寤寐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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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明朝要过来?为什么?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在祁怜的眼里,贺明朝已经同——不好的事情画上了等号,对于那个严肃的老男人,她委实有些惧怕。
  她的神色不由得带了些紧张:“是为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麦穗却问:“你就没收到一点半点风声?”
  “我?”祁怜摇摇头,“有什么事,是我应该知道的吗?”
  麦穗的神色不变,淡然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老总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巡视一下,而boss最近和他之间的关系似乎处的不大好。此次过来,大概也是想见见boss。”
  林家看上了贺家的儿子,有意结为秦晋之好,这事才刚起了个头,知道的人倒是不多自己知道,那是因为身为公关部总监又曾经是贺明朝的亲信,消息快人一步那是应该的。
  至于祁怜么……她固然没有接受消息的渠道,不过贺言却是知道的,端看他愿不愿意说了。
  如今看来,这是又瞒了一桩事。
  麦穗也觉得,又不是说真跟林家的女儿定下来了,确实也不必大肆宣扬,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她另一方面又觉得,祁怜怎么也不算是在“别人”的行列里,这事告知于她,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这是自己的想法,贺言没有说,那必然也是有理由的,那她也就不必多这个嘴了。
  只希望祁怜稍微有个心理准备,免得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件事时,太过不知所措。
  祁怜信以为真,便开始担心起贺言来。
  他已经消失了两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若是贺明朝这会子来了,见不到人,恐怕父子俩的关系会愈发的僵硬。
  若是换个角度来看待这件事,若是被贺明朝知道,贺言是为了祝媛而放下整个公司的事物于不顾,是否会勃然大怒,也会迁怒于祝媛,到了那时……
  “不对,不可以。”祁怜闭了闭眼,把那些不怎么光明磊落的心思压下去。
  祝媛却是一个难以根除的毒瘤没有错,若是能借贺明朝的手把人给除了,那固然是件大喜事。
  但这事,顺其自然也就罢了,却不能是由她去促成,那就有些处心积虑了。
  况且,那样一来,他与贺言之间怕是要更加难以相处,而那时,贺明朝也必然不会对自己有所改观,可能会更加厌恶自己。
  也许今天清理掉了祝媛,明天就轮到自己身上了。
  兔死狐悲,虽然跟祝媛之间的关系不该用这么温情的词语来联系,但论起处境来,她们俩却是差不多的。
  祁怜偶尔会想,如果与贺言之间,以另外的身份与他相遇。
  比如她也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两家是世交,从小和贺言青梅竹马的长大,是不是他们之间就会更加的顺理成章一些,也会更加的顺遂美满一些?
  穷人家的女儿,偶尔是会有想要住进城堡变成公主的想法。
  但在看过那些大家族里的辛酸与隐秘之后,她也庆幸自己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
  若是真换了个与贺家门当户对的身份,恐怕也未必会如自己所愿。
  她与贺言之间,之所以能走到今天,一路相识、相知、相爱……皆是不容易,稍微偏差了一点,两人之间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跟贺言门当户对的姑娘有很多,与他青梅竹马的也不缺,倘若自己不是现在的自己,换一个身份,大概也不会与他发生什么。
  所以,又有什么好沮丧的呢?
  我就是我啊,要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她怀揣着紧张的心情胆战心惊的度过了一天,结果该来的不该来的,一个也没见到。
  贺明朝并没有来,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而贺言……到今天为止,已经消失了三天了。
  从那天午后打过一个电话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
  即使再忙也好,打个电话的时间总还是有的,只是大概是一种默契:你不联系我,我便也不会先联系的,这种奇怪的默契。
  她下班以后并没有再回答贺言的公寓里,而是回了自己的住处。
  不过是才三个晚上没回去而已,当祁怜甩掉脚上的高跟鞋,打开客厅里的灯时,看着屋内的摆设,竟然生出一丝的陌生感来。
  真是有意思,明明这里才是她的家,那间豪华公寓,不过是暂时停留过的房子而已。
  不过才几个晚上,竟然生出一股眷恋感来,自然不是因为那房子,而是那房子里的主人。
  祁怜衣服也没换,就直接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上,趴了一会才挣扎着坐起来,抓过手机一看,对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过来。
  为什么还不来电话?
  他到底在干什么?
  是不是和祝媛那个女人待在一块呢?
  一连三个念头就突然的冒了出来,折磨得她就跟有只小猫在挠似的,怎么也平静不下去。
  这么着急的话,要不然打个电话去问问?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祁怜思定,正要拨电话过去,又怕像上回一样不是他来接,那估计今天晚上就别想睡了,会气到天亮的。
  那要不然,自己打个电话,响两声就挂掉,假装是不小心按到了?这样贺言应该就会主动回电话。
  不行不行,那么小家子气的举动,根本就不像是她。
  祁怜觉得自己此刻一点都不冷静,有种立刻跑去医院,把贺言给抢回来的冲动。
  土匪行径,有辱斯文,祁怜骂了自己两句。
  若是那般,且不说贺言会怎么看待她,便是祝媛,恐怕也会毫不留情的嘲笑自己。
  罢了,随他去吧,那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事,况且也容不得她去插手。
  强扭的瓜不甜,虽解渴,她却不愿意,非得要贺言心中放下一切,心无旁骛的回来才好。
  祁怜自以为说服了自己,结果那天还是熬到了大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醒来发现眼下挂着两个黑眼圈,心情颇有些郁闷。
  自己现在是年轻,却也该好好保养才是,就这么作践下去,多少胶原蛋白也不够她作践的。
  祁怜又掏出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任何的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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