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修与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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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这话问得倒是好生有趣,本皇子虽然的确是自小流落在外,可我到底也是西凉皇族中人,便是知晓此事儿又有何奇怪的。”
  迟修一副故意佯装不以为然的样子,以为自己这般说法能够开脱一二,谁曾想到他这一语落下之后,夜荼靡却是漫不经心的轻笑了一声道:“你说的倒是好听,只是同为西凉皇族中人又如何,为何你那迟昼皇兄是西凉乃至整个九洲之上呼风唤雨的人物,你如今却是被本郡主俘虏手下,成了一个被人打不敢还手骂也不敢还口的人物呢?”
  夜荼靡纯粹就是看着小娃娃分外不配合所以才起了几分毒舌惩治的心思,偏生迟修年纪不大,倒还真就吃了这一套。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本皇子打不敢还手骂不敢还口了?”他瞪着一双眼睛,明显是极不满意夜荼靡的说法。
  夜荼靡下意识的挑了挑眉梢,正等着听这臭小子接下来会说了什么的话,却是没想到他一阵怒意之后,竟然还极为难得的反应了过来一回。
  迟修将脸上的恼怒神色淡去几分,方才冷笑着看着夜荼靡道:“可笑,你之所以会问我这话,不就是想要听我说出其中原因么,可你也不想想,你所得到的消息,说起来也同样不过只是传闻而已,你又不是西凉皇族,你怎么就知道这事儿只有我和我皇兄知晓呢?”
  夜荼靡没想到这个二愣子居然难得的聪明了一回,竟然是没能让她准确的套出话来,一时间也是觉得有颇有那么几分可惜。
  好在夜荼靡本来也没将此事儿寄托在了迟修这等不靠谱的小少年身上,所以除了些许失落之外,倒也不至于动了什么肝火。
  眼看着迟修这副模样明显已经是分外警觉,估摸着也是查探不出什么动静来了,夜荼靡索性也是放宽了心态,准备寻了别的法子弄清楚此事儿。
  说起来,她方才其实还想到了一个主意,想要直接动用手中的摄魂铃来着的,不过想到这玩儿意到底是西凉皇族的至宝,难保对西凉皇族没什么用途,还极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引来了今晨遇见的那个被西凉迟昼派遣来了南诏帝都的影子暗卫,夜荼靡索性便是彻底放开了这个想法了。
  左右现在她尚且还在南诏之中,暂时还没有到了一定要弄清楚西凉迟昼把戏的事情,此事儿倒是可以慢慢看,不用急于一时。
  思及如此,夜荼靡便是没了继续询问的打算了,她漫不经心的动了动身子,正准备从紫檀木的靠背木椅之上站起身来,却是没想到方才还一副谨慎模样的迟修忽而却是变了个模样,开始分外自豪的说起了自家兄长的事情来了。
  “至于你方才说的迟昼皇兄是西凉乃至整个九洲之上顶顶盛名的人物的事儿,这话倒的确是没错的,迟昼皇兄本就是我西凉皇朝之中最为出色的人儿,他不仅是本公子那些个兄弟姐妹中最受父皇宠爱,地位最尊贵的一位,更是生的一副惊艳绝伦的好容色,九洲之上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对他存有倾慕之心,我自然是不敌迟昼皇兄那般厉害。”
  夜荼靡听着迟修之言,心中琢磨了一番迟昼那般能耐,倒也的确可以称得上是西凉皇族之中最为出色的人儿,而迟昼能够得了西凉影子暗卫,也确实算得上是最受西凉皇帝心中宠爱的一个子,包括迟修说的迟昼容色惊艳绝伦的话,她也都觉得属实至极,但是……
  九洲之上不知道多少姑娘对迟昼存有倾慕之心的话,夜荼靡却是觉得并不见得。
  西凉迟昼的容色,能力,身份和地位的确是毋庸置疑万里挑一的好,这些东西她也的确是没法子挑出了毛病,但是依着她那般阴测测的性子,只怕是个女子都无福消受吧,况且西凉迟昼不是素来有些厌女情愫么,那些个姑娘家的看着迟昼哪个不是唯恐避之而无不及,迟修说的那等数不尽的姑娘对其心有好感之事儿,倒还真是有些并不见得。
  大抵是夜荼靡不觉为真的神色属实是表现得有些太过明显了些,迟修也是看出来夜荼靡心中并非如此以为的想法了,如此一来,迟修本来还高高兴兴如数家珍的想法霎时便是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郡主,你这是什么表情?”迟修瞪着眸子,眸光不善的看着夜荼靡道:“难不成你以为本皇子是在和你说笑不成,你又不是没和我迟昼皇兄打过交道,难不成你不觉得迟昼皇兄真是长相极好么?”
  顿了顿,迟修又煞有介事的补充了一句道:“反正比起南柯公子,也是不会逊色了分毫的。”
  夜荼靡有些无法理解迟修的脑回路,心中也是极为好奇他到底是怎么个想法,竟然是会突然将迟昼和南柯放在一起去比较了的。
  迟修就算是不把姜南柯和白晋元放在一起比较,而是转而将姜南柯和苏珞白比较了一番,她也不至于有了如此奇怪至极的感觉。
  毕竟姜南柯和迟昼两个人的气质风格都完全迥异得很,一个陌上公子温润如玉,一个冷冽阴鸷阴测寒凉,几乎都能称得上是两个极端了,迟修如今却是将这两个人用来比较,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一些。
  她唇角隐约抽搐了一些,一时间竟是连想要起身的想法也彻底忘了。
  只是夜荼靡这一番模样,落在迟修眼底之后,便是再次转变为了夜荼靡是不以为然还得分外不屑的动静了。
  迟修无言以对,觉得夜荼靡的眼睛估摸着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觉得自家皇兄不如了姜南柯的。
  然而夜荼靡也是有些冤枉,她可是从头到尾都没说了迟昼不如姜南柯的事情的,她第一个无语是因为觉得迟昼那般阴测测的性子不见得多讨小姑娘家的欢喜,第二个无语则是觉得迟修把姜南柯和迟昼放在一起比较的做法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一些。
  偏生迟修却是非将此事儿当真了,见着夜荼靡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干脆便是两步迈到夜荼靡身前,神色严肃到了极致道。
  “我是说真的,南柯公子虽然也的确是个万一挑一的人物,但是性子未免太过温和了一些,没有锋芒,况且襄阳侯府嫡系一脉到底还是没落了下去,即便是如今南柯公子认真接受治疗,可到底襄阳侯府嫡系一脉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就算是他痊愈之后,耗费了了极大的心神也不见得能够重振旗鼓,所以说,南柯公子虽然的确是极不错,但是迟昼皇兄的条件明显还是要优于南柯公子的。”
  本来说这些话的时候,迟修心中还觉得有那么一丁点的小愧疚,毕竟这些日子他陪在姜南柯的身边,也算是看出来这位襄阳侯府的嫡出公子的确是个值得人钦佩的真君子。
  襄阳侯府嫡系一脉没落以后,他在襄阳侯府之中受了那么多的罪过苦楚,可性子却是一如既往的满是温润,从未有过任何自暴自弃,对他这个半途之中被夜荼靡逮住送过去的便宜侍卫,他也是没有任何为难,而是从始至终都分外客气。
  若非是认识的机缘和时机有些不太对劲儿,便是迟修自己都觉得,他是分外乐意和这位襄阳侯府的嫡出公子成为极好的朋友的。
  可现如今为了捧自家皇兄一次,他却是将这位温润如玉的侯府公子给贬低了一番,倒是实在是有些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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