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吃醋为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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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清漪那个心痛啊。
  她白天拒绝了潘巧的请求,所以两箱银子,潘巧就只给了她一箱。谁成想赵珩渊已经给苏游察找好工作了!
  “不对,不是少了一百两,是整整三百两啊!”陆清漪捶胸顿足,一想到那明晃晃的银子,就觉得难以呼吸。
  “就这么可惜吗?”赵珩渊好笑的看着捂着胸口在床上翻滚的小娘子,走过去坐到床上。
  陆清漪一个打滚蹭过去,抱着他的腰肢:“可惜啊,那可是三百两啊,跟错失了一个亿一样。”
  赵珩渊顺势捏了捏她的脸颊:“那么可惜的话,明日我去要回来。”
  “算了,多不好意思啊。”陆清漪说着,从床头摸出锦盒。
  赵珩渊瞧见,忍不住也乐了。
  就见陆清漪怀着虔诚的神情,喜滋滋打开,再一次被盒子里十锭银子晃瞎了眼:“幸好还有这一百两安抚我受伤的心。”说着爱抚地摸了一把银子,痴痴地捂嘴笑了起来。
  要不是拿在嘴里咬有损形象,陆清漪真想一个个咬上一咬。
  “我今晚要抱着它们睡!”她下了决定。
  赵珩渊一听就愣了。
  “不行。”想也不想拒绝。
  “为什么?!”陆清漪赶忙把盒子往怀里一藏,“就抱一晚。”
  “也不行。”赵珩渊不许。
  她抱着锦盒睡觉,那他怎么办?
  好不容易让她养成晚上睡觉抱他的习惯,万一因为抱过银子后不再抱他,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只许看,不许抱。”
  “不嘛,就抱一晚!”明天就要去把银子换成银票,她能摸到银锭也就今晚了,这也不许?!
  赵珩渊不容置喙,伸手把锦盒盖上,随手丢到床边的柜子上。
  陆清漪“哎呀”一声,惊诧坐起:“轻点啊。”
  赵珩渊哪能不知道她担心什么,一把按住就要下床的人儿,往被子塞:“摔不坏的,该歇息了。”
  “可是……”陆清漪想说一百两就这么放在桌上很危险啊。
  可赵珩渊不等她说话,直接就把油灯给掐掉了。
  房内一下陷入黑暗,陆清漪只好鼓着脸颊躺回去。
  想想又觉得憋屈,兀自往墙边蹭。
  谁知蹭到一半,赵珩渊一个猴子捞月,她就又回到赵珩渊怀里了。
  男人的体温比女人要高,初春的夜还凉,被他抱在怀里,陆清漪只觉安心和暖和,根本生不出半点离开的心。
  陆清漪郁闷:“我就这么点兴趣,你还要剥夺。”
  赵珩渊厚颜无耻:“你的兴趣应该在为夫身上才是,为夫吃醋了。”
  陆清漪无语:“那可是银子,是死物,你连银子的醋都吃吗?!”
  “不错。”
  赵珩渊不以吃醋为耻,反以为荣的行径还真是……真是令陆清漪没辙。
  “你看到这么多钱,就不兴奋吗?!”她可是自拿到手就恨不得跳舞庆祝呢。
  那种感觉就像是,原本以为自己中了两千元彩票,结果最后几个号码滚出来,直接中了头等奖的难以置信以及随之而来的极度兴奋。又像心里所有的烟花同时在眼前炸开了一样,炸的她眼前都花了。
  然而赵珩渊的反应也太平淡了吧,这可是一百两啊!
  不过想想赵珩渊以前的身份,怕是见过更多的银子,也难怪波澜不惊。说不定在他眼里,她就像个傻子一样吧……
  像是感觉到她在想什么,又像是在解释一般,赵珩渊说:“从前官家赏赐下来的银子,除了府邸和亩地,其他的都被我和爹娘变卖了。”
  说到这,赵珩渊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笑道:“我爹当将军时,家里的东西基本就被变卖完了。后来等我当上将军,又把官家赏赐的那些全变卖了。所以最后抄家的时候,除了空荡荡的府邸和亩地外,户部的人都搜不出什么来。”
  “那岂不是要把那昏君给气死。”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陆清漪也不住捧腹大笑。
  赵珩渊嗯了声:“因此我便又被加了个罪名,指我把圣上的恩典拿去通敌卖国。”
  这回陆清漪可笑不出了,只有满心的心疼。
  她捧着他的脸颊,宽慰到:“算了,给那种昏君卖命也是浪费,你现在这样也很好啊。”
  “嗯。”赵珩渊松口气,总算让她把注意力从银子上移开了。
  自她白天拿到一百两,就抱着傻笑了好久,几次在她面前晃悠都没引起她的注意,赵珩渊都要看不下去了。
  陆清漪不知他所想,只想着转移话题,正好她这几天一直在想远行的事,便又提了一句:“正好,过段时间我们要去远行,这一百两应该够用了。等回陆家村把该安排的事安排好后,我们就出发。”
  “对了。”说到远行,陆清漪还想起另一件事,“在走之前,我想去见一见堂姐。”
  陆清漪的堂姐便是大姑的女儿梁巧燕。之前因为不想把她牵扯进贾家的事里,所以都没去找她。不过她想,那天公堂审案后,梁巧燕怕是也知道她的事了。
  无论如何,在走之前也该去见她一面,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否则实在令人放心不下。
  因此第二天,两人就上街买了些见面礼,一路问路找到了胡华的住处。
  胡华虽然是本村人,但因为花钱太厉害,只能把祖屋卖掉,住进了巷口的屋里。
  这种坐落在巷子中的屋子其实也不小,大多都有三间房和一个小院。只是位置比较深,而且因为房与房之间的间隔太窄,常年很少有阳光能照进去,以至于觉得阴冷潮湿。
  不过这种房子也有种好处,就是出门只会碰到左右两边的邻居,不用担心大门敞开会被对面住的人家给看光。
  所以当陆清漪和赵珩渊找到胡华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时辰后的事了。
  陆清漪满头大汗,不知是不是走太久的缘故,胸前的伤痕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正想着喘口气再进去,就听到里头传来一声尖细又尖酸刻薄的声音。
  “你有没有搞错,你知道我这条裙裳花多少银子来买的吗,你看你都洗成什么样子了!”
  陆清漪下意识探头,就见一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对着蹲在地上敲洗衣物的女子破口大骂。被骂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陆清漪的堂姐——梁巧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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