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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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萨小步跑着跟上自家老板,心中有疑惑。老板应该已经答应了威廉姆的合作请求,可现在为什么也没有拒绝欧文?
  她心里这么想,却不敢多嘴。
  贺言自然有他的打算。
  每一层都有一个露天的大阳台,非常适宜用来午休小憩,而祁怜此刻就半躺在外头的一个秋千椅上休息,脸上盖了本书,旁边的小茶几上放了半杯凉透的红茶。
  贺言不知道她是睡是醒,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没出声。
  秋千椅本来在轻轻的晃动,加了一个人的重量便沉了下去。
  祁怜皱了一下眉头,便慢悠悠的转醒过来,揭开挡在脸上用来遮太阳的书本,一时间不适应光亮强度,急急的偏过头去,额头就撞上了横在椅背上的手臂。
  “醒了?”贺言拿走她手上的书,念出书名,“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为什么读这个?”
  这本书的作者是昆德拉,作为一位揭示了那个时代的模棱两可的作家,一直备受赞誉,可贺言对这个人却没有什么好印象。
  惯用反讽的手法揭示世间上的不公,以幽默的手法来表现严肃的主题,虽然作品屡屡被禁,却还是孜孜不倦的继续动笔杆子。
  在贺言看来,这样的人太不适合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因为看的太清且又有无病呻.吟之嫌。
  ——书架上随便拿的。
  祁怜打出这句话,
  贺言却好似有了兴致,用英文读出一段话,明明是晦涩的语句,在他口中读出来却格外动听。
  “你最喜欢哪句话?”
  祁怜想了想,扯过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们既不能把它与我们以前的生活相比较,也无法使其完美之后再度来过。
  并不是对这句话产生了什么共鸣,而是突然庆幸,庆幸自己有再来一次的生命。
  所以她这辈子打算过的小心翼翼,把从现在开始能规避的风险全部清除掉。
  贺言看着那句话,觉得可笑。
  从她的指尖抽过笔,在她的笔迹旁写下——没有期待、无需付出的平静,其实是在消耗生命的活力与精神。
  “你已经过的很平淡了,生活该有点趣味才进行的下去。”贺言看不惯对方沉静如死水一样的眼神,觉得祁怜不该是这样的。
  祁怜点点头,轻轻的打了个哈欠。
  “想换个地方住吗?”贺言突然问,“比如说,在某个中世纪建造的城堡。”
  ……
  祁怜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下车,站在这座建筑前,惊讶使她微微张开了嘴巴,这……还真是一座城堡。
  威廉姆早早的就接到了消息,等候在大门口,看见祁怜下车,亲热的就要上去给她一个拥抱,在接触到贺言那警告的眼神时,悻悻的把手臂放下来,改成握手。
  “亲爱的祁怜,克莉丝已经在里面等你很久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你,每天都在问我为什么你一直不出现,我都要被她闹疯了!”
  话音还没落,沉重的大门被拉开,有道粉红色的小影子旋风一样从里面窜出来,毫不犹豫的绕过挡在面前的威廉姆,扑进祁怜的怀抱。
  一张小脸埋在祁怜怀里蹭啊蹭,嘴里不停的在喊,“女神!女神……”
  女神是希伯来语中“万物之公主”的意思。
  祁怜不习惯这样亲昵的接触,急忙把双手举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克莉丝,你吓到我们的女神了。”威廉姆认真的跟小姑娘讨论,她刚才的举动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小姑娘憋着一口气,把小脸蛋撑的气鼓鼓的,边摇头边叫,“女神、女神……”
  眼看着小姑娘的大眼睛就要啪嗒啪嗒掉下眼泪,祁怜赶忙摆手,示意自己没关系。
  “女神?”贺言重复了一遍小姑娘叫的名字,“你们都有给客人另外取名的习惯吗?”
  在这个城镇有个古老的习俗,如果女人要嫁到夫家去,那么她就要舍弃之前的名字,冠以夫姓,还要接受一个新的名字。
  贺言那淡漠的眼神有一丝不悦,看的小姑娘‘哇’的一下哭出声来,还指着他叫,“herecomeslucifer!”
  传说中的上帝手下的大天使长,却带领着众多的天使逃离出天堂,最终被天神击败,打入地狱中成为堕天使,也就是——恶魔。
  被如此称呼的贺言:“……”
  他长的同那些油画里的恶魔有哪里相像?
  惊愕的祁怜心中暗暗赞叹,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了不得,一眼就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恶魔’么?用来形容他,就某一角度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威廉姆想捂她的嘴已经来不及,顺势摸了摸小姑娘梳的齐齐整整的头发,露齿一笑,“克莉丝最近在看圣经,毕竟她的母亲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
  克莉丝的名字意义便是——基督的追随者。
  贺言从来不信任何宗教,自然也不信他的鬼话,凉凉的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
  “怎么样,这个地方你还满意吗?”威廉姆靠在门口,没有得到允许并没有踏进去。
  他给祁怜安排的是单独出来的一栋,这里原本是克莉丝的住所,只因为贺言的要求是:不要被别人打扰,绝对的安全。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里最符合他的要求,而且克莉丝也非常愿意。
  祁怜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克莉丝,点点头表示感谢。
  “旁边有一个书房,你可以随意出入,在最左边是照顾你的女仆,最左边是一个阳光房,请不要拘束,另外……”威廉姆双手合十,“克莉丝不爱与人说话,我不在的时候,麻烦你多加照顾。”
  祁怜表示同意,对方才千恩万谢的走了。
  拉开沉重的窗帘,祁怜探出身体,发现这里是u形结构。
  刚才威廉姆所说的阳光房和女仆间遥遥相对,而她的房间在中间,视野最为开阔。
  看着这美轮美奂的建筑,祁怜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也能有住在城堡里的荣幸。
  只不过她也曾听说,这个澳洲最大的家族也真的如中世纪时的皇室那般,是一个硝烟弥漫的角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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