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家底2
亮家底，是农村相亲的老规矩。
早前穷的时候，女方上门，男方一般要亮三大件：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没有这三大件的，至少要向隔壁借几担谷子麦子放在堂屋中，给人一种吃用不尽的好感。更有甚者，出来相亲的是一个人（长相周正），但是，等结婚的时候，你发现，居然是另一个人（歪瓜裂枣）。再后来，三大件变成了冰箱彩电洗衣机……然后是房子车子存款。
肖老头和肖老太对几十年的相亲变迁当然了如指掌，但是，做梦也没想到，富小明会露出这么“大”的家底，毕竟，他们一直以为，他顶多是个小富豪，有一点点钱，拆迁户那种程度，所以，才怕他坐吃山空。而且，因为没有登门亲眼目睹，就怕他连“拆迁户”的程度也是装的。
现在，亲眼所见，一下就傻眼了。
老宅子，保存完好，但是，又彻底变了样。
肖蛮蛮还是上次黑夜来过一次，但很快离开，从此再也没有来过，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肖蛮蛮一走进去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多看几眼，忽然发现，原来是内部完全重新装修过了，在古朴拙雅的基础上，增加了一切现代化的生活用品，显得更加舒适，随意。
尤其是那个崭新的儿童乐园，有梦幻般的尖顶城堡，有乐高园地，还有巨大的沙坑和滑滑梯……
肖蛮蛮很震惊：“这个是什么时候修好的？以前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哈，你多久没来了？”
“大概一年？”
这不就对了。
一年没来，什么变化不可能呢？
肖蛮蛮停在厨房门口。
她发现变化最大的就是厨房，之前的老灶台成了装饰品，但是，旁边清一色地换成了洗碗机、切菜机、炒菜机以及各种各样你叫不出名字的现代化产品。
肖老头也好奇：“这个厨房怎么用？”
富小明神秘一笑：“今晚，这些机器人会自己为你们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肖老头：“……”
肖蛮蛮：“我们还要在这里吃饭？”
富小明一本正经：“岳家第一次上门，难道不请吃晚饭？”
肖蛮蛮：“……”
这时候，忽然听得有人说话：“先生，请问您喝什么饮料？红茶？绿茶？咖啡？果汁？”
肖老头吓一跳：“谁在说话？”
肖老太也很紧张：“是谁？”
肖蛮蛮的目光却落在那个蓝色的亮点上面，众人顺着她的目光，只见那感应机器又礼貌悦耳地发声了：“女士，请问您喝什么饮料？红茶？绿茶？咖啡？果汁？”
肖蛮蛮：“两杯红茶，一杯绿茶，一杯咖啡。”
机器轻微转动，很快，面前就摆了四只杯子：热腾腾的咖啡，红茶和绿茶也色泽鲜明。
从厨房出来，富小明先带他们参观书房。
书房就显得极其气势雄伟了——六七米的层高，几十米的长度，十几米的宽度，简直是一座小型的图书馆了。
高高的书架旁边都有移动的升降椅，阅读的人想拿哪一本根本无需费力。
肖老头拄着拐杖，看得入神：“这个好，这个好，爱读书的人才有前途。我从来没有见到哪个人的家里有这么多书。这个太好了。”
肖老太也敬畏地看着这间巨大的屋子，比看到那些机器人还惊奇——毕竟，在人们的固有观念里，读许多书的人，肯定是很厉害的。
肖蛮蛮都很吃惊，没想到这个书房被改造成了这样。
肖老头走了几步，在一排壁画面前停下。壁画的上空，有几幅照片。照片上，有一对老头老太，还有两个看起来相当年轻的中年人。
老头西装革履，一派绅士风度；老太旗袍加身，银发发髻，形如大家闺秀。
再看那对中年夫妻，男的不用猜，一看就知道是富小明的父亲，因为相貌实在是太相似了。再看那位女士，也无比端庄高雅。
肖老头：“这是？”
“这是我外公外婆和我父母。他们都去世了，所以，你们只能看到他们的照片了。至于我爷爷奶奶，我还没出世时，他们已经去世，那时候乡村落后，没有留下任何照片。”
肖蛮蛮默默地补了一句：“他父母中年得子，八十余岁才去世的。”
肖老头很仔细地看这几位照片上的“亲家”，心想，这几位看起来都很气派啊，完全不像是一般人。
这个孙女婿，家境不一般。
他指着一排古老的线装书：“这种书很少见了……”
“这个书房是我外公时代就有的。后来，传给我，这些书一直保留了下来。”
肖老头极其崇拜地看着富小明，这一下，是真的心悦诚服了。这时候，他才完全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真的是“五个博士”了。
看了书房，又简单地在院子里看了看，二老年纪毕竟大了，不能久站，富小明就请他们去客厅歇息，喝茶。
进入客厅，肖老头和肖老太简直如云里雾里，都瞪着眼睛，好像误入了什么奇怪的世界。
客厅很宽敞很明亮，里面除了三组沙发，只有几个亮闪闪的圆滚滚的“球行人”。
肖老头拄着拐杖，正要往沙发上坐，那沙发忽然动了。
他吓一跳，急忙后退。
他看到，那沙发随着他的身高，自动调节到了他能坐的最合适的高度。
肖蛮蛮：“你们放心坐吧。”
二人都试探性地坐下去。
坐下去，肖老头马上又站起来：“天啦，这是什么在挠我？”
“是按摩。你也可以选择关闭。”
肖老头立即又坐下去，然后，他发现，一个“球行人”走过来，居然自动帮他脱掉了鞋子，把他的脚罩住了，然后，球形人说：“先生您好……”
肖老头：“……”
肖老头只顾着沙发，过一会儿，大笑：“这个沙发有意思，真的好舒服。不但能按摩，还给我揉脚，简直神奇了。这是哪里买来的？简直太好了。”
肖老太也东张西望：“我去商场的时候，好几次去蹭过商场的免费按摩椅，但是，硬邦邦的，锤得一身疼得很。但这个好像真的是人的手，简直太舒服了……这玩意是不是很贵？哪里能买到？”
“这是我一个朋友自己设计，简单加工的。”
肖老太正要问什么，旁边的圆球忽然问：“女士，您觉得温度合适吗？”
肖老太本能地：“合适。”
“女士，您需要服用一片降压药，请问，现在服用吗？”
肖老太眼睁睁地看着一颗小小的白色药片放到了旁边的茶几上面的一次性小纸盘上。
她诧异得不得了：“你怎么知道我有高血压？”
“系统检测出您有轻度高血压，不过，除此之外，您身体状况良好，不用担心。我建议您今后的饮食适当控制，今晚，先给您上一份少盐的菜，您觉得怎么样？”
肖老太的眼睛瞪得铜铃般大，这一下，是真正彻底傻了。
那声音又问：“您需要听一点音乐吗？”
“……”
“女士，您有一切需要都可以吩咐我。”
肖老太好奇：“你会聊天吗？”
“我很乐意和您聊天。”
肖老太：“……”
肖蛮蛮看着老太震惊得无以复加的眼神，哈哈大笑：“其实，这不稀奇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养老机器人。这种机器人可以帮你干家务活，煮饭打扫一站式搞定，而且还能处理一些常见的老年病，当然，只限于简单的处理，真的病情复杂了还是要看医生……”
“可是，它居然会聊天。”
富小明：“因为输入了各种人类的言行举止资料，简单的聊天，它都可以应付。”
肖老头：“这可比siri厉害多了，我经常和siri聊天，可她好多都听不懂，笨得很。”
肖老太却一直死命盯着那个机器人：“它真的知道我的身体状况……真的知道……”
富小明：“是的，它了解绝大多数常见疾病，尤其是大多数慢性病，它都可以自行处理。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或者突发疾病，它也有适当的急救措施，并且包括替主人拨打120，或者代替主人驾驶车子直奔医院……”
肖老头张大嘴巴，如听天书。
肖老太：“它又不是人，怎么可能懂得这么多？”
富小明笑起来，“人类说起来很强大，其实，并不。一个人从出生到掌握一定的知识，至少需要从小学到大学，高深者博士或者专业领域杰出人才，要穷经皓首才能学到很多东西，所以人类有句话叫做学无止境。但是，机器人就不同了，它们可以被自动植入全球有史以来几千年的所有知识，一个普通的机器人，完全可以比一座大型博物馆所储存的知识还多。当机器人掌握了这海量的知识和信息时，它们要自行做出判断或者自行升级，根本不是什么科幻，而是易如反掌。”
肖老头呆呆地：“你的意思是，这些家伙，比人还厉害？”
“至少，在知识层面上，它们可以比人类厉害许多。”
“那它们如果能自行升级了，岂不是某一天就失控了？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攻击人类？”
“哈哈，老人家，这你就想多了。机器人可以升级，人类又何尝不能升级？人类也会随之自动升级，就像原始人最初害怕弓弩，后来害怕枪炮，再后来害怕核武，但最终，这地球的主人还是人类，对不对？”
肖老头听得入神。
肖老太却喃喃地：“这机器人又能做家务，又能当保姆，还可以聊天陪护，我忽然觉得，要不要子女养老其实也没什么啊？”
“对！其实，要子女养老，是人类资源的一个极大内耗。本质上，每一个人类都是单独的个体，单独的存在。但因为物质不发达，所以，必须要求子女承担养老成本，如此才能代代传承。可是，如果有别的人，比如机器，自动取代了这个功能，整个社会的人力成本会极大释放。人们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投放在自己的兴趣和爱好上面，而不是日复一日重复令人厌烦的无用功。而且，机器不像子女会滋生怨言，也不像保姆会恶意折磨甚至是谋杀，它们的职业性和忠诚度毋庸置疑。”
肖老头已经完全听傻了。
好一会儿他才问：“那些机器人全是你朋友弄的？”
“一部分是我朋友设计的，一部分是我自己改良的。”
肖老头再看着富小明的时候，简直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不不不，就像看着一位超级大佬，一位货真价实的牛比“赘婿”。他的声音也情不自禁客气了一万倍：“富先生，你到底是干嘛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拆迁户？
富先生！
肖蛮蛮都噗嗤一声笑出来。
肖老头却毫不介意，还是极其客气，几乎是恭恭敬敬了：“富先生，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哈哈，老人家你别这么一本正经，看起来让人不习惯。如果你愿意，可以把我理解成一名科学家。”
“科学家？”
“是的。”
肖老头喃喃地：“科学家，科学家，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可是，我一直不知道科学家究竟是干嘛的。”
肖老太：“别问了，问了反正你也懂不起。”
肖老头：“……”
早前穷的时候，女方上门，男方一般要亮三大件：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没有这三大件的，至少要向隔壁借几担谷子麦子放在堂屋中，给人一种吃用不尽的好感。更有甚者，出来相亲的是一个人（长相周正），但是，等结婚的时候，你发现，居然是另一个人（歪瓜裂枣）。再后来，三大件变成了冰箱彩电洗衣机……然后是房子车子存款。
肖老头和肖老太对几十年的相亲变迁当然了如指掌，但是，做梦也没想到，富小明会露出这么“大”的家底，毕竟，他们一直以为，他顶多是个小富豪，有一点点钱，拆迁户那种程度，所以，才怕他坐吃山空。而且，因为没有登门亲眼目睹，就怕他连“拆迁户”的程度也是装的。
现在，亲眼所见，一下就傻眼了。
老宅子，保存完好，但是，又彻底变了样。
肖蛮蛮还是上次黑夜来过一次，但很快离开，从此再也没有来过，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肖蛮蛮一走进去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多看几眼，忽然发现，原来是内部完全重新装修过了，在古朴拙雅的基础上，增加了一切现代化的生活用品，显得更加舒适，随意。
尤其是那个崭新的儿童乐园，有梦幻般的尖顶城堡，有乐高园地，还有巨大的沙坑和滑滑梯……
肖蛮蛮很震惊：“这个是什么时候修好的？以前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哈，你多久没来了？”
“大概一年？”
这不就对了。
一年没来，什么变化不可能呢？
肖蛮蛮停在厨房门口。
她发现变化最大的就是厨房，之前的老灶台成了装饰品，但是，旁边清一色地换成了洗碗机、切菜机、炒菜机以及各种各样你叫不出名字的现代化产品。
肖老头也好奇：“这个厨房怎么用？”
富小明神秘一笑：“今晚，这些机器人会自己为你们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肖老头：“……”
肖蛮蛮：“我们还要在这里吃饭？”
富小明一本正经：“岳家第一次上门，难道不请吃晚饭？”
肖蛮蛮：“……”
这时候，忽然听得有人说话：“先生，请问您喝什么饮料？红茶？绿茶？咖啡？果汁？”
肖老头吓一跳：“谁在说话？”
肖老太也很紧张：“是谁？”
肖蛮蛮的目光却落在那个蓝色的亮点上面，众人顺着她的目光，只见那感应机器又礼貌悦耳地发声了：“女士，请问您喝什么饮料？红茶？绿茶？咖啡？果汁？”
肖蛮蛮：“两杯红茶，一杯绿茶，一杯咖啡。”
机器轻微转动，很快，面前就摆了四只杯子：热腾腾的咖啡，红茶和绿茶也色泽鲜明。
从厨房出来，富小明先带他们参观书房。
书房就显得极其气势雄伟了——六七米的层高，几十米的长度，十几米的宽度，简直是一座小型的图书馆了。
高高的书架旁边都有移动的升降椅，阅读的人想拿哪一本根本无需费力。
肖老头拄着拐杖，看得入神：“这个好，这个好，爱读书的人才有前途。我从来没有见到哪个人的家里有这么多书。这个太好了。”
肖老太也敬畏地看着这间巨大的屋子，比看到那些机器人还惊奇——毕竟，在人们的固有观念里，读许多书的人，肯定是很厉害的。
肖蛮蛮都很吃惊，没想到这个书房被改造成了这样。
肖老头走了几步，在一排壁画面前停下。壁画的上空，有几幅照片。照片上，有一对老头老太，还有两个看起来相当年轻的中年人。
老头西装革履，一派绅士风度；老太旗袍加身，银发发髻，形如大家闺秀。
再看那对中年夫妻，男的不用猜，一看就知道是富小明的父亲，因为相貌实在是太相似了。再看那位女士，也无比端庄高雅。
肖老头：“这是？”
“这是我外公外婆和我父母。他们都去世了，所以，你们只能看到他们的照片了。至于我爷爷奶奶，我还没出世时，他们已经去世，那时候乡村落后，没有留下任何照片。”
肖蛮蛮默默地补了一句：“他父母中年得子，八十余岁才去世的。”
肖老头很仔细地看这几位照片上的“亲家”，心想，这几位看起来都很气派啊，完全不像是一般人。
这个孙女婿，家境不一般。
他指着一排古老的线装书：“这种书很少见了……”
“这个书房是我外公时代就有的。后来，传给我，这些书一直保留了下来。”
肖老头极其崇拜地看着富小明，这一下，是真的心悦诚服了。这时候，他才完全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真的是“五个博士”了。
看了书房，又简单地在院子里看了看，二老年纪毕竟大了，不能久站，富小明就请他们去客厅歇息，喝茶。
进入客厅，肖老头和肖老太简直如云里雾里，都瞪着眼睛，好像误入了什么奇怪的世界。
客厅很宽敞很明亮，里面除了三组沙发，只有几个亮闪闪的圆滚滚的“球行人”。
肖老头拄着拐杖，正要往沙发上坐，那沙发忽然动了。
他吓一跳，急忙后退。
他看到，那沙发随着他的身高，自动调节到了他能坐的最合适的高度。
肖蛮蛮：“你们放心坐吧。”
二人都试探性地坐下去。
坐下去，肖老头马上又站起来：“天啦，这是什么在挠我？”
“是按摩。你也可以选择关闭。”
肖老头立即又坐下去，然后，他发现，一个“球行人”走过来，居然自动帮他脱掉了鞋子，把他的脚罩住了，然后，球形人说：“先生您好……”
肖老头：“……”
肖老头只顾着沙发，过一会儿，大笑：“这个沙发有意思，真的好舒服。不但能按摩，还给我揉脚，简直神奇了。这是哪里买来的？简直太好了。”
肖老太也东张西望：“我去商场的时候，好几次去蹭过商场的免费按摩椅，但是，硬邦邦的，锤得一身疼得很。但这个好像真的是人的手，简直太舒服了……这玩意是不是很贵？哪里能买到？”
“这是我一个朋友自己设计，简单加工的。”
肖老太正要问什么，旁边的圆球忽然问：“女士，您觉得温度合适吗？”
肖老太本能地：“合适。”
“女士，您需要服用一片降压药，请问，现在服用吗？”
肖老太眼睁睁地看着一颗小小的白色药片放到了旁边的茶几上面的一次性小纸盘上。
她诧异得不得了：“你怎么知道我有高血压？”
“系统检测出您有轻度高血压，不过，除此之外，您身体状况良好，不用担心。我建议您今后的饮食适当控制，今晚，先给您上一份少盐的菜，您觉得怎么样？”
肖老太的眼睛瞪得铜铃般大，这一下，是真正彻底傻了。
那声音又问：“您需要听一点音乐吗？”
“……”
“女士，您有一切需要都可以吩咐我。”
肖老太好奇：“你会聊天吗？”
“我很乐意和您聊天。”
肖老太：“……”
肖蛮蛮看着老太震惊得无以复加的眼神，哈哈大笑：“其实，这不稀奇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养老机器人。这种机器人可以帮你干家务活，煮饭打扫一站式搞定，而且还能处理一些常见的老年病，当然，只限于简单的处理，真的病情复杂了还是要看医生……”
“可是，它居然会聊天。”
富小明：“因为输入了各种人类的言行举止资料，简单的聊天，它都可以应付。”
肖老头：“这可比siri厉害多了，我经常和siri聊天，可她好多都听不懂，笨得很。”
肖老太却一直死命盯着那个机器人：“它真的知道我的身体状况……真的知道……”
富小明：“是的，它了解绝大多数常见疾病，尤其是大多数慢性病，它都可以自行处理。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或者突发疾病，它也有适当的急救措施，并且包括替主人拨打120，或者代替主人驾驶车子直奔医院……”
肖老头张大嘴巴，如听天书。
肖老太：“它又不是人，怎么可能懂得这么多？”
富小明笑起来，“人类说起来很强大，其实，并不。一个人从出生到掌握一定的知识，至少需要从小学到大学，高深者博士或者专业领域杰出人才，要穷经皓首才能学到很多东西，所以人类有句话叫做学无止境。但是，机器人就不同了，它们可以被自动植入全球有史以来几千年的所有知识，一个普通的机器人，完全可以比一座大型博物馆所储存的知识还多。当机器人掌握了这海量的知识和信息时，它们要自行做出判断或者自行升级，根本不是什么科幻，而是易如反掌。”
肖老头呆呆地：“你的意思是，这些家伙，比人还厉害？”
“至少，在知识层面上，它们可以比人类厉害许多。”
“那它们如果能自行升级了，岂不是某一天就失控了？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攻击人类？”
“哈哈，老人家，这你就想多了。机器人可以升级，人类又何尝不能升级？人类也会随之自动升级，就像原始人最初害怕弓弩，后来害怕枪炮，再后来害怕核武，但最终，这地球的主人还是人类，对不对？”
肖老头听得入神。
肖老太却喃喃地：“这机器人又能做家务，又能当保姆，还可以聊天陪护，我忽然觉得，要不要子女养老其实也没什么啊？”
“对！其实，要子女养老，是人类资源的一个极大内耗。本质上，每一个人类都是单独的个体，单独的存在。但因为物质不发达，所以，必须要求子女承担养老成本，如此才能代代传承。可是，如果有别的人，比如机器，自动取代了这个功能，整个社会的人力成本会极大释放。人们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投放在自己的兴趣和爱好上面，而不是日复一日重复令人厌烦的无用功。而且，机器不像子女会滋生怨言，也不像保姆会恶意折磨甚至是谋杀，它们的职业性和忠诚度毋庸置疑。”
肖老头已经完全听傻了。
好一会儿他才问：“那些机器人全是你朋友弄的？”
“一部分是我朋友设计的，一部分是我自己改良的。”
肖老头再看着富小明的时候，简直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不不不，就像看着一位超级大佬，一位货真价实的牛比“赘婿”。他的声音也情不自禁客气了一万倍：“富先生，你到底是干嘛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拆迁户？
富先生！
肖蛮蛮都噗嗤一声笑出来。
肖老头却毫不介意，还是极其客气，几乎是恭恭敬敬了：“富先生，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哈哈，老人家你别这么一本正经，看起来让人不习惯。如果你愿意，可以把我理解成一名科学家。”
“科学家？”
“是的。”
肖老头喃喃地：“科学家，科学家，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可是，我一直不知道科学家究竟是干嘛的。”
肖老太：“别问了，问了反正你也懂不起。”
肖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