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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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总统亲自接见游行队伍的首领,跟他们坐下来谈,同时约见个大报社的老板,让他们澄清,但是肖雪被杀的真像不能暴露,只能说她是为了追求爱情,为了女***牺牲了。
  这样的说辞白长卿都看不下去,但是目前也只有这样解决,而且报社的人自由他们的方法,无论何种理由都能把人给煽动的热血沸腾起来。
  兵贵神速,这样一天下来,动乱基本就解除。但以肖雪父亲为代表的第一支也是最顽固的一支队伍还在活动,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个法师,说肖雪死不瞑目,非要赫连曜陪葬。
  余公馆里,长安很是担心,“雪苼,你非要这么做吗?”
  “是呀,眼看着我们就没有机会了。长安,相信我,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莫长安还是忧心忡忡,“那你想过没有,万一伤到赫连曜……”
  “要是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也是他自己没有本事,我管不了。”
  长安看着雪苼,她叹了口气,雪苼曾经有多爱赫连曜她是知道的,可是这三年里她从没表现出恨赫连曜,现在看来,不是不恨,只是恨也无处发泄而已。
  见她下定了决心,长安只有配合,“那我这就找人去办,雪苼……”
  长安握了握她的手,最终什么都没说。
  雪苼抱紧了自己的胳膊,这阳光明媚的,她却觉得很冷,冷的就像当年掉入棺材里一样。
  赫连曜不在余公馆,他刚和大总统开完了记者招待会,期间大总统狠命的夸他,夸到吐,赫连司令只需要保持高冷本色就够了,说明他是被一个追爱小女生茫然的爱上了,而他只是扮演了一个有妻子的好丈夫拒绝了对方,烈性的女子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不惜用血来表白,就连那封所谓的遗书也找个了笔迹相似的人模仿,然后公开,为赫连曜洗白。
  记者会刚结束,忽然石头慌慌张张的跑来,在赫连曜耳边低语了几句。
  赫连曜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的戾气压都压不住,伸手推翻了放置鲜花的架子,“这么乱谁让她出去的?”
  石头支支吾吾的说:“听说是皓轩少爷病了,她带孩子去医院。”
  赫连曜听了没有丝毫的迟疑,带着人就往外走。
  石头追上去,“司令,你要去吗?龙王庙那带特别不安全,要是您被……,而且这也可能是个圈套。”
  赫连曜双眼发红,脸色更是阴狠的吓人,“只要是关于雪苼的,哪怕是圈套我也会钻。”
  石头傻愣愣的,他记住了这句话,想着有机会一定要说给雪苼夫人听,司令对她一直有真情,她却那么不在乎。
  龙王庙附近的清水路,一帮人紧张的埋伏着。
  肖子安怎么说也是个文人,他紧张的手心发潮,几乎握不住手里的刀子。
  “那人的消息可靠吗?”
  他身边是个矮小精悍的男人,皮肤黝黑个子也不高,穿着一件红色的法师袍子,左耳耳朵戴着造型奇特的耳环,一看就不是中原人。
  他舔了舔手里的刀子,“放心,别人说的我不信,那个女人给的消息,肯定可靠。”
  话音刚落,就有人跑过来送信,“来了,真来了。”
  肖子安揪住那人的衣领,“是赫连曜亲自来了吗?”
  那人点头,“是,就他自己,带着没有十个人。”
  耳环男阴狠一笑,“好,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准备!”
  他们所谓的准备是把一群老幼妇孺全推到路上,挡住了赫连曜的车子。
  面对这些人的堵截,司机是不敢开车了,“司令,都是老人和孩子。”
  赫连曜一看是上了当,他吩咐,“掉头回去。”
  无一例外的,回去的路也给老人孩子堵住,而这里却没有第二条路,这些人趴到赫连曜的车子上,用棍棒和石头敲击着玻璃,很快玻璃碎了,一个小孩竟然被扔了进去,坐在了赫连曜的身上。
  这孩子跟皓轩差不多大小,手里还拿着棍子,在大人的授意下对着赫连曜的头就是一棍子。
  石头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小崽子,你找死吗?”
  赫连曜心里跟明镜一样,雪苼呀,看来为了对付我,你是费尽了心思呀。
  “打开车门,我下去。”
  石头抱着他不让,“司令,您不能下去。这样,我们开车冲过去。”
  赫连曜狠狠的给他一耳光,“石头,你要碾死这些跟你爹妈差不多的人吗?”
  石头急了,“我只知道效忠司令,要是我爹妈在这里我照压不误。”
  赫连曜知道石头是忠心,但是他却不能毁了沪上的安定,费了那么大力气才让一切稳定下来,要是他今天能闹出什么,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沪上有可能来个大反转,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好好的一座城市就变成了人间炼狱。
  他不是个善良的人,但是他懂得什么是大局为重。
  推开石头,他走下去,自己举起手,“我是赫连曜,不过是想要抓我,何苦用这些手段,我人在这里,来呀。”
  他站在那里,高高的个子在人群中出类拔萃,那君王般的气势更是让人敬畏,他身边的人竟然一层层褪去,很快的他的周围留出了一块很大的场地。
  这个局面肖子安都没有想到,身为教书育人的老师,他本是个最爱好和平的人,却没有想到有一天要手拿刀子跟一个军阀对峙。
  所以,当他上前的时候长衫下的腿是微微发抖的,就连拿刀的手都不稳当。
  赫连曜面色平静,他冷冷的看着肖子安,“肖子安,看看现在的你,哪有半点为人师表的样子?所谓爱国,就是让一帮老弱妇孺为你挡子弹冲在前面吗?”
  当啷一声,肖子安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他的面孔发白,赫连曜说的对,他枉为人师枉为人父。
  耳环男见他当场怂了气的差点冒烟,伸手从后头揪住了肖子安的衣服,把人拉到了一边。
  “肖教授,您是看到仇人悲痛过度,您去休息,这里有我。”
  赫连曜眯起眸子,这个耳环男一看就不是跟肖子安一路的,看他的手和下盘,应该是个江湖人。
  毫无疑问的,他是借着肖子安的手来对付自己,可是这里里外外的都是老人孩子,而且这个时间又围过来不少学生,他想要脱身很难了。
  赫连曜身边有人,都端着枪,要真是打仗扫射一片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现在却一枪都不敢开,很憋屈。
  耳环男阴笑着,“赫连司令,让你的部下放下枪。”
  “凭什么?”
  “你要是不放,我就杀了他。”说完,他手里拎过一个孩子,正是刚才用棍子打赫连曜的那个男孩,他刀抵着孩子的下巴,已经见血。
  赫连曜眸子似乎落了火,炙热的要烧起来,他冷声道:“这是谁家的孩子,你们就忍心他被杀害吗?”
  都是普通人,看到这种情形自然害怕,但也怪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耳环男怪笑,“为了伟大的神而现出生命,他会升入天堂。”
  什么乱七八糟,这难道是个邪教组织?
  赫连曜咬牙,他不是善良之辈,这要是在战场上莫说一个孩子,就算十个八个在交锋的时候他也不会因为这些突然的因素把自己的士兵交到别人的枪口下,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无论怎么都是别人的理儿,他怎么都不会对。
  他却没让侍卫们把枪放下,而是掏出了自己的枪,“你们要针对的是我一个人,放他们走。”
  耳环男反应迅速,“你想让他们叫人来吗?”
  赫连曜嘲讽道:“你以为他们不走你们就敢随便处置我吗?肖子安,你最好搞清楚,我现在留下是为了沪上的安定,但真要我有什么意外,整个龙王庙必定血流成河,这是你要的吗?”
  肖子安虽然偏激了些,但并不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坏人,他咬咬牙,对耳环男说:“他说的对,我们只要留下他,别人是无辜的。”
  耳环男狰狞起来额头的青筋都像小蛇在蜿蜒,“肖教授,放走了他的人后患无穷。”
  “要是留下你们想要怎么样?要杀光吗?看看你们这些人,都是有老有小的普通百姓,要是真起了战争,你们就那么想死吗?”
  这些人受邪教蛊惑,但是时间不长还是贪生怕死的,被赫连曜吼得害怕。
  肖子安下了决定,“赫连曜,让你的人走,我只要你在我女儿的灵前认错。”
  石头看着赫连曜,是不想走却又不敢说,憋憋屈屈的在车子里,咬牙切齿的的把车子开走,一出他们的包围圈儿,就没命的往莫府而去。
  赫连曜见人都走了,便举起手让他们把自己给捆起来。
  “肖子安,”赫连曜喊住了人,“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雪雪的墓地,我要让你给她陪葬。”
  赫连曜一愣,随即笑出声来,“陪葬?为什么呀?”
  “因为雪雪喜欢你,她活着我不能满足她的愿望,死了就……”
  “肖子安,你是疯了吗?据我所知,肖家也算是名门世家,你上有高堂下有妻子幼儿,你可知道杀了我是什么罪?你要你满族陪葬吗?”
  肖子安脸上满是悲怆,“我管不了那么多,等你死了我亲自跟大总统去请罪,祸不及全家,我一个人愿意承担。”
  赫连曜嗤笑,“你担得起吗?”
  一个麻瓜塞到赫连曜嘴巴里,耳环男不让赫连曜跟肖子安说话。
  赫连曜眼神一凛,耳环男这么妖的人也觉到了害怕。
  赫连曜给人装到了麻袋了,然后送上了马车。
  赫连曜保持着清醒,他眼睛看不见嘴巴不能说话但是耳朵却能听,他仔细听着路边的声音,而手心里早就藏好的刀片儿一点点切着绳子。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慢慢的太阳也下了山,才来到了墓地。
  肖子安对耳环男说:“龙二法师,时辰快到了,下葬吧。”
  龙二看了看天边的下玄月,嘴角掠过一抹冷笑,“嗯,把人给弄出来。”
  麻袋解开,赫连曜慢慢睁开了眼睛,周围有火把,他看清了自己是在墓地,而他现在所站的位置正是坟坑的边缘。
  想要活人殉葬,肖子安你可是个好老师呀。
  与此同时,雪苼和长安带着皓轩已经到了码头上。
  下午的时候石头到了余公馆却没有见到莫凭澜,看门的说莫司令去了白司令那里,石头只好再去找白长卿,却不知道莫凭澜其实正被绑在自家卧室的床上,他着了长安的道,被迷昏了。
  几个黑衣人站在雪苼身后,其中一个说:“小姐,船快开了,上船吧。”
  雪苼看了看伸手的码头,点点头。
  长安忽然拉住了她,“雪苼,你想清楚了吗?赫连曜有危险!”
  雪苼握住了长安的手往前走去,“长安,一分钟都不能耽误。我早说了,他逃脱不了是自己没有本事,这是他的命他要认。”
  长安见她意志坚定,便也没有什么顾忌了,毕竟她用美色把莫凭澜给迷昏了只是一时,要是给他抓住还不知道该怎么折腾自己。
  踏上甲板,她们离着这里的爱恨越来越远。
  墓地里,赫连曜浑身的绳索尽数抖落在地上,而指间的刀片紧紧贴在龙二脖子的大动脉上,只需要微微用力,就会被割断血管。
  赫连曜冷冽的眸子紧紧盯着肖子安,“肖子安,对着你女儿的尸体你自己说,把我活埋了她就开心吗?她是怎么死的你不是最清楚吗?自杀,哼,被自己的亲爹当成了工具,甚至连性命都搭上,肖雪这辈子最大的悲哀是有你这个道貌岸然的禽兽父亲。”
  肖子安扑通跪在了坟前,“别说了,你别说了。”
  “你们都别动。”赫连曜对蠢蠢欲动的那些黑衣下人吼了一声,刀片已经割破了龙二的皮肤。
  龙二从南疆来沪上有两年多,他太轻敌了,以为赫连曜是自己的瓮中之鳖,却没有想到给人这么轻易的制住。
  其实赫连曜要制住他的方法有一百种,可是有那么多不明状况的老百姓,他只好深入敌群才后发制人,等到了坟地才下手。
  龙二又悔又怕,可还是不死心的叫嚣,“肖子安,开枪,打死他。”
  “他不敢!肖教授想流芳百世,他也想跟大洪朝末年的梁先生那样成为一个传奇,可是肖子安呀,梁先生一辈子对家人爱护有加,不爱家又怎么爱国家?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也想成为梁先生那样的大文豪?”
  肖子安被戳透了那张画皮,浑身抖的就像秋风里的叶子,他手紧紧抠进泥土,老婆的指责女儿的控诉历历在目,他不是人,不是人呀。
  看到肖子安已经完全失控,赫连曜低头对龙二说:“何欢儿怎样?这几年她过的好吗?”
  龙二咬着牙,“公主她老人家总有一天会带着大军扫荡中原,把你们这些窃国贼斩杀马下。”
  赫连曜指间翻飞,横竖在龙二脖子上画了几道叉。
  鲜血喷涌,龙二疼的浑身痉挛,赫连曜故意扬声,“原来你也会疼呀,我还以为你这等妖邪之徒不会疼,看来什么信公主得永生都是假的,你也会死。”
  赫连曜下手很有技巧,血流的多也够疼就是死不了,龙二的脸跟血葫芦一样,他还是咬着牙喊:“公主万岁,公主万岁。”
  砰,一枪打在他膝盖上,看着龙二跪在泥地上,白长卿狠着一张脸说:“继续喊,这下直接割了你的舌头。”
  赫连曜把指间的刀片扔掉,微跛的腿一抽活动了几下,“你才来,真够慢的。”
  “还不是你的副官蠢,非要先去找莫凭澜,我还得去救他!”
  赫连曜一脚把龙二踹到泥坑里,“莫凭澜也中招了?”
  “你倒是清楚,你们俩个给女人耍的团团转。那莫长安说要跟着使团出国不过是个幌子,今晚她和尹雪苼把你和莫凭澜都放倒了,现在扬帆起航已经离开了沪上。”
  “草,你怎么不早说?”赫连曜那条腿竟然一点都看不出瘸,飞似的抢了一辆车,往码头上开去。
  白长卿一面命人把龙二和肖子安给弄出来绑了一面喊赫连曜,“你去了也没有用,人家早走了。”
  赫连曜又岂能不知道?雪苼把一切都算计到了,又怎么能让他给追上?可是他必须去,不去最后看一眼他不甘心。
  码头上,除了几艘小破渔船一无所有,薄薄的雾气笼罩在江面上,远远看过去仿佛那里就是通往天上。
  赫连曜倚着车身,慢慢的点了一根烟,打火机微蓝的火苗在风中可怜的摇曳却也不熄灭,直到发烫他才关上装进口袋里,薄唇里吐出的白烟渐渐的和江面上的白雾融在一起,他的脸色在雾气里讳莫如深。
  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有雾,他们一起掉到了江里,他记得不管江水怎么冲击他都不放开她的手,那个时候在想什么?想的是死也不会和她分离。
  渔村的几天生活对他们来说就像天堂,白天结网捕鱼,夜里翻云覆雨,雪苼雪白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修长的腿挂在他的腰间,一遍遍软媚的喊着他的名字,那个时候他仿佛又回到江里,俩个人随波逐流自由沉浮就像两尾自由的鱼,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赫连曜。”
  他指尖一顿,缓缓回过头去,不过下一瞬他却苦笑了,喊他的自然不是雪苼,而是莫凭澜这个妖孽。
  他额角青筋突突的跳,一张俊脸涨的通红,而桃花眼变成了桃花汛,泛滥成灾溺毙成潮。
  赫连曜修长的手指按在香烟上微微一弹,“着道了吧?千年的狐狸也有认栽的时候。”
  莫凭澜手指摁着头,那迷药估计不是什么好货,他到现在头都疼的要命,莫长安这女人是从哪里买来的这种东西。
  “你要怎么办?”
  赫连曜跟看傻子那样看了他一眼,“自然是追去,给我安排船。”
  “就这命一走了之?你还一堆事。”
  赫连曜点点头,“不是你想的吗?养了我的女人三年,不就是为了牵制你的女人,莫凭澜我不知道你跟莫长安有什么狗屁协议让你投鼠忌器不敢违背,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雪苼离开我。”
  夜风中,莫凭澜微微扬起被头发盖住的眼睛,滟滟的笑容却跟这浦江一样沉淀着岁月的沧桑,“但愿你可以。”
  赫连曜皱起眉头,本想嘲讽他几句但最后还是没有说下去。
  安排一艘船远行可不是简单事,等准备好了已经天色微明,赫连曜一直等在码头,他刚经历了一场绑架,头发和衣服都很凌乱,人显得很狼狈,可是在清晨的微风中,他有种浪子的落拓和忧郁,还是帅的不像话。
  白长卿暗暗骂了句王八蛋,然后对他挥挥手,“滚吧,沪上不欢迎你,以后别来了。”
  张昀铭把手里的箱子递给赫连曜,“司令,真不需要我跟您一起吗?”
  赫连曜摆摆手,“你回封平去,我跟石头就行。”
  张昀铭对石头说:“好好照顾司令,今天墓地的事儿我给你记着,要不能立功赎罪,我回去扒了你的皮。”
  石头低下头,难过的快要死了,今天这事儿要是张昀铭遇到,肯定不是像自己那样丢下司令。
  赫连曜摆摆手,“张昀铭你别吓唬他,上船。”
  莫凭澜始终一言不发,他看着赫连曜的身影,忽然对他也不抱很大希望了。
  真不该让尹雪苼和长安在一起,她们俩个从小就能闯祸,一个敢想一个敢做,这都要上天了。
  赫连曜站在船头,同样是心里没底,要是真追不上她们,这一出国可就真的石沉大海一点招都没有了。
  按照雪苼和长安的计划,她们当天坐船去羊城,然后从羊城走旱路到广厦,再由广厦去南洋,转到英吉利,这样才能保证赫连曜摸不清她们的路子,找不到人。
  可是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她们的船出了问题,被迫在一个小码头停靠,然后只有走旱路去港岛。
  没有办法,她们只好转路港岛,想着一到立刻就定船票走人,随便哪个国家都行,可是没想到的是船运公司大罢工,港岛的码头竟然瘫痪了。
  这是要走不了的节奏呀,雪苼和长安差点急死。
  她们藏在前湾饭店里,等着外国公司跟本地工人的谈判,也就是前后一天的功夫,赫连曜到了。
  好巧不巧的,他也住在前湾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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