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不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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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人听着里头动静,先是惊讶,随后悄悄的带着钥匙离开了。
  “丽萨,你……”贺言在两个人的工作岗位上只看见了一个人,有些不悦,“她呢?”
  连名字都不愿意叫了。
  祁怜闻言站起来,“薇薇安有点不舒服,在休息室。”
  休息室?丽萨弯了弯嘴角,可不得好好休息么?
  “boss好!”薇薇安好不容易清理完,就看见祁怜又一脸清冷的站在贺言面前,反观她的狼.狈……
  祁怜歪了歪头,手收到身前捏了捏骨头,笑的人畜无害,“薇薇安,您要不再休息休息?”
  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警告的意味。
  “不,不用。”薇薇安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刚才那杀气腾腾的一幕又在她眼前回放。
  空气中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每个人似乎都心照不宣,可各自的表情都显得意味深长。
  “boss,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张助理打完电话,一进门就嗅到了颇为诡异的氛围,“您,走吗?”
  丽萨放下手头的活问,“待会您还有个安排,您现在要出去吗?”
  “嗯,把上午的工作往后推,我要带个人去那块地实地考察。”
  贺言接到消息,因为那边和住户的协商出了问题,常氏此刻也在想办法解决。
  这或许是个机会,他得先常氏一步。
  “好的,那么您要带谁去?”丽萨不是故意这么问,平常要么是他自己出去,要么带的就是薇薇安这个交际花,现在……
  薇薇安看着状态实在出不了门,此行得换一个人顶上去。
  贺言想了一下,环顾四周,好似十分随意的指了个人,“你,跟我走。”
  “我?”祁怜指了指自己,为什么是她?
  她都说了那么大逆不道的话,理论上来说,不是应该被通知解雇她比较合理吗?
  祁怜隐约觉得,她和这个人之间的那根线,另一端似乎掌握在对方手里。
  “有问题?”贺言挑眉。
  “没有。”
  张助理给两人按了楼层,看着电梯内两个人并列的身影……
  贺言严肃冷酷的面容和祁怜冷硬干冷的气质,似乎这样的组合再合适不过。
  “丽萨姐,祁助理她……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祁怜真的太不像一个职场新人了。
  丽萨比了个“嘘”,“好好做本分的事,可别被别人后来居上了。”
  一个人再怎么伪装,职场上的干练女强人也装不成一只小白兔,不经意时露出的一点手段,就已经让人觉得很是不同了。
  那块地所处位置偏远,车子开了近两个小时才到目的地,已经是偏离市中心很远了。
  祁怜看着两侧的路灯一盏盏后退,花坛两侧的绿化也逐渐稀少,还有五公里才到。
  路都已经变成了坑坑洼洼的水泥路面,已经很久没有修整过了。
  祁怜把企划书重新回忆了一遍,发现其中提到的项目不管是开发商场还是房地产,投资也不一定会升值,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选择。
  实在是太偏了,这样的地方能用来干什么呢?
  她不知道贺言为什么执着于这块地,商人不做赔本的买卖,可她实在想不出贺氏有用得上那的理由。
  祁怜有晕车的毛病,每每都要把车窗开的大大的才行。
  路面太干燥,有辆车路过就会卷起好大一阵尘土,司机就直接把车窗升上了。
  祁怜有些头疼,眯着眼闭目养神。
  贺言看着玻璃上倒映的对方的侧颜,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隔着影像却抚不平她微皱的眉头。
  “车窗摇下来。”贺言对司机道。
  “可是您……”司机知道贺言喉咙不太好,吸不得粉尘。
  贺言无声的摇摇头,司机只好照办。
  重新流动的空气让祁怜得以舒缓,她想揉揉眼睛,可却覆上了别人的掌心,“贺言……”
  “你叫我什么?”贺言没有移开手,屈起手指,在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祁怜才想起来刚才自己的称呼有误,立刻纠正,“boss。”
  “你很像我一个认识的人。”贺言闭起眼,不是要与对方交谈的意思。
  他说的像不是具体指像谁,而是那种感觉。
  并不是说意气相投的聊的来的亲切感,而是两个不一样的人,经过长时间的磨合形成的熟悉感。
  祁怜的性子其实并不讨喜,或许这样清清冷冷的,很适合做一个好下属。
  贺言明白,自己似乎没有办法把她当成一个下属来对待,从第一眼开始就不是。
  这句话在祁怜耳朵里听来却是另外一个意思,不禁抚上自己的脸,自嘲的笑笑:她长的很像祝媛吗?
  又或者说贺言对祝媛念念不忘,念到在她身上找属于那个人的影子?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祝媛嘲讽自己的话:“……还不因为与我有几分相似的脸……”
  狗屁,那个女人怎么不说是自己像她?
  祁怜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最近她是有点浮躁了。
  这种思绪不受控制的感觉很不好,她得赶紧纠正过来。
  车子开过一片绿油油的稻田,经过田埂的小路驶入这个偏远却备受瞩目的小小村庄。
  祁怜下车踩到实地,那种晕乎乎的感觉才没了。
  不得不说,乡下的空气真的好,连空气里都有一股生机勃勃的味道。
  贺言随手摘了一把还没成熟的稻谷在手上,这的稻田面积不算大,应该是村民自己吃的。
  现在还在自给自足种稻子的地方,除了这,只怕是找不出第二个地方了。
  把稻子扔回田里,贺言直起身子拍了拍手,毛刺的感觉不太好。
  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一转身却是祁怜。
  祁怜虽是在城里生活,可小时候也跟着父母在乡下生活过,明白劳作的辛苦,自然知道什么叫做:粒粒皆辛苦。
  贺言那一个随手的举动,实在太不知民间疾苦了。
  “怎么了?”贺言看着女人十分不满的眼神,不太明白突然这是怎么了。
  祁怜扭过头,“没事。”
  反正跟他说也是说不明白的,两个人打小生活的就不是一个世界,何必多费唇舌。
  只要没人看见就好。
  “你们干嘛呢!”
  刚想着,一声振聋发聩的暴躁怒吼就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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