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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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几条能干的大黑狗一路奔跑,等赵珩渊回过神来已经出了桃花村,正往反方向而去。
  此时仍是深夜,郊外一片漆黑,若不是有几条黑狗在前头开路,即便赵珩渊再厉害,也不一定能寻着踪迹追上司马夜。
  由于事情来得急,赵珩渊没能找到马,好在他轻功不赖,而且司马夜身子还未完全痊愈,即便借着马车奔跑,估计也走不出太远。
  不多时,赵珩渊便听到前头传来一串狗吠声。霎时间,前头领路的大黑狗们全都停了下来,齐声应和起来,狗叫声彼此起伏。
  虽然只和大黑相处不过短短几天,但赵珩渊还是一下子就听出那是大黑的叫声。
  待大狗们叫歇,突然齐齐转身往林子中跑进去。赵珩渊立马紧随它们后头进了林子。
  很快,赵珩渊就在林中空旷地上看到了司马夜,他脸色苍白,捂着受伤的地方,倚在马车边沿坐着,而大黑就蹲坐在不远处,尽忠尽职地监视着不让他逃走。
  赵珩渊缓步上前,大黑立马讨好地朝他呜咽一声。赵珩渊俯身摸了摸它的脑袋:“干的好大黑。”
  大黑那尾巴就欢乐地摇晃着。
  夸完大黑,赵珩渊才抬眸望向马车上的司马夜。而司马夜同样在打量着他。
  “我总觉得似乎在哪见过你。”率先开口的是司马夜。
  “你是西凉人?”
  “你看着不像猎人。”
  “你和海盗有什么关系?”
  “想必猎夫的身份也是阁下编造的了。”
  两人牛头不搭马嘴,谁也不回答谁的问题。
  一时间,林子中除了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以外,便只有大黑偶尔发出的呼哧声。
  须臾,赵珩渊说:“我可以放你走,但你必须把从明州城偷的东西交出来。”
  闻言,司马夜轻笑:“你如何知道我一定想走呢,我若是想走的话,又何必在这等你呢。”暗示着他还有后招。
  赵珩渊并未上当:“你想走,也得你能走得了才行。”
  “你就这般有信心?”
  赵珩渊语气淡淡:“我不是有信心,只是明白一件事,阁下也不一定重要到有人会倾尽一国之力来营救。”
  闻言,司马夜的脸色总算有些变了,运筹帷幄的笑容僵了僵:“你到底是谁?!”竟然猜的出他的身份。
  赵珩渊并未回答,仍是重复着原先的话:“把图纸交出来,我放你走。”
  司马夜神色莫测。
  赵珩渊又道:“阿十包括你带来的那些已经全部死了,眼下你孑然一身,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需知道你若死了,反倒合了某些人的意。”
  虽早有预感阿十已经牺牲,但从赵珩渊口中听到,依旧令司马夜心中愤怒。可同时他也明白赵珩渊说的那些话都是对的。
  这一程好不容易拼着受伤的可能才将这图纸给偷了出来,若是还了回去,之前所做的努力岂不全白费了。可,若是不还回去,对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保不准会对他做些什么。
  不行,他不能死,他的宏图大计还未展开,怎能折在这个地方!
  “我如何知晓你不会出尔反尔。”
  “我没欺骗你的必要,我知道你是谁,你若是在晋国出事,只会给晋国带来麻烦,所以我不会杀你。”
  他一番话说的直白,司马夜信了。
  思忖半晌,司马夜从贴身的怀中取出图纸,往地上一扔。大黑立马冲上去衔起,屁颠屁颠地跑回赵珩渊身边。
  赵珩渊俯身接过,摸了摸它的脑袋表示夸奖。而后展开仔细看了一遍。
  一旁,司马夜凉凉开口:“放心,自拿到手还未有空闲临摹,此图纸仅一份。”
  赵珩渊没有搭理他,在纸张上某处仔细摸索一番后,确认司马夜所言非虚,便把图纸收好,放进怀兜中。
  “那么我可以走了吧?”司马夜挑眉。
  “你可以走,但是马车必须留下来。”
  司马夜一听便怒了:“我伤势未愈,没有马车,我如何回去!”
  “那是你的事。”赵珩渊极其凉薄,丝毫无半点同情心。
  司马夜怒极,想起他那个同样视财如命的小娘子不知在自己身上骗走多少银子,不由更怒了。
  “你们倒是一对好夫妻。”
  “我也是这么想的。”赵珩渊十分厚脸皮的把这番话当做是在夸他们。
  司马夜气笑了:“我真好奇,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那么多事。
  赵珩渊冷眼瞟他:“若是要走便尽快,明州城的官兵很快就会寻过来了。”
  摆明了就是不想回答司马夜的话。
  司马夜虽然很想知道赵珩渊的身份,但也明白他说的对,只能咬牙下马车。
  他一动,大黑便和其他大狗齐齐注视着他,摆出进攻的姿态,仿佛只要他有异动,立马就会冲上前将他撕咬成血人。
  见状,司马夜不由低声咒骂一句:“狗崽子。”
  听到这话,正在牵马车的赵珩渊抬眸睨他一眼,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头,石头飞起射在司马夜的小腿上。司马夜一个不察,跪在了地上。
  “你!”司马夜愤怒转头瞪他,“你给我记住,今日之事,我日后必定十倍奉还!”
  赵珩渊嘴角扬起个难以察觉的讽笑,看都没看他一眼,翻身上马车:“我等着。”
  话落,他驾着马车,招呼着大黑它们,按着来时的路下山了。
  而此时桃夭里围满了不少人,除了村长外,就连县令都来了。想来是他们放出消息说明州城丢的东西就在这帮贼人手中,县令不敢掉以轻心,干脆调来了一帮衙役,结果扑了个空,所以全聚集在桃夭里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你们面对的可是能从明州城城防部里偷的东西的贼子,岂是你们一介百姓能对抗的!真是鲁莽之极!”
  听说有个人逃走了,还有一个人带着狗追了过去,秦县令气的逮着岑叔直骂:“糊涂,太糊涂了!”
  岑叔陪着笑:“这不是事情发生的太急,没来得及上报吗。”
  秦县令自是明白他说的对,只好压抑着怒火:“还有狗能带路吗?总不能让那位小兄弟独自去冒险吧。”
  “这……没有了。”
  闻言,秦县令又是气的横眉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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