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殊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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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听到这话的叶胥儿脸色泛过一丝苍白,又咬了咬牙忍下去这分委屈,走过来行礼道:“民女叶胥儿,见过晟歌公主。”
  “免礼。”覃亦歌淡淡地点了点头,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叶姑娘,真的不是我皇兄的……”她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覃亦肃皱眉,一如小时候一般呵斥道:“亦歌!莫要胡言乱语,毁人清誉。”
  覃亦歌得到了一个肯定回答,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心底里不喜欢面前的这个女子,或许是她对于覃亦肃身边人的警惕,又或许是她看向自己时候的那一丝倨傲。
  覃亦肃一边往前走着一边道:“好了,我和公主有话要说,你下去歇息吧。”
  “是。”叶胥儿行礼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终究是没忍住微微红了眼眶,毁人清誉,真是莫大的笑话,从她住进这王府的那一天开始,她哪里还有清誉可言,哪里还在乎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最终就换来这个男人的一声“不要毁人清誉”?
  她不甘心,又有些无力,这世上能够让那个人展演一笑的,竟只剩下那个早就嫁往了他处的公主吗?
  另一边,叶胥儿离开之后,覃亦歌就收起来试探的心,双手负在身后看着周围的风景一花一树,庭院奇石,都似她曾经见过的模样,走了几步,她看着院子里一棵已经郁郁葱葱的槐树,突然笑了笑道:“皇兄还记得吗?我小时候从这棵树上摔下来,晕了过去。”
  “记得,”覃亦肃淡淡地接口道,“你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把我和肖倾胤吓得不轻,结果你是因为嫌丢人,故意装晕。”
  覃亦歌抿唇笑了笑,脚尖在地上轻点,起身落到了树干上,在上面轻轻坐下,低头看向下面的覃亦肃道:“那是因为那树干不结实。”
  “嗯,不结实。”覃亦肃点了点头,终是叹了口气道,“我真希望,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叙叙旧。”
  覃亦歌的笑容缓缓凝固,最终低着头轻声道:“三哥。”
  “嗯?”覃亦肃应道。
  覃亦歌说得直接又难过:“不要向整个大燕复仇好不好?”
  覃亦肃闻言怔了一下,停了一会儿后,轻声说道:“你明知道答案是什么。”
  “可是,父皇已经不在了啊。”覃亦歌摇了摇头道:“父皇已经不在了,如果师父还在的话,她不会想看到现在兄弟相残的场面的。”
  师父是覃亦歌当初执意要叫的,那可是北漠第一盗贼,叫声师父,就会有一种入了江湖的侠气之感。
  覃亦肃缓缓摇了摇头:“可是她不在,她决定不了我要为失去她做什么事情。”
  那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亲人,是他这一辈子都会放在心上的人,是教他要忠君为国的人,是教他仁义道德的人,也是要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自由地去过这一生的人,是她的母亲。
  覃亦歌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因为她早就不止一次被这样回答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那如果,如果我们都要反对你呢?”
  “我不在乎。”覃亦肃站在树下,伸手接住了一缕阳光投下来的暗影,淡淡地说道。
  覃亦歌抿了抿唇,最终轻声说道:“皇兄,我不想失去了父皇,又要失去你,如果有一天,你一定要为了那个位置,来拼一个鱼死网破的话,我希望,你能……”
  “你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个吗?”覃亦肃猛地打断了她的话,仰头看着她问道。
  覃亦歌眼眸微微暗了一下,又不在意地扬唇笑了笑道:“我不想住在晟歌宫了。”
  “你……”覃亦肃皱了皱眉,他知道这个人这样说的意思,以往她每每在宫里带着闷了,就会跑到他这里,噘着嘴说她不想在宫里了。说她不想在晟歌宫了,说她要在这里住下来,以后都不回去了。
  覃亦肃的睫毛颤了颤,垂下来淡淡地说道:“我让人去收拾院子。”
  覃亦歌坐在树枝上,看着转身就离开了的覃亦肃,将头倚到了旁边的树干上,闭上了眼睛,她很久没来过这里,也很久没有像刚刚那样和覃亦肃聊过天了,她在寻找一个能够和覃亦肃相处的度。
  可是这有有什么用呢,覃亦肃能够将对天下人的残忍和对她的纵容和保护很好的融合,可是她却没办法将对覃亦肃的不舍,心痛,和要护着大燕无虞的心好好处理。
  树下又传来人的脚步声,她睁开眼睛,是之前的那个女子,似乎是叫叶胥儿,也不知道是哪个胥,她低头看着那女子走过来,在才歪头问道:“你来找本宫?”
  叶胥儿有些费力地仰头,弯了弯身子道:“民女见过公主殿下。”
  “有什么事情吗?”覃亦歌淡淡地问道。
  “想问公主,过来找三皇子殿下,是为了先帝的事情吗?”叶胥儿直截了当地问道。
  “是与不是,你又知道一些什么?”覃亦歌没打算从树上下来,但还是有些好奇地问道。
  “民女不过是……不过是住在府上的一介女流罢了,又能够直到什么,只是觉得,殿下和公主相处的方式当真是有趣。”叶胥儿带着些许笑容说道。
  覃亦歌点了点头:“姑娘同我皇兄的相处方式,也很特别。”
  “可否斗胆问公主,是哪里特别?”叶胥儿小声说道。
  “三皇兄以往从未允许女子进到他的府内。”覃亦歌也不在意,直率地说道:“世人都说他不近女色,恐有其他原因。”
  “民女惶恐,能赢得三皇子青睐。”叶胥儿莫名觉得覃亦歌的话里是有刺的,这个公主不大喜欢自己,她在心里这样想道,女子对于彼此间的这种态度本就敏感,更何况覃亦歌本就没有隐藏这一点。
  “没什么可惶恐的,”覃亦歌摆了摆手道:“三皇兄不是多情之人,他能特别对你,说明你也有特别之处。”
  “民女不敢。”
  “不过,三皇兄也不是会将男女之情隐藏起来的人,所以,你是北漠人吧?”覃亦歌低头看着她,冷淡地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如果本宫没有猜错,你应该还认识曾经的北漠第一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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