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心,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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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床上的女人早已坐起身,靠在床头,平静的看着他,不语。
  目光落在他左手那包药上,慕斯知道那是自己流产手术后遗忘的药,也知他是为“流产”的事而来……
  果不其然,井炎明明想开口就问围巾的事,到嘴边的话,偏偏被换成:
  “说,为什么要把孩子打掉?!”
  过程中,还无所顾忌的将那包药往女人床上一扔。
  慕斯无视他嚣张的举动,面无表情的点根烟后,昂起下颚,超有底气的怼回:
  “他爹是个混蛋,老娘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
  这话无疑更加激怒了井炎,他眯起眼缝,带着熊熊怒火一步步朝她走来,咬牙切齿道:
  “既然如此,那你当年还生小澈小溪作甚?!”
  慕斯苦笑,弹弹烟灰,冲他挑眉挖苦:
  “呵,终于承认你是个混蛋了?”
  “……”井炎没接话。
  忍!
  他在极力忍住内心的暴躁,超想一把将围巾仍在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脸上,然后直接扑上去把她“就地正法”。
  可终是什么也做不出来,除了忍,只有忍!
  但他的隐忍却助长了女人“嚣张”的气焰:
  “但我还是要提醒你!”
  只见慕斯一把将才点燃的香烟掐灭,突然怒火爆发,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混蛋,你是不是想多了?!”
  “……”
  “世上混蛋千千万!你特么怎就确定,我流掉的孩子是你这个混蛋的种?!”女人的气场也毫不示弱,几乎跟他势均力敌。
  但这种拙劣的谎言,井先生横竖都不会上套。就算再暴躁,他也知那是女人的嘴犟。
  不,是嘴欠!
  于是,他突然勾唇一丝阴笑,无视岳母在身后尴尬的劝说势。
  “不是我的,难不成是那个老叫花子的?”
  他左手还攥着脏兮兮的围巾,右手狠狠捏住女人的下颚,十足阴冷的问道。
  “是有怎样?!”
  一把打开他的手,怒火爆发的女人依旧嘴欠,咬着牙骂道,
  “图一时痛快从不采取措施,把包袱甩给女人的,又何止你井炎一个?!”
  其实在慕斯心里,最恼火的不是他在病房里对慕语说的那些,而是……
  你特么也是当父亲的人了,又不是十八岁的小男孩,不知道做那种事时要采取点安全措施吗?!
  老娘生平最痛恨“随时捐精”的人,因为他们很低级,很低级!!
  所以,在医院她本准备了一肚子话要羞辱他、教育他,也算“心怀鬼胎”的从侧面给他提个醒……
  就算和慕语结婚了,就算日后你特么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了,也不要随时随地搞大女人肚子,懂了吗?!
  如果没做好准备和慕语要孩子,就要采取安全措施,记住了吗?!
  可当时没机会实施,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那还等什么?
  慕斯正欲滔滔不绝的继续辱骂,被男人抢先……
  “说得好!
  只见井炎直起腰,再度勾唇一丝讽笑,似乎莫名其妙的怒火被压下去许多。
  这让慕斯非常不解,猜想对方是不是要主动放低自己、自暴自弃?就听见面前的井炎话锋一转,阴笑道,
  “这样的混蛋不止我一个,还有夏风,对不?”
  暗指慕语怀孕,也是夏风的“混蛋”之举。
  “……”慕斯有片刻的愣住,吃惊他思维的跳跃性。明明是要对他一个人挖坑,这货怎么又把别人扯进来了?
  而井炎立马心里也有了数,这女人啥都知道,应该是风兄跑去跟她坦白了。
  好事,好事啊!
  所以此时,他倒是愤怒真消散了许多,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阴笑,不慌不忙的从女人身上下来。
  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女士香烟,抽出一根点上,不阴不阳的叹道:
  “难怪你们姐妹俩要赶着趟儿去做人流,原来在你们眼里,孩子的亲爹统统都是混蛋?”
  “哼,你知道就好!”
  慕斯狠狠瞪他一眼,像小孩子赌气一般,一把将烟盒拿过来放在枕头底下,不给他抽。
  某先生抿了抿唇,只感她可爱又好笑,便蹲到床头边,故意朝她脸上吐了口烟圈,阴笑道:
  “可最后的结果是,慕语没流,保住夏风的孩子了。听了我的劝,她愿意生下来!”
  “……”慕斯没接话,本能的心一沉。
  本以为男人把慕语送到医院后,会通知孩子的亲爹赶过来处理一切。可没想到井炎竟对夏风一声不吭,还亲自劝女人把风兄的孩子生下来?
  他井少也愿意做冤大头、绿毛龟?
  为什么啊?他到底是在乎慕语,还是在乎夏风??
  慕斯怎么也想不通,只感心烦意乱……
  而身边那个讨厌的脑袋,仍在烟丝中不阴不阳的继续道:
  “可你慕斯呢?背着我,背着所有人,一声不吭的去流掉?呵,够果决的啊!”
  “彼此彼此!”
  女人缓过神,昂起下颚朝他怼回,“您老和慕语领证时,不也一样很果决?!”
  “……”男人没接话,嘴角的阴笑慢慢凝固,脸也逐渐拉长。
  心里不停说着:你特么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果决了?!当初易苏寒提出那个鬼条件,老子十分不情愿,还不懂?!
  可这番os他讲不出口,因为不管心里怎么想,当时他表面的态度,的确果决!
  在井少的字典里,没有“优柔寡断、举棋不定”两个词,只有……
  将计就计、不怀好意!
  身边的女人就是不懂,就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识抬举。见他沉默,慕斯以为他是被自己说中了,顿时更加怒火焚烧,便更甚的挖苦道:
  “井炎,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搞笑吗?作为慕语的合法丈夫,你有什么资格跑来质问另一个女人流产的原因?!”
  “……”男人依旧不语,因为看到女人说这话时,瞬间红了眼眶。
  他知道,她介意!
  那个红本本,她慕斯介意得要命!
  好事,好事……
  而女人的委屈也是一发不可收拾,红着眼眶超级愤然的数落道:
  “更可笑的是,你前脚还在老婆大人面前许诺,说要如何如何疼她,跟她领了证还不够,还要给她一个……”
  说到这里时顿了顿,就像眼眶里的泪瞬间被她压回去一般,女人倏地脸色铁青,五官拧成一团,狰狞着一点点朝他逼近,咬牙切齿,
  “一个我慕斯稀罕得不行、又得不到的订婚礼?!”
  就是这句嘴欠的话,让小澈小溪没了一个亲弟弟或妹妹。
  井炎这才恍然大悟,可同时也觉得十分无奈,只能苦笑道:
  “呵,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去做流产?”
  实则心里很是懊悔……
  井炎,叫你嘴欠!抽自己嘴巴!
  可,凭什么就怪老子?
  当时老子前面和后面的话,她慕斯没听到么?偏听偏信,还这么冲动?如果不给她一点教训,不让她长长记性,今后指不定还要出多少幺蛾子!
  最关键,论嘴欠毒舌,她慕斯自己又好到哪里去?!
  正如此刻一样……
  “不,你想多了!你井炎的婚礼,我慕斯一点也不稀罕!”
  女人秒嘴犟的否决,下颚都快昂到天上去,就像谁不知道她很臭屁似的。不仅如此,还更嘴欠的补上一段画蛇添足的话,
  “打掉孩子只是因为,我不想再给基佬们做生育工具!慕语怎么想我管不了,总之我慕斯不会!”
  却不知自己,一语“点醒”梦中人!
  “呵,基佬?”
  井炎苦笑,这个今晚的关键词,瞬间让满腔怒火再度燃起。以致于他又要倒吸好几口凉气去拼命压住,不得不将语气严肃起来,板着脸质问,
  “所以,今晚让我和夏风染上绯闻,你并非不慎,而是刻意,对吗?”
  “……”慕斯愣住,到现在她仍不知今晚媒体上的风波。
  不知这个“基佬”“双的”,是这个暴躁夜晚的关键词!
  直到井炎倏地站起身,将烟头重重往地上一扔,咬着牙恶狠狠道:
  “二二得井,干得漂亮!”
  慕斯这才惊得从床上跳起来,睁大眼睛追问:
  “你,你怎么知道二二得井?”
  看着她那后知后觉、反应迟钝的傻样,井炎心里那种恨铁不成钢,比起之前所有时候,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致于他实在控制不住,便弯下腰朝她逼近,直至和她鼻尖对鼻尖后,突然冲她劈头盖脸的一通怒吼:
  “你应该问,为什么全天下都知道?!”
  女人虽有些被吓住,可想不通自己“二二得井”的言论,怎就让他和夏风染上绯闻了?
  哼,别说他不是故意找理由污蔑老娘!
  想到这里,慕斯也立马理直气壮起来,重重一把将他从面前推开,还指着他的鼻子大义凛然道:
  “听着井炎,从今往后你是我妹夫!对我这个大姨子,你特么要客气点!”
  “行!客气……”
  气得不行的井炎已无力再跟她费唇舌,惨白的一张脸面无表情,语气平静放狠话,
  “既然你要,我就给你足够的客气!”
  说着,一把捡起床上的那条围巾。拿出打火机,当着她的面……
  烧掉!
  然后毅然转身,将焚烧的围巾朝卧室里洗手间的马桶里一扔,甩手离去,再也不会看她一眼。
  那意思,慕斯懂……
  焚心,烧情!
  很难说这个夜晚两人的“决裂”是因什么而起,乌龙?绯闻?误会?嘴欠?断章取义的偏听偏信?
  不,是各自那颗猜疑的心!
  也许井爷爷和井奶奶的那句话——“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要等到井慕二人真正走进婚姻殿堂时才能领悟,并慢慢学会。
  ——
  而离开慕家后的井先生,这晚的麻烦仍没停……
  暴躁的冲下楼后,他才发现自己哭了,红红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留下一行泪。但,也只有一行泪而已,并很快就被他抹干!
  一路疾步走到小区门口,这才惊愕的发现……
  法拉利不见了!
  被人偷了?
  这次真的不怪偷车贼,因为刚才他为“围巾和流产”一事太过暴躁,一时忽略了冲上楼时,街边的法拉利是发动的状态,车钥匙压根没拔下。
  “老家伙,老子的车呢?!”
  夜深人静,路边唯一的证人只有那个老乞丐。暴躁的男人顾不上太多,冲上前劈头盖脸的质问。
  “那辆车不是……不是被你自己开走了吗?”
  吓得瑟瑟发抖的老乞丐满头雾水,丢下一句匪夷所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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