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伸出手,把她脑袋按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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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薄谦沉默了几秒,说,“这件事先不用管了。”
  挂了电话,他修长的身子倚在落地窗前,隔着几米的距离看着床上晕睡的景年。
  灯光下,她眉眼恬静,唇.瓣轻抿,整个人看起来单纯无害。
  可她做出的事,却一次次的令人诧异。
  八年的时间,她真的长大了。
  再也不是当初那青涩,聪慧倔强的少女,不是那个被他伤了心,哭着跑出水榭苑的景年。
  比之年少的倔强,她现在更令人头疼。
  明知使用特异功能对自己身体有伤害,她却不听他的话,不惜欺骗他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薄言回到水榭苑,薄四也刚好回来。
  两人一起回屋时,薄言问薄四,“要不要去我屋里坐会儿?”
  “言哥,大少爷没罚你吧?”
  薄四跟着薄言进屋,笑着问。
  薄言怔了下,茫然的摇头,“他都不想搭理我。”
  薄四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大少爷没罚你已经不错了,你也真是胆大的,居然敢瞒着大少爷,让景小姐去找风奇。”
  “大少爷是怎么知道的?”
  薄言很好奇。
  “大少爷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他,只说去时庭酒店找你和景小姐,别的都没说。”
  薄四知道的还没薄言多呢。
  “哦。”
  薄言挠挠头,大少爷是怎么知道景小姐并非真去看她朋友,而是去了时庭的?
  “言哥,明天还要早起赶飞机,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薄四说完,转身就朝外面走。
  薄言看着他走到门口的背影,突然又喊,“薄四。”
  “还有事吗?”
  薄四回头,挑眉看着薄言。
  “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薄言想问什么,最后又打消了念头。
  ……
  龙湖别墅。
  景年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愣了两秒,意识才回笼。
  想到昨晚自己晕倒之前的幻觉,她抬手按按额头,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身上的睡衣,是薄谦沉帮她换的吗?
  抓过床头小桌上的手机,景年拨出薄谦沉的电话。
  响了两声被挂断。
  景年心头咯噔一声。
  完了。
  薄谦沉又生气了,上次她在四九城给他打电话,都被他挂电话。
  昨晚难道不是幻觉,是他真的去了时庭找她?不管他去没去,看见她昏迷的样子,肯定都生气的。
  【洗漱了下楼吃早餐】
  突然闯进的信息驱逐了景年的担心。
  她呼出一口气,哼着歌去洗漱。
  景年下楼,就见薄谦沉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隔着几米的距离,他看她的那一眼极淡。
  “谦沉哥哥,你都做好早餐了吗?好香啊。”
  景年小跑过去,拍马屁讨好。
  薄谦沉把盛好的粥放到台子上,她伸手就要去端,“谦沉哥哥,我……哎哟。”
  手被某个男人拍掉。
  景年脸上的笑容跟着就垮了,“谦沉哥哥,你能不能对我温柔点,好疼。”
  薄谦沉睨她一眼,端起两碗粥转身就走。
  景年抿抿唇,就跟在薄谦沉身后出了厨房,来到餐桌前。
  薄谦沉把粥放到桌上,拉开椅子坐下,她就站在那里。
  “不想吃是吗?”
  男人冷着脸,嗓音凉薄。
  景年看他一眼,然后就默默地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安静的吃早餐。
  几分钟后,薄谦沉抬手抚额。
  受不了景年那分明自己错了还委屈的小模样,他放下筷子,起身就走。
  “谦沉哥哥。”
  景年虽然一直不说话,一直很安静的吃早餐,可她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薄谦沉的。
  见他生气的离开,她刚才原本装出来的委屈在那一瞬间就变成了真的委屈。
  眼睛一红,难过的声音钻进薄谦沉耳里,高大的身躯蓦地僵住。
  转头,对上景年泛红的眼圈,薄谦沉眸色转暗,好看的眉头轻皱。
  景年的声音低低哑哑地,夹着隐忍的情绪,“薄新钧八年前没害死你,后来没有再害你,不是他善良,是他以为你真的一直残废着,对他再无威胁。”
  “……”
  薄谦沉面色转沉,削薄的唇抿成一线。
  女子难过的声音萦绕在耳边,“这是你回国后第一次出差,他要让你永远留在g市,虽然八年前风家有参与,但风奇这次没有跟他合作……”
  景年手里捏着筷子,眼眸里的雾气凝聚成了晶莹的泪珠,仰着的下巴却满是倔强,“我害怕你像八年前那样再出事。”
  隔着餐桌,男人眸底瞬息万变。
  这些年早已冷硬的心,硬生生被她撞出一处柔软来。
  他看着她明明一脸的倔强,可说出的话,却飘渺,难过,害怕,不安。
  眼泪从她睫毛上滚落,顺着她凝脂如玉的脸颊往下滑。
  薄谦沉心口那个位置又闷又堵,“那你可考虑过自己?”
  好半晌,他冷冷地问。
  昨晚看见她在自己眼前昏倒,他真的是生气。
  一次次的警告她,她都不听。
  他昨夜坐在她床前,想了许多种等她醒来收拾她的方法,可刚才在厨房看见她的来电显示,他的第一反应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醒了。
  暂时应该不会有事了。
  景年眨了眨眼,有新的泪水滑落脸颊。
  她没有抬手擦,只是轻轻地说,“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的,虽然每次会昏睡几个小时,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而且,你不是给我找了医生吗?比起你死了,我要守一辈子的寡,我肯定选择前者啊。”
  说到最后,她又一脸的理直气壮。
  可是她脸上的泪水都没干。
  薄谦沉看着她的模样,听着她说的话,他心里一时间百味杂陈。
  明明还生气,却发不出来。
  “愚蠢。”
  他上前,从餐桌上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她,“先把泪擦干,哭得丑死了。”
  景年倔强地不接纸巾,“我不擦,谁让你生我的气。我难过。”
  片刻的对峙后。
  薄谦沉再次妥协地把手伸到她脸上,很不温柔地给她把眼泪擦掉。
  景年拧着眉,望着他的姿势不变。
  薄谦沉帮她擦完眼泪,凝着她泛着晶莹的眸子,犹豫了下,缓缓的伸出手,把她脑袋按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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