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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半蹲着身子做下跪状,赶紧苦苦哀求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小弟我说错话了,说错话了。”
  公鸭嗓就越想越气,“骂谁是狗呢,说谁多管闲事呢!”
  我讪笑道,“我说的是警犬,警犬。”
  “那他妈也是狗!”公鸭嗓声音又提高了一度,“来人啊,把这小子给我毙了!”
  “别!别!别!”我立马就软了,“爷,叫各位爷还不成嘛!都是我的不好,我不该说错话,都是我不好……”
  话没等说完公鸭嗓就接过话茬儿来,“不该说错话就是你的不好了?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错在哪里吗?”
  “不知道。”我摇摇头,“爷,您说。”
  公鸭嗓瞥了我一眼,“你就不该坐这趟车,你就不该闹火车站,你就他妈不该爬这座山!”公鸭嗓越想越气,声音自然也高了许多。
  我听这公鸭嗓话里有话啊,就故作惊讶地问,“大哥这话从何说起啊,我上这座山又怎么了?”
  公鸭嗓也是气疯了,“你说你他妈上这座山怎么了!不光你自己倒霉不说,还平白无故连累我们几十号弟兄!这山是谁都能上的吗?你个外乡人你知道个屁!”
  旁边一个小子就帮腔做事,“对啊!平白无故连累了我们。现在倒好了,死了一大半人,让我们怎么回去交差!”
  旁边另外一个人似是埋怨道,“都说了这山不干净,不干净。上边儿就是不听,非让我们搜鸡毛的破山,这下倒好,出了事儿了吧。”
  我一听这个更是来了兴趣,“哦?这位大哥,这山怎么个不干净?”
  刚才搭话的那小子就继续说道,“闹鬼啊,这破地方闹的鬼还不是一般的鬼!”
  “怎么?”我笑笑,“半夜三更趴你窗户,吸你阳魄吗?”
  也不知那人看没看出我是开玩笑,一脸正色地说道,“比这可怕的多,这地方闹蛇仙!就是一种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玩意儿。浑身长满蛇鳞,光舌头伸出来就有一米多长,看见的人三日之内必死!”
  鳞尸!我脑子中一下子就闪出这个念想。难道说这里也出现了鳞尸,这里也有人化龙?我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切,你以讹传讹,少在这里传播封建迷信!”
  那小子越说越起劲儿,“你有所不知,这山原叫帽儿山,山上狼豺虎豹多不说,还净是怪事儿。那还是听我爷爷讲,说建国初年来帮科考队,说是国家派下来勘测这山里地质矿藏的,说要找个本地的老住户领他们进山。”
  科考队?!我差点儿一蹦三尺多高,这真是想啥来啥,正发愁去哪里打探云绮红他们的消息呢,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一个当事人的后代。我觉得他说的这事儿跟云绮红那支队伍八九不离十,也就没打断他,听他慢慢说。
  “我爷爷原本是这山上的猎户,寻思着反正是休山季节,当个向导就当个向导,反正还能多挣俩钱儿,也就去了。我爷爷也只是在山脚下打猎,这深山老林根本不敢进去,相传有吃人的野兽。”那人咳嗽了几声接着说,“他把这帮人送进山去,跟他们约定好每隔五天来给他们送一次食物和水,他就把食物和水放在进山的入口处,然后这帮人就会派专人去取,并且会把山内他们想带出来的东西或者什么信件拿出去汇掉。”
  这就合情合理多了,莫非这个人的爷爷就是云绮红口中那个联络之人。“后来呢?”
  “后来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月,我爷爷再去送饭发现上次送的东西还在这里,根本就没人碰过。这下我爷爷可着急了,一连去了四五天连科考队的一个人影儿都没见到。”
  “会不会那批人从其他的路出去了,没给你爷爷打招呼?”这次提问的并不是我,很显然站他旁边的那小子也来了兴趣。
  这小子摇摇头,“不可能,进出山就这么一条路。你不是本地人你有所不知,这里虽然称不上十万大山,但是七八万还是有的。要知道科考队纵使有天大的能耐,要让他们重新开辟一条道路,堪称是拿着耳朵勺去挖泰山。”
  “这话怎么讲?”我不解地挠挠头。
  那人捩我一眼,“累死你个龟孙儿!”众人就哄地都笑了,那人见自己现在处于聚焦点于是更卖力了,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算啥,更邪乎的还搁后面呢!我爷爷见那批科考队突然消失了,就赶紧报告当地的警局子,一下子失踪十好几个人可不是小事儿,当地派出所赶紧派人进山去寻。”
  “是不是搜山的那批人也丢了?”刚刚搭话的人接着问。
  “咦?你咋知道。”
  “废话,咱们刚刚干这行时,不是天天培训防火救林的安全知识嘛,我所在的那个班都传遍了,我起初还以为是以讹传讹。”
  于是这人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哦哦,忘记了。我跟你说啊,那绝对不是谣传,是却有其事!而且我跟你说啊,你听到的版本是不是说,就派了一支搜救队然后失踪了?”
  这次公鸭嗓和另外一个人一起点头,于是那人更得意了,压低声音说,“其实我跟你讲啊,是三支,一共五十六个人,全部失踪了,全部!”
  我甚至能看见旁边那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家伙接着说,“事情越闹越大,乡这边瞒不住了就往县里报,县那边压不住了就往市里走,市区一看事情太大,根本没敢留,直接往省里去。听说这事儿一层一层的到最后甚至惊动了中南海,中南海一个老爷子听了立刻下令严查根源。严查首先要从那支要命的科考队查起啊,于是派人、给枪、派车,一切准备就绪突然上边又传来命令说临时调遣,这批人不声不响的就被调到其他地方去了,再也没回来过。可这边也不能放着不管啊,上边最起码要给一个结论安抚民心啊,差不多也就一个月中央那边的批文就下来了,从省一级一级传达到乡,这边乡里打开一看就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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