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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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疤脸心里也发怵,听见哥哥这么说,自然就收回了手,“大韩,你小心点。”
  若是这女人真的死了,这种时候能不接触就不要接触,万一留下个什么证据,还多搭一个人进去。
  “哥。”另一个人也忍不住叫了他一下。
  那个叫做大韩的男人慢慢蹲下,把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祁怜的鼻子下,好一会没动。
  “怎么样,她……真的死了吗?”说话的是瘦猴。
  祁怜的意识还在,听到这话忍不住抖了一下睫毛,心里那根弦绷的紧紧的,心里默念各路神仙,拜托千万别让那个人发现。
  虽然很微弱,但大韩还是感觉到了指尖有思思气息在流动,伸出手指在祁怜脸上点了点,又把身体压低,不知要做什么。
  祁怜的脖子上还在流血,失血过多导致她的力气也丧失了大半,很快,她就要连憋气的力气都没了。
  快点走,快点走……她心中默念。
  有男人温热的鼻息喷到她脸上,祁怜感觉到对方轻轻的把自己掉下去的衣服给拉了上来,随后以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不要动,不要睁眼,全看天命。”
  什么意思?祁怜一时不理解他的意思,就感觉眼皮子被人按了一下,随后那个人就离的远了。
  她听见那个人对其他人说:“死透了,身子都凉了。”
  刀疤脸啐了一口,“真晦气,我们赶紧走,这娘们……”
  那个人对刀疤脸说:“大哥和瘦猴先去开车,我和小韩把这收拾一下就出去,可别留下什么东西被人查。”
  瘦猴巴不得赶紧走,急忙答应,把刀疤脸推着往外走,“谢谢了啊,兄弟!”
  “你们俩快点,没多少时间了。”刀疤脸也把手机上的指纹擦了擦,往地上一扔。
  看着两个人都出去了,那个人突然又蹲了下来。
  “哥,你在干嘛?我们不是得赶紧走吗?”另一个有点懵。
  那个人用了点劲拍祁怜的脸,听见她一声无意识的嘤.咛,立刻把身上的一件长袖脱下来用嘴撕成长条,口中含糊不清的说:“去门口看着,有人进来就喊。”
  “可是……”
  “去!”大韩不耐烦。
  大韩把撕好的布料一圈圈的往祁怜脖子上裹,也不知裹了多少层,看见血渗不出来才停手。
  祁怜半睁开眼睛看他,想说什么可终究还是没力气,她恍惚间又听见手机铃响,那个人又把他放下了。
  大韩把刀疤脸刚才扔掉的手机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灰,“喂,你是谁。”
  贺言打了很多遍,本来都已经不报希望了,没想到既然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男声,可不是刚才那个。
  “你们要什么,别伤害她!我都可以给你们!”
  贺言的手死死的抵住方向盘,看着地图还有那么遥远的距离,有点克制不住的颤抖。
  他慌了,他应该更快一点的,应该更快一点的!
  那边安静了一下,然后对方好像走了几步,说了句,“先叫救护车吧。”
  电话没掐断,却再也没有了声音。
  大韩把手机壳用衣服擦干净,包着放到了祁怜旁边,看了她两眼,转身离去。
  外面有汽车发动的声音,不一会儿,那个声音就越来越远了,看来他们是已经逃走了。
  她好困啊,好想睡觉。
  就在她要彻底的闭上眼睛那一刻,隐隐约约的好像听到了贺言的声音,好像离她很近。
  在哪呢?祁怜眼睛眯开一条缝,在有限的视线中,发现了手边还亮着的手机屏幕,贺言的声音就是在那里面传出来的。
  手机离的很近,祁怜伸伸手指就能碰到,手指一点一点的推着手机到耳边,至多是二十公分的距离,可遥远的比大学时期参加三千米长跑还要更加费劲。
  “额……”祁怜一张口就觉得喉咙生疼,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单音节。
  贺言在那个人说完后,立刻叫了人给最近的医院打电话,而他只致力于如何才能让那遥远的距离怎么以最快的速度缩短缩短再缩短。
  可就在他在路上狂飙车时,在祁怜发出第一个的音节时,他就听出了与之前两个声音都不同的,那种只属于女性的独特嗓音。
  “是,祁怜吗?”贺言呼吸一滞,把手机贴的更近了些,连对方的呼吸声都不想错过。
  祁怜卯足了力气,也只能靠着呼吸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极微弱的“嗯”,连“我是祁怜”这样的简短话语也无法说出来。
  贺言意识到对方大概无法正常说话,也不敢猜测她到底处于什么境地,“你好好听我说,你不用说话,用敲手机来回答我。一下代表是,两下是否定,可以吗?”
  车上的人也都憋着气,生怕呼吸声惊扰了贺言的听觉。
  贺言听到了一声响,接着问,“你现在,安全吗?”
  这回对面没有立即回答,好一会才传来了一声响,紧接着,又响了两下。
  贺言看着还剩下五公里的距离,脚下油门踩的越发狠,同车的人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可硬是又给吞了回去。
  信息部部长夹坐在两个保镖中间,端着电脑小心翼翼的提醒,“boss,那辆车又开始动了,而且信号越来越微弱。”
  “救护车出发了吗?”
  他选择的是离祁怜最近的一家医院,应该会比他更快到达。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贺言才稳着声调,继续和她对话,“那些绑架你的人,已经走了是吗?”
  一声响,力道却比刚才更轻,祁怜已经快力竭。
  那些人走了,却把祁怜留在那,是以为她死了吗?
  贺言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他只知道祁怜撑不了多久了。
  “你很困是不是?再坚持一下,回家再睡,那边……可能会有老鼠、蟑螂……你不喜欢那些对不对?”贺言无法停止和她的对话,一旦停下,可能对方就永远都回答不了了。
  车上的人听着贺言用那温柔无比的声音说话,顿时觉得有些惊恐,疑心自己boss是不是魔怔了?
  难道失踪的那个女人是贺言女朋友?
  可是……听说只是个秘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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