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甘甜可口,怎么都吃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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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苼才不至于那么笨,“算了,我对他的事情没有兴趣,喝茶。”
  伸手去送茶,他接住顺势握住了雪苼的手腕,茶落在手里,人也稳稳落在怀里。
  就算是背对着他,耳廓还是一点点红起来,他看着她粉嫩的耳垂,觉得十分可爱,不由得用舌头卷住。
  雪苼怕痒去躲,“你还没说张副官……”
  “你不是对他不感兴趣吗?”
  雪苼缩起脖子很无言,果然跟他讨价还价可得不到一点好处。
  不问了他反而说:“张副官从军以前可是个纨绔大少爷,整天眠花宿柳掏空了身体,他姐姐把他扔给我说就当张家没找个儿子了,也不能给书香世家丢了人。我跟他家有点渊源,就收了他做副官,为了锻炼他的身体,就罚他跑步,算来昀铭跟着我也有六年了。”
  雪苼愣住,她没想到赫连曜还有作为“人”的一面,再看看张副官,哪里有半天他说的纨绔样,估计就是在瞎编。
  仿佛会读心术,他问她:“你不信。”
  雪苼连忙转变话题,给他一闹又忘了今天来的目的,“少帅,我有话跟你说。”
  赫连曜把她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瞳仁深处无波深邃,“说。”
  “我想问您金粉阁怎么处理?”
  捏着下巴,赫连曜的表情有些冷,也是,玩女人总需要付出的,玉玉那些野猫给买件首饰买几件漂亮衣服就成,但是这个不行,名贵的波斯猫开口就要一座金粉阁。
  赫连曜眼波深处波澜不兴,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雪苼的心提起来,很忐忑。
  对于问人要东西这事她太不熟练了,从小到大,她无需要,什么都送到她面前,她从来没哟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下贱的坐在男人的膝头问他要东西。
  那种羞耻就像一把钝刀在割着她的皮肉,让她的灵魂都在疼痛,可是脸上却只能带着笑祈求。
  她的笑在赫连曜眼睛里是低贱的,但是这样不正是他求的吗?他买她卖,有价有偿,贵点有贵点的好处。
  伸手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他问:“金粉阁不是我的私人物品,因为她们的老板涉嫌是敌军奸细,自然是要查封的。”
  雪苼小心翼翼陪着笑,甚至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那总不能一直封着吧,那多可惜了。”
  “怎么?”赫连曜一挑浓眉,“你想要?”
  “是醉生楼的红夫人。您也知道,金粉阁那样的地方做别的也做不了,现在云州也只有她有能力接手,再说了,还缴税呢,这是给您创收。”
  “那你呢?”
  赫连曜的笑越发的阴沉,雪苼心里一阵阵发毛,她忙垂下头,小手在赫连曜的胸前画圈圈儿,“她说给我五成,但是我会拿出两成来孝敬少帅您。”
  啪,赫连曜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他冷笑:“你贿赂我?”
  雪苼一看他果然怒了心里更加忐忑,她看着他忽然在他胸口轻佻的一拧,“不是贿赂,是我养着你,以后你可要对我恭敬点。”
  她的声音娇俏悦耳,十足十的撒娇。
  一般来说,越是没有本事的男人对于女人说我养着你就越反感,而对于赫连曜这种大男人大英雄来说,有个娇滴滴的小女人说我养你,倒是成了一种情趣。
  巧的是,这种情趣还没有人能给得了少帅。
  所以,他很受用。
  拍拍雪苼的小手,他在她耳边邪魅的吐气:“你说的,你养我。”
  “你的意思是答应了?”
  他点头,“但是必要的形式还是要走一走,还有,那块地是陈逸枫的,这似乎有点难办。”
  雪苼立刻打包票:“陈逸枫这里你不用管,我自有法子对付他。”
  眯起狭长的眸子,赫连曜有些不悦,“怎么?又想坐他的汽车?”
  提起那事儿雪苼恨的牙根儿发痒,“他欠我那么多,我爹还是因为他而死,他还霸占了我家的房子,我自然是要一一讨回来,所以,少帅你能助纣为虐吗?”
  赫连曜倒抽了口冷气,这女人竟然坐在了他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以前读史,对纣王周幽王唐明皇这些为了女人倾覆国家的帝王他是相当不耻,可是今天美人在怀,他也成了昏少帅,一心就想着她高兴。
  练了敛情绪,他说:“助纣为虐是行,但是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你太蠢了。”
  雪苼不服气,“那是因为对手是你,否则我怎么会被打压的毫无还手之力?”
  她这句说的是事实,但是赫连曜听来以为她在拍马屁,心说醉生楼没白呆,这伺候人的功夫越来越来越好了。
  她心急,“你什么时候给我办?”
  赫连曜盯着她半晌,“你什么给我办?”
  雪苼以为他学自己说话,反应了一下才懂了他的意思,心里恨着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不忘那事儿,她低头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三日后,你洗好了给本小姐等着。”
  赫连曜给她咬的浑身发酥,三日呀,好难熬。
  雪苼放下心头一块大石头,把金粉阁给醉生楼对他赫连少帅来说是百利无一害,这样妓倌还在,不过是换了个老板也不会有人大做文章说他残暴,毕竟来云州时日不长,而且云州还有个那么大的劲敌,他事事都要小心。
  目的达到,雪苼拍拍屁股就要走人,赫连曜勾着她的腰不让走,“这就行了?尹小姐还真会使唤人。”
  “你要办公,一会儿让你的手下看到就不好了。对了,说到你的手下,那个蓝子出他怎么回事呀,多少美女都不要,一心喜欢小姑娘,都去醉生楼好几次了,就要个孩子陪着他。”
  赫连曜打开抽屉拿出个银盒子,他从里面抽出一根雪茄用雪茄剪剪了,然后一整盒都扔给雪苼,“给我剪了。”
  雪苼却不急着剪,她从他手里夺过打火机帮他点了烟,然后才拿着小银剪子给剪雪茄,她微微勾着头,鬓边一缕鬈发墨勾似得落在腮上,非常美丽美好。“我爹以前也让我干这个,他肺不好,却偏偏爱抽,每次……”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手里的剪刀再也下不去。
  赫连曜把剪刀从她手里拿出来,看着她的红眼睛说:“把我当你爹,我有那么老吗?”
  雪苼摸摸他俊美的脸,“当然不老,我爹的皮肤摸起来松松的,哪里有你的这么有弹性?”
  “想你爹就去墓地看看他,我让人送你去。”
  “不了”雪苼站起来,她小心的用手绢擦了擦眼睛,“我都没给我爹穿孝,没资格去看。少帅,我走了。”
  “去哪里?”
  “嗯……,买点料子做几件旗袍吧,我都没有。”
  “好,我给你派两个人,以后走哪儿都带着。”
  “不用,我是少帅的人,在云州谁敢把我怎么样?”
  显然这个我是少帅的人让赫连曜很受用,但是他还是冷着连训她,“你是个惹祸精,谁知道会惹上什么人。”
  “好吧,那我就狐假虎威了吧!”
  赫连曜把玩着手里的笔看着她,心里在想,是该让人都知道她是自己的女人了。
  从书房出来正好看到齐三宝打头儿一排军官在太阳底下站着,齐三宝最话多:“我说夫人呀,你可算出来了,我们兄弟都要给晒成人干儿了。”
  雪苼小脸微红,想解释又觉得会越描越黑,索性说:“我是给少帅送点心来的,现在还有很多,大家一起进去吃。”
  “哟哟,还真贴心。行了,那我们兄弟进去了。”
  小喜拍着胸口说:“您可出来了,我都没让这些军爷吓死。”
  雪苼想起齐三宝带自己骑马的事,便笑着说:‘其实他们没有看到的那么可怕,你跟他们多接触就好了。’
  “少帅也是吗?”
  雪苼陷入了沉思,现在看他们俩个是和平共处了,但是她还是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赫连曜,他深不可测根本不是自己能驾驭的。
  小喜见她沉默,也不再说话,默默的跟着她走在后面。
  雪苼忽然停下,小喜还傻头傻脑的跟着,一头撞在雪苼身上,她自己给吓了一跳,“小姐,我们去哪里?”
  雪苼说:“走,我们去逛逛,我给你做新衣服。”
  小喜哪里敢要:“小姐,我穿新衣服也是糟蹋了,而且在府里穿什么都是统一的。”
  雪苼看了看她圆乎乎的小脸儿,还真是一团的喜气,“那你还要回家呀,还要陪着我上街呀,别反抗,否则就是看不起我。”
  小喜终归是女孩子,听到做新衣服很高兴,雪苼便带着她去了以前的锦绣坊。
  当然,现在全都改名字了,叫锦瑟坊。
  看着烫金的招牌,雪苼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她发誓一定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雪苼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店内。
  伶俐的伙计来招呼,“这位小姐,随便看看,我们新到的湖州丝绸法国玻璃纱,做旗袍礼服都有现成的裁缝,保准做出能合心意的衣服来。”
  雪苼一愣,这个陈逸枫果然是做生意的料,他不但拿下锦绣坊,还把她开发的购买布料制作衣服也继续用下去,怪不得现在大街上看到很多穿着新款式衣服的女人,估计是让沪上港岛等地的人把心式样画下寄过来。
  虽然算不上一顶一时髦,但在云州等地来说也算时髦了。
  雪苼手指触摸着一匹匹丝滑的绸缎,心中生出无限的感慨,她从小就在这样的氛围里长大,熟知这里的一切,却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些都变成了别人的。
  “小姐,看好了哪块料子,大小姐,是您?!”王管事看着雪苼摘下眼镜擦了擦,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王管事。”
  王管事压低声音说:“大小姐,我对不起你,为了这碗饭,我……”
  雪苼忙制止他,“你不用说了,我明白的。王管事,以前雪苼不懂人间疾苦,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终于懂了什么叫一文钱难道英雄汉,也懂了好汉为五斗米折腰的道理。”
  王管事唉声叹气:“我现在不是管事了,我就是这个分号的掌柜,夫人把铺子卖给陈老板以后,虽然保留了一些人,但大多数都去另谋生路了。”
  “都是我不好,没能保住家业。”
  “您一个女孩子,在这样的乱世里已经不容易了,当初您为锦绣坊做的一切我可是都看在眼里,就算老爷在也是没办法的。”
  俩个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门口有人喊:“夫人,您来了。”
  雪苼循声望去,见门口站了个精瘦妇人,她穿着一身姜黄色绣白牡丹的旗袍,更显得脸色蜡黄颧骨高耸,听着声音,竟然是尹锦瑟。
  雪苼委实吃惊,上次见到尹锦瑟还是她怀孕挺着肚子的时候,一张脸就跟白面饼一样,却没想到现在竟然瘦成了这样。
  因为雪苼站的地方比较暗她没有看到人,只是冲着王掌柜走过来,“王掌柜,把这几天的账本拿给我看看。”
  王掌柜面露难色,“夫人,老板吩咐过除了他以外的人都不能看账本儿。”
  因为瘦,尹锦瑟瞪起眼睛的时候整张脸都有一种吊起来绷紧的苛刻,“我是谁?我是外人吗?王掌柜,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开了你?”
  王掌柜忙弯下腰赔罪,“夫人,小的不敢。”
  “不敢就快点拿给我,否则你立刻就滚蛋,不要以为只有陈逸枫是你的主子,我也是。”
  站在一边看了多时戏的雪苼忽然发出了冷笑。
  尹锦瑟现在目中无人,刚开始看到一抹粉色影子还以为店里的客人,现在听着笑声才看过去,她揉了揉眼睛,“尹雪苼?”
  雪苼鄙夷的看着她,“尹锦瑟,你丑成这样,怪不得陈逸枫整天眠花宿柳。”
  尹锦瑟当场就变了脸!
  最近的两次相见,上次她说自己胖,这次又说自己丑,尹锦瑟真的想把指甲穿透她那张雪白水嫩的脸。
  咬着牙她反驳回去,“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嫁了好几个男人又去当窑姐儿的雪苼大小姐呀,欢迎来到我们锦瑟坊。”
  她故意把锦瑟坊几个字咬的重重的,跟雪苼在一起这么久,她也知道她在乎的是什么,会被伤害的是什么。
  但是,她太低估了雪苼。要是以前的大小姐或许她会生气难受,但是经过了赫连曜的历练,现在尹锦瑟这样的段数雪苼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她背着手在店里来回踱步,然后摇着头说:“是呀,锦绣坊给陈逸枫做倒也没有糟蹋,不过你们家的帐有点糟糕呀,你想查陈逸枫不让查,不该是他拿着钱都给了外宅里那个女人了吧?”
  “外宅的女人?你怎么知道?”
  “这个云州城的人都知道呀,难道你不知道?尹锦瑟,你当初是怎么对我说的,共侍一夫铺床叠被,怎么到了你自己却做不到了?你一个妒妇在家横行,男人不敢娶妾就在外面养外室,啧啧,你们成亲才多久呀?我以为你们背着我暗通款曲就是真爱能长长久久,没想到呀没想到。”
  尹锦瑟眼珠发红却强自镇定,“尹雪苼,你别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不知道吗?陈逸枫几天回一次家?跟你说话吗?还碰你吗?”
  被说到痛处,尹锦瑟仿佛又看到陈逸枫回家后黑沉的脸色,他经常借题发挥因为一个菜的咸淡一杯水的凉热和她大吵特吵,吵完了就回去大半夜才回来,还喝的醉醺醺,一身女人的花露水味道,最近更是厉害,他说什么生意忙,连着好几天都不回家里。
  她再蠢也知道也意味着什么,现在给雪苼当场说穿,就像给人扒光了衣服,她恼羞成怒。
  “尹雪苼你住口!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是你。要不是因为我的孩子掉了逸枫他会这样吗?就算他这样也是为了生个孩子,我不在乎。”
  雪苼冷冷淡淡的,“如果你只把自己当成生孩子的器皿我有什么好说的,而且我要警告你一句,你的孩子是因为你自己流掉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i再敢胡乱诬赖,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雪苼一拉小喜,“我们走。”
  小喜一直站在雪苼身后防止她被打,其实她担心是多余的,还跟着俩个护卫队的兵呢,谁敢动雪苼?
  见雪苼要走,尹锦瑟忽然扑上去拉住了她。
  卫兵要来拉开她,却给雪苼阻止,她皱眉看着尹锦瑟,“你这是要干什么?”
  尹锦瑟压低声音道:“我求求你,你告诉我他找的外室在哪里?”
  “你紧张干什么?尹锦瑟我劝你不要闹,闹走了一个他还会再走,你赶的完吗?”
  “赶不完也要赶,他有今天全是靠我,现在我连孩子都不能生养了,我不能让别的女人进我家里霸占我的家产。”
  雪苼看着她狂乱的眼神,觉得她有点不正常,同时心里又觉得痛快,不过这样的程度不足以洗刷他们带给她的耻辱,她要让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尹锦瑟,你想知道可以,但是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尹锦瑟瞪大了眼睛,“你说。”
  “当初我发现你们那天,是谁的主意把我送到醉生楼?”
  “这个”尹锦瑟眼珠急转,似乎想主意。
  “你最好说实话,尹锦瑟,我可是为了你的家产和幸福在着想。”
  尹锦瑟低头,“当初你发现了我们还说要退婚,陈逸枫怕到手的钱给叔叔要回去。他立即找人想要把你拉回来生米煮熟饭,但是派去的人却说没找到你,我们正发愁着呢,有人来送信说你去了醉生楼嫖小倌,让他去捉奸。”
  雪苼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皱起秀气的眉头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压根不知道我去了醉生楼?”
  “千真万确,你想想呀,时间那么短就算我们谋划也来不及。”
  “那送信的是何人?”
  “看不清楚,应该是个老头儿,不高,带着帽子很干瘦。”
  雪苼没想到会这么复杂,看来这真是有人精心策划的阴谋,但目的呢?难道就是为了……
  尹锦瑟打断她的思路,“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个外面的女人是谁了吧?”
  “当然,尹家大宅已经被陈逸枫买下了,但是尹雨苼母女还住在那里,你说这是为了什么?”
  尹锦瑟暴怒,“果然是那个贱人,我几次要搬回去他都不让,原来是和尹雨苼那个贱人在双宿双栖。”
  雪苼卷着一缕长发,“雨苼虽然没什么脑子,但是脸圆屁股大,不但能生儿子还旺夫,陈逸枫眼光倒也不错。”
  尹锦瑟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刺激,她转身就往外走,对家里的包车夫说:“走,去尹家大宅。”
  雪苼看着她的背影冷冷的挽起嘴角,其实要解决他们也没那么难,可以前为什么自己傻傻的被他们几乎逼到绝路?
  雪苼没了兴趣,随便问小喜喜欢什么样的布料咬了几匹让人送到府上,自己则和小喜在路上闲逛。
  两名卫兵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身上都是军装,闲杂人等看到了都避让不及,雪苼觉得这样很失逛街的乐趣。
  随便买了点小玩意儿,经过一个包子铺的时候雪苼发现包子铺的老板正在殴打一个老人。
  老人衣衫褴褛,脸上全是灰看不清楚容貌,而且一条腿还跛着,瘦的皮包骨头,很可怜。
  雪苼动了恻隐之心,她忙拦住了包子铺老板,“你为什么打人?”
  “她偷我的包子,我不打她打谁?”
  雪苼把落在地上的包子捡起来,吹吹上面的灰尘递给老人,“吃吧,我买给你吃。”
  一直瑟缩的老人忽然抬起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干裂的唇张了几次才喊出来,“小姐。”
  雪苼忙握住她的手,“胡妈,你是胡妈,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雪苼买了包子和水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看着胡妈吃包子,胡妈狼吞虎咽一口气吃了7个大包子,雪苼一直不停地抚着她的后背,“慢点,胡妈你慢点。”
  等胡妈吃完了,她才有力气说话,“小姐,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能见到你真好。”
  雪苼不管她身上脏,取出根手绢用剩下的水给她擦着脸,“胡妈,是婉娘和陈逸枫他们对吗?我回过一次大宅子,他们都说你回乡下去了,我还纳闷你乡下没亲人为什么还要回去?都怪我,当时没有找你。”
  胡妈老泪纵横,“找我干什么,本来年纪一把了,现在腿又瘸不能伺候你,能在死前见你一面我就很开心了。”
  雪苼轻嗔道:“你别胡说,我是吃你的奶长大的,我会对亲妈那样给您养老送终。这样,我找个地方您先住下,嗯?”
  胡妈看着雪苼身上的衣服又想起方才她的阵仗,“小姐,你这是……”
  “你什么都不要管,还有,告诉我你的腿是谁打的?”
  “算了。”
  “不能这么算了,胡妈,是不是陈逸枫?”
  胡妈点点头,“我打伤了他的头,他打我也是应该。”
  “他凭什么!”雪苼已然暴怒,陈逸枫,我尹雪苼对天发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雪苼带着胡妈去找了红姨让她帮着找了一处房子安排胡妈住下,又找了个老妈子过去伺候胡妈,这一切办妥了回燕回园已经是掌灯时分,雪苼先在门房那里问了少帅回来没有,答案是回来好久了。
  雪苼心想,这下可完了!
  一边走一边想着对付的方法,当她走进正厅也没看什么,就大声嚷嚷着:“饿死了饿死了,还有饭吗?”
  那边低头看报纸的男人抬起头,一脸寡淡的看着她,雪苼僵立在原地。
  赫连曜放下报纸,竟然没有生气,他过去拎着她的衣服,“尹小姐,你终于舍得回家了。”
  雪苼忙道歉,“对不起呀,少帅大人有大量,就别见怪了。”
  赫连曜眯起眼睛,“我怕饶了这次还有下一次。”
  雪苼有点上火了,不就是晚回来一点吗?她又不是他的禁脔,凭什么跟审犯人一样?
  但是,她把自己的脾气压住了。
  小手指戳戳赫连曜的肩膀,她小声说:“那你罚我吧,但是不要打脸,给人看到会很丢人的。”
  她闭上眼睛,浓密蜷曲的睫毛就像一把小扇子,落下姣好的阴影。
  赫连曜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抚摸到她脸上,掐一把就会出水儿的嫩,要他打,舍不得。
  大概赫连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几天前他还没有这么想,而现在柔顺下来的尹雪苼已经被他当成了所有物,他的,不能动只能宠。
  等待许久都没有想象中的疼痛,雪苼睁开眼睛,发现男人正用他那双漆黑似宝石的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得小脸儿一红。
  他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拎着她的衣领,“走,去吃饭。”
  雪苼对这种被当成小动物的方式很不满意,她挣扎,“我要先洗澡换衣服再吃饭。”
  赫连曜瞪她,“女人真麻烦。”
  雪苼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男人真野蛮。”
  嘴角抽动,赫连曜不知道该打她还是亲她。
  既然已经成为所有了还是不要打,他把她推倒墙上吻住。
  她的滋味,甘甜美好,又软又嫩,让他百吃不厌。
  吃饭的时候,雪苼才发现他根本没吃一直在等自己。
  有些愧疚,她夹了点鸡肉给他,“吃鸡肉。”
  他皱眉,看着盘子里的鸡肉。
  雪苼猛然想起来他不吃人家夹的菜也不喝鸡汤,估计是不吃鸡肉的,又想把鸡肉夹回来。
  他截住了她的筷子,然后迅速把鸡肉夹起来,塞到嘴巴里。
  雪苼愣愣的看着他,“你不是不喝鸡汤吗?”
  他端起手边的酒喝了一口,“谁告诉你不喝鸡汤就不吃鸡肉的?”
  “那你不是不喜欢人家给你夹菜吗?”
  “你夹的,就可以。”
  他的话一出口,雪苼红了脸。
  她忙低下头吃饭,说好了逢场作戏,说好了只是利用他,说好了恨他入骨,可是刚才心跳的却那么快。
  两个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又都各怀着心思,一顿饭吃完后再没有说话。
  难挨的晚上又来到了。
  虽然现在还是不能做什么,但是雪苼害怕夜晚,白天的赫连曜勉强还算个人,倒是到了晚上她就是头狼,精力旺盛两眼冒绿光,雪苼怀疑,他这样的男人是不是需要家里养着十几二十个女人才能满足他。
  但是,燕回园里始终只有她一个,前面就算有曼曼和玉玉也没见他做什么,反而像是带回家给自己看。
  小喜也说,她不在的日子里他从来不往这里带女人。
  这个赫连曜有点神秘。
  雪苼心里藏着事儿,又对他的恐惧所以一直磨磨蹭蹭了很久才回到卧室。
  他穿着黑色睡衣靠在床头上,手里拿着一把勃朗宁用丝帕擦拭,他一边擦一边扣动扳机,冰冷的杀器发出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很好听,但是却能要了人命。
  他拿着枪用一只眼睛瞄准的时候雪苼进来,看着他枪口对准了自己吓得扔掉了手里的毛巾,赫连曜三两下就把弹夹给卸下来给她看,“空的。”
  “可是那样也很吓人。”雪苼脸色发白,觉得这个游戏真的不好玩。
  赫连曜伸手拉住她把她拉上来,“赔给你的。”
  “给我?”
  “嗯,以前你那个不行,射程短子弹少杀伤力也不强,这个好,最新款,拿着。”
  雪苼自然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当初那把是因为她整天往外跑她爹不放心才买来让她防身,她接过后随手放在了枕头底下,“谢谢。”
  赫连曜皱起眉头,“枕头底下?”
  “你说没有上弹夹。”
  赫连曜忽然觉得这丫头心比他还大,手枪随便放在枕头底下她是想睡不昭还是想睡的更安心呀。
  躺下后,雪苼决定先下手为强。
  她摸到某物后对他说:“我们就一次,然后好好说说话。”
  桌上的台灯还在亮着,透过了雪缕纱帐子进来后有些像白月光,这光线恰到好处的盖住了羞耻,助长了欲一望,雪苼觉得自己能行。
  朦胧的光线让赫连曜少了些锐利多了些魅惑,他的眼眸也格外深,覆住雪苼没有骨头似的小手,他哑声道:“你还不方便,怎么如此饥渴?”
  雪苼:……
  她挣扎着想把手收回,“我是想让你速战速决,因为我有事情说。”
  他放开她的手,抬了抬下巴,“你说。”
  他今天怎么如此好说话,不会是有鬼吧?
  雪苼隔着被子去看,被他蒙住了眼睛,“不准看,说话。”
  “可是你?”
  他呼吸粗重,“正常,一会儿就下去了。”
  雪苼咳了咳,她还是不太适应他话语的直接。
  “我有件事想跟你求证,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赫连曜点点头,“你说。”
  “在醉生楼的那次,我出现的那间房,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赫连曜眯起眼睛睨着她,有些狭促的说:“哪一次?”
  “就是……”她的声音低不可闻,“我们第一次见面。”
  “那次呀”他皱起眉头,倒是想起了那有趣的会面。
  “你倒是说话呀,雪苼有些急躁。”
  “为什么想起要问这个?”
  雪苼知道什么都瞒他不住,索性说实话,“自然是怀疑了,不清不楚的给人诬陷嫖了小倌,然后父亲入狱家道中落,我想知道原因。”
  赫连曜长久的看着她,发现她在灯光下更加美好,一头黑发丰盛如云,她的美浓淡相宜总会让他惊艳。
  “说话呀。”
  发现自己的失神,赫连曜忙咳了几声,“那间房是我定下的,我自然会出现在那里。”
  雪苼失笑,“你开什么玩笑,醉生楼又不是客栈酒店,怎么会给你定房间?”
  “的确如此,那屋里的姑娘叫睡莲,是我二十个大洋包下的。我夜入督军府行刺要靠她当障眼法,所以给她喝了蒙汗药让她熟睡。当晚刺杀成功,我在离开的时候受了点伤,没想到他们循着血迹找到醉生楼,我以为你是睡莲。”
  “所以你就要我和你演一场戏?但是后来你知道我不是对不对?”
  赫连曜深深的看着她晶亮的眼睛,“嗯,你身上没有那股子浓香。”
  “这么说有人在你走了之后把睡莲换成了我,也就是说你我都在人家的监视之下?”
  赫连曜没忍住摸了她的头发,他发现雪苼在认真时候的样子更和他的心意,这个女人算是收对了。不如娶回家生孩子,也省的老头子整天念叨。
  这种心念动了就不可能认真,他心不在焉的样子让雪苼很生气,“你倒是说话呀。”
  赫连曜哂笑,“你说的这些我早在拿下云州城那天就查了,可是睡莲因为要赎她的小白脸反悔跳了莫愁湖,根本死无对证。”
  雪苼惊讶,“也太巧了吧,你就不怀疑这是一场阴谋?”
  “怀疑呀,我怀疑这场阴谋与你有关,所以对你……”
  雪苼一下就懂了,他的救命,他的非礼,他的逼婚,其实全是一场试探。
  那现在呢?他相信了自己吗?
  赫连曜拍了拍她的脑袋,“好了,你不用想了,这个事情交给我,整件事情的起因必定是一场奇大的阴谋,不是你能管的了的。”
  雪苼也知道,这件事能把赫连曜牵扯进来就绝对不简单,更可怕的是那人竟然能掌握了他刺杀的绝密军机,这个已经上升到战斗的层面了。
  她咬着唇似乎自言自语,“我一直以为是陈逸枫的诡计,今天听尹锦瑟说他们也是被人利用的,那我那天为什么要去陈府?那人怎么知道我要去陈府?如果我不去,一切计划不都实行不下去了吗?”
  赫连曜粗声打断她,“睡觉,不准想。”
  关了灯屋里一片黑暗,但雪苼脑子里却闪过一道闪电,她想起来为什么要去找陈逸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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