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四方仰德万姓倾心
这是又认了一个爹？
陆乾脑子差点转不过，好久才回过神来，满脸疑惑：“陛下，这……恐怕不妥吧？”
“哦，有何不妥？”
赵玄机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笑意。
陆乾微微皱眉道：“这不就是骗人么？”
他一万个肯定，自己绝对不是赵玄机的儿子。如果是，以赵玄机的雄才大略，又怎么真会让他自生自灭，变成一只野生的捕快？
这时，赵玄机说出一句很有哲理的话：“所有人都相信的事情，你觉得那还是骗人么？”
陆乾双眸一亮，似有所悟。
赵玄机继续说道：“你是朕的私生子，此事一传开，天下百姓喜闻乐见，津津乐道。文武百官恍然大悟，也不会阻拦朕传位于你，后宫之中，太后，还有诸多贵妃皇子，也都无话可说。这是最方便，也是最快捷的办法。既然如此，朕何乐而不为？”
“……”
陆乾感觉还是有点说不出的怪异。
细想一下，他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这事一传开，他的个人努力，都会瞬间被抹杀。
别人谈起他的时候，不会再说神勇王何等的英明神武，而是会说虎父无犬子。
最终，努力还是拼不过血统。
遥想这十多年来，他兢兢业业，刻苦勤奋，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披荆斩棘，取得今日的成就地位，眨眼之间，就没了，心中不禁一阵失落。
“怎么，你不愿意？”
赵玄机见陆乾神色异样，挑了挑眉问道。
“不！父皇！”
陆乾摇摇头，神色有点感慨：“儿臣只是在想，明日身份一暴露，诸位皇子，还有明月公主，恐怕脸色会很精彩。”
“嗯？明月么？”
赵玄机意味深长盯了陆乾一眼：“明月的事，你自行把握吧，走吧，回宫。”
“是。”
陆乾拱手应声，跟着赵玄机走出天牢。
然后，冲天而起。
翌日。
十一月二十六，寒意陡起。
玉京居然落了一层薄霜。
天还没亮，玉京的文武百官便早早起床，在熹微晨光中奔向皇宫。
此时，文官之首，一身麒麟官袍，略显清瘦的苏秋雨站在朱红宫门之外，双眸微闭，静目养神，等待着宫门开启。
“苏宰相。”
一个微微发胖的中年男子走过来，打了一声招呼。
“方尚书早啊。”
苏秋雨闻声睁眸，捋了一下颌下三寸短须，微微笑道。
中年男子见他面色红润，不禁叹道：“苏宰相还真是临危不乱，我自愧不如。昨夜，听闻神勇王入了天牢，我是担忧得一夜都没睡，只能去神勇王府看了一下幽雪。”
这人便是方家七进士之首的方孑，任吏部尚书。
苏秋雨笑了笑：“神勇王功过自在陛下心中，我等做臣子的，只需如实禀报，一切交由陛下圣裁便可。”
“苏宰相说得不错，是老夫过虑了。”
方孑点点头，神色稍安。
这二人的对话，传到四周文武百官耳中，各有各的想法，神色都略微有些期待。
昨日幽州王造反一事传开，整个玉京都爆了。
今天的早朝，估计得为这事吵上半天，不过，最终还是得靠陛下来裁决。
仔细一想，神勇王死应该是不会死，但一身爵位封地，恐怕都要被收回，甚至贬为庶民。
“时辰已到！开宫门！”
就在这时，一身清喝在皇城之内响起，传入文武百官耳中。
轰隆。
随着朱红大门打开，微冷的日光照射进去，将整条通往乾元殿的白玉长阶照得通透发亮。
上边纹刻的玉龙石雕闪着璀璨日光，仿若要活过来，飞天而起。
随后，众臣掏出官牌，经由守门将士检查之后，一一放行，鱼贯而入，快步走向乾元殿。
入了殿中，百官便见到一众皇子，还有及笄的公主都在场。
再眺望一下，珠帘之后，玲珑身影隐隐约约，似乎有几位贵妃也到了。
文武百官心中不禁惊讶起来，也就没有交头接耳，各自找各自的坑位站着，等待着陛下的到来。
很快，镇海军，西北军，虎贲军三大将军联袂入殿。
又等了一盏茶，掌印太监终于高喝一声：“陛下到，太后到。”
闻声，众人再度一愣，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这么大的阵势，莫非……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赵玄机一身明黄龙袍，龙骧虎步，神色平静，与精神矍铄，杵着龙头拐杖的太后从内殿走出，登上陛阶坐下。
“臣等拜见陛下，拜见太后。”
文武百官在苏秋雨的带领下，齐刷刷地拱手，微微躬身行礼。
“免礼吧。”
龙椅上，赵玄机随意地一挥手，目光环扫殿中众人，落在苏秋雨身上：“苏卿家，今日有何要事？”
“回陛下，内阁六部最多的奏折，就是幽州王造反一事。臣已将各方意见，都写在折子之中。”
苏秋雨从怀中掏出一个奏折。
赵玄机一抬手，直接摄去折子，翻开一目十行飞速浏览了一遍，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来，诸位卿家都觉得幽州王罪不该死啊。这折子之上，居然没有一条进谏，想要赐死幽州王的。”
众臣闻言，暗暗点头。
这殿中的同僚果然没有一个是傻子。
事情经过很是清楚明了，就因为正一道盟的两个真传就要赐死幽州王，恐怕一出宫门就要被天下百姓口水淹死。
这时，赵玄机随手放下折子，问道：“这折子之中，觉得应该以功抵过，收回封地爵位，贬为庶民的意见最多。但也有臣子认为应该惩罚更重一点，流放三千里，发配充军三年。苏卿家，你怎么看？”
“陛下，臣觉得，幽州王斩韩柏白雨竹，灭幽州四大士族，平定云泽国，夏侯殇，鬼罗国叛乱，又有救驾之大功，功劳甚大。现在，他为了震慑宵小，斩杀两个正一道盟的真传，直接造反，自立为帝，感觉像是年轻气盛，一时冲动所为，事后又主动入京下天牢，可见他不是真的想要造反。微臣觉得，收回爵位封地，贬为庶民便可，这样不失君威，也不失君恩。”
苏秋雨很坦然地道出自己的意见。
“嗯，有理。”
赵玄机点点头，望向百官中一个窈窕妇人女官：“贝卿家，你觉得应该将陆乾流放三千里，发配充军三年，是出于什么考虑？”
窈窕妇人被点到名，立刻神色肃然，拱手答道：“陛下，大玄立国二十五年，前有大幽作乱，后又云泽国，鬼罗国反叛，这正正说明大玄威严不够，这次幽州王虽然造反事出有因，但始终还是造反！是诛九族的弥天大罪！理应严惩！昭示我大玄威严！”
“陛下，末将有话说。”
这时，有一道声音在殿中响起。
众人闻声望去，发现开口之人赫然是镇海军大将军，韩超。
“此事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不必如此拘礼。”赵玄机随意说道。
“是！”
大将军韩超目光凛然锐利：“末将镇守东海，云泽国叛乱，是云泽国百姓心怀故国，还有云泽国皇室遗脉妖言惑众，再加上太上魔宗兴风作浪，他们早有反叛之心，并非大玄威严不足。”
话落，旁边一个白袍少年，儒雅瘦削，是西北军大将周翡：“鬼罗国对我大玄早已虎视眈眈，他们叛乱早在意料之中，若不是幽州王带人千里驰援，恐怕西北军十不存一。”
紧接着虎贲军大将，一个威猛高大，近一丈高的大汉拱手道：“陛下神武无敌，大运王朝已有归属之心，他们的使团已经出发，不日就会到玉京。因此，不必流放幽州王，昭示我大玄威严。”
声音落下，文武百官，皇子公主俱是一愣。
镇海军、西北军、虎贲军的大将都为陆乾开口说话，这还真是罕见！
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看上去就是那种皓首穷经，学究天人的青袍老者拱手出列：“陛下，昨夜京中三百六十五座玄黄上学府的十几万书生联名上书国子监，请陛下对幽州王网开一面。”
嘶！
十万书生！
殿中文武百官暗暗倒吸一口冷气。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镇抚司澹台宫拱手禀报道：“陛下，镇抚司，还有天牢之前，都有百姓聚集，请愿放了幽州王。臣入宫之时，聚集的百姓大概在十万左右。以臣的估计，到了晌午，人数应该到百万不止。”
哇。
殿中文武百官听了，终于忍不住哗然出声。
军心，民心，文人之心都为陆乾所得，要是他真的揭竿而起造反，说不定还真的应者如云！
这时，一众皇子都是面面厮觑。
几个月前，那个在殿中将他们一一踢出局的那个小子，竟然如此的得人心？
感觉有点梦幻。
十七皇子赵殷更是微微皱眉，隐隐感觉到一丝莫名的不安。
唯一笑眸如月的，就是坐在椅子上踢着脚丫的赵明月，眸中浮现出几分压抑不住的喜色，还有一丝灵动狡黠。
“嘻嘻！若是等下父皇还不愿意赦免陆乾，我就跳出来，说我肚子里也怀里他的孩子！”
“这样，陆乾肯定就能无罪释放了！(＾▽＾)”
陆乾脑子差点转不过，好久才回过神来，满脸疑惑：“陛下，这……恐怕不妥吧？”
“哦，有何不妥？”
赵玄机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笑意。
陆乾微微皱眉道：“这不就是骗人么？”
他一万个肯定，自己绝对不是赵玄机的儿子。如果是，以赵玄机的雄才大略，又怎么真会让他自生自灭，变成一只野生的捕快？
这时，赵玄机说出一句很有哲理的话：“所有人都相信的事情，你觉得那还是骗人么？”
陆乾双眸一亮，似有所悟。
赵玄机继续说道：“你是朕的私生子，此事一传开，天下百姓喜闻乐见，津津乐道。文武百官恍然大悟，也不会阻拦朕传位于你，后宫之中，太后，还有诸多贵妃皇子，也都无话可说。这是最方便，也是最快捷的办法。既然如此，朕何乐而不为？”
“……”
陆乾感觉还是有点说不出的怪异。
细想一下，他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这事一传开，他的个人努力，都会瞬间被抹杀。
别人谈起他的时候，不会再说神勇王何等的英明神武，而是会说虎父无犬子。
最终，努力还是拼不过血统。
遥想这十多年来，他兢兢业业，刻苦勤奋，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披荆斩棘，取得今日的成就地位，眨眼之间，就没了，心中不禁一阵失落。
“怎么，你不愿意？”
赵玄机见陆乾神色异样，挑了挑眉问道。
“不！父皇！”
陆乾摇摇头，神色有点感慨：“儿臣只是在想，明日身份一暴露，诸位皇子，还有明月公主，恐怕脸色会很精彩。”
“嗯？明月么？”
赵玄机意味深长盯了陆乾一眼：“明月的事，你自行把握吧，走吧，回宫。”
“是。”
陆乾拱手应声，跟着赵玄机走出天牢。
然后，冲天而起。
翌日。
十一月二十六，寒意陡起。
玉京居然落了一层薄霜。
天还没亮，玉京的文武百官便早早起床，在熹微晨光中奔向皇宫。
此时，文官之首，一身麒麟官袍，略显清瘦的苏秋雨站在朱红宫门之外，双眸微闭，静目养神，等待着宫门开启。
“苏宰相。”
一个微微发胖的中年男子走过来，打了一声招呼。
“方尚书早啊。”
苏秋雨闻声睁眸，捋了一下颌下三寸短须，微微笑道。
中年男子见他面色红润，不禁叹道：“苏宰相还真是临危不乱，我自愧不如。昨夜，听闻神勇王入了天牢，我是担忧得一夜都没睡，只能去神勇王府看了一下幽雪。”
这人便是方家七进士之首的方孑，任吏部尚书。
苏秋雨笑了笑：“神勇王功过自在陛下心中，我等做臣子的，只需如实禀报，一切交由陛下圣裁便可。”
“苏宰相说得不错，是老夫过虑了。”
方孑点点头，神色稍安。
这二人的对话，传到四周文武百官耳中，各有各的想法，神色都略微有些期待。
昨日幽州王造反一事传开，整个玉京都爆了。
今天的早朝，估计得为这事吵上半天，不过，最终还是得靠陛下来裁决。
仔细一想，神勇王死应该是不会死，但一身爵位封地，恐怕都要被收回，甚至贬为庶民。
“时辰已到！开宫门！”
就在这时，一身清喝在皇城之内响起，传入文武百官耳中。
轰隆。
随着朱红大门打开，微冷的日光照射进去，将整条通往乾元殿的白玉长阶照得通透发亮。
上边纹刻的玉龙石雕闪着璀璨日光，仿若要活过来，飞天而起。
随后，众臣掏出官牌，经由守门将士检查之后，一一放行，鱼贯而入，快步走向乾元殿。
入了殿中，百官便见到一众皇子，还有及笄的公主都在场。
再眺望一下，珠帘之后，玲珑身影隐隐约约，似乎有几位贵妃也到了。
文武百官心中不禁惊讶起来，也就没有交头接耳，各自找各自的坑位站着，等待着陛下的到来。
很快，镇海军，西北军，虎贲军三大将军联袂入殿。
又等了一盏茶，掌印太监终于高喝一声：“陛下到，太后到。”
闻声，众人再度一愣，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这么大的阵势，莫非……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赵玄机一身明黄龙袍，龙骧虎步，神色平静，与精神矍铄，杵着龙头拐杖的太后从内殿走出，登上陛阶坐下。
“臣等拜见陛下，拜见太后。”
文武百官在苏秋雨的带领下，齐刷刷地拱手，微微躬身行礼。
“免礼吧。”
龙椅上，赵玄机随意地一挥手，目光环扫殿中众人，落在苏秋雨身上：“苏卿家，今日有何要事？”
“回陛下，内阁六部最多的奏折，就是幽州王造反一事。臣已将各方意见，都写在折子之中。”
苏秋雨从怀中掏出一个奏折。
赵玄机一抬手，直接摄去折子，翻开一目十行飞速浏览了一遍，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来，诸位卿家都觉得幽州王罪不该死啊。这折子之上，居然没有一条进谏，想要赐死幽州王的。”
众臣闻言，暗暗点头。
这殿中的同僚果然没有一个是傻子。
事情经过很是清楚明了，就因为正一道盟的两个真传就要赐死幽州王，恐怕一出宫门就要被天下百姓口水淹死。
这时，赵玄机随手放下折子，问道：“这折子之中，觉得应该以功抵过，收回封地爵位，贬为庶民的意见最多。但也有臣子认为应该惩罚更重一点，流放三千里，发配充军三年。苏卿家，你怎么看？”
“陛下，臣觉得，幽州王斩韩柏白雨竹，灭幽州四大士族，平定云泽国，夏侯殇，鬼罗国叛乱，又有救驾之大功，功劳甚大。现在，他为了震慑宵小，斩杀两个正一道盟的真传，直接造反，自立为帝，感觉像是年轻气盛，一时冲动所为，事后又主动入京下天牢，可见他不是真的想要造反。微臣觉得，收回爵位封地，贬为庶民便可，这样不失君威，也不失君恩。”
苏秋雨很坦然地道出自己的意见。
“嗯，有理。”
赵玄机点点头，望向百官中一个窈窕妇人女官：“贝卿家，你觉得应该将陆乾流放三千里，发配充军三年，是出于什么考虑？”
窈窕妇人被点到名，立刻神色肃然，拱手答道：“陛下，大玄立国二十五年，前有大幽作乱，后又云泽国，鬼罗国反叛，这正正说明大玄威严不够，这次幽州王虽然造反事出有因，但始终还是造反！是诛九族的弥天大罪！理应严惩！昭示我大玄威严！”
“陛下，末将有话说。”
这时，有一道声音在殿中响起。
众人闻声望去，发现开口之人赫然是镇海军大将军，韩超。
“此事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不必如此拘礼。”赵玄机随意说道。
“是！”
大将军韩超目光凛然锐利：“末将镇守东海，云泽国叛乱，是云泽国百姓心怀故国，还有云泽国皇室遗脉妖言惑众，再加上太上魔宗兴风作浪，他们早有反叛之心，并非大玄威严不足。”
话落，旁边一个白袍少年，儒雅瘦削，是西北军大将周翡：“鬼罗国对我大玄早已虎视眈眈，他们叛乱早在意料之中，若不是幽州王带人千里驰援，恐怕西北军十不存一。”
紧接着虎贲军大将，一个威猛高大，近一丈高的大汉拱手道：“陛下神武无敌，大运王朝已有归属之心，他们的使团已经出发，不日就会到玉京。因此，不必流放幽州王，昭示我大玄威严。”
声音落下，文武百官，皇子公主俱是一愣。
镇海军、西北军、虎贲军的大将都为陆乾开口说话，这还真是罕见！
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看上去就是那种皓首穷经，学究天人的青袍老者拱手出列：“陛下，昨夜京中三百六十五座玄黄上学府的十几万书生联名上书国子监，请陛下对幽州王网开一面。”
嘶！
十万书生！
殿中文武百官暗暗倒吸一口冷气。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镇抚司澹台宫拱手禀报道：“陛下，镇抚司，还有天牢之前，都有百姓聚集，请愿放了幽州王。臣入宫之时，聚集的百姓大概在十万左右。以臣的估计，到了晌午，人数应该到百万不止。”
哇。
殿中文武百官听了，终于忍不住哗然出声。
军心，民心，文人之心都为陆乾所得，要是他真的揭竿而起造反，说不定还真的应者如云！
这时，一众皇子都是面面厮觑。
几个月前，那个在殿中将他们一一踢出局的那个小子，竟然如此的得人心？
感觉有点梦幻。
十七皇子赵殷更是微微皱眉，隐隐感觉到一丝莫名的不安。
唯一笑眸如月的，就是坐在椅子上踢着脚丫的赵明月，眸中浮现出几分压抑不住的喜色，还有一丝灵动狡黠。
“嘻嘻！若是等下父皇还不愿意赦免陆乾，我就跳出来，说我肚子里也怀里他的孩子！”
“这样，陆乾肯定就能无罪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