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高渐离出手
盖聂左手微微一动，心神不由得注视着前方，眼眸瞳孔变换，他不清楚为什么渊虹剑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可是他头一次遇到，从没有过的经历。
就像一个离家未归的游子突然看见发现了家乡的亲人一样，那种孺慕急切的情感，让人无法阻止，十分的令他诧异。
由渊虹所指的方向，盖聂也是瞬间就朝着那边望去，只见到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从黑暗中逐渐走出。
“怎么了？出了何事？盖先生？”班大师看见盖聂不在前进，尤其是发现他的面色有些不对劲，似乎前面有着什么人在吸引着他的注意，这立刻就让他有些好奇不解。
“不知前面是何人？从来到这里我手中的渊虹一直在异常的嗡鸣，似乎遇到了让它亲切激动地人，还请班大师告知！”
盖聂也是很好奇能够让自己这把渊虹生出如此感应的会是什么人？要知道渊虹在剑谱上的排名可是仅仅屈居天问之下，位于第二，俗话说宝剑有灵，但是能够达到这样清楚的感应地步也是世所罕见。
“渊虹异动？感应，难道？”班大师被盖聂这样一说，也是面露沉思之色，很快也是猜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在整个机关城能够做到这一步的恐怕也只有他了，毕竟这把渊虹的前身与其母亲息息相关，想必有这样的感应也不足为奇，毕竟是他母亲以身祭剑所锻造出来的。
“诸位许久未见？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够遇到你们！班大师，还有蓉姑娘，小跖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不知这位是？”还没等班大师说话，那个隐约的人影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这里的动静，直接走了过来，当看见眼前这些人之后也是诧异的问候道。
“徐夫子！您也过来了！”其他人看见来人的身影也是纷纷恭敬的行礼，枯朽的身躯，但却有蕴藏着令人不敢小觑的剑之气息，犹如剑中尊者。
“咦！”徐夫子有些好奇盖聂的身份，不过当他眼神一转，突然一眼看见了那把躁动的渊虹，尤其是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气息，更是让他不由得回忆翩翩。
徐夫子右手猛然一招，瞬间渊虹径直出鞘飞出，徐夫子轻轻握住剑柄，仔仔细细从上到下的抚摸一遍，神情有些异样。看见这一幕的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啊，这是大叔的佩剑！老头你在干嘛！”天明看见这一幕后也是大呼小叫起来，有些出乎预料。
“不得无礼天明！”盖聂看见这一幕，也终于明白了什么，他先是对着天明呵斥道，随后又对徐夫子恭敬的抱拳询问道：“不知阁下可否就是铸剑大师，人称剑之尊者的徐夫子。不知道渊虹为何会如此？还请大师解惑！”
“渊虹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虽然你已经变了！但是那种感觉仍旧血脉相连！
很不错，它能够有你这样的主人是它的荣幸，剑圣盖聂，你不愧于渊虹之主！这把渊虹的前身，相信盖先生应该也清楚吧！
残虹的铸造者就是我的母亲，这是她生前最后一把作品，也是动用了传闻中以身祭剑的手段锻造出来的强大剑器，之后的过程你们也清楚，残虹重铸，这才有了渊虹的出世！
可惜啊，我还是比不上母亲的手段！回去吧！”徐夫子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也是有些唏嘘感叹，最后右手轻轻一抛渊虹瞬间回归到盖聂的剑鞘之中。
“大师过谦了！”盖聂这才恍然大悟，难怪。
“盖先生要注意一下，小高此时也在城中，希望你们不要发生冲突！我先行离开！”
徐夫子看完渊虹之后也是直接转身离去，不过在离去的时候还是叮嘱了盖聂一句，毕竟他锻造的水寒与渊虹相生相克，剑谱之上的名剑大部分都没有什么强弱之分，只是要看使用他的人罢了。
盖聂欣然接受了对方的嘱托，不过他总觉得这个徐夫子有些诡异，实力也是成谜，好像在隐藏着什么，不过这毕竟是墨家自己内部的事情加上还没有确定，盖聂也只能将其隐瞒在心底。
在这之后，盖聂也是为好奇的众人解释了一下剑谱的存在以及排名，最后一行也是成功来到了大厅门前。
这个时候厅内已经是热闹非凡，墨家统领以及项家的众人都是齐聚在这里，自然也包括韩申以及高渐离！
项羽此时正和大铁锤在比拼力量，大铁锤作为墨家有名的大力士也是在这一刻展露出了过人的臂力，而少羽则因为年级稍小，发育也还没成熟略显一筹，不过也足以让人为之惊叹。
至于韩申以及高渐离则是后面赶来的。自从班大师带着盖聂他们来到机关城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率先前去通知两人消息，何况他们还在机关通道以及之前与徐夫子耽搁了一段时间，自然速度有些缓慢。
一盏茶之前。韩申正与高渐离商议着最近的机关城入口的巡逻布防，突然也是得到了墨家弟子的禀告，说是班大师带着盖聂一行抵达了机关城。听到这个消息，高渐离面色陡然变换，既有些期待，又有些仇恨，显得十分纠结。
盖聂既是最后杀死荆轲的凶手却又是他临终嘱托照顾其遗孤的义士，这样矛盾的身份让他有些难以抉择。
“走吧，小高，希望你能镇定一点，盖聂已经来了，正好将一切都说开，毕竟他能够坚持到现在依旧没有放弃那个承诺，也是我们的恩人。
要不是他，恐怕荆轲兄弟的最后血脉也将湮没在人群中，茫茫天下再无一人知晓，我们才算是对不起他！具体的内情你也清楚，保持冷静！
走，去看看荆轲兄弟的孩子是个什么样子！”韩申看着面色变幻纠结的高渐离，也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高渐离手中拳头捏了又放，眼中情绪变幻不定，最后也是咬了咬牙，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大步朝着大厅走来。
“他们到了！”这时韩申已经发现了在门口的盖聂一行踪迹，他不再停留，直接大步的走了过去，至于高渐离稍微犹豫一下也是被内心的冲动驱使向前，他要看看荆轲遗孤的模样。
“韩申还有小高？他们也来了！只希望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先前就因为这个已经提前给韩申提示，他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否则将导致巨子的计划出现纰漏！毕竟盖聂已经开始朝着墨家靠拢！这可是一个强大的帮手！”
想到这，为了以防万一，班大师也是率先上前一步，来到韩申的面前。
“小高怎么也在这里，你将情况都给他说了没有、不要到时候再出现意外，那就糟了！”
“放心，相信小高会冷静应对的！”韩申也明白班大师的担忧，也是对他安慰道。
“咦！天明还有月儿，盖先生你们也来了！”也因为韩申这一动，彻底将盖聂一行的模样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少羽看见天明之后也是不由得连连挥手示意，天明他们听到这个声音后，也是高兴地回应。
“盖聂！？”大铁锤听到盖聂的名字后，也是面色不善的扭过头来盯着那个高大身穿粗布麻衣，让人一眼就认出的男子，鹤立鸡群，渊停岳峙，一派宗师气度显露无疑。
“天明！他就是荆轲大哥的唯一血脉？”至于高渐离则是漠视了盖聂的存在，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天明的身上，他已经对这个名字十分重视，如今终于得以亲眼一剑，也是让她有些恍惚。
荆轲的音频笑容还在眼前回荡，看着那个活泼有着大眼睛乐观却又搞怪的孩子，他此时正与少羽高月一起在一旁大呼小叫的叙旧，高渐离眼前荆轲的模样尤其是他的眼神，以及他的乐观大咧咧的性格，正在与之重合，他似乎又再次看见了荆轲在他眼前的身影，两者交融，最后一瞬荆轲面容消散，反之化作的却是天明的模样！
“那块玉佩！果然是荆轲大哥的东西！”高渐离有些怔怔的自言自语道。
就在高渐离发呆的时候，大铁锤已经扭过头去，眼不见为净，他之前就曾接到过命令在，自然不会违背，他之前可是燕军的一份子，最讲究服从命令，但是由于他对于盖聂的偏见，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盖聂！我们又见面了！韩申，想必你应该还记得我！”韩申走到盖聂的面前，对着他郑重的说道。
“我们先离开这里！”班大师知道韩申恐怕有事情要和盖聂说，因此他也是拉着端木蓉盗跖一起离开了这里，将地方让给他们。
“我记得你！没想到你竟然是墨家统领，看来荆轲之前早就有所安排吧！可惜一切还是无法避免！当初的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盖聂也是面色有些暗淡，他一开始有些意外韩申还是在墨家拥有这样的地位，不过很快他又不禁想起那个视他为友，信任他的男子。
“你说的事情我已经知晓，经过墨家的长时间打探，也是得到了一个隐秘的消息，在荆轲身死之后，咸阳突起大伙，丽妃以及一个王子不幸遇难，这件事被嬴政列为禁忌，严禁讨论，如今知晓的人寥寥无几！加上你的行为，我们这才彻底明白！
没想到你竟然会因为这个诺言叛逃秦国，仅凭你做下的这些事情，就是我们墨家的恩人，尤其是天明，他对于我以及小高都是一个惊喜。
荆轲兄弟生前与我们关系匪浅，在死后我们也能得见保护他的遗孤，这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因此墨家将会承担这个行动所带来的一切后果！请你放心！”
韩申情深意切的对着盖内保全感激道，语气中满是尊重以及敬佩，一切都说开之后，盖聂的行为也是彻底颠覆了以往对他的印象。
盖聂没有说些什么，他不认为自己做这些需要什么理由，不过他倒是挺诧异对方竟然能够打探到这些情报，听到他的承诺，盖聂也是放心下来，他相信墨家的信誉。
“嗡！铿！”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长剑出鞘的声音骤然响起，一股略显冰冷的寒气瞬间扩散开来，名剑的嗡鸣刺激在场众人的佩剑，尤其是渊虹似乎遇到了与之相生相克的敌人一样，也是开始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韩申一脸意外猝不及防。
“小高！你在做什么！”突兀班大师的呼喊惊动了所有人，韩申以及盖聂都是不由得朝着高渐离所在看去，只见到高渐离手中的水寒剑不知何时已经豁然出鞘，一股氤氲的寒冷之气萦绕蒸腾在四周，凛冽的寒冬降临，他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韩申身侧的盖聂。
高渐离眼中神光一闪，长剑瞬间刺出，空气顿时发出一声细微的破碎声，空气在与剑刃相互触碰的瞬间直接被冻成碎冰从空中掉落，晶莹剔透，毫无阻力的爆射而来，威力强大绝伦。
“小高！”韩申不解的看着他。
高渐离面色不变，右手先是朝着韩申猛地一挥，一道扩散的冰冷剑气直接覆盖对方所在，韩申顾不上其他，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寒气，也是面色一变，直接朝着旁边跃去。
看到韩申离开战斗的范围之后，高渐离也是右手直接一个横扫，一道冰冷碎冰夹杂的寒风蕴含着足以冻结万物的力量朝着盖聂蔓延席卷而去。
盖聂面色不变，脚步轻轻一动，陡然朝着身后退去，避开这一道攻击。他不明白高渐离这样做的原因，只能暂且躲避，毕竟这里是墨家，总要给墨家面子。
高渐离却丝毫不以为意，根本不在意盖聂的避让，依旧是来势汹汹的逼迫而去，细长美观的水寒剑上一道道薄薄的凛冬寒冰开始覆盖，剑气愈发凛冽森寒，剑尖直指盖聂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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