容行走,那些观众们却无一人离去,反而看得更加着迷。
  空中飞舞的花瓣已然变成了纯黑色,黑色花瓣铺就的花毯慢慢覆盖在之前紫色的花毯上。夜风拂过,两种花瓣渐渐糅合在了一起,那花瓣之间似乎还流转着独特的紫黑光华。见此美景,执事倒也能理解自家少宗主为何突然改变想法了。因为今日之后,长生一定会迅速火遍小千世界。
  “此子现在正要回殿内换第三套衣服,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紧闭的门上,我不好直接过去。不过那套女装他肯定是要拖到最后穿的,当他换好第三套衣物走出来时,我便进去烧了它。”执事分析完局势后对扈临渊说道,他甚至心里已经想好如何来解释四套衣物突然变成三套的情况了。
  然而执事却没有等到扈临渊认可他的计划,因为此时长生已经走出来了,而他穿的并非是那套火红的男衣……也就是说,他穿在身上的只会是女衣。
  将绝瞥到粉色衣角的那一刻便闭上了眼,他不想看到长生狼狈的模样。然而他闭上眼的那一刻起,峰顶回荡着轻柔的乐曲声也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轰然炸响的雷霆声!
  将绝瞬间睁开眼向长生看去,他恰好看见一道从空中劈落,擦着长生的肩膀划过。长生身上瞬间缭绕着几丝雷霆,刺目的雷霆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他只能隐约瞥见雷霆引燃了那件粉色纱衣。长生地扯开了着火的纱衣,身上便只剩下一件无法判断是男款还是女款的白色里衣。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晴天霹雳’?”长生理了理单薄的衣物,还有心情说着玩笑话。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雷霆给弄懵了,谁会想到长生一推开大殿的殿门就差点被雷劈呢?他们也不知道这雷霆是怎么来的,只能归结于天气原因。幸运的是长生似乎并未受伤,不幸的是他们刚才压根没看清此子外面到底套着怎样的衣服。
  将绝默默听着长生漫不经心的话语,突然之间明白了些什么。是了,如果连他都没看见长生的衣着,那么其他人更是绝无可能看清。这小子……将绝凝视着长生,他的瞳孔在夜色中愈发晦暗。
  他实在太熟悉雷霆了,所以他很清楚这雷霆并非巧合地落下,而是被人为设计的。至于它为何落下……将绝面无表情地瞥了眼长生脚下的紫黑色花毯,他恰好看到几片紫黑色的花瓣正在无声无息地消散。将绝不认识之前那紫色的花瓣源自何花,也不知那黑色的花瓣源自何花,但他知道那不知不觉混入其中的紫黑色花瓣是什么。那是雷霆花的花瓣。
  怪不得此子之前如此张扬地以鲜花为毯,甚至不遗余力地用新奇的曲子引开众人的视线,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其他两种花瓣不过是为了最后那能引雷的雷霆花做掩饰,长生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以至于无人知晓这花瓣究竟是何时出现的。
  这小子或许是真的疯了,才会大胆地用此花来引雷。将绝盯着长生的背影,到这地步了长生竟然还在走着秀。他背脊挺直面色从容,仿佛刚才之事不过是虚惊一场。过于简单的白色里衣反而衬出了他极致的俊美,那突如其来的雷霆更是为这场走秀添上了几分狂野的魅力。在场的观众渐渐地也忘却了刚才惊险的一幕,他们更加热情地吹捧着长生。
  然而将绝的目光却越来越深沉,因为他嗅到了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将绝自认三千世界中无人比他对血腥味更敏锐,长生根本没有他表现得那般自在,他绝对受伤了。将绝微微站直了身体想要靠近大殿,然而不经意间他却对上了长生的眼睛。
  长生的眼底满是平静,没有半丝退缩或是后悔,他很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也很清楚他要面对怎样的后果。将绝看懂之后皱了皱眉,心情瞬间又差了几分,因为长生仿佛是在透过眼神对他说:“不要插手。”
  长生如之前两次一般再度走回了试衣的大殿,他一走进大殿便沿着阖上的殿门缓缓滑落在地。原本纯白的里衣瞬间染上了大片的血色,他苍白的躯体上皆是迸裂的伤口,谁也无法想象他究竟如何走完刚才那场秀的。
  “我果然还是太穷啊……”长生感觉到伤口处的刺痛感,不禁自嘲般地说道。
  换上第三套衣服后,他便知道他的灵币不够了,所以他根本没办法在雷霆劈落之时运转灵力护住全身。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用少得可怜的灵币维持住自己的形象,避免身上被雷霆劈出来的伤口迸裂流血、染红那件纯白的里衣。
  还好他终究是撑了过去,要是在外面多待两秒,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长生扶着殿门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投向了最后一件火红色的长袍上。他对红色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但今日他很庆幸这件衣服是红色的。
  因为啊……只有这宛若鲜血般的色泽,才能掩盖住流动的血液。
  作者有话要说:
  长生这做法就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温久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610 23:19:08
  星(*^_^*)梦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610 23:24:04
  第29章 在修真界扬名
  这是长生第四次推开殿门。而这一次没有漫天飞花、没有轻柔乐曲,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人、一衣罢了。
  长生挺直背脊向前行走着, 他的面容仍然苍白如玉, 他的身姿仍然从容自得。火红色的宽大衣摆微微划过地面, 那衣衫拂动之间让人感觉是炽热的鲜血在空中蜿蜒而下。
  只见他每走一步,所过之处的花瓣便悠悠地从地面浮起, 似乎在等待着最后一次灿烂辉煌。
  将绝沉默地看着长生。他知道这并不是衣衫火红宛若鲜血,而是这衣衫本就浸透了滚烫的鲜血。长生苍白的面容配着这染血的衣袍,那一刻的艳丽实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将绝不止一次觉得, 长生根本不需要用什么花瓣用什么歌曲, 他哪怕是单单站在那儿就足以令人目眩神迷。
  空气中的血气似乎越来越重了, 残余的些许花香掩不住血液的芬芳,将绝的身体完全落在阴影之中, 谁也看不清他如今究竟是何表情。
  将绝在想, 也许长生真的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切。红色本就是血一般的颜色, 无论长生伤得多重, 都能被这套衣服完美掩盖住。长生既然不再抑制伤势,说明他的灵力早已不够, 可纵使如此他竟还是走了出来。
  长生不仅是出来走秀, 他还只让雷霆花花瓣消失, 任由着普通的花瓣残留在地面上。他似乎是想借此误导众人,就算有人怀疑这雷霆从何而来,从仅剩的花瓣中也得不到任何线索。
  将绝发现长生惯会装出平静的模样, 就算受伤也要强撑到底,他现在也弄不清长生到底伤到何等地步。他只知道总喜欢将自己逼上绝路, 他总喜欢用最决绝的姿态来面对一切,时无常之事如此,花容宗之事亦是如此。
  将绝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该跟在此子身侧,他突然想起了那日琼玉宗前长生赠予他的带刺玫瑰,长生像极了那玫瑰,稍一触碰仿佛就要被扎得千疮百孔。
  时至今日,将绝才觉得自己稍微懂了长生几分。长生看着淡漠,实则只是太过压抑。将绝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在潜移默化地被长生影响,他无法想象几年后之后自己会变成怎般模样。
  百年前的一战让他永远失去了忠诚,百年之后他不想因为长生而渐渐恢复本性,他不想再将一切揽在身上、不想再多管闲事。
  将绝慢慢收紧了握着长剑的右手,长剑外黑布粗糙的质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刚想移开视线不再看向长生,突如其来的盛大一幕便让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此刻长生已经走完了秀,他遥遥站在峰顶之上,轻薄的月光似乎也留恋他的面容,在他的身侧缱绻徘徊。然而再度震惊众人的不是他有多俊美,而是地上的那些花瓣。
  长生走过之处的花瓣全都飘离了地面,刚开始众人还没察觉到这有何奇妙之处,然而一个乘上飞剑准备离去的观众低头俯瞰长生之时,骤然发现了这些花瓣的特别之处。
  他看着看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让身侧的人也飞到空中向下看去。
  从高处看去,那些漂浮着的花瓣竟然连成了两个字,那两个字是——“长生”。
  之前众人都没关心过长生走秀之时何时直走、何时侧身,他们自然从未想过他的步伐下藏着这样的玄机,想也没想过那柔软的花毯还能造就另一种美景。
  原来长生走秀之时并非随意而走,这些花瓣也不仅仅是简单的装饰,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鲜花易枯,他却用花瓣来书写他的姓名,用这样惊艳的方式向花容宗宣告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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