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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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么费劲的怂恿我,又是为了什么呢?”祁怜垂下眼眸,把情绪都隐藏在眼底深处。
  祝媛固然不是什么好人,她麦穗也未必是什么良善之辈,今天的这番提点且不论真假,定然也是藏了私心的。
  既然是藏了私心,那么为的便只会是麦穗自己,即使她听了对方的话得到了一些好处,恐怕日后也会被翻倍的讨回去。
  麦穗的表情错愕的一瞬,随即恢复了正常,嘴角一侧往上挑了挑:“哦呀,看来我没看错人,你是真的很聪明。”
  “多谢夸奖。”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不妨再多说一句。”麦穗的态度是认真的,表情却是戏谑的,“咱们boss的心胸远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宽广,之所以一忍再忍,是因为有所顾忌,而他在意的,也未曾真的受到伤害。”
  “倘若真到了他忍无可忍的那天,即使你不开口,有人也会被料理。”
  祁怜看着她,不解其意。
  “当然了,那一天不会那么快的到来,不过——”麦穗笑的意味深长,“若你有意,让对方自己出错,自寻死路,那就另论了。”
  祁怜揣摩着对方话里的意味,啧了一声:“麦总监算的是不是太好了一点?你若想,还是自己去做比较好,恕我就不参和了。”
  麦穗欲要再说什么,其他前来开会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进来了,谈话到此终结。
  本就是闲谈,也没有必要去做个结束语出来,两人各自移开目光,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贺言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脚步走的比平常要快一些,看见祁怜已经坐在里面后,就像确认过什么一样,即刻从容了下来。
  所有人站起来跟他问好,贺言的视线有意无意的瞥了祁怜一眼,才让坐下。
  跟先前比起来,她此刻的情绪似乎已经平稳了许多,只是不知道是真的冷静了,还是装出来的冷静。
  一个接一个的会议开下来,整个漫长的下午就慢慢的被消耗完了,等贺言叫停时所有人的身体都松懈了下来,也才发现早就过了下班时间,腹中也是饥肠辘辘。
  “boss,今天晚上要组织聚餐吗?”麦穗突然问道。
  留下了这么多高管加班,他们是没加班费的,而且身处他们这个位置了,也不在乎那点钱,所以下班后组个局吃喝一顿,就算是惯例了。
  “嗯。”贺言抽出一张卡递过去,“替我好好招待。”
  这就是不限制额度让他们随便消费的意思,听他那语气,似乎也不打算参加。
  王修搓了搓手,似模似样的问:“boss,您这次还是不赏脸?大家一起喝一杯多好?”
  “需要我过去吗?需要的,应该只是我的卡吧?”贺言不留情的拆穿。
  麦穗又故意问:“那祁秘书呢?boss不去,那你跟我们一起去一趟,那也是一样的。”
  “我……”祁怜有些犹豫,她不是爱热闹的人,可对方职位比自己高,若是直接拒绝倒有些尴尬。
  “她也不去。”贺言发声了,“我还有些工作要交给她,你们玩得尽兴。”
  麦穗识趣的不再多问,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外走。
  等人都走完了,祁怜才开始一言不发的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贺言也就那样一声不吭的看着她,等人真的要走了,他才出声:“站住!”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我不能走?难不成,你还真有事找我?”祁怜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你在跟我闹脾气?”贺言要来牵她的手却被躲开了,顿了下,也不在意,“再说了,没事就不能留你了?”
  “我没有……”祁怜抿了抿嘴,“对,我是在闹脾气,所以你要怎么办?是等着别人都走了,好再责骂我一顿?”
  她不是在闹脾气,是真的在生气。
  贺言有些哭笑不得,也觉得冤枉得很,“话要说清楚,我几时骂过你了?况且你打了她一巴掌,再大的火气也该消了。若你觉得,我安慰她是故意下你的脸面,那我是不承认的。”
  “做都做过了,这会子又来抵赖?”祁怜哼了一声,“无耻!”
  “你说什么?”
  “我说你无耻!巧言令色!舌灿莲花!”祁怜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惊的立刻捂住嘴,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来转去,心虚的很。
  贺言起先是愣了一下,思忖道:我是该生气呢?还是该生气呢?是不是自己的威严下降了,所以她以前只敢在心里骂,现在都干毫无顾忌的说出口了?
  骂也就骂了,总不能再骂回去吧!毕竟是自己选的媳妇,不纵容着还能咋地?
  他缓缓举起手,祁怜心里一凉:完了完了,这下闹大发了,她是要跪地求饶保命呢?还是脖子一横,宁死不屈?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祁怜怂归怂,叫她躲那还真是不敢躲,就僵在那一动不动的,大有一种“你来啊!你来啊!有本事就来揍我一顿,不然下次我还骂”一般的视死如归意思。
  贺言掐了掐她的后颈肉,知晓对方这个地方最怕痒。
  果然,祁怜立刻就缩了脖子,怒目圆瞪的看着他,大有要同他好好的理论一番的架势。
  “你躲什么?我还能打你不成?”
  祁怜缩着脖子,宁死不屈道:“不是说我打了那一位?我以为,你是要替她打回来。我不敢还手,还不许我躲?惹不起,总还是躲得起的。”
  “我明知……明知我不会,为什么还要这样误解我?”贺言很有些无奈,“她是我带进来的人,这公司里又没一个向着她的人,若我都不护着她些,那她要怎么过得下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宁可冤枉我,也要护着那个女人?”祁怜大怒,“贺言,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不公平?”
  “那个女人?”贺言觉得这个称为很不得体,“她……”
  “她她她!你还想说什么?”祁怜把手上的东西一扔,大有豁出去了的意思,“其他的且暂且不论,我们今天就来说说,‘她’到底是你青梅竹马的好妹妹?还是旧情难忘的旧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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