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药,是我让毛毛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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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身边的刘毛毛就像终于说爽了一般,点根烟深吸一口后,她将激愤的语气收敛,冷冷斜视着慕斯,揭穿道:
  “我应该能想到,你慕斯不是缺心眼!你其实很期待这个孩子生下来,因为只有这样,井炎跟慕语才有扯离婚证的那天!”
  “……”慕斯一愣。
  就像是被这话给“点拨”到一般,丝毫没有被人揭穿“虚伪”的羞愧难当,反而在心里有些“不厚道”的小窃喜。
  是啊,留下孩子就等于留下慕语和夏风之间“藕断”的那缕丝,这让某死男人情何以堪哪?这证领得,嘿嘿,尬不死你!
  叫你为所欲为!
  叫你口不择言!
  叫你臭屁,哼!
  慕斯在漫无边际的神游,刘毛毛却思路清晰,继续冷冷怼道:
  “你为了最终能得到自己爱的男人,不惜牺牲我的爱情,对吧?”
  她表示这话说得十分爽,就像是终于有机会揭穿慕斯的虚伪一般?
  要知道慕斯“善良”的这个人设(人品),让刘毛毛多年来都活在闺蜜的光环之下,被压抑得很苦。
  所以她烦慕斯这点,很烦很烦!
  可慕斯依旧不气不恼,就像丝毫没被她怼住一般,仍旧在那面无表情,干巴巴的反问道:
  “你和夏风之间,真是爱情吗?”
  说的是实话,可太特么干巴、生硬!
  让刘毛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想说什么?想说我刘毛毛注定单恋?”
  女人眯起眼缝无限激愤,甚至说着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腹委屈的吼道,
  “从前裴凯这样,如今夏风还是这样?!”
  这才是她心里对慕斯真正的芥蒂:为什么自己看上的男人,都要关注着慕斯?
  她刘毛毛向来不是白痴孔雀女慕语,从前能不知裴凯心里的几根肠子?老娘和裴凯没了下文,你慕斯装不知情,不仅对我没半点忏悔,还只字不劝我跟男人和好?
  行,这事翻篇了,老娘不计较!
  但也绝不容许,和裴凯的“悲剧”在夏风身上重演!不管你还是慕语,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此刻刘毛毛话里带上裴凯,慕斯自是听出那弦外之音,忙焦急的解释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
  从前之所以没劝毛毛跟裴凯和好,是因为在她看来,裴凯人品不行,配不上她的闺蜜。
  “那你几个意思?!”
  红着眼眶的刘毛毛又一声吼,满腔委屈和愤怒就像岩浆迸发,就差要把餐桌掀翻。
  “……”慕斯狠狠怔住。
  怎么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的局面,此刻不得不反思起来,是自己的语言有问题,还是方式有问题?
  又或者,在这件事上她真误会闺蜜了?送打胎药,就是男人的意思?
  却丝毫不怀疑妹妹的心机!
  局面僵住,为了个慕语,两闺蜜走到破裂的边缘……
  “吵什么?”
  这时,包间大门被男人从外面推开。只见满脸憔悴的夏风,两手插在驼色大衣的口袋中走了进来,紧蹙峨眉,沉重又无奈的说着,
  “多年的闺蜜,关系就这样脆弱么?”
  “……”刘毛毛目瞪口呆。
  男人出现得太突然,难免让她偏激的乱猜起来:莫非慕斯背着她也约了夏风?并让男人在门口偷听?
  就这样让她刘毛毛的心机全暴露了?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
  慕斯,你好歹毒!!
  却不知男人的出现,是来自另一个女人的点拨和唆使:慕语!
  因为此刻愣住的不止刘毛毛一人,还有慕斯……
  唉,三个女人一台戏!
  事情像是越弄越糟了,慕斯深知不宜再做任何解释,因为那都是多余。
  “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猛地缓过神后她慌乱丢下这句,拿起包包准备撤。
  却在门口被夏风一把拉住手臂:
  “那盒药,的确是我让毛毛送的!请不要误会!”
  男人的澄清,让慕斯在目瞪口呆之余,也甚是费解:
  “为什么??”
  她无限激愤的质问,就像是怎么也不信,夏风会扼杀自己的骨肉一般?
  却不知自己这句质问,在旁人眼里是多么可笑。因此,夏风无限苦涩一声自嘲,扭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她:
  “原因还需要我多说吗?”
  那女人铁了心要赖上井炎,我夏风有什么理由留着我和她的孩子?
  “……”慕斯不语,倒吸口凉气后,摔门而去。
  她走后,包间里的氛围并没回归和谐。
  满心疲惫的男人拉开凳子坐下,沉重的搓了把脸,从头到尾都没看一眼愣在原地、暗自神伤的女人。
  对刘毛毛,他已不知该说什么了;
  同时对夏风,她也再无底气劝什么了;
  步步为营,好端端的一盘棋,竟还是被慕斯掀翻了棋盘?此刻刘毛毛心里那叫一个恨哪……
  可又没法改变什么,因为深知男人最后那句“澄清”,那句“替她背锅”,是暴风雨来的前夕。
  她等着夏风的质问,可又无力再去组织腹稿,去给自己找借口,维护人设。
  空气静得出奇……
  直到被男人的打火机响声打破,顿了好半天后,夏风才点根烟,有气无力的问道:
  “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仍旧不看身边的女人一眼。
  刘毛毛被深深刺伤自尊,不可能再去逐一诉说她这样做的原因——爱他,只能红着眼眶突然狰狞起脸,愤然一声怒吼:
  “那你为什么又要帮我解围?!”
  “……”夏风沉默,不想再说是为了慕斯,或慕语。
  他只想让刘毛毛消停。
  便收起香烟和手机,干脆利落的丢下一句:
  “订婚礼我拒绝了,爸妈也不会勉强我。你的好意,心领!”
  说罢毅然离去,从头到尾都没看刘毛毛一眼。
  留女人在身后瞬间一软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无语。就像败下阵来的将军,独自面对一地的……
  残垣断壁!
  ——
  与此同时,慕斯在洗手间呕吐。
  也许是小产后的遗留症;也许是这两天太多的狗血,令她作呕……
  领证、传订婚喜讯、莫名其妙弄派对、阳奉阴违的送“贺礼”。井炎和夏风,一个个都弄得真不真、假不假的?
  这么有闲情逸致,怎么不在“双十二”去缅怀下历史事件?
  弄这一出出狗血给谁看啊?!
  尤其是某男那该死的车震绯闻!
  慕斯表示,这绝对是令她有“作呕”症状的一大“功臣”!
  算了,不去想这些。她掬起一把水漱了漱口,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手,接着就听见身后走廊上有小孩儿的哭声……
  慕斯顿了顿,走过去一看,只见走廊一侧的两尺多高的花瓶碎了一地,旁边儿地上坐着一个小孩儿,手上还沾着血迹,哭声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走廊上没别的人,慕斯犹豫了下后,小跑着走到小孩儿旁边,将小孩儿扶起:
  “没事吧,你妈妈呢?”
  小孩儿满脸泪痕,抬起头望着慕斯,一边哭一边道:
  “妈妈不知道。”
  慕斯心口一刺,表情僵了僵,慢慢松开手……
  因为这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林薇薇的儿子康康!
  慕斯自嘲的笑了声,冤家路窄,天下的巧事都让她给占全了?
  很想冷着脸立马走人,但……
  哪怕对他母亲再憎恨,她也无法对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儿发泄怒火。
  心里也闪过一丝“邪念”,要不要借机套套小孩儿的话,弄清他那个姓氏“卢”背后的真相?
  可终是做不出来,此刻孩子手上沾着血,这无疑刺痛了慕斯心里的母性。于是,她轻轻揉了揉康康的头发,低声道:
  “跟阿姨去楼下,让叔叔们帮你找妈妈,然后带你去医院包扎下伤口。”
  这么小的孩子哪懂得察言观色,听到找妈妈,就止住了眼泪,眼巴巴的看着慕斯,小心翼翼的拉起她的手。
  慕斯看了一眼,没有拒绝,领着康康打算去楼下找经理。结果没走多远,身后突然有个尖利的声音划破走廊上的寂静:
  “康康!”
  慕斯脚步一顿,手里的小孩儿已经挣开朝后跑去,
  “妈妈。”
  林薇薇也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慕斯……
  她约了重要的人在这里谈重要的事,晚上井炎的派对她要破釜沉舟、全面出击,成功后,明天她就是井家少奶奶了。
  但有个麻烦必须解决,深知井家不会接受带着“野种”的女人过门,所以康康这个“累赘”,她要妥善安置!!
  本想直接送回陕北福利院,或丢给陈立虎。可两条路都走不通,福利院已明确说明,你既然是孩子的亲妈,当初从我们这里带走儿子,那没理由再送回来。
  至于陈立虎,今晚过后他是死是活都未知,这条路自然行不通。
  怎么办?
  情急之中,林薇薇想到易家父母……
  之前曾带康康去过一次易墅山庄,也知姜爱萍到现在都以为那是自己亲孙子。说起这点,都拜易苏寒的配合所赐。
  在易苏寒心里,孩子毕竟无辜,能来到这世上多少有他作孽的成分在。况且他之前也答应过林薇薇,今后康康的养育,他会负责。
  所以就算林薇薇再绝情,易苏寒也不会去父母那里揭穿孩子的血缘。而姜爱萍本就“求孙心切”,儿子自己都认了,她还能偷偷去验dna不成?
  有这样的契机,林薇薇表示不用白不用!
  索性把易家父母约出来,用甜言蜜语蛊惑之。既可以把康康这个累赘甩给易家,还能从侧面改善下和易苏寒的僵局……
  昨儿医院里一番被羞辱后,林薇薇琢磨着,易苏寒这个“备胎”不能丢。若今晚失败,她还能有个退路。
  康康无疑是个很好的情感牌,因为易苏寒虽“渣”,却非常孝顺。尤其是对母亲姜爱萍,他一向包容忍让。
  可谁又能想到,竟会在这里偶遇上慕斯?
  想起医院里对这女人说的谎言,林薇薇担心她来掺和一脚把自己计划搞砸。见儿子手上有血,她立马先发制人,冲慕斯吼道:
  “慕斯,我没想到你这么卑鄙,对一个小孩子下手,你的心怎这么狠?”
  慕斯眸色沉了沉:“如果我是你,现在第一反应是带孩子去医院,而不是凭自己的臆想在这里胡说八道。”
  “不是你,康康怎么满手是血?”林薇薇理直气壮。
  慕斯根本不想理会,扭头就打算离开。
  刚转身,迎面一阵掌风。接着一道重重的巴掌,就落到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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