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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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清想起苏崇衫,脑海中不自觉出现他温柔宠溺的笑,还有他总是时时刻刻包裹着她的关心体贴,忍不住嘴角带了笑意,点点头,“嗯,还有阿松,还有婆婆,她们都是我要守护的人。”
  霍成州突然有一种无力感,自嘲似得呵笑一声,抬眼意味深长地瞥了眼不远处的老槐树,那里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挺拔,风光霁月一般的俊美飘逸。
  此时他目光沉沉地看着远处,她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入耳中,紧紧抿着唇,心底深处腾升起一抹柔情,目光紧锁在女子坚毅温柔的小脸上。
  孟清垂了垂眼,“你走吧,你有一身的本事,肯定能够有一番大作为的,所谓山高任鸟飞,你不是纠结这种琐碎小事的人,一个小小的我,也误不了你的脚步。”
  “是吗?”霍成州挑了挑眉,苦笑一声,突然一手揽过孟清的腰肢,让她靠近,紧接着低头就在她额上一吻。
  苏崇衫正打算出手,霍成州已经把人松开,扒在孟清的耳边轻轻开口,“你欠我一个人情,早晚我会讨回来。”
  孟清惊楞间,霍成州已经急掠而去,她也获得了自由,却是呆呆的回忆着霍成州走时说的那番话。
  一个人情?
  她什么时候欠了他的?
  孟清这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到了家门口,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刘家的事情。
  私贩官盐,勾结土匪?还有上次打晕刘鸿的那个人,那个背影……
  这一连串的事情加在一起,好像又有某种莫名的联系。
  真的是他做的。
  孟清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还真是欠了个大人情。”
  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这才轻手轻脚地推门进了屋里,苏崇衫安安静静地躺在炕上,睡得正沉,孟清走过去,看着月光下,他一张俊逸出尘的面容像是泛着温润的光,忍不住心中一阵温暖。
  脱了衣服上床,主动钻到了他的被窝里,双手揽着他的腰肢沉沉入睡,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妥帖温暖。
  许久,怀里的小人儿呼吸渐渐均匀沉缓,苏崇衫才睁开眼,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轻轻吻了吻她的唇,搂紧了一些。
  又等了两日,孟清的裙子终于做好了,浅蓝色配月光白,裙摆翻飞,袖扣领口处都用浅蓝色丝线绣了几朵小花,孟清认不出来是什么花,却觉得喜欢得紧。
  穿在身上转了一圈,忍不住抓了苏崇衫的手左看右看。
  苏崇衫笑得有些无奈,“怎么了?”
  孟清嘿嘿笑,“想看你为什么有这么一双巧手,不但能写一手漂亮的字,竟然还会做衣裳,会绣花。”
  苏崇衫揉了揉她的头,笑得一脸宠溺,也没有说他这只手还能舞剑。
  第二日就是宴会,孟清提前一天到了县城里,直接住在了绯茶坊后院,只带了春香和秋菊,苏崇衫也陪着她一起,却不去赴宴。
  晚上孟清拉着他商量,“要不咱们也在县城里置办一处宅子吧?以后生意多在县城里,没个落脚的地方来来回·回也不方便。”
  苏崇衫自然没有意见,“都听你的,明日我便去问问,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宅子,直接买下来,装修一下就可以住人了。”
  孟清应声,对于明天的宴会,总是提着心的,隐隐还有些不安。
  苏崇衫看出她的紧张,闹了她一阵,孟清困倦极了,没一会儿就把宴会的事情抛到脑后,跟着苏崇衫玩闹起来。
  第二日一早春香就来喊孟清起床,因为要做菜,所以苏崇衫给她做的窄袖罗裙,陪着一条轻纱,飘逸曼妙之间,还有一股子挺拔英气。
  春香看着,就给她简单地挽了髻,插一只紫玉钗,看着素净却不失庄重,配着她一张清秀干净的小脸,更多了几分灵气。
  梳妆好后,孟清转了一圈,苏崇衫也看得很满意,替她扶了扶簪,拉着她的手,温柔笑道:“走吧,我送你过去。”
  几人到了县太爷府门口,苏崇衫就离开了,门守派了人进去通禀,没一会儿上次来送帖子的老嬷嬷就出来了,笑着请三人进去。
  先给县令夫人见礼,孟清抬眼看去,是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妇人,穿着华贵,通身的气派。
  想起之前苏崇衫打探来的消息,这县令妇人乃京城贵族之女,虽是庶出,却也是出自名门。
  孟清心下了然,这样的京都贵女,来了这贫乏的小县城,自然会讲两分派头的,微微福身行礼,规矩礼仪让人挑不出错来。
  白雪霜看了看,觉得还算满意,就旁边赐了座,跟她说道:“上次巡抚大人从你那里拿到了两张方子,下人照着做却总做不出来那个味道,这回巡抚夫人回家省亲,路过开平县,就想找你来亲自做两道尝尝。”
  难怪不得,她就说,好好的一个县令妇人怎么会突然宴请她,原来是让她来做菜的,宴请是顺便,听上去好听罢了。
  孟清笑着应是,“民妇肯定竭尽全力,定让您和巡抚夫人满意的。”
  白雪霜点点头,挥手让她下去做饭,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等孟清主仆退下,白雪霜微微眯起了眼,眸底闪过一抹冷光,“老爷就是因为她,所以才搏了我的面子,非要打压刘家的?”
  她和刘家在京城侍郎府做妾的刘家姑奶奶是旧识,听说了刘家出事,她就接到了信,让她务必帮着刘家说说好话,保下刘家。
  白雪霜娘家与侍郎府也多有往来,想卖这个人情,却没想到,刚刚说两句,就被县令魏青平给驳回了,还把她训诫了一番。
  后来才知道,原是这刘少爷得罪了孟家屯的孟清,非要把她弄回去做妾,老爷受人之托,这才极力打压刘家的。
  “夫人,这等升斗小民,弄死她们我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的功夫,夫人何必这般动怒。”婆子在一边劝道。
  白雪霜冷冷睨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她和魏青平是父母定下的婚约,感情本就不深厚,原本老爷就不怎么待见她,经过那件事之后,更是对她不冷不热,再也没踏进她房里过。
  白雪霜想起这些,忍不住暗暗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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