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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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靖王府,覃亦歌抱着猫看着面前的一本书,旁边的方佑泽躺在轮椅上,在院子里晃来晃去,是不是就要遮一下她的光线才行,她无奈地抬头道:“王爷已经闲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
  方佑泽停了下来,扭头看着覃亦歌道:“那王妃给我找个什么事情做一做啊?”
  覃亦歌沉默了一下,才抬头问道:“王爷就不能查一查陆府的事情吗?”
  “那不是有十二堂和王妃吗?”方佑泽一边说着一边让轮椅转了个圈面对着覃亦歌笑道:“哪里需要本王操心呢?”
  “……”覃亦歌无话可说。
  “王妃不觉得,现在的生活,难能可贵地舒适吗?”方佑泽前后晃了晃后说道,“有太阳,看着书,还有猫抱着,如果此后一生,能够这样,也未尝不可啊。”
  虽然说起来的确是无限地舒服,覃亦歌伸手指在猫头上顺了顺,“舒适是舒适,只不过,猫可以,我们就算了。”
  “真是不动风情啊。”方佑泽叹着气重新开始乱晃。
  覃亦歌皱眉道:“王爷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方佑泽随口应道。
  “朝廷和药谷不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为什么到现在,竟然要将朝中大臣的命案,交给他们呢?”覃亦歌将书放了下来问道。
  方佑泽停了下来道:“大概是在赌。如果查不出来,就治他们一个庸医的名头吧。”
  “那朝廷怎么知道,陆府的人,是死于毒杀,而不是大火呢?”覃亦歌的目光微微冷了下来。
  “或许,是他们查出来了那些人并不是死于大火,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才交给了药谷?”
  “是吗……”覃亦歌摸着小猫,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事情不太对。
  正想着的时候,信子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还封着蜡的书信递了过来道:“娘娘,北燕来的。”
  北燕?覃亦歌愣了愣,这个时候,北燕会有谁给她来信呢?她一松手,怀里的猫就跑到了信子的身边,她只好任由着去了,这才将书放到一边,直接拔了头上的簪子,将信挑开,拿出来里面的一张信纸,从背面看能够看到里面只有短短一列字。
  她更加好奇起来,展开信纸,却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短短的几个字,仿佛化作最锋利的一把剑,刺到了她的身体了,直将眼睛也刺得生疼,泛红。
  覃亦歌猛地握紧了止不住颤抖的手,将信纸收了拳中握成了一团,这才缓缓抱住了自己的身体,明明已经到了穿夏衣的时候,她却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冰冷的,手指尖都有些瑟缩起来。
  方佑泽缓缓皱起来眉头,看了一眼信子,挥手让他下去,自己才缓缓来到了覃亦歌身边,伸手覆上了她抱着自己肩头的一只手,轻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覃亦歌没有立刻回答,握着信纸的手缓缓松开,里面的纸落了下来,方佑泽连忙伸手接住,展开来看,上面只写了一句:父皇病逝。
  他怎么还能不明白面前的女子为什么露出来这样的表情,事实上他是不太能体会到这种感受的,于他而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如果有一天出了什么事情,他未必会觉得伤心。
  但是面前这个人不一样,她是一个受宠的公主,她得到了一个皇帝几乎全部的父爱,那是她最亲近的亲人了。
  不该在这个时候的啊,明明应该是半年啊……覃亦歌不解地摇了摇头,为什么会这么快呢,是不是因为她擅自改变了历史,是不是因为她惹怒了老天爷?
  她第一次陷入疯狂的自我怀疑之中。
  方佑泽犹豫了一下,缓缓握住了后者有些冰凉的手指,凑近了些许,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
  覃亦歌抬起头的时候,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泪水,她用力咬了咬牙,咽进去一口苦涩,才说道:“王爷,我想回去……”
  方佑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了点头道:“好。”
  说罢将覃亦歌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后者的身体瞬间僵直紧绷起来,他伸手拍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靠着他,发出来小兽般呜咽的声音。
  端着刚出锅的点心过来的宣娘,看到的就是自家公主坐在凳子上,倚在方佑泽怀里,还被方佑泽一下一下拍着肩头安抚着的样子,迟疑了片刻,悄悄地将点心放到了另一边的桌子上,然后退了下去。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在她看来,自家公主能够跟她的夫君关系渐渐亲密起来,无疑是一件好事,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还是不要太过倔强的好。
  方佑泽觉得肩头被压得有些发沉,怀里的人也渐渐没了声音,只好低头看去,却只见到了后者的头顶,耳边是浅浅的呼吸声,是他每日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都会听见的声音。
  他伸手试了试角度和发力点,发现自己坐在轮椅上,想要不把这个人弄醒抱到屋子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又不想假他人之手,索性让宣娘拿了一件外罩,搭在了覃亦歌的身上,让她在自己的肩头睡去。
  覃亦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像小的时候一样,哭累了就睡过去,小时候她是公主,不管在哪里睡了,总有人会把她抱上床好好伺候着,所以她也大胆,但是长大之后,少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哭的,渐渐也就忘了这么一回事,但是现在醒过来,鼻尖全是身前的男人身上的味道,还有脸侧带着湿意的体温,让她有些失神。
  “醒了?”方佑泽低头看着缓缓起身的覃亦歌,轻声问道。
  覃亦歌侧头看了一眼方佑泽放到旁边的信纸,轻轻点了点头:“多谢王爷。”
  “谢什么?”方佑泽不满地拧眉道。
  “……”覃亦歌说不出话来,该说谢什么呢,谢谢他的肩膀,还是谢谢他的纵容?不管说什么,恐怕面前的人都会不在乎地说,那是夫妻之间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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