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吻他,与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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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觉得他要亲她,那一瞬间她觉得喉咙发干浑身紧绷。
  她想,要是韩风凛真亲了她不会推开他,虽然与爱情无关。
  她对韩风凛有好感,而且他们共同经历过几次生死,这些都是铭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她也觉得他亲她,而她被亲是天经地义。
  可是,总少了那么一点东西,让她投入让她沉迷。
  韩风凛托着她的后脑,温暖干燥的手指一点点爬过她的面容,最后落在眼睛下面一点点。
  轻轻按住那点水滴,缱绻的不忍离去,他的声音磁性而暗哑,轻轻吐在她唇边,他说:“长安,是水。”
  长安,是水。这么毫无意义的话听的长安傻愣愣的,睫毛上下扑簌着,饶舌一样跟着他说:“是水,是水。”
  韩风凛猛然起身,大口大口喘息着,他背对着她,深深的闭上了眼睛却依然不能平复自己的悸动,他刚才,就在刚才,真想禽兽的不管不顾,撕开她的衣服,抚摸她的身体,把她彻底变成自己的人。
  这个冲动的想法像魔鬼一样掠住他的心,他怕管不住自己。
  长安终于重获了自由,她也大口呼吸着,那一刻她有种荒谬的想法,如果她能早点遇到韩风凛,早点爱上他,那么现在什么都会不一样。
  俩个人一个坐一个站,都异常的沉默着。
  忽然,这个时候船里响起广播,原来是因为美利坚大使馆那边因为港岛行政局干涉航船的问题闹起来,这班船被取消,直到港岛这边给出说法。
  长安的法兰西之行被迫取消。
  她让韩风凛先等着,自己去和尼克先生借了一件大衣,然后带着韩风凛下船回到了以前租住的房子。
  房子的钥匙她还有,也许是她真的不想离开,所以这房子在临走之前她已经买下了,放置着自己的东西。
  打开房门,她让韩风凛进来,然后去找药给他包扎。
  韩风凛看着她忙来忙去,心里很满足。
  “耽误你走了。”
  长安低垂着眼帘,睫毛很长,“其实大概我自己也不想走,这些刚好给了我不走的理由。”
  是因为莫凭澜这样的话韩风凛问不出口,他只有用吊儿郎当的样子掩饰自己,“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没想到长安却回答了,“我的父亲病重,我实在放心不下他,我怕我走了再也见不到他。”
  韩风凛心里宽慰了许多,他看着长安笑。
  长安手上加重,“傻笑什么,不疼吗?”
  “疼,但看到你就不疼了。”
  长安被他的话逗乐了,“开始看着你挺吓人的,现在怎么觉得你跟二傻没区别。”
  “那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因为他是吊儿郎当说出来的,长安也没有当真,不过脸还是红了一下,她站起来,“怎么办,我不会煮饭,家里的佣人已经辞掉了。”
  “你饿了?我来吧。”
  走的时候家里的东西已经收拾干净,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点米,和俩个鸡蛋。
  韩风凛用一只手把米洗了煮上,又把鸡蛋给蒸了,最后俩个人凑合着吃了米饭和蒸蛋羹。
  这顿饭少盐少油的实在不怎么样,不过两个人都吃的很满足,饭后长安收拾了碗筷,笨拙的去洗。
  韩风凛一边在指导,一会儿这样一会儿该那样,长安给说烦了,伸手把勺子一扔,溅了他一脸的水。
  “你还有完没完?”
  韩风凛抹了一把脸看着她,眉目间全是她看得懂却又不敢看懂的爱情。
  他的爱很浓烈,一如港岛鲜明火辣的风景,酽酽的要把她给融化。
  但是长安却在苦苦挣扎,先不说她不爱他,就是爱也不行,她是结了婚的人。
  “不洗了,明天再说。”她脸拉下来,转身走到了屋里。
  厨房里传来了水声,韩风凛用一只手在洗碗。
  长安忍不住几次看过去,但都忍住了。
  晚上,她让他睡雪苼的那间屋子。
  一天的惊心动魄和疲劳,长安却躺在床上睡不着。隐隐约约的,她听到了口琴声。
  爬起来,仔细听,果然是,吹的还是歌剧卡门里著名的咏叹调《爱情像一只自由的小鸟》
  她披上衣服,走出去,果然发现韩风凛斜跨在露台的栏杆上,单手拿着口琴吹。
  他好像没看到她出来,继续吹着。
  长安站在她身后静静的听,远处是山峦起伏绿树连绵,可是在黑夜里只看到黑乎乎的影子,这口琴声仿佛长出了翅膀,在山间在林间到处飞舞。
  吹完了,他没回头,只是对着前面的虚无说:“吵醒你了?”
  “韩风凛,你还会这个,真是多才多艺。”
  他回头,眼睛在黑暗里更加的深邃,“我会的很多,你要是有兴趣可以一样一样了解。”
  长安词穷,她发现自己不该出来的,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很暧昧。在黑夜里,当一切伦理被黑暗覆盖,当孤独被数倍放大,当心变得格外脆弱,她怕自己抵挡不了他。
  但是她又隐隐放心,韩风凛是个君子。
  “帮我一把。”她说着,也跨过栏杆,坐在他身边。
  韩风凛微微扶住她,“不害怕吗?”
  长安摇摇头,“不怕,有你呀。”
  韩风凛的声音被夜风一吹,有种苍凉的味道,“那不怕我?”
  “不怕。”长安看了他一眼,微微露出了笑。
  忽然,韩风凛一手提着她的胳膊,一个用力把她拉到了腿上。
  长安一声尖叫,身后是万丈悬崖,她现在只有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韩风凛漆黑的眸子看着她,闪着冷幽的光,“长安,你最该怕的是我。”
  “你不会伤害我。”她说出来,其实嗓子是发颤的。
  他勾起唇角,笑的很痞很邪,“长安,你错了,我也是男人,我有欲也有邪念,你这么美,我怕忍不住。”
  长安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身下有什么她感觉的一清二楚,韩风凛眸子里的含义是什么她更懂。
  “韩风凛……”
  “嘘!”他把手放在她唇边,不让她说话,“长安,什么都别说,让我听听你的心里有没有我。”
  长安不敢说话了,她现在也感觉到了危险,韩风凛真是个魔王,他不过鲜亮的外衣包裹住自己的利爪和獠牙,她怎么又能忽视他的狂?
  港岛的夜闷热潮湿,即便是晚上,长安都觉得呼吸粘稠湿重,而手指尖似乎要拧出水儿来。
  他笑着,牙齿在闪闪发光,那笑声溅到长安的眼皮子上,她下意识的去眨眼。
  一个用力,韩风凛把她往上提,完全压在自己的小韩上。
  长安尖着嗓子:“韩风凛!”
  “乖,用力叫。”他说着,手用力揉着她的腰,一点点发狠的揉搓着,似乎想要把她给勒进肉里。
  长安害怕了,她哭她闹,她抓着他的脖子,可是他就是不放开,喋喋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发上,唯独避开了唇。
  没有多长时间,他嗓子里发出一声闷哼,随着长安感觉到屁股一热,他松松的搂住了她。
  长安捏着拳头捶打他,“韩风凛,你太过分了。”
  他把脸埋在长安脖子里,“长安,你就让我过分这一回,我实在忍不住了。”
  被抱回去,长安一句话都没说摔着脸子走了,韩风凛浑身软绵绵的舒畅着,可心里却越发的空。
  他在长安的房间门口站了好久,最后叹息一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长安回去后赶紧去洗澡换衣服,越想越是气,最后哭了一场。
  回到床上却不再睡不着,反而一沾床就睡的很熟。
  第二天,长安起来的时候韩风凛正在她门口徘徊,要敲门又不敲的。
  长安狠狠的瞅了他一眼,“好狗不挡道儿。”
  他倒是没有什么要道歉的,“我要走了。”
  “走?”长安冷讪,“你能去哪里,你以为出去你安全吗?”
  “反正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怕你控制不住体内的禽兽之力?韩风凛,我告诉你,昨晚是我没防备,你要是再敢这么对我,我,我阉了你。”
  看到她横眉竖目的样子他只觉得可爱,不仅又手贱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小面瓜,我挺期待你怎么阉了我。”
  长安给气的粉面娇红,她就不该给他好脸色,登徒子。
  伸手打掉那只手,她拿着包要出门。
  韩风凛去拉她,“干什么去?”
  长安没好气的说:“去买吃的,你要饿死吗?”
  韩风凛抓了帽子跟她一起,“我陪着你。”
  长安不让,“我去看看街上是个什么情况,你别闹。”
  韩风凛不同意,“没事儿,昨天那么一闹他们没找到我不敢再嚣张行事,毕竟这岛是殖民地,是英国人说的算,扶桑人还横行不了。”
  他坚持,长安也没有法子,只好把他给带到大街上,果然跟他说的那样,一派平和气息,哪里有昨天的剑拔弩张。
  但是也发现有些鬼头鬼脑的便衣,不过韩风凛收拾的跟个绅士一样,这货就是能装,跟长安在一起倒是一双登对的小夫妻。
  俩个人买了一袋米和一些瓜果蔬菜,长安特意去买了花胶和鸡,回家给他炖花胶鸡汤补补,她又打了电话给以前的保姆黄婶,恰好她也没找到工作,便又来给长安做饭。
  一来就见家里多了个英俊的男人,她是知道长安结婚的,便以为是她的丈夫来了,言语之间称赞了韩风凛一番。
  韩风凛朝着长安挤眼睛,学着黄婶的方言跟她说了俩句话,惹得黄婶哈哈大笑。
  不知不觉,他们俩个人在一起已经过了三天。
  其实韩风凛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他知道自己是拿着养伤的借口不愿意离开长安,长安也拿着他当借口为自己的行程拖延,他知道离开她后就是亡命的漂泊和残酷的杀戮,她也知道离开他后就是无根的漂泊,他不愿她也不愿,可是命运又驱赶着他们,只好借着彼此一拖再拖。
  可这个时候上天给了他们一个厮守的借口。
  上次的航船事件当引子,扶桑人竟然狂妄的在港岛对着美利坚的航船开炮,结果引发了海战,英吉利也参战,顿时港岛封锁,虽然战争发生在海上,但是炮声隆隆威胁着这座孤岛,不时的有流弹飞过,有运气坏的就失了性命,被毁坏的建筑和商号更是数不胜数,港岛人叫苦连天。
  这样危险的环境反而成就了韩风凛和长安,他们俩个人窝在公寓里,顿时有乱世相依的感觉,这连天的炮火里什么都靠不住了,金钱、权势、美色,唯一能靠住的就是腔子里的这口气和身边的这个人。
  也许,这场战争会成就他们……
  战争已经打到了第八天,虽然扶桑人受了重创,可是他们的武士道精神已经很顽强。
  家里的米面都吃的快没了,他们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蔬菜吃,韩风凛琢磨着今天怎么也出去一趟,买点肉和菜来。
  可是长安不让,家里还有点面,还有几个鸡蛋,长安说中午就是疙瘩汤,在面里加个鸡蛋就好。
  都是北方人,对疙瘩汤自然不陌生,韩风凛点头,“好,我做。”
  黄婶从打仗开始就不来上工了,这几天的饭全是韩风凛做的,此时他系上紫色碎花的小围裙,挽起细格子衬衣的袖子,把剩下的面粉倒在玻璃碗里,然后倒上一点点水。
  他用筷子快速搅动玻璃碗里的面粉,把面粉搅拌成一个个细小的面疙瘩。
  猪油在锅里化开了,他加上仅有的一点葱花爆香,然后寒酸的加上了水。
  等水开后,他把面疙瘩放进去又加上了鸡蛋,一锅粘乎乎的面疙瘩就做好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因为这些天一直闷着,长安似乎对吃的特别有兴趣,她一直在韩风凛身边站着,跟着他讨教学习,虽然俩个人还保持着距离,但是韩风凛在转身弯腰的时候总能蹭着她的衣服,这让他满足无比。
  这几天,他们俩个人一起洗衣服,一起清理地板,甚至把家里一遍又一遍的大扫除,让所有家具都闪闪发光,日子过的虽然单调但是无比的快乐。
  有时候,韩风凛甚至希望这场战争永远打下去,这样他们守着守着就到老了……
  疙瘩汤盛在骨瓷小碗里,长安往餐桌上端,这个时候响起了门铃声。
  长安纳闷,“这个时候谁会敲门?”
  韩风凛说:“莫不是楼上的邻居?她昨天就跟我说家里没吃的了,愿意用钻石戒指换我们的一碗米饭。”
  长安皱起眉头,楼上的女人是个外国人的情妇,平时眼高于顶此时倒是拉下了脸。
  但是食物多金贵,这都是韩风凛冒着生命危险给弄回来的,她手里拿着筷子就去开门,决定把人给打发了。
  打开门,她张嘴就说:“我们家食物也不……莫凭澜!”
  看着门口风尘仆仆的男人,长安张大了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莫凭澜在看到她后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上前一把抱住了她,“长安,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长安在他怀里僵硬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就在这个时候,韩风凛的声音在屋里响起,“长安,是谁呀?”
  莫凭澜还没有来得及倾吐的思念担忧嘎然而止,他惊愕的看着屋里,眸子有些茫然。
  那茫然一闪即逝,随即他的眸子睁大,眼里的红血丝根根分明,放在身侧的手也紧紧握起。
  他推开长安走了进去。
  他身后的陈桥以及两名保镖跟着进去。
  陈桥看着长安的目光很是不屑。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长安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等她明白过来人已经走到了厨房。
  她关门立刻跟着跑进去。
  但是什么都晚了,俩个男人不可避免的见面了。
  莫凭澜一身的风尘,白袍子变得灰扑扑的,甚至还撕开了几条口子,韩风凛穿着围裙,俩个人都没有平日的气势。
  莫凭澜眉头拧紧,他一言不发就对着韩风凛挥出了拳头。
  韩风凛侧身躲过,他低声对莫凭澜说:“别逼我动手。”
  莫凭澜冷笑,双眼已经变得猩红,他出拳狠辣,招招毙命。
  莫凭澜苦练功夫也有十几年了,因为他长衫飘飘显得很文弱,经常让长安忘了他会功夫这个事实,此时他是出尽了全身的力气,要的就是韩风凛的命。
  韩风凛的本事比他高许多。
  他本是出身武术世家,从小就勤学苦练,就算留洋的几年都没有荒废,更是熟悉人体的所有弱点,几招之后莫凭澜就显出了劣势。
  他出手封住了莫凭澜的拳头,“莫凭澜,别自找没趣,当着长安的面我不会对付你。”
  莫凭澜眼底堆满霜雪和刀子,他一声不吭的继续攻击,唯有杀了韩风凛才能消除此时的愤怒。
  陈桥怕他吃亏,赶紧上前去帮忙。
  两个人攻击一个,明显的长安的家里已经装不下,桌子倒了,疙瘩汤洒了甚至连盘子都砸了。
  “够了!”长安忽然咆哮。
  可是交战正酣的人哪里能顾得上,长安气的冲到了厨房,她拿出一把刀也不分谁随便乱砍,“你们给我停下。”
  终于,几个人消停下来,倒是不是怕长安,是怕她伤了自己。
  韩风凛把她的刀夺下扔到地上,“长安,你这是干什么?”
  长安气的浑身发抖,“你们要打出去,别砸了我的家。”
  莫凭澜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二话不说就把长安拉到身边,“跟我走。”
  他这样说长安倒是一愣,她以为他起码会问韩风凛为什么在这里,可是他什么都不问,难道他以为事情就是他想的那样,他不需要问就定了她的罪名了吗?
  有些话必须说清楚,她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然后对韩风凛说:“你进你房间去。”
  韩风凛不肯,“我走了有人对你不诡怎么办?”
  莫凭澜冷笑,挑起的桃花眼里深深的不屑。
  长安深吸了一口气,“韩风凛,求你别添乱行吗?”
  韩风凛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添乱?”
  可是接触到长安那发红又委屈的眼睛,他软下心来,二话不说就进了自己的房关上了门。
  他们之间的默契和互动深深刺痛了莫凭澜。
  他盯着他那扇房门,那眼睛里的两簇火焰恨不能把门给烧个窟窿。
  长安看了看陈桥他们,“可不可以先让他们出去。”
  莫凭澜一挥手,可陈桥却不放心,要是莫凭澜落单了就不是韩风凛的对手了。
  所以他不走,而是看着莫凭澜摇头,“少爷。”
  莫凭澜眼神一凛,嘲讽着,“怎么?你以为她要谋杀亲夫?就算她是潘金莲里面的那个是西门庆,我也不是武大郎。”
  陈桥也没法子,只好梗着脖子带人出去。
  “坐吧。”长安让他坐下,还给他倒了一杯水。
  莫凭澜舔舔干涩的嘴唇,他确实渴了,端起水一饮而尽。
  最近他一直在闽广一带,他知道长安去留学也知道她走的日期和船次,可是他没有去,他隔着海看着她,决定放他走。
  可是忽然之间港岛打仗了,他又打听到长安的那班船没有走成,他就呆不住了。
  他雇船想去港岛,可是没人赶去,哪怕他出再多的钱。最后他没有法子劫持了一艘渔船,用枪顶着人家给从一个小港口给偷偷冲过来,给英军以为是扶桑人的奸细,差点一个炮弹给击沉了,总是这一路九死一生,当时他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就是不愿意长安自己一个人留在那孤岛上无依无靠。
  当怀揣着一颗火热的心敲开这扇门,看到他的长安平安无恙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可还没等把怀里的人抱热,就听到了屋里穿来的男人声音,这个男人还是韩风凛。
  那种感觉就像他在又冷又黑的雪夜里行走,前面有碗热汤在等着他召唤他,他费尽了千辛万苦终于走到了,却发现那碗热汤端在别人的手里。
  火热的胸膛里心肝脾肺都给摘除,又给塞上了冰雪,他疼他冷他委屈,可是他不能说!!
  开始面对韩风凛的时候愤怒掩盖了一切,他还没觉得疼,现在这样跟长安面对面坐着,喝着她递过来的水,莫凭澜的悲伤早已逆流成河。
  长安看着他疲惫苍白的面容,身上狼狈的衣衫,心里泛起丝丝的疼。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时候他会出现,是感动还是激动?她不知道不敢懂。
  俩个人长时间沉默着,白水的热气一蓬蓬从杯口散发出来,如此轻渺,却足够把俩个人分隔两端。
  原来,人世间最悲伤的事不是我在你对面却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经历了千山万水来找你,你的身边却已经有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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