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你们俩个没吃过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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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家的女孩给抓了,关在司令官邸里。
  其实这丫头跟金镶玉有点相似,却没有金镶玉的狠劲儿跟胆略,她就跟后堂的妇人们学了争风吃醋的本事,眼皮子又浅的要命,现在被抓了,才知道自己犯下天大的错儿。
  雪苼让人打开牢房的门儿,她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孩,不由得冷笑。
  范小姐听到了动静儿忙抬起头来,看到雪苼她赶紧给跪下,“夫人,夫人饶命,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夫人,求您放了我。”
  雪苼蹲下扣住了她的脸,“还泼吗?”
  范小姐拼命摇头,“我不敢了。”
  “那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准撒谎。”
  范小姐此刻只求能活命,她磕头如捣蒜,“奴家一定做到。”
  “那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小喜住在医院里并且她和张昀铭有关系的?”
  范小姐眼睛里闪过恨意,“就是那个小尼姑圆圆,现在想来我是给她当枪使了。”
  原来,范小姐到了张府后百般欺凌小尼姑圆圆,她也是个能忍的,虽说尼姑庵是佛门净地,可是女尼们之间勾心斗角的事儿也是不少,为了一口吃的一点穿的大打出手都是有的,她从小在这样困苦的环境里长大,范小姐的那点折磨算的了什么。
  可是她也不是吃素的,软软弱弱的想降低自己的威胁,把火引到了医院里的小喜身上,她很婉转的告诉范小姐,她不过是个替身,正主儿来了她啥也不是。
  范小姐也是个没脑子的,因为冲撞了雪苼给张昀铭赶出了张府,她火气冲头也没有多想,直接去医院找了小喜,把圆圆怀孕住在张府的事儿一股脑全说了,当然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她的眼睛里一点都没看到小喜病的快死的可怜样子,只是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雪苼猜到是那个叫圆圆的女孩从中生事,只是还有些不信,一个从小在庙宇长大只有十七的女孩竟然恶毒成了这个样子,不过没关系,欺负小喜娘家没人吗?她一定会让这个小尼姑付出代价。
  张昀铭给抓了,还给关入了大牢。
  原因是他勾引佛门子弟破坏庵堂清誉,还有一条就是公然违抗司令的一夫一妻制,在订婚马上要结婚的情况下竟然让尼姑怀孕,简直是违反伦常大逆不道。
  赫连曜给他俩条路,一条是和范家小姐退婚娶圆圆,一条就是把圆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送回静云庵,他和范小姐成婚,本来挺好选的,但是张昀铭也犯了病,他哪一条都不选。
  就跟个木头人一样,问也不答也不做选择,真真勾起了赫连曜的火气,打了他二十大板子,赫连曜给他拿了主意,范家退婚,娶小尼姑。
  噼里啪啦一顿板子,张大团长的屁股成了红烧肉。
  破皮烂肉还流淌着血水,张昀铭给人抬回家去。
  他的事儿在晋州大肆宣扬,真是给那些还想纳妾的男人当头一棒。张昀铭是谁?晋州之首,他手里拿着赫连曜五万的虎狼军,他本人给赫连曜做了六年的贴身副官,那是战火里滚过来的情意。可就算这样,司令也毫不容情,看来这一夫一妻绝对不是说说玩的,司令是动了真格儿。
  趴在床上,张昀铭的脸是跟石灰墙一个色,他微微偏着头,眼神呆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圆圆端着药进来,“张大哥,喝药了。”
  张昀铭嗯了一声,“放在这里就行了。”
  圆圆把药放下,“你不方便喝我来喂你,要是凉了会很难喝。”
  张昀铭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
  圆圆咬着唇低头站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去掀张昀铭的被子。
  张昀铭伸手把她给挡开,“你干什么?”
  圆圆抽泣着,“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圆圆,你逾越了。”
  圆圆脸色变色,她扑通给张昀铭跪下,“张大哥,我错了,是我连累了你,破坏了你和范小姐的婚姻,我这就去跟司令和夫人解释,我立刻离开张府,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晋州。”
  “回来,你一个女孩子还怀着孩子能去哪里?圆圆,这事儿不怪你,我和范小姐本来就不会有好结果。我已经全力在找孩子的父亲,等找到了给你们在晋州觅个房子再找点小生意做,你就好好跟着他过日子。”
  “什么?”圆圆脸色颓败,“张大哥,我不要跟他在一起,他是强迫我的。”
  “我倒是觉得他对你一片真心,圆圆,凡事不能太较真儿,要是真对他没有一丝好感,你干嘛还留着孩子?”
  圆圆的脸一下变得惨白,她咬着唇往后退,“张大哥,我出去了,你喝药。”
  屋里又恢复了冷清,张昀铭慢慢把手里的东西展开,那是一件女人的贴身小衣服,白色,是用柔软的真丝做成,只是已经发黄,看来有些年头了。
  张昀铭把脸给埋进去,喃喃叫着一个名字,小喜,小喜。
  小喜的身体好了很多,她甚至能靠着枕头坐起来跟雪苼聊一会天儿。
  “这样多好,小喜你看看外面的世界,花红柳绿,就你这傻子以为是黑白的。”
  小喜真的把头往窗外转去,她看到了外面有棵柿子树上挂着微黄的柿子,几个小护士正在树下叽叽喳喳说些什么,不远处还有几个穿军装的小兵使劲儿往这边看,越是看小护士们笑的越是响亮,一点都不羞涩避讳。
  她们的笑很有感染力,小喜勾起了嘴角。是的,她看到了彩色,而不是永远封存在脑子里那个只有黑白的冬天,白的是雪,黑的是绝望。
  “小喜”雪苼拉住她的手,“我们不能总在这里,过几天我要回封平去,你跟我一起走吧。”
  小喜点点头,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小姐去哪里我自然去哪里,小姐不嫌弃我就好。”
  “傻吖头,怎么会嫌弃你呢?那你这几天要好好吃药打针,这一路辛苦奔波的,你要是受不住我可不管你。”
  小喜知道她是开玩笑,不由得莞尔,“那就扔我在路上喂狼好了
  “我可不舍得,要喂狼也得养的白白胖胖,要不我估计狼都咽不下去。”
  赫连曜要回封平,作为地方官,张昀铭理当送行。
  经过几日的修养,他开花的屁股也结了痂,只是坐在软垫上的时间长了还是是会很不舒服,但他还是办了个家宴,赫连曜来了晋州这些日子,竟然一顿饭都没好好吃。
  雪苼本来不想去的,但赫连曜好说歹说,她才带着皓轩勉为其难的进了张府。
  见了雪苼张昀铭赶紧行礼,雪苼爱答不理的,说话也夹棒带刺,“张大团长,上次我来您可是给您的小情人喂药呢,不迎接我就罢了,还弄了个母夜叉要打我,这张府呀,我再进来就是提心吊胆。”
  张昀铭但笑不语,雪苼要发泄便由着就是了。
  赫连曜怎么说也是张昀铭的上司,再让雪苼生气被牵连的还是他,便哄着自家老婆,“上次是昀铭不对,所以他才做了很多好吃的来给你赔罪。”
  雪苼终究知道张昀铭的身份,手底下管着好几万人呢,在自己手里要是吃排头过火了,不是他不能服众就是自己要得个母老虎的骂名,所以也就打住了。
  张昀铭说是办的家宴,作陪的除了他自己就是一个副官,雪苼看着满桌的珍馐美味又开始找茬儿了。
  “张团长,您这么大个府邸怎么没个女眷作陪呢?”
  张昀铭忙说:“夫人,昀铭的母亲在封平,所以不能陪夫人吃饭。”
  “我一个晚辈不敢惊动她老人家,对了,我想起来了,你的那位未婚妻是司令给退了。听说人家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在你这里丢了名节,司令他老人家为了给你收拾这个烂摊子可是绞尽了脑汁,头发都秃了好几根,才算把范家给安抚好了,又把范小姐许配给了合阳的林师长当续弦,这才皆大欢喜。”
  张昀铭都替这位范小姐捏着一把汗,得罪了夫人果然是没有好下场。这位林师长是个好人,就是个暴脾气,上个夫人就是因为在内府作乱给他一脚踢死,这范家估计也是没法子了,才把女儿给了他。
  张昀铭忙派人去拿出最好的何首乌,“夫人,这是给司令补补头发。”
  雪苼放下筷子,终于到了正题,“张昀铭,你不是还有个小尼姑吗?司令可是说让你们择日完婚的,人呢?这难道不算女眷?还是张团长怕我把她给吃了金屋藏娇?”
  张昀铭手握成拳在嘴边吭了几声,“夫人,她不过是张府的客人,不算内眷。”
  “客人?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不是爹?”
  “不是。”
  雪苼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张昀铭竟然如此坦然承认,孩子不是他的,那他为什么要把人留在家里又对那人那么好?
  他不说,雪苼也不好问,但也不能放过,便嘲讽道:“张团长好气魄,人家的孩子都能养,不知道你是什么打算?娶了小尼姑当个便宜爹?”
  张昀铭忽然站起来,他额头青筋乱蹦,显然是极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赫连曜以为他要对雪苼不敬,顿时呵斥,“张昀铭,你要做什么?”
  张昀铭放在桌上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的薄唇也在哆嗦,许是用了很大的定力才控制住,可是声音却已经变调儿,“夫人,你可知道小喜也怀过孩子?”
  雪苼并不知道,这事儿只有她和张昀铭知道,她不说,张昀铭更不会说。
  雪苼很是惊讶,‘那孩子是?’
  “是……那人的。那个时候我想过要当便宜爹,可是小喜不要,她说看着会恶心会痛恨。这个傻丫头吃冰块喝雪水,还用冰水洗澡,那孩子没了。当时我眼睁睁看着血从她身体里淌出来,我觉得那个时候很懦弱很没用,我为什么不能说服小喜留下孩子,我为什么不能把孩子当成我亲生的,因为我的懦弱和自私,小喜她把身体弄垮了,她现在这样完全是我的责任。”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是未到伤心处,可张昀铭没有哭,他能流的只是血。
  这些话他憋了好几年,其实他和小喜都没有错,但是他们都把错误揽到了自己身上,小喜在寺庙里惩罚自己,张昀铭又何尝没有?他冲锋陷阵,从一个文官变成了武官。每次受伤流血都变成了一个自虐的过程,他觉得痛着苦着才能对得起小喜,才算和小喜一起共同承受劫难。
  这三年,谁过的不辛苦?谁又到底是谁的劫?
  雪苼再也说不出话来,其实她知道张昀铭绝对不是个无情的人,可是他跟小喜都这么蔫吧着是不会有结果的,他们俩个人之间需要有个人推他们一把。
  不管是好人坏人,雪苼是管定了。只要俩个人有情,她就相信赫连曜那句话,真爱山海不能移。
  “张昀铭,你说这么多是要告诉我什么意思?我不懂。难道你是因为当不成小喜孩子的便宜爹就要当别人的吗?”
  雪苼说的话很恶毒,赫连曜怜惜的看着自家夫人,心说夫人你辛苦了,这坏人当的挺不容易。
  张昀铭看着雪苼,“昀铭是想对夫人说,圆圆姑娘曾经救了昀铭一命,昀铭感恩,所以想帮她找到孩子的父亲让她好好过日子,至此而已。”
  雪苼心里赞赏他有男人的担当,嘴上却讽刺着,“我看那为小尼姑想的可没有这么简单。”
  “只能这么简单。”
  “好,你知道就行。张昀铭,你家这肉骨粥做的不错,我医院里还有朋友在躺着没饭吃。”
  张昀铭忙说:“来人,把肉骨粥给装些,送去医院。”
  “张团长,不如你去送,我那朋友反正你也认识,就当叙叙旧。”
  张昀铭还有些踌躇,“这样……不好吧?”
  雪苼桌下踹了赫连曜一脚,司令大人忙说:“怎么不好,你坐车去快,我们自己在这里吃喝你不用管。石头小马都过来坐下,今天是章团长犒劳你们。”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张昀铭还能不识抬举吗?他赶紧让人装好了粥,坐车去了医院。
  病房里,小喜其实已经吃了饭,此时她正和看护闲话聊天儿。其实她是不想说话的,但是雪苼怕她太过沉默会影响情绪,便每天强令看护跟她聊天儿,这看护就每天绞尽脑汁的跟她东拉西扯。
  也是在医院里见多饿了人情冷暖,看护跟小喜说起去年住院的一个有钱人家的姨太太。这位姨太太因为小产住院,最后死了,而在她住院的期间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听说她肚子里的是个男胎,是大太太怕孩子生下来分家产才给她喝了堕胎药。
  “红颜命薄,所以我特别佩服咱那位司令夫人。听说是她让司令下定决心推行一夫一妻制度,这对咱女人来说真是天大的好事呀。”
  小喜听到有人夸雪苼自然开心,不免和看护就多说了几句,正说着,门被推开,她的剪水秋瞳落在了张昀铭的眼睛里。
  小喜心头一跳,觉得连呼吸都急促了。
  张昀铭把肉骨粥放在桌子上,微微对她点头,“这才的脸色比上次还看多了,人也有精神了,看来夫人就是你的灵丹妙药。”
  这话好听,却微微有点酸味。
  小喜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早就知道活着就会相见的,而且他也说了,比上次好了很多,那那天的人真是他吗?
  “张团长,请坐。”小喜招呼他。
  张昀铭却跟听不到一样,他从小喜的脸一直看到她被子下盖着的身体,露出被子的手臂,瘦还是瘦,但精神真的好了很多,就连脸色也没有那么灰败了。
  看护看紧去给张昀铭倒了一杯茶,然后自己退了出去。
  张昀铭在椅子上坐下来,他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倒是小喜先开口打破了俩个人之间的尴尬,“张团长,今天不是司令和夫人去您那儿吃饭吗?你怎么?”
  “夫人是我家的肉骨粥好喝,特意让我给你来送碗。”
  小喜一听就知道是雪苼在有意撮合,心里竟然生出一点点失望,“让夫人费心也让张团长辛劳了,不过我已经吃过饭了。”
  “少喝一点,就一口,你整天光吃素的不行,我这肉骨粥清淡不腻,又绵软的很,很适合病人。”
  小喜却还是拒绝,“很多年都不吃荤腥,真的吃不下。”
  “你这样的身体更让营养均衡,我大老远的来给你送,你吃一口。”
  说着,张昀铭熟悉的把粥拿出来,他用汤勺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凉,然后送到了小喜的唇边。
  一股子香气飘到了小喜的鼻子里,真的挺好闻。
  刚刚她也就喝了两口小米红枣粥,现在闻着这咸粥,竟然有了想吃的欲望。
  微微张嘴,她吮了一口,咀嚼了两下咽下去,她对张昀铭一笑,“好吃。”
  张昀铭一下就来了精神,他微微倾身靠过去:“再吃一口。”
  小喜看着他发亮的眼瞳,想要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能再吃了一口。
  就这样,你来我往的,竟然也喂了小半碗。
  张昀铭怕小喜消化不了便不再喂食,他把碗放下后也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小喜有些不好意思,她拿了帕子擦擦嘴,哑声说:“听说你要成亲了,恭喜。”
  张昀铭半天没说话,他转身慢条斯理的整理着东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小喜,我结婚你除了祝福,没有别的话要说吗?”
  小喜摇摇头,“恭喜。”
  张昀铭眼睛里光影顿时黯淡下来,他抿抿薄唇,“我知道了。”
  小喜纵然走出了生死魔障,但她还是背负着那一段没有放下,根本就不能呢个接受他。
  也没在医院里多耽搁,他收拾了东西就要告辞,“我走了,好好休息。”
  小喜心里恻恻然,她还是伤害了他吗?不是的,她是为了他好,俩个人中有一个人痛苦就罢了,不能再让他和自己一起在地狱里沉沦。
  “那个,张团长,我过几天就和夫人一起离开晋州了。”小喜淡淡的告诉他。
  “嗯,那天我去送你。”
  他也淡淡说着,却给小喜当成了一个承诺来听。
  她都和雪苼商量好了,等病好了就去云州住,让梁汝白给找个工作,她觉得这就是她的一生。
  所以可能分别那天就是此生跟张昀铭最后一次见面了,她希望能看到他。
  张昀铭来去很快,小马和石头都没有吃完饭。
  他坐下,拿起一个馒头就吃,样子闷闷的。
  雪苼一看就知道是铩羽而归,她悄悄的对赫连曜说:“你有空也教教昀铭,他对付女孩子的手段也不咋的。”
  赫连曜皱起眉头,“你忘了当初昀铭为什么要当兵吗?不就是因为流连花丛整天花天酒地?他父亲怕他被掏空了身体才给送到我麾下。他才是情场高手,不瞒你说,当年追你都是他教我的。”
  雪苼啐了他一口,“呸,你什么时候追过我?怪不得整天惹我生气,原来都是张昀铭的馊主意,也难怪他要打光棍儿,就是个棒槌。”
  石头和小马对他们俩个嘀嘀咕咕的恩爱模样早就是见怪不怪,一个劲儿对着面前的红烧肘子下“毒手”,张昀铭却给扎的心疼,要是小喜能和他这样耳鬓厮磨,就是让他立刻死了也也愿意。
  雪苼敲了筷子,“你们俩个,没吃过肉吗?看看那吃香。赫连曜,你快管管他们。”
  赫连曜站起来,他一手拉着皓轩一手拉着雪苼,“不管他们,我们回家。”
  “司令夫人慢走。”
  三个人都没有去送,快走吧,都不知道自己比这肘子还腻歪吗?
  两天后,雪苼带着小喜离开晋州。
  都收拾好了东西要去火车站,但是张昀铭还是没有出现。
  司令要走他来送这是下属的本分,虽然雪苼不想看到他,但是她觉得小喜想见。
  “时间到了,我们走吧。”赫连曜去拉雪苼。
  “张昀铭要去车站送你?”
  赫连曜摇摇头,“没说,或许吧。”
  “你这手下,就是欠抽。”
  车子开到了火车站,雪苼等人也上了火车,还是张昀铭还是迟迟没来。
  雪苼着急了,这人要走了,以后可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她问赫连曜:“是不是张昀铭出了什么事?被暗杀?生病了?”
  赫连曜给她气笑了,伸手把她把衣服的领子整好,“你就不想点好的吗?不会。”
  正焦急着,终于看到了一辆军车,但是车子上下来的却不是张昀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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