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心积虑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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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言表现得这样无所谓,并不是在用什么以退为进的招数,而是他真的无所谓。
  对于威廉姆来说,贺氏是他唯一的帮手,而对于贺言来说,他只是选择之一。
  关于这一点,威廉姆也很清楚,虽然是带着笃定的来的,但此刻真正的感受到贺言的态度时,那点笃定也变得不确定了。
  他善于揣度人心,但偶尔的也有猜不准的时候,特别是面对贺言这样说翻脸就可以随时翻脸的人,还是小心谨慎一些比较好。
  威廉姆举手投降,“我亲爱的伙伴,你真的是太不了解自己的重要性。只要是你的要求,我一定尽全力配合,怎么会拒绝呢?”
  语气之谄媚,态度之浮夸,实属平生仅见。
  若是不了解他的人,还以为这人真这么不中用,谁又看得出来其实威廉姆才是那个最黑心不过的人呢?
  算无遗策,人不在其中却能决胜于千里之外,这样的人物,贺言也并不想要闹翻脸。
  商圈里哪有什么朋友还是敌人?
  只有利益才是他们共同的朋友。
  威廉姆心里已经知道这事是十拿九稳了,便又开始放肆的说话,“这么大个公司,你买下来也会花费不少力气,若是你我合作,一定能再把市值做高好几倍。就这样当作礼物送出去,不心疼?”
  他答应出面替威廉姆解决这件事,唯一的条件,便是要对方把其中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到祁怜名下。
  有这么多的股份在手,祁怜若是出息一点,稍微有点野心,恐怕能把威廉姆挤下来。
  但他们两个都知道,祁怜不会那么做,这也是威廉姆能妥协的最主要原因。
  若这些股份不给祁怜,那么就只能是贺言收着。
  以他的手段,若是日后他们两个闹矛盾了,到时候,他必定会像今天自己搞垮常氏一样的,再来搞垮一次这家公司。
  而威廉姆也很明白,也很懂得权衡利弊。若是他们两个共同持有常氏股份,日后他也一定是要想方设法的把股份拿回来的。
  到时候两人翻脸,势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何必?而且,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扳倒贺言,大概率会被对方给灭掉。
  这样想一想,交给祁怜这个与世无争的,倒还真是一个再妥当不过的方法。
  她就像是一个永远保持中立的中间人,这些股份在不在她手里其实都不要紧,只要别是在对方手里就是了。
  对于威廉姆的问题,贺言回了一句,“干你底事。”
  其实啊,是心疼的。只不过不是心疼那些股份,而是太心疼祁怜了。
  他知道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祁怜一直都不是很放松,甚至可以说是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的。
  而他也一直不知道其中原因是什么,大概就是所谓的缺乏安全感,而自己给对方的只有归属感而已。
  不……其实,他们在一起时,他有时候也会疑惑,自己身边的这个人真的爱自己吗?而自己又真的爱她吗?
  有时候他会为了这个问题,思考一整宿,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喜欢祁怜什么。
  既然想不出喜欢什么,那就想想自己不喜欢她这么,然后又是一整宿时间过去,亦是一无所获。
  只是偶尔设想自己身边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后,心头总是空空的不得劲,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也许,没有安全感的不仅是祁怜,还有他。
  知道问题所在,但一时半会的没有办法缓解这样的局面,祁怜要的东西是什么,他不知道也给不了。
  所以,他便只能做一些可以为对方做的事情。
  对于威廉姆的那些心思,已经私底下做的那些小动作,实际上他不是完全没有察觉的,或许是从那时候起,自己便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常氏送给祁怜。
  虽然不知道祁怜会不会稀罕,但这是自己能给她的,最大的保障。
  倘若日后两人间真的出了什么变故,祁怜大抵也不会继续留在贺氏,到那时她也势必会要求自己远离她的生活圈子。
  真到了那种生活,他便没有办法一直看着祁怜,也没办法插手对方的生活,若是祁怜生活的不好,自己恐怕也无计可施。
  所以便想着,若是由威廉姆来经营常氏,起码祁怜每年得到的收益是不会低的。
  而且有了这层羁绊,他们两个人之间又多了一层扯不开的牵连。
  贺言忽然觉得有些难受,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明明他和祁怜之间相处的很好,怎么会产生这些想法呢?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早就预料定了他们之间不会有好结局一样。
  “……嘿,贺言!你在听我说话吗?”威廉姆在那说了一堆,却发现对方完全没在听,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贺言揉了揉眉心,回了他一句,“聒噪。”
  威廉姆,“……”
  告别了威廉姆,从酒吧里出来,贺言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忽然觉得不知该何去何从,回家吗?
  不,那个空荡荡没有半点人气的地方,只能被称为住所而已。
  祁怜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到餐厅门口,对于贺言的来电颇有些奇怪,“嗯,怎么了?”
  那边的男声有些喑哑,“你在哪?是在公司,还是在住处?”
  “没有,我在外面,有点事要办。”祁怜看了看时间,再不进去就要迟到了,“是公司有什么事吗?我可能得晚一点才能回去加班。”
  在非工作时间接到上司的来电,祁怜第一反应就是要回去加班,毕竟自己走的时候半个公司的人还都在那加班。
  贺言默了半晌,“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压榨员工劳动力的无良上司?除了工作以外,我们俩之间就没别的事了吗?”
  祁怜干笑两声,“没有,怎么会?那么,您到底是有什么事?”透过玻璃窗,她已经看到里头的人在对自己挥手打招呼。
  贺言心情有些莫名的烦躁,语气也沉下来,“没事。”顿了顿,又说,“要是忙完了,就赶紧回公司,加班!”
  说完就先收了线,抬头看了眼楼上黑着的窗户,慢慢地踱着步回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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