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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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竹躲过去展子虞带着探究的目光,笑了笑道:“不知道少谷主此行前来空觉寺又是为了什么呢?”
  展子虞轻轻握了握手中的鱼符,脸上带笑道:“陪同姑娘求些福分可好?”
  空竹无言,但是这个人既然不愿意说,她也不想多问什么,遂也歪头道:“好啊。能得到药谷少谷主的护卫,可是空竹一辈子都求而不来的福分了。”
  展子虞仰头笑了,陪着空竹一路走向空觉寺。
  又看这个这个姑娘虔诚地在佛祖面前祷告,才跟那个丫头说了一声,离开了原地,身后的白小七摇头啧啧两声。
  展子虞回头瞪他:“做什么,这么阴阳怪气的?”
  “我阴阳怪气?”白小七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说道,“少爷,你跟人家姑娘说话的时候,才算是一个阴阳怪气吧?”
  展子虞闻言倒是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有吗?”
  “有啊,陪姑娘求些福分……”白小七不服地叫唤了一声,才摇头晃脑地说出来这么一句话,又撇了撇嘴道,“少爷,你要是看上人家姑娘了,也无妨啊,反正谷主早就想要少爷你成家立业了。”
  “瞎说!”展子虞毫不犹豫地在白小七的头上敲了一下,说罢不顾后者如何跳脚,往前走了两步,随手拉了一个小和尚问道:“请问,怀仁大师,现在何处?”
  “主持在静修,不容他人打扰,还请施主见谅。”小和尚双手合十道。
  展子虞皱了皱眉,将那枚鱼符从怀中拿了出来,在小和尚面前晃了晃道:“那,你可知道此物?”
  让他惊讶的是,小和尚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对着展子虞拜了拜,才转身道:“施主请随我来。”
  展子虞挑眉,看着手中的鱼符,暗暗道了句:还真有点用处。
  小和尚带着展子虞在空觉寺中穿了两道院子,才停了下来道:“请施主稍后,容我进去通告师父。”
  “小师父请。”展子虞自然不会为难。
  展子虞看着面前院子中的厢房,莫名皱了皱眉道:“一会进去,小心些。”
  “嗯?”白小七不甚明白,不过是一个老和尚,有什么可小心的?
  展子虞白了他一眼:“能让皇帝看上的人,你觉得会是什么简单的人?”
  “哦。”白小七应下来,看着周围的眼神也变得警惕起来,尽量把自己表现成了一个尽职尽责的侍卫。
  没过多久,小和尚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冲着二人道:“住持请二位进去。”
  展子虞大拇指在手中的鱼符上摩挲了一下,笑着道:“多谢小师父。”
  厢房中,一个穿着黄色僧袍并没有其他象征住持身份的老僧人,和大多数展子虞见过和想象中的样子没什么太大的不同,留着花白的胡子,甚是瘦削,跪坐在垫子上,身前是正在用小炉烘着的茶水,显然是用来招待他们的。
  展子虞走到他身边,有些纠结地双手合十道:“见过怀仁大师。”
  怀仁抬眼看着看展子虞,花白的眉毛皱了皱,说道:“老衲,似乎在哪里见过公子?”
  展子虞皱了皱眉,刚想说话,怀仁已经像是忽地想起来了一般道:“阁下,可是药谷的那位少谷主?”
  “大师当真见过我?”展子虞忽地想起来,笑道:“当年空觉寺有人发怪病,正是家父,带着我来此的,大师,约是在那个时候见的我吧?”
  怀仁闻言笑了:“是啊,那个时候公子还算是年少,如今,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少谷主了。”
  展子虞应和着点了点头,在怀仁大师的对面坐下,将手中的鱼符递了过去,算是结束了刚刚的寒暄。
  怀仁微微叹了口气,伸手将鱼符拿了过来,在手中端详了好一会儿,才不解地问道:“不知道少谷主,是从何处得来这块鱼符的呢?”
  展子虞闻言笑了:“这难道不是大师的物品吗,怎么反倒问起我,是从何处得来的了?”
  怀仁想知道他从哪里得来此物,他也想知道,那位长靖王妃又是从何处得来此物的啊。
  怀仁大师被噎了一下,无奈地垂首道:“老衲,许久前曾将它赠与一位救过我性命的侠客,告诉他如有一日,持此府来空觉寺找怀仁,可允一报。”
  “那位侠客,大师不知道他的身份吗?”展子虞有些急迫地问道,按照怀仁的说法,这鱼符赠出去怎么说也是早几年前的事情了,至少不是覃亦歌进入南梁之后的事情,那么覃亦歌,又是从哪里拿到了这个呢?
  “不知道,”怀仁露出来些许苦笑道,“那位侠士,只说了一句,‘他是天地流浪客’。”
  天地流浪客?
  展子虞眨了眨眼睛,这句话,他好似还真的在哪里听见过,但是怎么也想不出来,是在哪里,脑海中只有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男子,转头看着他说了一句:“不过天地流浪客,哪里需要姓名行走江湖?”
  不过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展子虞皱眉不让自己想这些,直接说道:“这鱼符,是一位朋友交给我,让我来寻你的,不知道怀仁大师,能否兑现诺言?”
  怀仁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像是出家人便有的悲悯,又像是悔恨,他乘出茶水的都有些颤抖,将被子往展子虞面前推了推,才长叹了一口气道:“少谷主此次前来,是为了陆家吧?”
  “怀仁大师,果然知道什么?”展子虞惊愕,他只知道此事和梁帝有些关系,却不曾想竟然能够扯到这帝京之外的空觉寺身上。
  “这都是因果啊,”怀仁长叹了一声,缓缓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苦等这么多年,大约就是为了这一天吧?”
  展子虞被他的话搞得糊涂起来,不满地往前挪了挪道:“怀仁大师知道什么,直接告诉我便是了,何必说这些云里雾里的?”
  怀仁抬头看着展子虞,露出来淡淡的苦笑,那笑容像是饮尽了世间百年的苦楚,终于能够表露出来,完全失去了生机,只剩下对过往苦涩的悔恨道:“少谷主,陆家的人,是我毒杀的,少谷主要交差,拿了我去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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