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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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怜此刻的心情称不上好,在看到祝媛的这一刻,她觉得有一种焦虑感在心底悄无声息的蔓延开。
  她把合同放在桌面上,一沓薄薄的纸张砸在光滑的桌面上,发出一声不大不大的声音。
  “啪”,在交谈中的人被声音惊动,给了她短暂的视线停留。
  贺言抬手看了看表,不抬头,吩咐道:“公关部和营销部的人还没到,去催一下。”
  没指名道姓让谁去,可今天丽萨不知去了哪里,能被他差遣的,就只有祁怜一个人。
  去催促完,得到的结果是两人在外处理事务,大概要二十分钟以后才能到。
  周煜提出要去四处参观参观,说是想要更好的了解一下合作方的工作环境,其实只是想要打发一下时间。
  “boss。”祁怜快走几步,替他们推开门,对走在最前面的人说,“我有些事要向您汇报。”
  贺言不看她,“待会再说。”
  祁怜没让开,看着他的眼睛,语气严肃,“boss,是很重要的事,请您务必听一下。”
  双方都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僵持了几秒。
  “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接下来就让……”贺言环顾一圈,在找合适的人选带他们去溜达。
  祝媛上前一步,笑着接过话,“这里我也算熟悉,不如就由我带路。”
  反客为主,做的也太明显了。
  她就这么去各部门走一圈,不知道内情的员工,只怕会以为是总裁夫人来视察了。
  祁怜没有心思放在她身上,只坚持着,“boss……”
  “那就麻烦你了。”贺言侧开身体,让出路。
  祝媛脸上绽开一个嗔怪的笑,在众目睽睽之下搭上贺言的领带,替他调整了一下本就很正的领带结。
  动作流畅自然,让人觉得两人的关系真是亲密的不得了。
  “那我就走了。”祝媛好似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人在,脸上微微泛红,飞快的低下头走出去。
  一出了门,她脸上的笑意就消散的干干净净。
  她刚刚在贺言的脖子上,看到了被衣领遮去大半的两道伤痕。
  平行着的两条细线,又出现在那样私密的地方,看起来很像是被哪个人的指甲给挠了。
  总不会是贺言自己挠的,自然也不会是出自哪个男人的手。
  那是谁呢?
  祝媛的脑子里最先想起的就是祁怜的脸,又觉得不可能,贺言怎么会看上一个小秘书呢?
  “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让你在外人面前这么失礼。”贺言的语气中有不加掩饰的不悦。
  祁怜没有搭话,径直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扯了一张白纸,拿了钢笔,打开笔帽顿了几秒,才开始落笔。
  纯金的笔尖在纸上顺畅的滑落,一份辞职申请在她的笔下新鲜出炉。
  随着钢笔在桌上滚动的声音,祁怜已经拿着申请走到了沙发前,双手举着递到贺言的面前,“请批复。”几个字落在地上,掷地有声。
  手写的辞职信,洋洋洒洒写了大半张纸,连墨迹还没干,拿在手里还是有湿漉漉的感觉。
  贺言的两指指腹间夹着拿着那张纸,放在称上都未必会显示出重量的一张白纸,被他拿在手里,却觉得有千万斤重,重的他多拿一秒钟都觉得受不了。
  “能说说为什么吗?”贺言语气平缓,视线随着纸上的语句移动,上面写的东西都是按照模板上来的,没有半点新意,也没有半点真心。
  看到最后一句:谨祝您身体健康,贵公司蒸蒸日上。
  贺言的舌头抵住上颚,忍住想笑的冲动,他还没批呢,这么快就变成“贵公司”了。
  “理由我已经罗列了,我认为,不需要再多赘述。”
  “可我认为,你的这份申请书里,理由还不够充分。”
  他的话音落下,紧接着是纸张纤维之间分离的声音,叫祁怜惊讶抬头,却只看见纷纷扬扬的雪白纸片落了一地。
  “打回,重写。”
  祁怜眉头往下压了压,手指攥进手心里,好似在隐忍什么。
  “好,请您稍等。”祁怜松开被掐出指痕的手心,又重新写了一份和刚才一模一样的递过去。
  贺言看了两眼,冷笑一声,却没有撕碎,手一抬,“笔。”
  竟然没有再受到刁难,祁怜有点意外,急忙取来笔递过去,生怕对方反悔。
  她实在是想太多了,贺言完全没有反悔的意思,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答应的想法。
  祁怜拿着那张被拒绝的申请书,对折了捏在手心里,深吸几口气,把浮躁的心情平复下去。
  几经努力,才终于扬起了一个还算得体的微笑,“或许您不太清楚,员工辞职并不一定要得到boss的同意才可以走,而且当初的入职合同上也并没有规定工作年限,所以……”
  贺言仰靠在沙发背上,似乎早有所料,波澜不惊的笑,“我记得你上次说,大学修过法律对吧?现在看来,好像学的不怎么样,毕业答辩就没遇到过什么问题?”
  除了是保密性十分强的岗位,辞职需要严格按照合同或者老板同意,其他的员工若要辞职,只要提前三十天递交辞职申请,不管老板是否同意,那都可以离职。
  “我迟早,还是要走的,只是多待了几天而已。”祁怜有点无奈,怎么看都觉得对方是在耍无赖。
  而贺言却似乎并不这么想,只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很“煞费苦心”。
  他拿着钢笔在手上把玩,没有否认她的话,只道:“迟早的事,多留几天又会怎么样?我们在一起……共事的时间,有可能只剩下三十天,还请你多多用心,以一贯的严谨认真的态度去对待。同意吗,祁秘书?”
  他在微妙的地方停顿了一下,避开对方颇有深意的眼神,也不想探究那个停顿点的意思。
  祁怜安慰着自己,只是三十天而已,很快就过去了,而且谁说她一定要来上班了,在家待个三十天也不是不可以。
  工资照拿,还能趁着这段时间去找下家,想想都觉得舒坦。
  正当她沾沾自喜时,贺言却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并且毫不留情的打破她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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