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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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怀瑾看着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女人,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好伸手用衣袖给她擦了擦脸上的灰……
  “为何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不是说了让你在前院吗?”左怀瑾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分明早起离开之前就嘱咐她,若是要弄这些东西就在前院好了,一回来看到她还是在后院。
  顾画祎倒是毫不在意自己脸上的东西,随手一擦便道:“前院好是好,可到底还是要商谈要事的地方,你闻闻这味若是被沈封知道了,我定是要烦上一些时日的。”
  一想到昨儿,沈封巴巴的回来告诉她,已经将那几株幽冥花给种好了,还特地给她画了一幅地图,生怕她下次去找,找不着似的,而且还喋喋不休的问她有关于幽冥花的生长习性。
  其实,他都知道,只是他太过紧张了……
  最重要的是,沈封平时一个挺少话的人,不知为何在对于这些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简直就是个话痨,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顾画祎着实是心急于幽冥花制毒的事情,所以这才跑到后院的屋子里自己弄……
  听到顾画祎的话,左怀瑾也是忍俊不禁,倒是他忽略了还有沈封这号人物,只好说道:“这沈封也当真是个药痴,竟痴迷到这种地步。”
  “谁说不是呢,我都快被他烦死了……”
  话音刚落,灵芝就脸色尴尬的回来行了礼便道:“王妃,沈大夫回府了,说是想见娘娘,看他手里似乎还端着一个药盒。”
  顾画祎直接给了左怀瑾一个“你看吧,不是我说,他真的很烦”的眼神。
  左怀瑾倒是被她这眼神给逗笑了连忙道:“若是不想见,打发了便是,何苦为难自己?”
  “别,千万别,这沈封虽说在这种事上有些烦人,可到底还是咱们王府得用之人,就这么打发了,指不定心里还觉得我这个大夫不称职,连对药材的兴趣都没有。”
  “他敢?”
  “相信我,他真的敢!”
  顾画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向灵芝:“你且先去告诉沈大夫等候一会,我换身衣服洗漱过后再去见他。”
  “是!”
  灵芝去通知沈封,顾画祎只好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换洗,只不过在她离开之前,左怀瑾让她尽快打发了沈封,说是有事商讨。
  顾画祎自然是应下了,匆匆忙忙的打发了沈封也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
  待她用完了晚膳来到书房的时候,书房又是齐聚了众人。
  顾画祎有些意外的看向秦哲等人,这两日因左怀瑾去宫中办差,所以这些人也没有来,不曾想今日倒是都来了。
  她直接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便道:“阿瑾,今日到底是有什么事,大伙都来了?”
  左怀瑾看了她一眼便回答:“明日便是皇帝给的最后时辰,秦哲你那边可安排好了?”
  “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你就看戏就成……”
  “阿琪那边呢?”
  “当然是安排好了,其他的不敢说,但是这人本就是有问题,而且还是皇帝身边的人,哪怕皇帝疑心也肯定活不了。”
  “那就好,这几日在宫中周旋,我倒是发现了一件奇怪之事。”
  “什么?”
  众人都看着左怀瑾,只见左怀瑾看向顾画祎,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这两日我发现,顾贯仲进宫都是去的明贵妃的宫里,每次进去都是带着大量的药材,出来的时候却是两手空空,在半路上有小太监给他药箱,他就才去太后宫里请脉。”
  “莫不是明贵妃的胎不稳?”秦哲一语中的。
  “有这个可能,但是具体如何我不知,而且今日本该回府的时辰,太后把我邀过去,看那样是想让我与皇帝斗起来,让她坐收渔翁。”
  “呵呵,怎么一个个都只想着收益,不想着付出?”顾画祎听到这话都不由的笑了。
  众人也勾起一抹嘲讽,左怀瑾也直接回答:“看来他们之间的间隙由来已久,尤其是下毒一事出现,皇帝想来也是怀疑了太后,明日咱们就该咱们上场了。”
  “不错,演了这么久的戏,也是时候该咱们上场了……”秦哲勾起唇角笑了笑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关塞来报,白契已知晓这件事,会小心的。”
  “那就好,对了,白无尽呢?”左怀瑾记得自己让阿左通知的时候顺带喊了一声白无尽。
  洛琪听到他问便才回答:“昨儿白无尽便动身去江南了。”
  “去江南做甚?”
  “江南发大水,去年建好的河堤断了,冲了好几个村子,皇帝派钦差大臣主持事宜,说是要整顿吏治,修整河堤,白家老家主担心这里头有猫腻便让白无尽过去一趟,还让我转交一封信给你。”说着,他便将袖子里的一封信递了过去。
  左怀瑾接过手随意的展开,看完之后便蹙起了眉头,将信递回给洛琪,让他们也看看……
  众人看完后,秦哲便道:“白老家主的意思是说,江南河堤断裂是人为?”
  “信上的确这么说,江南一向都是东临的鱼米之乡,士兵的军粮至少有三分之二是从那地送往前线,如果今年缺粮的话,军需供给上不去,不用南疆攻打,不出半月,东临的子民都会饿死。”
  “真是好恶毒的计谋!”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河堤一事只能暂且让白无尽去办,宫里的事必须先安排完,否则顾了东边忘了南边,就得不偿失了。”
  窸窸窣窣的谈事又谈到了半夜,直到左怀瑾说散,众人才齐齐离去……
  只有顾画祎坐在原地,脑子里一直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对,就是忘记了什么事。
  她越努力的想就越发的想不出来,左怀瑾见她如此紧蹙着眉头便问道:“阿祎,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顾画祎摆摆手,坐在椅子上,蹙起眉头用力的想,到底会发生什么呢,洪水过后,死人,死牲畜,还有什么呢……
  “对,对,就是那个!”顾画祎猛地抬头看向左怀瑾,“阿瑾,我们是不是都忘记了一件事,大水过后可是会发生瘟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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